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3章 因緣聚會
蘇鳶歎了口氣，看向他道：“如今黨羽還未肅清完，兩個殿下的結果也不知如何，不過打聽得知，兩個府邸的人都處置了，蘇琴她......”
她見蘇仲之緊張的模樣，還是開口：“萬幸她涉入不深，目前在教坊司。”
“在，在教坊司？”蘇仲之驚訝抬眸。
待聽到教坊司他鬆了口氣，可是他又想到教坊司是官婢，還要奴顏媚笑學習舞樂，忙看向蘇鳶道：“小鳶，你能不能？”
“不能，不說我能不能為她做什麽，就說可以，我也不會去救她，你放心，她是前太子的人，不會有人膽大把她收入後院受那大房的磋磨，隻要她端正態度，未來做上嬤嬤也未嚐可知。”
“可，可是。”蘇仲之愁容看著蘇鳶。
“仲叔，前麵羊湯正濃，您去喝些。”
蘇仲之側首看向走來的蘇瓏又望向蘇鳶，最後無奈垂手。
蘇瓏見蘇仲之離開緩慢，等了半天才見他沒影，他側首看向蘇鳶無奈笑道：“辛苦你了。”
蘇鳶歎了口氣：“慣子如殺子，如大伯母那般寵愛的也還有些理智。”
蘇瓏聽到崔妊忍不住搖頭：“你可不知表姐夫如今啥日子，不過你說的對，大叔嬸理智，尋摸了個表姐夫這般軟和的家室，如今菁表姐在家裏，可是一言堂。”
不肖蘇瓏說蘇鳶也知道，她抬腳緩步走道：“大表姐性子本就強勢，不過誰讓他找蘇氏嫡女呢，我除了同情不拍手就是好的。”
蘇瓏聽蘇鳶這般說一下笑出聲：“護短還是鳶姐姐呀。”
蘇鳶看了他一眼，兩人沒有往前院而去，而是從後院出門走上了村裏小道。
“綽堂兄不會是入了大柔後宮了吧？”
蘇瓏聽到此話，兩眼眨了眨望向蘇鳶：“不愧是鳶姐姐。”
蘇鳶沒想到是真的，也對，綽堂兄的風姿，在大京這種人才輩出的地方都算鳳毛麟角，別說幹燥粗狂的西域了。
“你放心好了，綽堂兄如今不錯，雖然他不及正王夫的地位，但是妲跡對他很不錯。”
蘇鳶側首看了他眼，見他沒說笑無奈搖頭道：“有時候不得不信命，你可還記得那年我們在客棧說的話？沒想到其中竟有一個局中人。”
話落她想到什麽頓足看向蘇瓏：“對了，綽堂兄身體無恙吧？我們在西域找了那麽些年，想必當時他受傷也不輕。”
蘇瓏想到這裏就垂眸一笑：“是受傷了，不過你怎麽也不會想到是誰救的他？”
“總歸是妲跡的人。”蘇鳶抬眸看著稀缺的月色悵然開口。
“大柔那邊風靜不錯，我與綽堂兄促膝長談過，鳶姐姐你別擔憂。”蘇瓏見蘇鳶神色開解道。
話落他說些輕鬆的話題：“塗山縣可還記得？”
蘇鳶看了他一眼：“明知故問，那可是族裏改變的開始，蘇氏第一次脫籍。”
蘇瓏笑點頭：“那你可還記得當夜你們留宿不茅鎮，在範氏醫館遇到一求藥之人。”
蘇鳶想了想猛然頓足看向蘇瓏：“他去西域了？”
蘇瓏頷首。
蘇鳶感慨開口：“還真是亡命之徒，看來他去西域發展的不錯。”
蘇瓏想到那次相聚輕笑：“可惜那次你們不帶上我，不然我也會有印象，其實在大柔我就見過他。”
蘇鳶詫異看向蘇瓏，他竟然見過他！
還記得那次脫籍，她與盧身陪著蘇綽，夜晚留宿驛站還丟了個荷包呢，不過最後偷荷包的小賊......墳頭草怕都人高了。
蘇瓏見蘇鳶詫異露出果然如此的模樣：“當時我聽說後也驚訝的不行，那次是我與孟叔采買藥物，在一個大藥房遇到過，對方取千年雪蓮，而當時我正看到了妲跡的象輦，等綽堂兄說起後，我才知，那時他便在裏昏睡。”
蘇鳶負手走在田埂上，她看著天邊若隱若現的星光感慨：“這世界還真是因緣聚會呀。”
田埂狹窄，兩人一前一後，走在後麵的蘇瓏笑出聲：“當時我也是這麽感歎，鳶姐姐，你可知還有一件事?”
蘇鳶回頭疑惑望向他。
蘇瓏抬眸解惑：“當年綽堂兄年幼就風華招人，林嬸還帶綽堂兄去京城外有名的重元寺搖過簽。”
蘇鳶咂舌呢喃：“不會是什麽鳳命吧？”
蘇瓏見蘇鳶神情喜的笑出聲：“差不多了，蒼鸞命。”
蘇鳶一聽睨了他眼：“笑個屁，扶不了正你很開心？”
蘇瓏訕訕摸了摸鼻子，見蘇鳶往前走跟上解釋道：“你知道綽堂兄的，他不喜政事，如今這般也好，不處宮務也不理外臣，經常出去走走，不時去天山住幾日或是尋醫采藥，反正當時我觀他那模樣，他是很開心的。”
蘇鳶想到綽堂兄那閑雲野鶴的模樣，還真別說，可能真是他向往的生活，隻是名分......
算了，蘇鳶看向蘇瓏：“我在京時未聽說使臣的消息，是有何變故嗎？”
蘇瓏蹙眉搖頭：“此事我也生疑，送信的人還未至，具體情況不得知，不過鳶姐姐你放心，你若是見到過妲跡重視綽堂兄的模樣，定是可相信她對綽堂兄的情誼，連帶我們這些親人她也是很客氣的。”
“我倒是不擔心妲跡對綽堂兄的喜愛，而是怕城裏那位。”蘇鳶說此話時向京城方向使了個眼神。
蘇瓏一聽斂目，想了想看向蘇鳶：“我怎麽聽說鳶姐姐與昊帝相識？”
“人家是做大事的，我們那幾麵算個什麽？”蘇鳶負手仰頭，看著黑雲掩蓋月光皺起眉頭。
蘇瓏見此安慰道：“鳶姐姐不要憂心，流放而已，大不了我們過一兩年就幫淵大哥們換成商籍。”
“商籍也好，隻要不是奴籍就行。”蘇鳶想到打罵都不能還手的奴籍，就想到當初族裏剛到悍州受的委屈。
“夜深了，我們回吧。”蘇瓏見此也不知怎麽安慰了，回頭他見蘇衍提著燈籠出來，看向蘇鳶輕聲開口。
蘇鳶點了點頭，調轉步子走到蘇瓏前方。
蘇衍噙著笑見兩人走來：“更深露重，褲腳定是濕了。”
“村裏空氣好，不礙事。”蘇鳶柔聲回他。
蘇瓏也讚同開口：“走，還有商隊的事，阿衍你也來聽聽。”
蘇鳶見遠處跟小土狗蹦來蹦去的河兮招手：“拿些吃食來我房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