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玩人就跟玩狗一樣
丁安夏整個人慘的不行。
村裏人就算下地種田成天灰頭土臉,都不至於像她那樣,一臉的血,氣色灰敗。
她這一路可謂是吸引足了眼球。
其實她身上沒有什麽傷,隻有自己卸的兩條胳膊,對於關節錯位脫臼以及人體骨骼之類的,上選修課的時候就涉及過,所以她隨隨便便拆了接,接了拆。
當然這種事隻能在特殊情況用,不能天天的拆,否則變成了習慣性脫臼就麻煩了。
她這樣高調也是想讓柳苗花一家架在火上烤。
至少在重傷這段時間,丁安夏這個重傷患者,能借著傷痛輕鬆一些日子。
再一個柳苗花要求丁安夏盡快懷孕的事,也可以就此打住了。
簡直一石二鳥。
心情蠻好的丁安夏一路來到小診所。
柳智才在給病人看病,抬頭隻虛虛瞥了她一眼,並沒有認出是誰。
低頭寫藥方時,丁安夏那雙熟悉的眼睛才閃過腦海,他又狐疑的抬了一下頭,這一眼對上對方濕漉漉的眼睛。
嚇得一下站起來,可算是認出來了。
“你咋的回事!”
那病人也看了過來。
丁安夏繼續裝可憐,無辜,弱小,支支吾吾:“柳吉祥打的。”
柳智才藥方都寫不下去了,一下繞到她麵前。
“他把你打成這樣?!我找他去,小小年紀這麽殘忍,以後等著吃牢飯吧!”他看好的徒弟苗子被這麽作踐,氣死他了。
丁安夏暗暗點頭,沒錯就是這樣,柳吉祥打了人,在鬧的人盡皆知的地步,要是不想吃牢飯,柳苗花一家對她這個受害者就得客氣點。
她吸吸鼻子,神情落寞:“叔,我沒關係的,你趕緊看病。”
院子裏至少還有七個病人,都對丁安夏進行全方位的掃射,這幾個人裏不乏村口大樹底下的八卦群體。
丁安夏默不作聲地給他們展示淒慘的麵貌。
而在柳智才看來丁安夏太慘,他得趕快把其他人看好才能去給丁安夏治。
於是重新麵對等開藥的李寡婦,咬牙繼續把藥方寫完。
李寡婦催他:“智才你快點!”
柳智才:“……”
說起來也挺無語的,今天這個李寡婦,竟然來找他開安胎藥。
村裏人都知道她們家什麽個情況,女兒被婆家趕出來,同樣沒有男人的母女倆住在草屋裏,掰著手指頭算家裏也不可能有個男的。
偏偏李寡婦懷孕了。
來的時候把自己包的嚴嚴實實,還不讓他大聲講話,明顯想把孩子偷偷生下來,很可能孩兒他爸還是村裏人。
柳智才經常遇到一些奇葩事,也遇到過隨便懷孕的女人,但這兩年隨著大家素質提高,偷人的事發生的少了,突然撞上個,心情還挺複雜。
他三兩下寫完藥方,再去拿了幾服藥給李寡婦。
這女人一拿到東西就跑,錢自然是提都不提。
柳智才:“……”
算了,習慣了。
處理完最後幾個病人,柳智才趕緊去看丁安夏。
手在她不正常的胳膊上按了按,“脫臼?”
丁安夏:“嗯呐!”
柳智才看她還挺高興,不由疑惑:“怎麽回事,仔細說說。”
一邊扶著她的胳膊,一邊摸索肩膀上的關節,又按又晃一陣後,利索地接好關節。
兩隻手臂頓時就好了。
丁安夏感到一陣鬆快,簡單和柳智才交代了一下戰況。
“那小子跋扈的很,硬是要來打我,這不給我揍成這樣,叔他們太壞了,我想給他們一個教訓,所以誇大了傷勢,”丁安夏指了下肋骨,“我說我肋骨斷了,五髒六腑傷了,你別拆穿我。”
丁安夏忽悠起人,根本不知道哪句真哪句假,又哪句半真半假,反正兩頭騙,騙別人也騙自己。
柳智才果然上當,對她的請求想也不想地答應了。
“你這樣也好,讓他們養著你,還不敢對你怎麽樣,明振是個好麵子的,村裏人都知道你被他兒子打了,他再怎麽樣也不敢趕你出去。”
柳智才理解丁安夏誇大傷情的原因,所以不打算拆穿。
丁安夏知會過他,又道:“給柳吉祥開點鎮定的藥吧,那麽暴躁跟瘋了一樣。”
柳智才:“行。”
他轉身就去拿藥了,順便把丁安夏都考慮到了,雖然她身上沒有明顯傷,但畢竟做戲做全套,也該帶點藥回去。
丁安夏這次出來,柳明振意識到事情嚴重性給了五塊錢看病,她全都給了柳智才,一部分抵以前欠的藥材錢,一部分是這次的看診錢,算來算去還少了點。
“叔,我下午去采藥,爭取今天把所有藥錢還上。”丁安夏對著在藥櫃前忙碌的人道。
“你這樣就別去了,在家休息!”
丁安夏笑笑不說話,對這句話左耳進右耳出。
她這麽做是有目的的。
第一,當她滿口謊話,柳智才卻事事有回應的時候,她就格外想報答這人,所以怎麽都不想欠著他。
第二,她這樣身殘誌堅,在村裏晃**,指不定柳苗花一家被怎麽戳脊梁骨。
所以啊,出門是有好處的,她自然要出去。
最後丁安夏拿了藥,又對柳智才道了聲謝。
走的時候又是捂肋下,又是捂肚子,一瘸一拐,再次晃悠回去。
路上再次遇到好些打招呼的,其中就有本來要開溜,但看到她受傷忍不住上前的柳曉華。
這姑娘確實心好,咋咋呼呼,擔心的不得了。
丁安夏都不覺得煩了。
還多方麵展現了一下自己的悲慘形象,就希望她這個村長女兒能把這事捅到親爹麵前,讓柳明振再次社死。
“好了,我該回去給吉祥帶藥了,一會還要做飯給爸媽,不說了,再見。”
就這樣,在所有人擔心的視線裏丁安夏完成了刷臉。
往前是岔口,再經過兩條田埂就可以回到住所。
不過丁安夏卻在那條路上遇到了撒了藥,一臉愁容的李寡婦。
她對這村裏人都印象不深,對這個就更不認識了,正要忽略,那人卻叫住了她。
“喂,幫我撿一下藥,摻在一起我不會吃了,吃死人可就算在智才頭上了。”
丁安夏隻能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