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光碎:逃跑庶女懷得可是龍胎

第344章 這是在報複她

宮女很快便為宋溫惜換好了藥。禦醫將藥箱收拾好,急匆匆就要離開。

“陛下可有說,我什麽時候可以出去?”宋溫惜連忙問禦醫。

“陛下?”禦醫一怔,“陛下今日昏倒了,現下還未醒。沈世子的事,陛下未曾交代過。”

“他昏倒了?”她心中一緊,“為何會突然昏倒?”

“陛下的傷勢本就未痊愈,先前又一直患有心疾,情緒過於起伏就會心慌氣短。今日……”禦醫頓了頓,目光落在宋溫惜身上,“今日陛下或許是心中氣鬱,才會昏倒。”

說罷,他便帶著宮女離開了。

宋溫惜的心揪了起來,她離開的時候見他還神色如常,怎麽轉眼就倒下了?難道他原本便是強撐著身體,一路並未讓她察覺自己的不適?

她的心揪了起來,她想去看他。可她被他關在牢籠之中,不知何時才能出去。

角落淅淅索索的聲音又響了起來,宋溫惜害怕地縮了縮腳,整個人蜷縮在窄小的木**。

今夜注定難免,她輾轉反側許久,才終於在天蒙蒙亮的時候,沉睡過去。

……

宋溫惜以為晏望宸很快便會消氣,將她放出內獄。畢竟剛從珈嵐回來,還有許多事情等著她處理。

可一天過去,兩天過去,五天過去,晏望宸仍舊沒有將她放出來意思。而且,聽說他不讓任何人來看望她。所以晏時鳶和陳卿安也無法進入內獄見她。

牢中的吃食也十分簡陋,不過一碗白粥,一點鹹菜。那點飯食並不夠填飽肚子,她每晚都饑腸轆轆,難以入睡。

宋溫惜背上的傷雖然逐漸好轉,但畢竟這一路上太過顛簸,未曾好好睡過一覺。牢中陰冷,常有冷風灌進來。於是她在牢中待了幾日,就染上了風寒。

這些日子,她已經習慣了在夜裏匆匆爬過的老鼠。那些老鼠一點都不怕人,甚至有一次直接爬到了她的身上。

她先前還有力氣喊叫,可後來,她愈發無力,就連老鼠也能騎在她身上。

她的傷口已漸漸愈合,無需每日換藥。所以,禦醫也不再來了。如今當真是一個人都不能來看望她,她仿佛被全世界拋棄,丟在這暗無天日的牢籠裏。

難怪先前沈悅和裕王都看上去十分狼狽,任誰在牢中待上幾日,吃不好睡不著,恐怕都會變得狼狽。

她迷迷糊糊地躺在木**,感覺自己渾身發冷。

忽然,走廊裏響起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宋溫惜想抬頭看,可是,她太虛弱了,隻能微微睜開眼。

“溫……”陳卿安立在牢籠門口,看著奄奄一息的宋溫惜,胸口仿佛要裂開。

“還不快把門打開!”陳卿安怒聲對守衛道。

守衛顫抖著手,將大門打開。

陳卿安立刻衝了進來,他不在乎宋溫惜身上的髒汙,將她攬進懷中。

“你在發熱?”陳卿安觸碰到她滾燙的額頭,手微微一顫,“你撐住,我這就找禦醫來。”

說著,他將她一把抱起。

“陳世子,陛下說了,讓她先去書房伺候。”劉公公攔住了抱著她便往外走的陳卿安,囑咐道,“陛下的囑咐,陳世子不會忘了吧。”

“陛下找我?”宋溫惜在他懷裏喃喃道,“陛下肯見我了?”

既然是願意見她,就是原諒她了?她心中一喜。

陳卿安聽著她無力的聲音,心中一陣心疼。他抱著她,執拗地說:“她病了!我要先帶她去禦醫那。”

劉公公有些為難,他想了想,道:“陳世子,陛下說了,要將沈世子直接帶到書房中。陳世子若是不放心,不如老奴將禦醫一同請到書房。”

陳卿安咬了咬牙,他無法違抗晏望宸的命令,就像前些日子,晏望宸一句話就讓他的部下禁止他進入宋溫惜的牢房一樣。

他垂眸看了一眼額角冒汗的宋溫惜,隻能妥協道:“好。”

宋溫惜迷迷糊糊地被陳卿安抱到了晏望宸的書房門口,他將她小心翼翼地放下,又摸了摸她的額頭,道:“你再忍忍,一會兒禦醫就來了。”

“好。”她此時清醒了些。但單薄的衣衫讓她一陣陣發冷。

陳卿安將自己的披風脫下,披在她身上,道:“進去吧。”

她強打精神,推開了書房的門。

書房中十分昏暗,宋溫惜咽了咽口水,深一腳淺一腳地走了進去。

房門緩緩關上,將陳卿安不安的目光擋在了外麵。

屋中,晏望宸正蹙眉批改奏折,燭光的照耀之下,他的臉色看不分明。

宋溫惜緩緩跪在地上,行禮道:“參見陛下。”

她等著晏望宸讓她起來,可是他卻久久沒有說話。

她跪了很久,他都一言不發。一開始,她是不知道自己該不該起來,後來,她是起不來了。她無助地跪在那裏,頭愈發地昏沉。

忽然,門又“吱呀”一聲開了,一個人走了進來。見到宋溫惜跪在地上,那人似乎是嚇了一跳。

“哎呀,陛下,這人怎麽跪在這兒?”一個嬌俏的女子的聲音傳來。

驟然打開的房門帶進來一絲寒氣,宋溫惜頓時清醒了幾分。她想要抬起身看那女子是誰,可她渾身乏力,一時間竟有些直不起身。

那女子饒過她,徑自走向書桌之後的晏望宸。

“素兒不必管她,她願意跪,就讓她跪著。”晏望宸的聲音十分溫柔,可吐出的話,卻讓宋溫惜顫了顫。

她忽然明白過來,他這是在報複自己。

先是將自己關在牢中不聞不問,然後當著她的麵,與其他妃嬪卿卿我我。

他這是要她心痛,要她難受。

事實上,他也的確得逞了。先前還說要立她為後,現在又這麽折磨她,宋溫惜忍不住自嘲地輕笑了一聲。

她還以為他對她的情有多深。

“這位就是跟著陛下去珈嵐的那位……女翰林學士吧。”素兒故意將“女”字咬得很重,“男扮女裝進入朝中從政,陛下還饒她不死,陛下果然仁善呢。”

素兒嬌滴滴的聲音鑽進宋溫惜的耳中。

宋溫惜的心思卻並未在那素兒身上。

她聽著,晏望宸的聲音不像是身子有礙,那便是好些了?他究竟是何時醒來的?胸口的傷,可有痊愈了?

她頭昏腦漲,一時間思緒理不清楚。

“沈溫淮,抬起頭來。”晏望宸突然道。

宋溫惜身子一震,她緩緩支起身子,抬起頭,看向那書桌之後的一男一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