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你究竟是誰
“你對陳卿安那麽溫柔,卻舍得捶我?陳卿安見過你這副樣子嗎?”晏望宸看著眼前氣得張牙舞爪的宋溫惜,忍不住調侃道。
“太子殿下請自重!陳世子從來不會像太子殿下這般無禮!”宋溫惜惱怒道。這人怎麽隨時隨地會**?
“那是他不敢。”晏望宸眸色微沉。
“那是他尊重我!”宋溫惜反駁道。
兩人原本邊小聲吵著邊往前走,聽到宋溫惜這話,晏望宸頓住了腳步,冷聲道:“你的意思是我不尊重你?”
“太子殿下一向恣意妄為,何時尊重過我?”宋溫惜冷眼回看。
待沈悅穿透白霧,出現在二人麵前時,宋溫惜已經掙開了晏望宸的手,對他怒目而視。
兩人麵對麵地站著,帶著對立的怒意,看得沈悅一愣。
她輕咳了兩聲,忍著憋悶的感覺,問:“太,太子殿下……宋姑娘……咳咳,你們,咳咳,為何不走了?”
晏望宸看都沒看沈悅一眼,便轉身繼續往前走去。
宋溫惜淡淡道:“有些累了,歇一會兒。”
晏時鳶也跟了上來,她深吸一口氣,道:“有沒有覺得比方才好些了?”
宋溫惜愣了愣,感受了一下身體每個部位的感覺,憋悶麻痹的不適逐漸消失,似乎確實比先好了許多。
“看來馬上就要穿過竹林了。”宋溫惜滿懷希望道。
她與晏時鳶對視了一眼,一起大步向前走去。竹林的小道曲折蜿蜒,向著山上,爬起來有些曲折費力。
他們一行人終於穿過白霧之後,便又是一片空曠的草坪,草坪之後是一大片深不見頭的樹林。
宋溫惜成功從白霧中走出時,一眼便看到了正在和晏望宸說話的陳卿安。隻見陳卿安麵色無異,絲毫沒有不適的樣子,宋溫惜終於鬆了口氣。
兩人見她出來,紛紛朝她看了過來。
“陳世子……”宋溫惜頓了頓,又改口道,“卿安,你沒事就好。”
陳卿安眼底閃過一絲欣喜,大步朝她走來,將自己的外袍披在了她的身上:“溫惜,這裏冷,你當心染了風寒。”
他說著,眼底泛著興奮的光:“若是沒有你這法子,我們當真無法如此順利穿過這毒瘴!”
此時沈悅和周書禮也走出了毒瘴,冷氣讓她們忍不住搓了搓手。她們小心翼翼地四處張望,見周圍沒有危險,才放下心來。
晏時鳶和林策走在最後,林策察覺到溫度的差異,立刻脫下外袍披在了晏時鳶身上:“公主,當心受寒。”
那外袍還帶著林策的溫度和香氣,晏時鳶將外袍裹緊,抿著唇小聲說:“謝謝。”
沈悅見幾人都平安無事,臉色微微一沉,冷聲問:“所以現在可以說了嗎?宋姑娘,你姨娘究竟是什麽身份?竟然能破解這毒瘴。”
宋溫惜抿了抿唇,她不想讓那麽多人知道姨娘的事情,猶豫著要不要將姨娘和淄陽王的事情說出來。
“什麽身份有什麽關係,重點是能順利穿過這片竹林,我們還得趕路呢!”晏時鳶見宋溫惜神色有些猶豫,便替她解圍道。
“本王也很想知道,究竟是誰,能破解這毒瘴。”樹林後突然傳來男子低沉的聲音。
晏望宸警惕地朝林間望去,隻見一個身穿紫色祥雲紋錦衣的中年男子從樹林中走了出來,他身後跟著數十個身披銀色鎧甲的帶刀侍衛。
那中年男子蓄著胡子,發冠也十分淩亂,發絲隨風飄動,看著很是邋遢。但他眉眼硬朗深邃,臉上輪廓分明,看得出年輕時也是一個俊朗的男子。他肩膀寬闊,身姿挺拔,一看就是身體硬朗的習武之人。
“沒想到淄陽王沒在府邸等著,而是親自下山迎接我。”晏望宸唇角微勾。
晏時鳶聞言皺了皺眉:“這就是淄陽王,怎麽如此……”
淄陽王冷冷地掃了他和晏時鳶一眼,沉聲道:“我並不是為你而來,你的事我並不感興趣,我是……”他的目光落在宋溫惜身上,“為她。”
晏望宸和陳卿安皆是瞳孔一緊,不知淄陽王是何用意。
“從來沒人能這麽快便破了我這毒瘴。”淄陽王背著手,眼神陰鷙地看向宋溫惜,“……你究竟是誰?”
宋溫惜抿了抿唇,她能感受到所有人的視線都落在了她身上。但她依舊記得自己來此的目的,並不是同淄陽王敘舊,這裏亦並不是敘舊的最佳地點。何況,此時所有人都累壞了,眼下最重要的,是讓幾人好好休息整頓一番。
宋溫惜緩緩開口道:“我們一行人曆盡千辛萬苦才來到此處,可否懇請淄陽王賞臉,讓我們先沐浴更衣,再做解釋?”
淄陽王嗤笑一聲,手抬了起來,手指微微一動,身後的侍衛立刻抬起數把弓箭對向他們幾人:“我淄陽王府,可不是誰人都能夠進去的。你若是不老實交代,今天別想離開這樹林。”
“淄陽王!站在你麵前的可是太子殿下!”林策見淄陽王竟拿著箭對準幾人,連忙嗬斥道。
“什麽狗屁太子,不過是一個草包。這麽輕易就被太子奪了位,還端什麽太子的架子!”淄陽王拿起弓箭,滿不在乎地對著宋溫惜拉滿了弓,道,“你說不說?!”
陳卿安剛要張口阻止,晏望宸便已經一個閃身擋在宋溫惜身前,聲音裏帶了一絲怒意,道:“沒想到淄陽王竟如此蠻不講理,來者便是客,淄陽王毫無待客之道,竟以箭相對。”
“太子殿下!”沈悅見箭鋒對準了晏望宸,她也緊張地上前,站在晏望宸身邊,“淄陽王怎敢拿箭對著殿下?!就算殿下不是太子,也是堂堂三皇子,淄陽王豈能如此無禮?!”
“想要耍威風,回你的都城去耍。絕情峰,本王說了算。”淄陽王的話雖然是對晏望宸說的,可眼睛卻越過他,直勾勾地盯著他身後的宋溫惜。
陳卿安見晏望宸奮不顧身地拿身體擋住了箭,瞳孔一縮,嘴唇緊抿著,臉色微沉。但他還是什麽都沒有說,隻是緊盯著淄陽王的一舉一動,握緊了腰間的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