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 聰明反被聰明誤
他放下杯盞起身走到檔案架前，拿了些資料放下，轉身不經意道：“小顧，快午時了，公廚菜肴實在膩了，要不要一同出去？”
老人經常叫顧爭鳴陪同出去吃飯，其他人也沒有覺得意外。
顧真鳴還想讓小廝打了飯過來一直守著呢，隻是看到老人眼神......
“那好，稍等。”他收攏公文放進抽屜起身向其他人告辭。
其他人也不怎麽理會兩人，整個戶政司就兩人頑固得很，豪紳同僚拜托的事總是都推三阻四。
“你在找蘇氏的參軍帖子吧？”
兩人坐下，老人看著給自己斟茶的顧真鳴輕笑開口。
顧真鳴提著茶壺一頓，看向他道最後輕笑放下：“瞞不過前輩。”
“你妻族姓蘇又在塗山縣，很好猜。”老人眯眼端起茶吹了吹。
飲了一口後，他放下茶盞看向顧真鳴：“是不是蘇姑娘給你寫信讓你壓著？”
老人自恃聰明接著笑道：“別看中壘軍現在沒什麽戰事，但我們身在官場應該知道，他們每年的傷亡雖然跟有戰事沒法比，可也不是什麽太平日子，如今那帖子在我哪裏，我看了下沒有回駁的理由，可你若...”
“前輩誤會了，蘇姑娘的確想讓我壓下，不過蘇家長輩支持，我作為晚輩的確難辦，前輩您說該如何做？”
“蘇氏與鄭家交好，怎會願意此事？”老人蹙眉不解。
他想起來，裏麵的年齡差距怕是還有父子，不過蘇氏是有野心的，那些男丁定膩了被束在偏僻的村子。
“我知道了，既然長輩們同意，那你這個小輩就照辦好了。”老人看向糾結的顧真鳴安撫道。
顧真鳴抿了抿嘴勉為其難點頭：“也隻能這樣了，不過我家那位跟鄭氏做生意來往生，帖子的事還請你知我知。”
“這種攢功績的帖子，我難道還會讓嗎？”老人伸手指了指顧真鳴與自己：“戶政司案卷兩人審核，你我即可。”
顧真鳴展露笑意，端起茶盞謙遜與他相碰。
悍州戶政司把參軍名帖統計好，兵部的文官拿到也隻看了個人數，蘇鳶抵達赤河關，胡明珠見麵的第一件事說的就是此。
她得意拍向蘇鳶肩膀：“我就知道你會同意，放心吧，邽蘭城兵部很快就會派人去接收。”
對方這麽快得到消息蘇鳶並不意外，她看向她道：“你就這麽肯定會分到中壘軍？”
兩人拉著馬往茶棚走去，胡明珠見她係著韁繩不屑開口：“其他軍傷亡可沒中壘軍大，他們也好意思跟我們搶人？”
蘇鳶走向一旁的木桌坐下：“我倒想他們不進中壘軍，不過不進中壘軍，安全倒是安全就是見麵難了。”
“所以呀。”胡明珠一掌拍在桌上。
她看著蘇鳶開心道：“一定要來中壘軍，等進了中壘軍，我就讓爹去把他們全都要進胡家隊伍。”
蘇鳶睨了她一眼，岔開話題道：“我這次去沙洲，你陪我一起唄？”
“怎麽，有事需要我幫忙？”胡明珠朝蘇鳶方向彎腰湊近撐著腦袋調皮眨眼。
蘇鳶睨了她一眼：“嗯。”
“那你就讓蘇崧來胡家隊伍。”
蘇鳶側首眯眼看向她：“為什麽一定是我大哥？這次參軍的蘇氏族人可不少。”
胡明珠被她問的一噎，想也不想起身摟過她身子：“當然是你哥聰明又謹慎呀，哎呀，你還沒說讓我幫你什麽？”
蘇鳶懷疑看了她一眼。
一旁的阿棉也有些疑惑，這一年來，自家小姐好像挺關注蘇氏的，而且有時候還會拿蘇家大公子與少爺對比，每次無不是對少爺的嫌棄。
蘇鳶沒有追問，大哥進中壘軍哪個隊，可不是胡秉威一個人說了算。
她飲了口茶回道：“三品軒。”
“莫家呀~”
胡明珠鬆開攬著她肩的手，看向外麵來往的人猛地轉身看向蘇鳶警告：“打造武器可以，不過不能帶進關哦。”
“我知道，我隻需要你的身份就行。”蘇鳶睨了她一眼，好似對方說了什麽蠢話。
胡明珠抬手屈指敲在她頭上：“沒大沒小，去胡府算算你的營收，我們明日啟程。”
蘇鳶看著接近一米七的胡明珠有些磨牙，要是把自己前世加起來，不知道誰大誰小呢！
“走呀！”胡明珠接過屬下遞上的馬韁，回頭疑惑看向蘇鳶。
蘇鳶反應過來，側首向蘇綽幾人擺手：“要不你們在胡家別院等我？我去趟邽蘭城就回來。”
邽蘭城離赤河關三十裏地，正常騎行不出一個時辰就到了，她問這話也沒有太強硬。
“我跟小鳶去吧。”鄭淵馬上站出來開口。
蘇綽看了幾車貨物，想了想看向蘇衍：“你陪小鳶去，我們在別院等你們。”
蘇鳶覺得這個安排合理，頷首讚同後翻身上馬跟上胡明珠。
申時初，胡明珠在一旁看著蘇鳶與母親對完賬，拿過賬本上下打量笑道：“沒想到隻是香水蘇氏就盈利上千兩，真是讓人咂舌。”
“擁有上千畝馬場的胡大小姐豈會為這點小錢咂舌。”蘇鳶笑眯眯調侃。
胡婁氏這一年來待蘇氏等人親近不少，看著她道：“牧場的羊不是為了吃，你此次前往順便看看是否可以剪毛了？”
年前秋日才剪了一次，胡明珠覺得有些太快了。
蘇鳶在胡明珠開口前點頭：“正常來說，羊毛收集最好的季節就是春季，胡夫人放心，我會安排下去。”
胡婁氏頷首，看向胡明珠叮囑：“剪毛是精細活，到了沙洲你帶小鳶去人市轉轉。”
說到這裏她看向蘇鳶：“蘇氏是世家，聽聞二房洗衣燒飯都是夫人小姐親為，以我看，小鳶你可以在沙洲買些外邦粗人，她們力氣大又木訥，適合做粗掃活。”
“最主要的，外邦人便宜。”胡明珠接過話茬望向蘇鳶笑道。
蘇鳶垂眸，自己在前世就普通人，不習慣使奴換婢，可娘與大姐......
她抬眸看向胡婁氏道謝：“胡夫人考慮周全，我會去看看的。”
賬目核算完畢，胡明珠帶著蘇鳶上邽蘭城閑逛：“作坊的建址我娘已經挑好，你什麽時候送人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