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三殿下為她鳴不平?
“尷尬?為什麽?”閆文靜疑惑。
晏望宸瞥到了躲在大夫人身後的宋溫惜,臉色微僵。這人該不會,要將方才看見自己與宋溫惜的事……
“三殿下之前不是險些同宋家大小姐訂下婚約?”陳卿安嘴角勾起,眼中藏著戲謔。
大夫人聞言,連忙堆起笑容:“未能同三殿下結親,是我們宋府福德不夠。小女也確實配不上三殿下。還得是鎮國公之女閆姑娘,同三殿下才相配。”
“你不會說話就閉上嘴!”閆文靜厲聲嗬斥道。
大夫人一愣,滿眼無助,不知道自己哪裏又說錯了話。
她哪裏知道,閆文靜喜歡的並不是晏望宸。所以此番話在閆文靜耳中,無比刺耳。何況陳卿安還在場。
“阿靜,莫要生氣。”陳卿安製止道。
“卿安哥哥,我們去看花吧,這裏閑雜人等好多,我都同你說不上話。”閆文靜收起冷厲的表情,嬌軟地拉了拉陳卿安的袖子說。
“三殿下……”陳卿安又看向晏望宸。
“你不許跟來!”閆文靜又擺出凶狠的表情,威脅晏望宸。
晏望宸見狀冷笑一聲:“我豈敢打擾二位敘舊,便不跟著了。”
閆文靜這才滿意,跟著陳卿安蹦蹦跳跳地走了。
宋溫惜終於鬆了口氣,背後的衣裳已經被冷汗浸濕。若是被閆文靜發現她在這裏,隻怕不鬧上一場,是不會善罷甘休。到時所有人都會知道她與晏望宸見不得光的關係,她這輩子都要被人戳脊梁骨。
隻是晏望宸怎會如此大膽,將閆文靜帶到她跟前來?
“抱歉,三殿下,文靜她……從小便被她父親寵得沒邊,驕縱慣了……但她同我家卿安自小一起長大,情同兄妹……”薛夫人見侄子帶走了晏望宸的未婚妻,有些心虛,便同晏望宸解釋。
“無妨。”晏望宸的心思根本不在閆文靜身上,更是一個眼神都沒有追過去。
薛夫人一愣,他不生氣?
“倒是這位,似乎沒見過。”晏望宸唇角微勾,對著大夫人身後的宋溫惜說。
大夫人一愣,連忙將宋溫惜從自己身後拉出來:“這是我們府上的庶女,天性害羞,見不得人,讓三殿下見笑了。”
“庶女?宋夫人不說,我以為是下人。雖已是五月,可天氣依舊寒涼,怎麽隻給自己府中的姑娘穿得這麽單薄?還這麽素淡。”晏望宸又看向宋嫣然,“自己的親女兒倒是穿得嚴實又華貴。難道宋夫人……苛待庶出的女兒?”
眾人皆是一愣,晏望宸這是……突然幫宋溫惜鳴不平?可是隻是一件衣裳,他為何如此關注?
“怎……怎麽會呢。”大夫人幹笑幾聲,“我這庶女,天生體熱,她自己不願穿。”
然後她將宋溫惜拉到跟前,偷偷掐了一把她的胳膊:“你自己同三殿下說!”
宋溫惜眉心微皺,忍住胳膊上傳來的痛意,垂眸道:“回三殿下,確實是小女體熱,不願穿外袍。”
她心中暗罵,他突然管什麽閑事?他們二人,分明越無交集越好。
“宋夫人還是一視同仁的好,免得別人說閑話。”晏望宸並不理她,如鷹般銳利的眼睛依舊盯著大夫人。
大夫人不敢頂撞,隻能低頭順從道:“……是,三殿下教訓的是。”
“三殿下這是怎麽了?該不會……還記恨著宋姑娘當初不肯嫁給殿下的事吧?”薛夫人打趣道。
晏望宸冷笑一聲:“怎會?我倒是要感謝當初宋姑娘稱病不出,那時我年少無知,父皇隻是提了一嘴宋家女賢良淑德,我便為了討好父皇去提親。若真娶了姑娘,隻怕此後便與我的心上人無緣。”
說完,他熾熱的眼神看向宋溫惜。宋溫惜忙低下頭,避開他的目光。
薛夫人以為晏望宸說的心上人是閆文靜,心道這三皇子,方才果然是裝得淡然,隻怕是被自己侄子惹得妒火四起,拿宋夫人撒氣呢。
於是她連忙笑著圓場:“哎呀,一切冥冥中自由定數,都是緣分。”
說罷她又安撫宋嫣然:“如今三殿下喜結良緣,宋姑娘也一定會覓得良人。”
“謝薛夫人吉言。”宋嫣然乖巧地感謝。
大夫人已經一身冷汗,想著趕緊離開這是非之地,於是同薛夫人告別:“薛夫人,我與女兒們已經叨擾許久,該離開了。祝薛夫人與孩子平安順遂。”
“好。下次有機會,我們再聚。”薛夫人說罷又拉過宋溫惜,“孩子,雖然你為庶出,但我看得出,你是個好孩子,日後你也常出來走動,沒事就替我勸勸卿安,可好?這孩子……我看他能聽得進你的話。”
宋溫惜感受到了晏望宸如箭般的眼神,背後一涼,忙道:“小女出身卑微,怎可總是拋頭露麵,陳世子吉人自有天相,定能成事。”
薛夫人滿意地拍了拍她的手。
大夫人帶著宋溫惜和宋嫣然匆匆離去。
宋溫惜轉身時,便聽到晏望宸淡淡說:“既然如此,那我也先走了。麻煩薛夫人替我同國淵候打聲招呼。”
“三殿下這就要走了?不等等文靜?”
晏望宸後麵回答了什麽,宋溫惜已走遠,聽不清了。
三人走到宋府的馬車邊,大夫人腳步一頓,冷冷道:“你,自己走回宋府去。”說罷徑自上了馬車。
宋嫣然路過她身邊,狠狠地用肩膀撞了她一下:“一個庶女,還如此惹眼,你也配!”
宋溫惜愣住,大夫人這是……
也是……今日薛夫人不知道為何,明顯對她多有偏愛。而陳卿安和晏望宸又屢次幫她說話。這接二連三下來,大夫人和宋嫣然討厭她,也是理所應當的。盡管她小心翼翼,可還是惹惱了她們。
所以她什麽話都沒說,看著她們上了馬車,又看著馬車漸行漸遠。
宋溫惜身無分文,又不認得其他達官貴人。便隻能一步一步,朝著宋府走去。她甚至不確定自己是否認得路。若是這樣慢吞吞地走,也不知要走到何時。
昨日剛下過雨,地上的泥土還有些泥濘,被馬車碾過之後,更是坑坑窪窪。她本就被晏望宸折騰得雙腿酸軟,此時又深一腳淺一腳,一不小心,就崴了一下腳踝。
正當她吃痛地在路邊的石墩上坐下,揉著腳踝,身旁突然路過一輛華麗的馬車。
一個男子撩起簾子從馬車的窗戶探出頭,深邃的眸子望著她,眼中滿是柔情:“這位小姐,為何獨自坐在路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