第21章 茶言茶語丁女士
死胖子的手又厚又瓷實,一掌下去打脫臼都可能。
丁安夏幹不過柳苗花柳明振,當然也幹不過這個胖子。
但是她這人一向聰明,喜歡智取。
所以她會輸給這個空有力氣又失勢的家夥?
丁安夏會讓這個智障知道今時不同往日,給他一個終身難忘的經曆。
死家暴男!接受審判吧!
隻見她靈活轉身,柳吉祥一巴掌拍在門上,弄出好大聲響。
樓下兩個狐疑地朝樓上看。
半晌上麵的聲音越來越大,越來越不祥。
甚至地板踩踏的聲音,落灰落到廚房飯菜裏,都讓下麵的兩個人皺眉。
最終放了碗筷,上樓去。
越上去,越能聽到柳吉祥的怒吼,還有丁安夏的求饒。
“我打死你個臭婆娘!”
這句話也不知道柳吉祥跟誰學的,但是吼出來時氣勢不凡。
“啊——!!!”
動靜這麽大。
柳苗花柳明振暗道不好,連忙拍門:“吉祥,開門!”
這一聲,不僅沒讓裏麵的人停下,甚至越來越震動。
對,就是震動,桌子,椅子,衣櫃,大型家具移位的聲音。
“趕緊撞進去,別出人命了。”柳苗花退後一步,照例護著肚子。
柳明振雖然討厭她指使的語氣,但是現在也不是想這個的時候,於是抬腳。
一道勢大力沉的聲音,讓房門都震三震,好在門也沒關得特別緊,很快就打開了。
裏麵的場景暴露無遺。
家具和想象的一樣都移位了,衣架倒在**,桌子堵在床腳,凳子卡在床縫隙和桌子間,其他三麵自有其他櫃子桶子堵著,這樣形成了一個密閉空間。
柳吉祥拿著根棍子,在空隙處捅來捅去,表情猙獰。
柳明振趕緊把人薅過來,先一巴掌把人打清醒,再去看床底下的人。
這一看就感覺不太好。
柳苗花彎不下腰,看他表情,連忙問道:“咋樣,二丫在裏麵嗎?”
說著她還踢了踢床,叫她出來。
柳明振:“裏麵有血,二丫好像昏過去了,一動不動的。”
聽到有血,柳苗花先後退兩步:“先弄出來看看啥情況。”
柳明振敲了敲床板:“二丫?”
丁安夏沒回應。
柳吉祥倒是氣哼哼的:“為啥打我,二丫壞!”
床底的人眉毛一抖,呻.吟出聲,又很快奪走了柳明振放在柳吉祥身上的注意力,連柳吉祥想數落她哪裏壞都忽略了。
丁安夏捂著肋骨,側身看了下外麵,縱使環境漆黑,柳明振還是看到她臉上的淚水。
“爸……吉祥咋滴還有瘋病,我差點被打死……”
柳明振還沒反應,柳苗花先嚇了一跳。
柳明振:“你先出來。”
丁安夏痛苦,呻.吟,為難,“我,我好像,動不了了,內髒好痛,骨頭好像斷了。”
柳明振:“這還得了,趕緊去找智才看看。”
事情大條了,打出內傷了。
丁安夏聞言,爆發出驚人的“求生意誌”,一點點挪了出去,通過柳明振拆下的凳子,鑽出那個通道。
一出來,柳吉祥的大腳就朝她頭跺下來,柳明振嚇得不輕。
丁安夏頭一貓就往原來的路,滑進去。
一進去就忍不住齜牙。
這個神經病,不就是把床改造了一下,讓他進不了,又罵他祖宗十八代,罵他是智障嗎?
用得著下死手嗎,哼。
當然他下手重點也沒事,正好讓她身上的“傷”更真實。
至於床腳的血……一半來自於柳吉祥往床底探索卻被底下的木刺紮的,還有一半是她從柳吉祥書包掏的紅色粉筆,摻了水。
一真一假,真的在外邊,假的那灘在最角落。
床底光線又暗,不仔細看根本發現不了。
聽著外麵柳吉祥被數落的聲音,丁安夏快速把本就髒的臉塗得更黑了,床底下有的是這些,然後快速卸了自己兩條胳膊。
最後從床底出來的丁安夏就變成了一個疑似肋骨斷了,被打至內傷,兩條胳膊脫臼正在晃**的可憐人。
一張臉又是血又是灰,看著可憐死。
柳明振直接皺眉,一股的火氣,對著柳吉祥就是一腳:“你給她打成這樣,這怎麽出門,難不成都讓村裏人知道咱家要打死人?!”
柳苗花也皺眉:“這要是傳出去,你都別想找第二個媳婦兒!”
丁安夏“虛弱”,“痛苦”,“麻木”,並不說話。
柳苗花煩躁地皺了皺眉,丁安夏這一遭比她自己被打的任何一次都嚴重。
傷一天不好一天不敢給人放出去,更別說賣給別人,而且要是讓人知道吉祥會打人,隻怕二婚就別想了。
最終柳明振發話:“這件事不能讓外人知道,去智才那也得悄悄的,就是被人看見了也不能說是吉祥幹的,給我養好了再出門!”
這話主要是跟丁安夏說的。
她沉默地點點頭。
拖著步子往外走。
誰想兜頭一件衣服包了過來,上麵有酸臭味,有點惡心。
害她差點破功,轉頭看去竟然是柳苗花給她的。
這讓丁安夏有點詫異,難不成她要變好了?懂得關心她了?
這麽一想還怪惡心的。
下一秒,柳苗花:“遮著點別讓人看見了。”
“……”
是她誤會了,一家子黑烏鴉,心真黑。
她點點頭,正要走,柳苗花又走近,用隻有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找智才買點治瘋病的藥,讓吉祥先吃著。”
顯然她把丁安夏說的話放在心裏了。
而且可能是怕柳吉祥再次失控傷到她,和金貴的肚子,所以也不管兒子到底是不是真有病了,直接下死命令。
這是丁安夏沒想到的。
她原以為柳苗花會對柳吉祥寵愛到底的,但是今早的情況推翻了想象,而現在的叮囑更是推翻了她對柳苗花的印象。
一個猜測浮現在腦海。
難不成她恨自己兒子?
要不然怎麽會在有其他孩子後這麽對他?
隨即想想也不奇怪,這個孩子造成了她十多年的悲劇,平常以愛包裝看不出來,可其實內裏也有怨恨,想拋棄,想抹殺,因為這就是個汙點。
哎。
最終丁安夏搖搖頭,不再深想這一家扭曲的愛恨情仇。
她哼著歌,專往人多的地方走。
隻要有人問怎麽了。
“是的,就是那個村裏著名傻子打的。”
“他啊,都瘋啦!”
“嗯嗯,是這樣,打死人了嘞。”
“哎呦,痛死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