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你是大壞蛋嗎?
看到宋溫惜紅了眼眶,陳卿安心裏也一陣酸澀。
他這些年藏在心底的女子,如今竟然考上了狀元,又獨自生下了孩子。
他不敢想象,她消失的這三年,究竟吃了多少苦。
陳卿安心痛不已,他修長的手撫上她的臉,問:“溫惜,這些年,你過得好嗎?”
宋溫惜微怔,她沒想到他開口第一句話,竟是問她過得好不好。這三年的往事一一在她腦海閃過,她的淚水忽然決堤而下。
宋溫惜連忙撇開頭,想說些無關緊要的話糊弄過去。可下一瞬,陳卿安卻猛地一把將她拉進懷裏。
“溫惜,我不怪你,所以,不要再讓我找不到你了,好嗎?”陳卿安的聲音也有一絲哽咽,他第一次這樣緊地將她擁在懷中。
她身上的味道依舊,他恨自己屢次與她擦肩而過,卻沒有認出來。
他沒有認出她,轉身冷漠走開的時候,不知道她有沒有偷偷傷心?
“陳卿安……”宋溫惜偷偷擦了擦淚,祈求道,“求你……不要告訴他……”
“我為何要告訴他?若不是他,你也不會走!”陳卿安的聲音有一絲惱怒。
雖然晏望宸下令讓他四處尋找宋溫惜,他也奉旨四處奔波尋找,可他並沒有打算真的將宋溫惜的行蹤告訴晏望宸。
他活該活在折磨之中。
陳卿安心中微微發狠,他就是要看著晏望宸同以前的他一樣,愛而不得。
宋溫惜沒想到陳卿安答應得這麽痛快,她以為他與晏望宸已經是同一戰線的人。
此時淄陽王從屋中走了出來,見自己女兒在別人懷中,他輕咳了兩聲,冷聲道:“陳世子,既然你已經認出我女兒,就不要摟摟抱抱了占我女兒便宜了。”
陳卿安有些尷尬地鬆開了手,麵帶愧色道:“抱歉,淄陽王。”
宋溫惜垂著頭,像做錯事的孩子一樣,不敢看淄陽王。
她實在蠢得很,歸心似箭,以至於有人跟蹤都沒發現。
可話又說回來,陳卿安心思縝密,若是他不想叫她發現,她著實也沒有辦法。
淄陽王臉色微微緩和,道:“陳世子既然來了,就別在這杵著了。進屋坐吧,想必你們還有很多話要聊。”
“好。”陳卿安也不客氣,立刻拉過宋溫惜的手,大步走進屋中。
……
屋中,小魚歪著頭,小小的鳳眸不滿地上下瞟著陳卿安,眉頭緊皺,問:“你是誰?為什麽來我家?”
陳卿安覺得有些好笑,眼前這孩子的模樣和表情,都同他父親如出一轍的欠揍。
他耐心道:“我是你母親的朋友。”
“朋友是什麽?”小魚很多詞匯都還不能理解。
“朋友就是……會互幫互助的人。”陳卿安一時間也不知道怎麽解釋。
“你是大壞蛋嗎?”小魚又問。
陳卿安微怔,又笑著道:“我想……應該不是。”
小魚一時間有些失落,喃喃自語道:“那看來,你不是我爹了。因為娘說,我爹是個大壞蛋。”
“沈安渝!”宋溫惜板起臉,“怎麽什麽話都往外說?”
她是這樣教他的嗎?她不過是被他問煩了,念叨過幾句罷了。
小魚閉了嘴,低著頭玩著自己的竹蜻蜓。
“抱歉,小孩子喜歡胡說八道。”宋溫惜有些尷尬地解釋。
她還沒有適應被當做宋溫惜來看待,一時間有些手足無措。
“無妨,童言無忌。”陳卿安卻仿佛十分高興,唇角止不住上揚,“你放心,你們母女倆的事情,我不會告訴任何人。”
宋溫惜聽陳卿安這樣說,微微放下心來。
“陳世子,抱歉當初不辭而別。隻不過,那時我有不得不走的原因。”宋溫惜歎息一聲。
陳卿安又怎會不知道她的苦衷,所以這麽多年來,隻要有機會,他便會去陰陽怪氣地責怪晏望宸。
“我自然理解,不過,你如今突然回來,又突然進宮,可是有什麽事情想做?”陳卿安看穿了她的心思,隻不過,他想聽她親口說。
淄陽王知道他們二人許久未見,定是有許多話要說,於是他將小魚抱起,道:“乖,咱們去別處玩。”
小魚有些舍不得宋溫惜,但是淄陽王又說:“祖父一會兒去給你買糖人。”
小魚禁不住糖人的**,乖乖跟著淄陽王走了,沒哭也沒鬧。
屋中隻剩下陳卿安和宋溫惜兩個人。
宋溫惜自知瞞不過他,便抬眸堅定道:“香芙的死,我必定要沈悅血債血償。”
陳卿安似乎並不意外,他垂眸沉默片刻,認真地問:“那,我有什麽可以幫你的嗎?”
“有。”宋溫惜說,“不要阻止我,不要將我的事告訴任何人,便是幫我。”
事實上,她並不想將陳卿安拉入她和沈悅的恩怨之中。那是她自己的事,她不想將任何外人拉下水。
何況,沈溫淮便是宋溫惜,這件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陳卿安見她似乎十分堅決,輕笑一聲,道:“我知道了。”
她既然不想讓他插手,那他就用自己的方式來保護她。
宋溫惜見他應下,心中輕鬆了些。她想起在船上,閆文靜曾說過的話,有些猶豫地開口問道:“對了,聽閆姑娘說,之前晏望宸……回都城之後,差點死了?”
陳卿安的眸子暗了下來,他有些疑惑:“那日……你聽見了?”
“嗯……”宋溫惜也不想隱瞞,她十分好奇。
陳卿安輕歎一聲,他不打算說得太詳細,於是簡單解釋道:“我們回都城的路上遇襲,晏望宸本就重傷還未痊愈,你走後,他心神不寧,一時不察,便被人刺傷。”
陳卿安的話讓宋溫惜的背後出了一身冷汗。
原來他們回都城的路上這麽凶險,她以為平武侯一家被抓,大皇子自刎,路上已經沒有什麽威脅。
“哪來的歹人,敢行刺太子?”宋溫惜有些不解。
“趙遲語不知通過什麽方式,逃了出去。她勾結了平武侯逃走的那些部下,偷襲了我們。”陳卿安頓了頓,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