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草編動物
蘇蘿聽到外麵的聲音，擦了擦手出門接客，望著來人端莊含笑：“明嶽弟弟長高了。”
然後她向蘇綽幾人行了禮，看回蘇鳶有些疼惜呢喃：“明嶽隻比你小一月卻比你高這般...”
蘇鳶見蘇蘿自責的眼眸，開朗拉著她笑道：“我發育晚，說不一定以後躥出七尺高呢。”
蘇家屬於東北方向的人，身高八尺都有。
他們聽到蘇鳶的話都鼓勵笑點頭：“那你可得多吃些。”
以前的蘇鳶是出了名的挑食愛苗條，所以他們才有此一說。
一群人，每家裏活計都不少，寒暄完他們就進入主題。
挑水的挑水，揉麵的揉麵。
蘇瓏扯著安慕跑過來，一邊跑一邊拍馬屁：“安慕哥哥，你跟七叔公編的籮筐椅子鳶姐姐都說好，你肯定能編。”
蘇安慕眼下泛黑渾渾噩噩，好似被女妖精吸幹了精氣般。
他有氣無力睨了眼振奮的蘇瓏：“就算鄙人有神技如何？這等窮鄉僻壤，將軍難打無兵之仗——難辦呀！”
蘇鳶看著被拉到眼前一臉喪氣的人。
啪！
蘇安慕被這一巴掌驚得挺直胸膛，顫顫巍巍指著蘇鳶嗬道：“你，你幹什麽？”
蘇瓏也詫異看著拍大腿的蘇鳶，眼神都在詢問，你不疼嗎？
蘇鳶激動站起，扯著蘇安慕的胳膊直晃：“慕堂兄，你這萎靡的模樣一看就是品學兼優廢寢忘食的好學生呀。”
她看著蘇安慕就想到自己高考，就想到視頻裏高校裏夜以繼日做實驗的莘莘學子。
她終於看到一個接地氣的同齡人了，好感動。
“男女授受不親，鳶堂妹，請自重。”蘇安慕驚恐退後。
盧婉蓉看到此情樂得哈哈大笑：“小鳶，我看你不是洪姐姐的閨女，你應該是我盧家的女郎。”
“都是蘇家人，哪分什麽你我。”蘇鳶瀟灑笑笑。
然後她拿出剛才清理的茅草遞到避之不及的蘇安慕身前：“慕堂兄，您看看能不能改良下我這個螞蚱？我還有好些想法，比如蜻蜓、蝴蝶，你會編嗎？”
蘇安慕看著蘇鳶遞上來的醜陋之物，出乎意料地，他上前一步拿到眼皮前仔細打量。
蘇鳶見對方猥瑣的動作，歪頭疑惑開口：“慕堂兄，你近視嗎？”
蘇瓏疑惑抬眸：“鳶姐姐，什麽是近視？”
蘇鳶見忘乎所以的蘇安慕笑看了眼蘇瓏：“就你是十萬個為什麽，就是眼睛用多了視力下降。”
“視力...”蘇瓏見蘇鳶抬手一副不要打擾的模樣，嘟了嘟嘴隻能自己思考。
“如何？”蘇鳶見蘇安慕抬眸，希翼看著他。
蘇安慕雙手緊緊抓住蘇鳶肩膀大笑：“我怎沒想到呢！我怎沒想到！原來**巧技，也不用全是銅絲鐵片，鄉趣之物，安某喜哉！”
蘇鳶被搖得腦袋發懵。
這合著真是一個癡狂之人。
蘇瓏使勁扯著蘇安慕：“慕大哥，你快鬆開！快鬆開！”
盧婉蓉一見連忙扯開兩人，擔憂看向蘇鳶：“小鳶沒事吧？”
蘇鳶抬手穩住身子，笑撫看向幾人：“放心，我沒事。”
蘇安慕也不解釋，拿過蘇鳶整理的草根，坐在灶膛前就開始沉醉其中。
鄭淵玩耍一天回來，大老遠就聞到陣陣香氣。
蘇鳶正提著竹籃，拿出鉸鏈棒掰成碎節給一群小孩品嚐。
見一群人慢條斯理咀嚼，她希翼看向他們：“如何？”
蘇衍跟蘇瓏最給麵子，還未嚼爛就連連點頭：“好香！好脆！真美味！”
“吃什麽呢，我大老遠就聞到香味了。”鄭淵把馬鞭扔給大義，快跑上前雙眸好奇道。
蘇鳶見滿頭風塵的鄭淵遞上竹籃：“這麽大雪你去哪呢？嚐嚐看，怎麽樣？”
蘇瓏跟蘇衍向鄭淵行了個禮，然後他們眼睜睜看著他拿出的一整根鉸鏈棒卡茲一咬。
咕嘟——
兩人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嗯，好吃！”鄭淵神情驚喜，雙目鋥亮看向蘇鳶豎起大拇指。
說完他不客氣伸手抓了好幾根，分了蘇瓏幾人，嚼得更加清脆歡快。
蘇鳶回頭看向含笑望著幾人的洪氏上前：“娘，您認為如何？”
洪氏接過一節放進嘴裏，片刻後她滿臉讚賞看著蘇鳶：“娘覺得甚好，香酥脆響、熱鬧喜慶。”
蘇鳶回頭看向蘇蘿等人。
盧婉蓉品嚐後，忐忑的神情漸漸浮現笑容。
她看向蘇鳶幾人爽朗道：“洪姐姐說得對，這小食吃起來雖然不雅，但正因為這清脆的聲音可能正適合當地的平民百姓。”
蘇鳶眼眸彎成月牙，點頭讚同幾人的話。
鄭淵走到笑容甜蜜的蘇鳶身旁肯定道：“小鳶我看你這肯定好賣，我娘有好些鋪子，屆時你也可以放她那寄賣。”
蘇鳶見洪氏等人窘迫的神情，連忙朝他笑擺手：“你放心，該客氣我一定不跟你客氣，不過剛才七叔嬸也說了，這小吃適合普通百姓，我們可以自己叫賣的。”
對於叫賣蘇鳶心裏打了許多草稿，但等幾人真的到了悍州。
蘇鳶與蘇衍已經相視好幾眼。
盧婉蓉也抿了抿唇，不停扯著衣角不敢與來往人群對視。
鄭淵得到蘇鳶一行人抵達悍州的消息，戴著狐狸帽踩著驢皮靴，伴著大街的喧囂找到幾人。
他遠遠看到幾個筆直的身影，咧嘴衝幾人揮手：“小鳶。”
蘇鳶因為今日要做生意，穿了洪氏幾人做的新衣。
新衣是按照她給的款式做的，樸素的褐襖上編織著彩色的繩子，長長的頭發分成兩股，從頭頂開始編成魚骨辮垂在胸前兩側。
她頭上戴了一頂用皮毛邊角料縫製的絨帽。
因為毛料的稀少，隻是做了可愛的毛球裝飾在上方，配著她給的卡通圖案，路過的人群都不由被幾人服裝吸引。
蘇鳶聽到聲音，有些含蓄衝他笑笑。
鄭淵走近了，先指著幾個掩蓋的籮筐開口：“各自給我包兩斤，你都不知道，我回來這幾日可真饞它們。”
說完他癟了癟嘴委屈向蘇鳶告狀：“之前我拿回來的，都被娘分給了各房，特別是阿奶！她還跟我搶食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