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5章 智者
話落他看向蘇申儒幾人：“大哥你們可能忘記了，當年春獵圍場出事，不光是二皇子，那次前往的世家貴族，還有後宮嬪妃好些都出了事。”
“哦！對！”蘇申賦也想了起來：“那年整個大京都烏雲密布，不過當時二公主生母也在其中？”
他的確不知道，因為那次受傷有他們交好世家，還有一個皇子出事，其他更多的倒沒有深究。
蘇鳶聽眾人的話，起身踱步猜測：“那年圍場出的事，爺爺你們因為是文臣沒有參與所以毫不知情，可是族裏這麽多親人在朝，不可能連一個公主的母妃喪命都不知道，那隻能說，有人刻意壓製！”
蘇申賦見疑神疑鬼的蘇鳶輕笑：“小十三這你就想錯了，剛你五叔公也說了，這二公主生母晏氏那時沒傳出有身孕，而是被野獸衝撞後才被發現，我猜想，她也不是當時突然離逝，隻是受了重傷產下公主後才走的。”
蘇鳶望向深以為然的幾人心裏歎息。
都怪當時族裏太平順了，導致他們行事懶散警惕性弱，所以才會一上來就遇家變全族遭災。
她搖頭低喃：“我猜不是，不過當年其中細節知道太少，而這麽些年聖上到底執念誰也說不清，目前來說根據獲得的資料，我有七成把握可以肯定，大京王國的下一任繼承人絕不是如今表麵爭得死去活來的那兩個。”
蘇申儒頷首讚同。
雖然他們沒想出那個讓聖上在意的離逝之人是誰，但是起碼可以驗證，此人很重要，而且下一任君王有心經營好這個國家。
因為他們從他暗中排人監視玄光就能看出。
當然，這其中定有防止玄光失言的動機，但肯定也有不想讓他把內亂帶出東原的想法。
幾個人想到此處相視一眼：“玄光出不了東原了！”
異口同聲後，蘇申儒看向擰眉的蘇鳶忍不住咳嗽兩聲。
他杵著拐杖上前安撫拍了拍蘇鳶肩膀：“我們也可以從側麵看出，起碼他還沒有置玄光於死地的想法。”
蘇鳶反應過來，玄光為何見自己，難道他想要一個因果，是他覺得蘇氏能救他？
從當年與玄光相遇以後，她打聽了不少他的事跡，她可以確定，玄光不是一個惡人，而有一個真正的向佛之心。
雖然有時候為了少沾麻煩淡漠了些，但隻要他同意的事就絕對不會禍害別人。
在湘洲，他冒險讓自己見他，定然是知道暗地裏那位不是個心狠手辣之人。
起碼不是個寧願寧可錯殺不可放過的人。
蘇申儒看著沉思的蘇鳶歎息一聲。
蘇申賦與蘇申卷上前攙扶住他：“大哥你先去休息，我們再與小十三想想，看看有沒有遺漏之處。”
蘇鳶聽到咳嗽，抬頭看向麵容毫無血色的蘇申儒擔憂：“爺爺，你的病情又加重了？”
蘇申儒忙擺手：“沒有沒有，如今日子好過身子又嬌弱了，前兒出門吹了冷風，過幾日就好了。”
蘇鳶知道流放那一陣，幾個叔公或多或少都傷了身體。
她側首看向門外呼喚老仆把蘇申儒攙下去休息。
蘇申儒知道眾人擔憂，而且他也想看到君王定下那一刻才安心，沒有強撐順從離開。
蘇鳶與蘇申賦幾人簡單聊了幾句也很快散開，打算後續族會在說族裏發展的事。
時光如白駒過隙，又是一年秋日。
沙洲兵兵敲打的鐵錘聲從喧囂變得緩和，而危名在外的沙洲，如今也是人來人往。
因為秋收，蘇氏的河西牧場聚集了不少人，有的是本該追逐草地遷徙的遊牧部落，有的是關內奔波的勞苦百姓。
他們爭先恐後，聚集在河西牧場外圍。
河西牧場，已經成為關外一個標誌性地點。
它僅次於沙洲，勝過臨堤縣。
因為這裏，養活了太多人。
“管事，我，我，我！”
“蘇管事，看我，我是老王頭呀，去年也來幫過忙的。”
坐在帳篷裏的蘇明嶽聽到聲音抬眸，點了點頭示意：“按規矩排隊，若真是老人，核對信息後可以直接上工。”
自稱老王頭的人喜得咧嘴，扭頭得意看向自己帶來的鄰居和親人：“我就說，蘇氏牧場最大氣了，我們肯定能上工。”
赤帶橋竣工後，往來的商人也多了不少，而這些百姓得了關內宣揚前來報名的，還能免除過橋費，哪怕他們沒有入選，也有專人領著過橋護著往返牧場。
出關意味風險，但高風險高回報，被朝廷各種賦稅弄的飯都吃不起的百姓，紛紛結伴渡河。
中壘軍都收了蘇氏好處，簡單篩選後，也放了出去。
在這一年，邽蘭城史官登記此等景象，後世稱為‘一帶一路’。
“鳶主，關內有人找。”
蘇鳶如今長期住在牧場後山建造的閣樓之中，聽到風靜的話她放下賬冊望過去：“誰？”
風靜回頭示意帶人進來。
蘇鳶看著一僧人露出笑意，起身雙手合十。
蘇氏建造敦煌石窟引起了許多寺廟僧人關注，這些日子已經有許多僧人與信徒來參觀了。
“蘇施主，貧僧乃銅城大羅寺僧人。”
銅城？大羅寺！
蘇鳶沒想到竟然不是尋常觀摩之人，斂下心思溫和看向對方啟唇：“請大師直言。”
僧人抬眸看了她眼，垂下眸子沉靜啟唇：“玄光尊者如今在大羅寺。”
“所以，大師是代玄光尊者前來還是代其他人？”蘇鳶沒想到這一天來的這麽快，向他做了個請的手勢，轉身坐下望向他開口。
僧人是戒心的徒弟，他也是後來才知道，師父得與某恩，此次就是帶著雙方使命前來。
“你們這佛窟讓向佛之人心生向往，玄光尊者有意前來。”說到這裏他停頓了下看向蘇鳶神情。
接著道：“但此處乃關外，如今朝廷風雨飄搖，師父雖是世外之人，但也不忍看到內亂未平卻外敵環伺的情況。”
蘇鳶忍不住輕笑：“朝中動**，沒有這個老和尚，也有許多人以訛傳訛散落出去，難道四處邊境全封不成？”
“蘇施主此話嚴重了，若封國，影響可是更大，而且如蘇氏這等商客，我們相信，絕不會向異國王庭透露個中細節的，但玄光尊者在西域的名譽與權利，那就不一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