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光碎:逃跑庶女懷得可是龍胎

第33章 上來

宋溫惜抬著頭看著容貌俊朗,奪目耀眼的晏望宸,一股委屈湧上心頭。她很想撲進他懷裏,可她不能。

自己此時狼狽的模樣,同高高在上的他,簡直是雲泥之別。

宋溫惜垂下頭,故作輕鬆道:“大夫人讓我走回去,我走累了,坐下歇會兒。”

她的聲音軟軟的,卻十分淡然,仿佛在說一件稀鬆平常的事。可走回宋府,談何容易?隻怕要走到天黑。

於是晏望宸說:“上來,我送你。”

“不必了,三殿下快走吧。”宋溫惜不想再同他拉扯,以免被旁人看見。

“宋溫惜,你耽擱越久,看到的人越多。別逼我下去將你抱上來。”晏望宸低沉的聲音中帶了一絲警告。

宋溫惜咬唇,他又這樣霸道。可他確實拿捏了她的軟肋,讓她不得不聽話,乖乖自己爬上馬車。

晏望宸的馬車內室極其奢華,不但寬敞,窗欞的雕花也極為精致。宋府的馬車隻有矮凳,他的卻是一個矮榻,可以躺平休息。矮榻旁還有一個小巧精致的鬥櫃,不知道都裝了些什麽。

宋溫惜還未坐穩,馬車便駛動了。為了保持平衡,她受傷的腳不由自主地用了一下力,然後便吃痛地“嘶”了一聲。

“怎麽了?”晏望宸極其敏銳,“腳受傷了?”

“沒……”宋溫惜否認的話還未說完,晏望宸已經坐在她對麵,俯身將她的腳抬起。

“你鬆開!”宋溫惜掙紮著想將腿收回來,卻被晏望宸大力扣住小腿製止。

“別動。”他說。

她的鞋上裙擺上都沾了泥汙,可他絲毫不嫌棄,將她的鞋輕輕脫下,又將她的雲襪翻下來。

她白皙的小腿露在他眼前,他難得地心無旁騖,專心地檢查著她的腳踝。

晏望宸在她的關節處輕輕一捏,她疼得倒吸一口涼氣:“你輕點。”

“腳踝都傷了,還想自己走回去?”晏望宸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嫡母欺負你,你就任她欺負?”

“若是貿然反抗,她隻會更生氣。”宋溫惜又想將腳抽回來,此時二人的動作極為曖昧,讓她很不舒服。

“說了別動!”晏望宸輕輕幫她揉了揉,“這幾日不要過多地用這隻腳,最好臥床休息兩日。”

他豈會知道,如今祖母身子不好,宋韻文又不願安排人手照顧祖母。所以祖母的衣食起居都是由她照顧。

她若是臥床休息,誰來照顧祖母?

可這番話對他說了也是對牛彈琴,她便沉默不語。

“怎麽不說話了?方才對著陳卿安,不是話很多?”晏望宸壞心思地在她腳踝處加重了手勁。

她又疼得吸氣,心中卻很是疑惑。她與陳卿安說話時,他並不在。難道他一直在暗中觀察著她?

晏望宸看透了她眼中的疑惑,冷哼一聲:“在我眼皮子底下勾搭人,你膽子倒是大。”

“我沒有。”宋溫惜冷冷地說,“我隻是怕大夫人和長姐說錯話,惹得陳世子不悅,連累宋府。”

晏望宸看了她一眼,沉聲道:“沒有最好,你是我的。”

宋溫惜嗤笑出聲:“我是三殿下的物件嗎?三殿下已經同閆姑娘訂婚,就應該注意言行。不該……”

不該今日冒著風險在假山後行浪**之事。

可這話她說不出口,她臉頰發燙,止住了想說的話。

“不該什麽?”晏望宸知道她想說什麽,眸色漸深,唇角微勾,“你分明很喜歡。”

宋溫惜猛地將腳抽回,拉高雲襪,自行穿好鞋子,冷冷道:“三殿下,請自重,今日之事,以後不會再發生了。”

她不能再冒險同晏望宸廝混。

今日險些被閆文靜發現,險些鬧得不可收拾。在莊子上時,她一人做事一人當。可如今回了宋府,她便是宋家的女兒。

雖然她自己一人並無所謂,可她不能連累宋府跟著她背上罵名。

“你又要同我撇清關係?”晏望宸眼底湧起怒意,“還是說,你又打算逃走?”

“我並非逃走,我隻是回到宋府。三殿下,如今你毒已解,又嬌妻在懷,放過我吧。”宋溫惜眉目疏離,聲音冷淡。

晏望宸沉默片刻,一把將她拉起,按在身旁的矮榻上:“今日懲罰你是否懲罰得不夠重?讓你又有膽子說出這樣氣人的話?”

“晏望宸!”宋溫惜氣惱極了,怕他又在馬車上行不軌之事。

“你知不知道我後來回到莊子上,發現你人不在了,衣櫥也空了,我是怎樣的心情?!”晏望宸雙目泛紅,瞪著宋溫惜,“我問了所有人,連你的阿強哥我也問了!但他們都不知道你去了哪裏!”

宋溫惜微怔,阿強哥竟為她保守秘密?

晏望宸見她愣神,毫不猶豫地吻上她的紅唇。

宋溫惜掙紮著呻吟出聲,卻被晏望宸一把捂住了嘴:“怎麽?想讓車夫聽到?”

宋溫惜撇開頭,冷聲道:“三殿下自重,今日並非初五,殿下無需解毒。”

“不解毒就不能碰你嗎?這麽久沒見,隻一次怎麽夠?”晏望宸似乎意猶未盡,大手忍不住在她細軟的腰間遊走,他也不知自己為何會這般毫無節製。

“殿下若是有需求,大可以找自己的未婚妻。我身份卑微,配不上殿下。”宋溫惜用力掙開了他的束縛。

“身份於我而言有什麽重要?我隻要你……”

“身份不重要?那三殿下可願意舍棄太子之位?”宋溫惜嘲諷地打斷了他,“三殿下分明把身份看得比什麽都重要。”

“……你也很重要。”晏望宸不肯鬆開手。

“三殿下,人心不足蛇吞象,有舍才有得,你不可萬事皆要圓滿。”宋溫惜冷冷地說。

晏望宸聞言,身體微僵,緩緩鬆開了緊緊抓著她的手。

宋溫惜起身撩開簾子,透過窗欞看到外麵的街景,道:“此地應該離宋府不遠了,三殿下將我放下吧,我自己走回去就行,以免讓人誤會。”

“停車。”晏望宸沒有再挽留,隻是眼神一直牢牢地盯在宋溫惜冷漠疏離的側臉。

馬車緩緩停下,宋溫惜連告別的話都未說,也未道謝,便倉皇跳下馬車。

落地的瞬間,腳踝一陣劇痛。

可她也顧不得這麽多,不敢回頭,也不敢停下,一瘸一拐地朝宋府的大門走去。

宋府,隻怕還有一場暴風驟雨等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