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小小賤人,拿捏
信紙上寫著讓柳明振柳苗花帶著500塊錢到村外十裏的菩薩廟,要是三天內見不到錢,就告發柳苗花懷孕。
柳明振看到威脅,就知道柳苗花懷疑李寡婦懷疑得毫無根據。
她是無辜的!
甚至他莫名其妙沒掉的孩子也是無辜!
一想到這個他心裏止不住的難受,可他又沒辦法拿柳苗花怎麽樣。
他很清楚以現在自己硬不起來的身體情況,他這輩子可能就隻剩柳苗花肚子裏那個孩子了。
他不僅不能收拾柳苗花甚至還要捧著她直到生產那一刻。
就連這巨額勒索費他也要幫她擺平。
一連串的憤怒憋屈,讓柳明振再也收不住脾氣。
他狠狠把客廳砸了,還把看著礙眼的柳吉祥打了一頓。
一通體力發泄後,他才能坐下來研究到底是誰寫了這封信。
從字跡看,這上麵的字飄忽無力,像是剛學會寫字的嬰兒,每個字看著都吃力,最令人無語的是個別筆畫還缺胳膊少腿。
這種字很像一些沒怎麽讀過書的人才能寫出來的,而鄉下人恰好就很符合。
村裏會寫字的寥寥無幾,他把所有能寫出這些字的人回憶了一遍。
村裏一些幹部都會寫,其中還有好些是他的死對頭,但要具體到哪一個又實在說不上來。
思考了半天的柳明振隻能看向蠢兒子。
這個蠢貨竟然還想瞞著他,假裝不知道這張紙從哪裏來,但是全家也就隻有他,容易被人利用,被人塞紙條。
越看這個蠢貨越來氣。
已經被他抽過一頓的柳吉祥哆哆嗦嗦地說:“我真的不知道是誰……”
“那你就說你今天都見過誰了!”
柳吉祥吸了吸鼻子:“二胖、小妞、淩華、齊哲叔……”
“得了!”柳明振額頭上的青筋一跳一跳的,“你給我閉嘴!”
柳吉祥顫抖了一下,委屈地縮到角落。
這時看到丁安夏從外麵回來,他趕緊可憐巴巴的看過去,祈求她能救自己。
丁安夏假裝看不到,猶豫地走向廚房,畢竟到點該做飯了。
她想以無關人等的身份安然度過這一劫,可變得疑神疑鬼的柳明振卻將她叫住。
依舊是盤問有沒有在家附近看到可疑的人,或者最近遇到了什麽可疑的人。
丁安夏自然說沒有。
柳明振突然:“你會寫字對吧?”
二丫跟著柳吉祥偷學課本知識的事,他多少知道一點。
現在凡是遇到一個會寫字的人,他都要懷疑一下。
陰翳可怕的眼神落在丁安夏身上,讓她汗毛直豎。
“會寫。”她裝作謹小慎微的模樣。
柳明振指了指茶幾上的紙筆:“寫幾個字看看。”
丁安夏走過去,右手有些生疏的拿起筆,一筆一畫寫著“西八,老登”幾個字。
寫完呈給柳明振看。
那時候字的讀法是從右往左讀,柳明振沒察覺到這裏行間的惡意。
他拿起計生委那張紙,兩兩比較。
丁安夏的字跡娟秀工整,筆力轉峰間已經能看到風骨,跟另一張紙上的狗爬字跡比,完全是雲泥之別。
柳明振頓時把對丁安夏的丁點懷疑打消。
但他也沒多高興就是了。
一個沒怎麽讀過書的童養媳,寫出來的字比他,比上過學的智障兒子都好,不是一件能讓人開心的事。
他煩躁的揮揮手把人打發到廚房。
那裏才是她該呆的地方。
丁安夏趕緊腳底抹油溜了。
柳明振看她那怯懦的樣子,為自己剛才一閃而過的懷疑感到無語。
緊接著他就把所有嫌疑人都寫在紙上,再分析誰最有可能害他。
但這樣還不夠,還要把柳苗花得罪的人一起加上。
這樣想著柳明振趕緊在屋前屋後尋找柳苗花。
一般情況這個臭婆娘都會在家裏走來走去。
但他前院後院找了半天都沒有看到人,直到上樓推開房門,看到躺著一動不動的柳苗花。
“柳苗花。”柳明振推了一下這個老太婆。
沒反應。
他又拍了一下這個睡得跟死豬一樣的人。
手底下的皮膚溫溫的,應該沒出事。
可拍了幾下始終沒醒。
柳明振趕緊去叫在廚房裏忙活的丁安夏。
火急火燎上樓的丁安夏:“啥事?”
“趕緊找智才來看看!”
這會兒他知道著急了,有那麽一點當丈夫的模樣,可下一句話讓丁安夏想翻白眼。
“給她看看是不是有什麽毛病,萬一我兒子出事了咋辦。”
渣男還是那個渣男。
知道是怎麽回事的丁安夏:“……她就是困了,孕期嗜睡很正常。”
柳明振:“真沒事兒?”
丁安夏點頭如搗蒜。
可下一秒她驚呆了,柳明振直接把人薅起來啪啪兩巴掌上去。
他臉上還帶著惡意滿滿的笑,像是為之前被柳苗花一頓錘出氣。
這又刷新了丁安夏對渣男的認知。
柳苗花“嚶嚀”一聲,悠悠轉醒。
柳明振趕緊把人放下,對著丁安夏揮揮手叫她出去。
丁安夏:“……”
神金。
房間裏隻剩下兩個人。
柳苗花摸著發燙的臉有些發懵。
柳明振背著手將今天的事情告訴柳苗花,正經的模樣一點也看不出剛才還對她進行打擊報複。
柳苗花本來沒精打采,一聽到錢瞬間從**彈起來。
“你說奪少!”
這氣急敗壞的情緒感染了柳明振,他咬牙切齒地重複:“500。”
“500!?他怎麽不去搶!”
柳苗花錘了下床:“給50還差不多500他去死。”
柳明振也是這樣想的,而且他也不覺得500塊錢能填補一個人的貪心,萬一對方獅子大開口以後要5000、50000怎麽辦?
他們始終有一個把柄在別人手上,總不能對方每次開口他們每次都籌錢吧。
柳明振:“我打算把那個人揪出來,你最近有沒有得罪人?”
柳苗花白了他一眼:“除了那倆母女,我還能去招惹誰?”
她都已經好久沒出門了。
說起這個,柳明振眼神變冷,頓時覺得剛才打輕了。
“舉報的事兒不是她們母女幹的,柳苗花你害我一個孩子。”
柳苗花哼哼兩聲,理直氣壯:“那又咋樣?野種就不該活。”
柳明振攥緊了拳頭。
深呼吸。
忍著再抽一巴掌過去的想法。
他道:“今晚你把衣服收拾好,咱倆去趟菩薩廟。”
他打算蹲那人三天三夜。
柳苗花:“帶把刀,錢就不帶了。”
柳明振點頭。
門口,掌握一切動靜的丁安夏笑了笑。
她就知道這對守財奴,絕對不可能花重金去堵一個人的嘴。
小小賤人,拿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