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走街串巷
盧婉蓉聽到鄭淵的話沒有跟著指責，而是大方笑道：“小公子你吃多少直接拿就是了。”
“那可不行。”蘇鳶連忙奪過大義遞上的銀子。
然後她看了眼盧婉蓉開口：“族裏的弟弟妹妹都沒得吃，七叔嬸你不能忘了我們目的。”
鄭淵笑敲了蘇鳶一下：“就你摳搜。”
他望向盧婉蓉認真道：“蓉嬸嬸，小鳶說得對，等一天你們開店的時候我再蹭吃蹭喝。”
蘇瓏傷心抽了抽嘴：“什麽開店呀，我們本錢都收不回來。”
他傷心看著來往的人：“都沒人買。”
蘇鳶扯住蘇瓏，看了眼詫異的鄭淵笑笑：“人都有第一次嘛，我相信我們的產品！”
幾人冒著風雪挑這麽多東西來，絕對不能空手而歸。
蘇鳶看著來往的人群吸了吸凍出的清鼻涕張嘴。
隻是張了張嘴她喊出的音量微乎其微。
鄭淵看到這樣的蘇鳶大笑出聲：“沒想到呀，沒想到，蘇鳶你也有臉皮薄的時候。”
蘇鳶瞪了眼幸災樂禍的鄭淵。
“賣油果子，賣鍋巴咯，又香又脆的鉸鏈棒，走過路過不要錯過～”
蘇衍震驚偏頭，看向正雙手做喇叭狀大喊的蘇瓏。
幾人都沒想到，最後大膽叫賣的竟然是年紀最小的蘇瓏。
鄭淵笑睨了蘇鳶一眼，讚賞看向蘇瓏。
盧婉蓉攥了攥手又鬆開，最後咬牙高喊：“窗花窗花，無論大家小家，家家都能用它～”
鄭淵也不笑話蘇鳶了，見望過來的路人霸道招手：“離那麽遠幹嗎？過來看看呀！”
“是鄭小公子，快走快走...”
普通百姓被鄭淵嚇得推推嚷嚷遠離攤位，裝作沒看見沒聽見。
倒是穿戴富貴的管家看到鄭淵，眼眸一亮諂媚上前哈腰開口：“小公子，您這是學做生意了？”
說完他不經意把攤上東西掃了一圈，然後向旁邊的家丁動了動手指。
蘇鳶見一群下人上前連忙拉過籮筐提醒：“這不是鄭公子的生意，大叔你可要考慮清楚，買了後是得不到鄭家人情的。”
管家被她直白的話說的有一瞬窘態。
下人看了看管家，伸向的籮筐的手，收也不是拿也不是。
鄭淵扯過蘇鳶語調調侃道：“你家東西好，他買是他賺了。”
管家神情轉瞬即逝，看向鄭淵笑道：“小公子推薦的一定不能有差。”
說完他和氣看向盧婉蓉：“大妹子不要拘禮，按市價裝便是。”
蘇鳶見盧婉蓉望過來點了點頭。
她主動拿過油紙打包熱情看向李管家推薦：“大叔你選我們是選對了，這小吃我保管您吃了忘不了。
您拿回去，不管是自個吃，還是給小姐公子們吃都請放心，我們做的絕對幹淨衛生，不過隻有一點，咱們這是油炸，食用不好過量，不然容易上火。”
李管家本來隻是給鄭淵一個麵子，聽到蘇鳶的話才正視打量她兩眼，見她雙眸明亮落落大方看著自己。
他笑點了點頭，讓下屬接過貨物遞上銀錢道：“小姑娘聰慧，若真是好，鄙人一定再來。”
蘇鳶信以為真甜笑點頭。
她剛才不經意打量了李管家。
此人雖然身為管家，卻是棉襖刺繡，腳上踩的也不是尋常布鞋，而是黑色長筒棉靴。
蘇鳶猜測對方府上肯定有官家人。
她見管家要告辭，嘴快讚道：“李大叔，您慈眉善目，想必主人家肯定也都是淑質英才之輩。”
蘇鳶說完拿出一旁的剪紙展開笑容不停道：“您看這神駒寓意馬到成功，這鬆竹寓意步步登高，這大鵬寓意...”
鄭淵見蘇鳶恢複以往的長篇大論，笑著不停點頭搶先道：“這個神駒我要了。”
蘇衍麻利疊好包裝，然後用編製著福結的染色草繩係好：“鄭公子您拿好，回家貼在房門上來年必定——馬到成功德圓滿，功成名遂了心願”
李管家被蘇衍出口成章驚住了。
再一細看，這小童笑語晏晏唇紅齒白，說是金童也不為過。
他看著蘇鳶擺弄的窗花連忙開口：“這鬆竹、葫蘆...也給在下來一份。”
蘇鳶笑容舒朗歡快點頭：“好嘞。”
蘇衍雖然說不來溜須拍馬的話，不過之前彩排的一些祝福還能記得住。
他手腳麻利包裝好，看向李管家幾人用珠落玉盤的清脆童音喜慶道賀。
李管家聽著一連串的祝福認真地宛如聽主人吩咐。
等終於記下，他老臉笑出褶子看向盧婉蓉開口：“大妹子家裏有秀才吧？可真是好文采。”
蘇鳶笑笑暗想，自家可不止秀才，狀元都好幾個呢。
鄭淵見李管家離去，回頭看向蘇鳶調皮扯著窗花：“這些都給我吧，這麽好的東西可不能便宜外人。”
蘇鳶轉身往他沒輕沒重的手上一拍：“大夫人可是世家，哪看得上這些。”
一邊說她一邊整理好，然後開心湊到盧婉蓉身旁：“剛才李管家買了多少貨？”
盧婉蓉按著荷包的銀錢又羞又喜，看了眼鄭淵後低頭靠近蘇鳶耳旁激動道：“五百文。”
“哇。”
蘇鳶驚喜看向盧婉蓉的荷包，裏麵五個一錢的碎銀異常顯眼。
蘇瓏與蘇衍聽到賺錢了也很興奮，拿著小算盤湊到盧婉蓉旁邊：“娘，我們是不是可以買被褥，可以買糧食，不會餓肚子了！”
盧婉蓉心疼揉著自己兒子跟蘇衍：“是的，我們能自己賺錢了。”
從小到大都未體會到賺錢的幾人激動得有些抑製不住。
蘇鳶看到錢也有動力了，回頭看著偷吃的鄭淵一把拍開：“不能吃了，我們來一趟不容易。”
她起身張望一圈，看著街道上越來越少的人著急：“七叔嬸你守著攤位，我背著背簍去叫賣。”
“啊？”盧婉蓉反應過來連忙道：“這怎麽行？”
鄭淵興致勃勃看向蘇鳶伸手：“我陪你去！”
“不行。”
蘇鳶想也不想就拒絕鄭淵，然後看向盧婉蓉開口：“我們今日抵達的時辰本來就晚了，吃食不好留太久，我們得抓緊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