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2章 一片亂象
昨日事發，他就讓人全城調查蘇氏入京後接觸的人，
蘇鳶伏在地上，沒有蘇申儒幾人緊張，昨日她就把瑩娘送走了，在一個許多人都沒想到的地方。
那就是還在塵封的蘇氏大宅。
而保護的她的，卻是摻雜許多勢力的禁衛軍。
她知道商隊被監視了，還有孟叔與蒼叔，可是越危險的地方就是越安全的地方。
瑩娘知道今日怕會上堂，心裏慌亂用了午食就在廚房包餛飩轉移視線，所以身上還沾著麵粉。
大理寺寺卿看向來人，沉浮朝廷大半輩子，他怎麽看不出來對方的行走姿態。
看到瑩娘的三皇子瞳孔一縮，他不等大理寺的人開口，心急厲聲威脅：“爾等要知道，胡亂指認汙蔑貴人，不僅自己會受極刑，親族也不可幸免！”
瑩娘臉上都是死誌，兩手交疊舉起深深一躬。
“堂下何人，報上名來。”
瑩娘直起身子，看向上首的幾人，慢慢的兩眼帶著回憶緩緩啟唇：“草民名瑩娘，滇洲人氏，大京一七八年被內務府選中入宮為婢，一九零年貴妃入宮，草民被選為四等灑掃丫頭。”
“胡說！”站在三皇子身後的太監接收到視線忙大聲嗬斥：“我在宮內從未見過你。”
蘇鳶沒想到對方竟然來這招，可是內務府的檔案可不是想抹就抹的。
包馳沒有看向開口的太監，而是望向三皇子：“殿下，是真是假一查便知，我等馬上遣人去內務府取閱宮婢卷檔。”
說完他向一旁的助手評事示意。
三皇子冷笑把茶盞重重往椅座上一放，威懾看向垂眸的瑩娘低沉啟唇：“吾也從未見過爾，爾竟敢胡言亂語，包大人還不把人拖下去亂棍打死！”
話落他沒有聽到動靜，兩眼怒火看向包馳大喝：“怎麽，你難道懷疑本殿說謊！”
“嗬。”太子妃輕笑出聲，饒有興趣看向急亂的三皇子啟唇：“若真是假的，三皇弟何須心急這一時半會，而且她隻是個灑掃丫頭，三皇弟身份尊貴，沒有見過也是應當。”
話落她看向包馳：“大理寺審案一向嚴謹，專業的事還是專業的人辦，包大人，你隻管按照流程來便是，就算三皇弟有什麽不滿，想必明日朝堂眾臣也能理解。”
包馳當然不會為了東方霆的一方之言就把瑩娘拖下去，看著她示意繼續。
瑩娘跪在地上控製恐慌繼續開口。
“那一日，奴婢在清理蓮缸，恐是娘娘與大人沒有注意，說她知道科舉詩賦，讓人速速送出。”
“荒唐！”東方霆踢翻椅子大怒指向瑩娘。
蘇鳶忙俯首：“請包大人為蘇氏做主！一九三年科舉詩賦泄露原是趙貴妃之傑作！”
蘇申卷與蘇申儒悲憤泣淚：“我蘇氏枉死冤魂呀，你們可有聽見！”
“錚——”
蘇鳶聽到劍戈聲響，猛地抬眸。
待她看到東方霆竟公然向瑩娘下手，忙衝上去。
“噗——”
“小鳶！”
悲憤的蘇申儒看到刺入蘇鳶體中的劍，驚呼大吼。
外麵的蘇衍聽到聲音，忙進堂，待他看到受傷的蘇鳶瞳孔睜大，顧不得尊卑衝上去握住還要前進的劍。
手上鮮血橫流，他強忍痛苦看向門外進來的官差：“叫大夫，大夫！”
一時間，大理寺正堂亂成一片。
蘇鳶感覺很疼很亂。
說起來，她這麽惜命的人為什麽衝上去，不過是不想有恩之人枉死。
可是，她好像低估了東方霆的狠毒。
恍惚間，她好像站在川流不息的城市柏油路上。
閃爍的紅綠燈，匆匆忙忙的行人，蘇鳶東奔西顧都沒有看到
熟悉的人影。
“娘！大淵！爹！爺爺......小瓏，綽堂兄......”
一個個人影離自己越來越遠，兩個世界的人好似都是夢一場。
“呼——”
“病人有蘇醒跡象，上除顫儀！”
蘇鳶聽到這陣聲音，腦袋尖銳疼痛。
好像她又聽到了尖酸怒罵的熟悉聲，她對於這個世間並沒有留戀的，哪些人真的會希望自己活著嗎？
“小鳶，小鳶~”
“小鳶！小鳶！”
“小鳶怎麽樣了！”鄭淵看著出來的大夫忙衝上前希翼開口。
年邁的大夫看了一旁的同行一眼，望向圍攏過來的蘇氏眾人輕搖頭：“各位節哀順變。”
蘇申儒猛地跌坐，他拿著拐杖的手顫抖的控製不住，忙吞咽開口：“去，去請東宮幫忙請禦醫。”
蘇衍蹣跚進屋，看著望過來的蘇時詠搖了搖頭：“京城許多醫館都請了，知道蘇氏與三皇子嫌隙的都不願意來。”
蘇時詠悲憤大罵：“這些小人！我去東宮，我去東宮請禦醫！”
蘇琴頭戴步搖挺直背端莊走來，看著匆匆出來的蘇時詠向下人使了個眼色：“詠叔你這幅模樣怎好去東宮？如今蘇氏冤屈已報中書省就待聖上下旨，這等關鍵時刻，我等不會允許任何一人破壞。”
蘇時詠看著攔住自己的下人衝蘇琴憤怒瞪眼：“蘇琴！若是沒小鳶，蘇氏根本不能回京，你這個忘恩負義的東西！”
蘇琴神情坦然，看著帶著怒色出來的蘇申卷緩緩欠身。
“啪——”
“嘩啦——”
爹！
蘇琴的母親也是蘇申卷的三兒媳震驚開口。
她忙攙起被打的蘇琴。
“往日老夫沒有好好管束你們，是我失職，今日，我打死你這個不孝不忠不義的逆子！”
蘇琴握緊拳，抬眸眼眶布滿紅絲，看向蘇申卷痛苦開口：“我說的難道不對嗎？我們蘇氏好不容易走到這一步，蘇氏除了犧牲蘇鳶，綽哥哥輕舞姐她們誰不是為蘇氏付出了所有，為什麽就她讓你們如此失智！”
蘇申卷舉起的手看著冥頑不明的孫女失望搖頭：“是我錯了，是我錯了，沒想到......”你
蘇申卷一下老了許多，雙眸毫無精神顫顫巍巍撐著仆人：“走吧，你既然已飛上枝頭，以後就不是我蘇氏的人。”
“爹！”蘇琴父母震驚看向蘇申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