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光碎:逃跑庶女懷得可是龍胎

第345章 沒什麽對他說的

隻見那叫素兒的女子,正親昵地坐在晏望宸的腿上,手摟著他的脖子。一雙水汪汪的眼睛正好奇地打量著她。

素兒眉眼修長,長相溫婉清秀,一副小家碧玉的模樣。她滿身華貴的首飾和衣裳,同宋溫惜落魄的衣衫形成對比。

宋溫惜偷偷將陳卿安的披風裹緊,擋住自己的一身狼狽。她的目光落在晏望宸身上。

他看上去與往常無異,隻是唇色微微有些發白。一雙銳如鷹的鳳眸此時正盯著她,眼底的情緒翻湧,叫她看不明白。

“陛下的身子可好些了?”她低聲問。

晏望宸冷笑一聲,似乎對她的關心十分不屑:“沈世子還是關心關心自己吧,這才在牢中關了幾日,就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

這話像是尖銳的針一樣,狠狠紮進了宋溫惜的心裏。她喉嚨幹咳,渾身無力,聽著他的嘲諷,她微微勾了勾嘴角。

這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還不是拜他所賜?

她心中逐漸開始變得酸澀起來。

“陛下若是不生氣了,可否讓臣回去看看小魚。”她嗓音嘶啞地說。

晏望宸輕哼一聲,道:“做夢。過來,替朕研墨……”

“陛下,何必勞煩沈世子,她都這副模樣了,不如臣妾替陛下研墨?”素兒打斷了晏望宸的話。

她邊說著,邊將手有意無意地放在晏望宸的大腿上。

晏望宸抓住她的手,端詳了一番,道:“素兒的手,柔嫩細滑,不適合做這種粗活兒。”

說罷,他冷聲看向宋溫惜:“愣著做什麽?還不過來?”

宋溫惜的膝蓋微微有些痛,站起來十分艱難。她咬著牙站直身子,緩緩地走到晏望宸身邊,拿起墨條,舀了一勺水放進硯台中,輕輕磨了起來。

晏望宸的視線落在她身上的披風,那淡雅的藍色和熟悉的花紋,一看就是陳卿安的。他心中的怒意更盛,一把扯下她的披風。

“這披風與沈世子極為不配,還是不要穿了才好。”他冷聲道。

宋溫惜身子一僵,身上的暖意消散,整個人又開始發冷,她拿著墨條的手微微顫抖,眼眶漸漸變紅。

“研墨。”晏望宸似乎不為所動,冷漠地對她說。

她隻能又輕輕將墨條放在硯台上打轉,清水漸漸變成濃稠的墨汁。

“原先聽聞陛下和沈世子的種種事跡,還以為陛下喜歡男子。後來又聽說沈世子是女子,臣妾心中可慌了呢。”素兒的手輕輕攀上晏望宸的肩。

“陛下這麽久以來,未曾寵幸過後宮的姐妹們,臣妾還以為,陛下心中隻有沈世子。”素兒委屈地對晏望宸道。

宋溫惜的手一抖,她長長的睫毛顫了顫,垂著眼簾,依舊什麽話都沒說,繼續研墨。

她不是不想說,她是嗓子難受,說不出話來。

晏望宸卻突然將素兒推開來,素兒毫無防備,險些被他推到地上。

“陛下……”她怯生生地看著晏望宸,“陛下怎麽了?”

“滾出去。”晏望宸冷聲道。

“陛下,可是臣妾說錯什麽了,陛下,臣妾……”素兒戰戰兢兢地想要靠近晏望宸。

“別讓朕說第二遍。”他的聲音帶著逼人的寒意。

素兒不敢再執著,連忙拎起裙擺跑了出去。

宋溫惜緩緩放下墨條,道:“陛下若是無事,臣也告退。”

她快撐不住了,她隻想快些回沈府,看看小魚。她轉身朝書房的大門走去。

“沈溫淮!”晏望宸一字一句地叫道,“你就沒有什麽同朕說的嗎?”

“陛下想要臣說什麽?”她停住腳步,背對著他,問。

“在內獄裏關了這麽多天,你就沒什麽想對朕說的?”他聲音帶著一絲克製和隱忍,似乎憋著什麽火氣。

宋溫惜沉默著,腦中一片混亂。她覺得呼吸都是炙熱的,更是無法集中精神回答他的話。

“你竟然敢勾結裕王,陷害沈悅。還敢讓沈悅助裕王上位?”他走向宋溫惜,“沈溫淮,你還有什麽不敢做的?你嘴裏可還有一句實話?”

“還有,你為何要將玉佩還給朕?”晏望宸一把將她翻過身,抓住她的肩膀,問:“我與別的女子在一起,你連眼皮都不抬一下,你心裏是不是從來都沒有我?!”

他的心驟然痛了起來,現在的他仿佛並不是天子,隻是一個被心愛的人傷透了心的男子。

宋溫惜抬眸,冷冷地看向晏望宸:“臣犯下如此大錯,不敢再拿著陛下所賜之物,那玉佩自然要物歸原主。”

“至於素兒姑娘……”她扯了扯嘴角,“臣的身份,豈敢置喙陛下的所作所為?陛下不要臣的命,臣就要感恩戴德了。”

她甚至連妃嬪都不是,他們的關係從來都見不得光。所以,她自然也沒有理由不高興。

晏望宸緩緩放開了她:“你從未相信過朕,是不是?所以什麽都不願意說,是不是?”

“是。”她承認道,“臣猜不透陛下心中所想,自然也無法坦誠相待。”

“所以,你也不相信朕會封你為後?”晏望宸眼底閃過一絲痛意,“你把朕說過的話都當什麽?”

“臣並非不相信陛下,隻是,臣不願做皇後,還請陛下收回成命。”她淡聲道。

他瞳孔一緊:“可你先前答應了!”

“臣後悔了。”

即使知道他是在同素兒演戲,可她的心依然在痛。她終於明白,自己不是不愛他,而是因為太愛了,所以容不下別人。

和晏望宸獨處久了,她便忘記了自己要和別人分享他。如今他與素兒這一出,讓她想起了三年前心中的那些委屈。

如果成為他的皇後,日日都要看這幅景象,那對她來說,長痛不如短痛。

“陛下,臣……想辭官,回到臨川城。”她聲音嘶啞,低聲道。

她方才突然想通了。與其在他身邊,總要看他與別人恩愛,不如離開,走得遠遠的。

如今沈悅失勢,她的父親也被抓了起來,不日便要問斬。她的目的達到了一多半,很快,她就能殺了她了……

“你說什麽?”晏望宸瞳孔驟縮,不可置信地看著她。

“你再說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