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 蘇氏覆滅往事
他們忘記誰，也不可能忘記那個後宮裏榮寵加身的趙娘娘。
“我記得銅城工部就有趙姓人。”蘇申儒垂眸沉聲呢喃。
他抬眸看向蘇鳶：“你親自去趟銅城，叮囑輕舞務必收集證據。”
“可現在高家這麽危險，我們不是應該想辦法把輕舞姐姐救出來嗎？”蘇鳶擰著眉頭望向他。
“現在不是時機，你剛才也說過，關外已經發現此事，既然胡家有人前往調查那銅城必定會消滅些痕跡，你抓緊去，亂中才是輕舞行動的好時機。”
“可。”蘇鳶聽到蘇申儒冷漠的話渾身寫滿不願。
“小十三，製造假幣你可知會造成多大後果！這是一個足以讓趙家傷筋動骨的罪名，為了你的祖父，為了為此喪生的老四跟族人，別說犧牲一個子孫，哪怕是我們幾個老頭子，都義不容辭！”
看到蘇鳶猶豫，一旁的蘇申卷不停拍打扶手激動低吼。
“二弟，稍安勿躁。”蘇申儒安撫扯過蘇申卷袖袍。
他看向蘇鳶歎了口氣：“我們也不說為了天下，單說為私，小十三，你想想逝去的族人們，若輕舞知道能為她姨娘報仇，不肖我們說她也會奮不顧身。”
“那不一樣。”蘇鳶垂眸搖頭。
她不想一次一次把親人往刀尖上送。
“阿綽去，帶上老孟。”
蘇申儒看到蘇鳶神情內心歎息，小十三能力夠，可是有時候就是太過重情心軟。
蘇綽抿唇，看著望過來的爺叔，他垂眸拱手：“綽遵命！”
蘇鳶猛地回頭看向他，等她看到蘇綽眸中那股火焰她知道了，也許對於仇人，她還是沒有蘇氏族人那麽深。
“我答應過祖母要接輕舞姐姐出來的。”蘇鳶迎著晚風的眸子都是迷茫和痛苦。
蘇崧提著燈籠陪在蘇鳶身旁緩行，他不知道該如何安撫，隻是望向遠處輕啟唇：“你還記得紅胭嗎？你的大丫鬟。”
蘇鳶疑惑抬眸，不知道為什麽大哥提這件事。
“還有丹嬤嬤，她為了哄你開心，最後改了姓用你喜歡的丹紅豆蔻取名。”
蘇鳶腦袋有一根弦突然繃起，那是原主的記憶，在大宅裏日夜陪著她的人。
心底突然浮現鑽心的絞痛，她腦中都是她們被淒慘的模樣。
紅胭為了保護原主，被抄家的士兵推到在大甌上，額頭鮮血直流最後被仆衙的人粗魯拉走。
而丹嬤嬤，也是原主奶娘，從生下就陪伴的老人。
蘇鳶喉嚨酸脹，沉默加快步伐。
蘇崧看著匆匆離去的蘇鳶歎了口氣。
那時候的小鳶多嬌氣呀，自從身邊的人死的死散的散，又在鬼門關走了一圈，就再也沒有看到嬌弱的一麵。
身在村裏忙碌的蘇鳶不知道蘇綽什麽時候回來的，隻知道也許自己再也見不到輕舞姐姐了。
她每日拿著手劄前往工坊安排事宜，可眾人都看的出來，鳶姑娘心不在焉。
作坊的學徒已經八十，除了新進來的五十個學徒，其他三十人都已經能獨擋一麵。
蘇菁看了眼蘇鳶還是跟上，片刻後她不經意開口：“其實你不必憂心，蘇崧當年能拿到國子監錄取，就證明心性與才華不俗。”
除了每房的主事人，族裏還不知道離開兩年的蘇輕舞在麵臨什麽。
蘇鳶心知她誤會，可還是輕搖頭說起其它：“這幾日我見學徒中有些人心性浮躁不少，你敲打敲打，若實在不行解約賠償讓其離開也可。”
“那可是好不容易培養出來的老手，現在合格的學徒不多，況且她們還帶著弟子。”蘇菁忙蹙眉開口。
遠處走來的蘇遙正要說此事，聽到這裏愁容搭話：“老實聰明的都送去了其他新建的工坊，現在坊裏都在說，那些人過去是做管事的，心裏難免不平。”
“這事早就說過，為什麽選別人沒有選到她們，她們應該自省。”
蘇鳶神情冷凝說完，頓足後看向兩人：“我知道這些老師傅培養出來用了不少精力和時間，而且還掌握了族裏一小部分核心技術，但命中有時終須有命中無時莫強，外麵多的是人想進來，她們不珍惜我也不強求，若有人由妒生恨，養了匹狼就不好了。”
蘇菁張了張嘴，還不等她開口，就見蘇鳶神情堅定轉身離開。
她無奈側首看向蘇遙。
“工坊的事由小鳶做主，就按她說的來吧。”蘇遙也不再糾結，抬手輕拍了蘇菁手背兩下，轉身離去。
“二，小鳶。”
屋內研究的蘇鳶疑惑抬眸，門口的丁姨娘正抱著什麽躊躇望著自己。
她放下研究的隕石起身走向沙發：“姨娘過來坐。”
“小鳶，這是我給大少爺縫製的衣裳，裏麵有許多暗袋，可以放些武器藥品什麽的。”
丁姨娘放下包袱，唯唯諾諾站在一旁低喃說完。
蘇鳶見她如此輕笑上前拿過，她沒有說入軍營這些隨身物品都會被收掉的。
“謝謝姨娘，現在日子好過些了，你也注意休息。”
丁姨娘搖了搖頭：“我沒什麽的，就，就是你們才辛苦。”
蘇鳶上前拉過她坐下，按在她肩上安撫道：“大哥的事姨娘不用放在心上，他是二房長子從小就明白自己的責任，我們也相信他終有一天一定會出來的。”
“好。”丁姨娘見蘇鳶柔和的笑意，穩了些心點了點頭。
蘇鳶見丁姨娘離開悵然坐下。
她知道她的惶恐大多來自於爹的遷怒與母親的悲傷，作為母親的丁姨娘能體諒兩人，但卻容易把過錯往自己身上攬。
丁姨娘聰慧敏感且善良，這個家裏每個人都是好的。
蘇鳶看向窗外眼神篤定，她們一定會掙脫危機擁有自己掌控命運的能力。
“小鳶來了。”
佟氏看到前來的蘇鳶熱情開口。
十二叔家的院子也重建了，蘇鳶看著寬敞的院子柔笑：“十二嬸嬸你忙，我直接去尋十二叔就行。”
蘇正樞正在研究室計算方程式，聽到聲音頭也不抬道：“指西針好了，你下次前往沙洲記得帶上，牽星盤我沒有把握，你若想去試試，也可以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