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4章 優勢在我
聽到葉子勳貌似遺憾的話語,嶽飛笑著搖頭:“兩軍對陣,士氣為上,葉兄此箭,可當得百箭,絕非殺敵這麽簡單……”
說完,嶽飛喚來屬下,沉聲命令官兵準備接舷戰,同時安排人手,在船尾一側放下小船,將船上的婦孺與財物運到船上。
敵船上的朱武注意到這一幕,當即皺了皺眉,稍加思索,喚來席君煜,讓他帶隊去劫下那些小船。
林衝皺了皺眉,想開口接下這個任務,但最終還是歎了口氣,沒有參與。
很快,梁山眾人頂著箭雨靠近,扔出飛爪鉤住船舷。
還未上船,那手持兩柄鐵斧的黝黑大漢便一馬當先,哈哈大笑道:“梁山好漢來此救人,有不平者便與我等一同殺敵,事了之後上山聚義,大碗喝酒,大塊吃肉!”
“嘭!”
話音未落,一聲巨響從樓船上傳來。
李逵心中危機感大作,下意識偏轉手中板斧。
“嗤——”
刺耳的金鐵交擊聲傳來,李逵噔噔倒退數步,望著顫顫巍巍,幾乎握不住斧子的手臂麵露駭然。
朱武皺起眉頭,與眾梁山好漢抬頭望去,隻見那蘇家贅婿站在手持木盾的官兵身後,伸出手臂,掌中握著一把還在冒煙的奇怪兵器,對準下方眾人。
“……這是什麽,火器?”
眾人臉色驚疑不定,寧毅卻臉色古怪地笑了笑。
“嘿,我道是誰,原來是梁山的各位好漢啊!”
寧毅瞅著那手持雙斧的黑廝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就是那黑旋風李逵吧?”
“這次來的還有誰,宋江有來嗎,盧俊義,武鬆呢……哦,對不起,忘記自我介紹了,在下寧立恒,江湖人送匪號,血手人屠……”
還沒說完,李逵大怒:“閉嘴!小小贅婿,莫要用你那張卑賤的臭嘴汙了我家宋大哥的名——”
“嘭!”
子彈破空,李逵手中巨斧被子彈撞出淺淺的凹陷。
而他本人更是手臂酥麻,竟握不住那烏黑板斧,令其跌落了下來,砸進帆船的甲板上。
寧毅淡淡道:“不管來的是誰,既然來了,那就都別走了!”
李逵自覺被寧毅羞辱,當即怒喝一聲,將手中另一柄利斧扔向樓船。
“呼——”
巨斧旋轉著破空而來,寧毅驚了一下,連忙向後避退。
就在這巨斧即將劈到木盾上之時,一隻修長的大手倏忽探出,精準地抓住斧柄,而後旋轉半周,以更大的力道反手擲了回去。
“噗嗤——”
巨斧破空而至,那滿臉怒容的黑廝瞬間被劈成兩半。
紅白之物漫天揮灑,壯如鐵塔的黝黑身軀轟然倒地。
“鐵牛!”
朱武悲呼一聲,旋即紅著眼,怒視著樓船上忽然出現的身影。
葉子勳淡淡地俯視著他們:“哪來的黑廝,就這三腳貓的功夫,也敢對某家的四弟不敬?”
梁山眾人大怒,紛紛扛著木盾,順著鉤鎖望樓船上爬。
寧毅見葉子勳現身,心中大定,當即上前一步,瞄準飛索上的眾人隨意地開槍。
一聲聲槍響過後,木質的盾牌上出現一顆顆彈孔,後方的漢子更是直接被子彈擊中,手腳抽搐地跌入下方的江水,染紅了大片水麵。
眾人驚疑不定,紛紛駭然,一時間竟躊躇不前,不敢搶攻。
寧毅躲在木盾後方從容換彈。
見他安全無憂,葉子勳隨手抓起一柄長刀,趕赴其他戰場。
雖然他有意壓製自己的力量,但心中多少還是不願看到這些跟船隨行的官兵殞命,因此在出手之餘,他也會時不時扔出飛刀,救下那些即將葬身梁山匪人刀下的官兵。
不得不說,有梁山一百零八單將率領的匪人確實悍勇。
雖然嶽飛應對有當,但還是被他們抓住破綻,攻上船來。
甲板上喊殺聲遍地,百餘官兵在嶽飛的帶領下與登船的數十名梁山好漢戰鬥。
葉子勳揮刀斬斷敵人的頭顱,而後隨手扔出飛刀,貫入不遠處某個漢子的額頭。
一名悍勇的梁山匪人注意到他,當即快步踏來,手持一口鋸齒大刀,劈向葉子勳的脖頸。
勁風從側麵呼嘯而來,葉子勳隨手擋下,勁力迸發,震得那人連連後退,麵露駭然。
“好武藝!”
“某乃梁山泊‘病關索’楊雄,你是何方英雄,報上名——”
“噗嗤——”
話音未落,刀光如閃電般從楊雄眼前一閃而過。
葉子勳甩了甩刀身上的鮮血,麵無表情地從僵硬的楊雄身邊經過。
下一秒,病關索楊雄屍首分離,無頭身軀伴隨著泉湧般的鮮血轟然倒下。
“等等,他是誰,‘病關索’楊雄?”
葉子勳後知後覺,旋即瞥了他的屍體一眼,搖了搖頭。
‘病關索’楊雄本是薊州兩院押獄,兼充市曹行刑劊子手,因殺死與人通奸的妻子潘巧雲,而到梁山落草為寇。
單看這上山的緣由,楊雄算是梁山上比較冤的那一批。
隻可惜,上了梁山之後,再冤屈的好漢,現在也已經變成該殺之人。
……所謂梁山好漢,說是好漢,其實就是亡命匪徒。
大口吃肉,大碗喝酒,這口號聽上去快意無比,但仔細想想,就知道也是劫掠的民脂民膏。
葉子勳對這些前世曾在電視上見過的梁山好漢有些興趣,但並不妨礙他下手斬殺。
“可惜了……”
葉子勳搖了搖頭,隨手扔出一柄飛刀,救下一名差點被割開脖頸的官兵。
隨後,兩名大漢從側麵登上樓船,帶著數十人朝著葉子勳所在的方向殺來。
當前那人手持大劍,大笑著喊道:“爺爺乃是‘喪門神’鮑旭,生平就愛殺……”
話音未落,鮑旭看到了滾落在腳邊的楊雄頭顱。
還未說完的話語戛然而止,鮑旭瞪大了眼睛,悲呼一聲,紅著眼開始找殺掉楊雄的凶手。
“哥們,找誰呢?”
突兀的聲音從側麵傳來,鮑旭下意識轉頭,眼前的視野頓時被璀璨的刀光覆蓋。
葉子勳一刀掀了‘喪門神’鮑旭的天靈蓋,而後瞥了眼手中卷曲的長刀,撇撇嘴,將其橫著擲出。
長刀旋轉著割斷一名梁山匪人的脖頸,帶著一縷飄血落進江中。
“呼——”
呼嘯之聲從側麵傳來,葉子勳微微閃身避過,而後抬手抓住劈落的刀背,瞅著那偷襲自己的持刀大漢禮貌地問道:“你又是哪位?”
“我艸你——”
那漢子破口大罵,出言便要問候葉子勳的家裏人。
葉子勳覺得這家夥應該不配,於是在他開口之前,便一把掐住他的臉頰,微微用力,將其整顆腦袋擠成漫天爆開的紅白穢物。
“唉,怎麽一個個嘴都這麽髒,能不能好好說話了?”
葉子勳歎了口氣,旋即轉頭瞥向右前方驟然止步的數十人。
這些所謂的梁山好漢看到葉子勳狠辣的手段,當即驚得原地躊躇,不敢上前。
“就這,也配當梁山好漢?”
葉子勳失望地望著他們,旋即從地上拾起‘喪門神’鮑旭那把比普通長劍更厚重一些的大劍,就這麽右手持劍朝著眾人走去。
“為了我記憶中的那些經典熒幕形象,你們這些好漢可不能逃啊!”
“畢竟頭掉了不過碗大個疤,十八年後,可又是一條好漢……”
葉子勳一邊溫聲說著瘋話,安撫著眾人的情緒,一邊手持大劍,朝著他們走去。
看到這一幕,數十名梁山匪人被嚇得牙關打顫。
其中半數人尖叫一聲,扔掉武器,轉身跳進江水。
剩下一部分人則咬了咬牙,低聲咒罵了幾句‘瘋子’,而後便揮舞著手中兵刃,大喊大叫地朝著葉子勳衝了過去。
“噗嗤——”
鮮血四濺,殘肢遍地,很快便將甲板染成了紅色。
樓船上的百餘名官兵都是嶽飛麾下的士卒,且都經過了杭州之戰,本就算是官兵中的精銳,如今又有葉子勳在旁關照。
打著打著,他們突然發現,周圍的戰友居然沒有出現戰損,頂多受傷,於是變得更加悍勇無畏。
在這樣的攻勢下,登上樓船的梁山匪人節節敗退。
反倒是嶽飛這邊好像陷入了苦戰。
隻見他手持一杆長槍,與對麵那名同樣使槍的漢子激烈交戰,二人打過一陣,嶽飛占據上風,但臉上的神情卻變得愈發疑惑起來。
“鏘——”
長槍相撞,嶽飛借機貼近那漢子,低聲道:“我知道你是誰了。”
那漢子微微一怔,旋即皺起眉頭,沒有言語,隻是用力撞開嶽飛,再次與其對攻。
不過他的武藝顯然在嶽飛之下,幾番周旋,嶽飛再次貼近。
“林師兄,我聽說過你的事情,也知道你身負冤屈血仇,可即便如此,你也不該助這些為禍一方的匪人劫掠官船……今日我雖能敗你,但未必殺得了你,隻放你這一次,他日若我職責所在,而你還在梁山,我一定殺你,望你好自為之!”
說完,嶽飛大喝一聲,趁對方心神恍惚之際,一腳踹在對方中門大開的胸口上。
“嘭——”
那持槍的漢子倒飛而起,跌落船頭,撲通一聲墜入江水。
嶽飛手持長槍,站在船頭,與露出水麵,但卻臉色複雜的林衝對視一眼,旋即轉身衝向其他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