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四十三章 時代的局限
嘴上說過，鄭建國腦海中飛快閃過個念頭，改口道：“你怎麽知道我要出國的？”
“咳，是有同誌在首都飯店看到您的留言了——”
電話裏的崔新田聲音尷尬語速變慢，顯然是在一邊說一邊想著怎麽解釋，聽到這裏的鄭建國心中疑惑斂去，他還以為有人潛伏到了身邊來著，而且還是如此明目張膽的刺探自己隱私，原來是那個以後吃不到的留言帶來的，便開口打斷他的話道：“那句話是指以後熊會成為保護動物，就和目前瀕危的大熊貓一樣，隨著國內立法完善就會禁止捕食，你要是想嚐嚐就得趁早了。”
“唉，那個我可——”
崔新田顯然想說他吃不起那道菜，不過後麵很可能是發現這樣說，有指責實驗室待遇差後停住，鄭建國對他的性格倒是清楚的很：“去嚐嚐吧，人生在世不稱意的事兒太多，生活上就對自己好點，工作之餘也要多陪陪家人才是。”
“是，那我就不打擾您了，晚安。”
崔新田的聲音很快消失，鄭建國瞅著話筒皺了皺眉，先前他注意力都在即將推動的環境戰略上，忽略了這個電話背後有懷疑自己的意味，當然這個事兒對他來說意義不大，因為隨著經濟上的曰本投資計劃成功，美元霸權計劃正式啟動，該為環境計劃做布局了。
原本，鄭建國對於這個計劃隻有些頭緒，由這個臭氧空洞入手吸引人們關注環境危機，在淘汰一批過時的技術還能搶占先機去開發替代技術，同時支持呼籲環境改善團體來給自己打個標簽，自己原本就是醫生和科學家來著，這可以給自己再搞幾個光環。
這是之前的粗糙想法，鄭建國經過這段時間的休息和思考，已經確認之前還是太年輕目光太短淺，先入為主的就認為美利堅還會像上輩子那樣，可自己都從月球回來了，竟然經過這三個月的思考才確認這點，完全可以讓家族們也跟著去撕裂嘛，大家撕裂才是真的撕裂。
而分歧如何才會激化？
當然是情緒上頭。
一步一步的上頭，今年上一下，明年再上一下。
同時，還可以支持另一邊。
如此吸引大家的注意，人多力量大可不是說笑的。
情緒上頭之後，那自然是可以塞些東西給雙方。
但是，一開始不能給核彈，那會暴露自己的用心。
可，給個爛白菜，給個臭雞蛋，給個水瓶子，給個石塊，給個GUN的慢慢來——
而且，還是要兩邊一起給，那才叫公平，才叫不偏不倚。
如此過上十幾年二十年的，等到新的血液補充進來，這些已經習慣了去顯示自己的人起來，還有什麽不可能？
這個計劃，叫做什麽？
漂亮美利堅？
不，這種指向性太明顯了，這是要全世界都參與進來的！
美好新世紀！
就叫這個！
想到這裏，鄭建國便對上輩子有些滿腹疑慮的事兒有了新的明悟，環境都能注意到，那麽身邊的女性權利也要照顧到，以及時男時女同男同女或者非男非女，這也符合自己這個對美利堅來說是外來者的身份。
當然，這個計劃是不能寫在紙麵上的，哪怕連大約翰也不能說，這倒不是說鄭建國不相信這個手下，而是他不知道大約翰的手下裏，有多少CIA或者KGB甚至MI6的眼線。
很快大約翰去而複返，到了麵前開口道：“先生，已經通知亞曆山大上校先生了，他說保證完成任務。”
“養兵千日用兵一時，完不成就讓他滾蛋好了。”
鄭建國也沒掩飾自己的態度，他現在已經不是當初還沒拿到諾獎的麻省總醫院實習醫生，如果不是怕引起美利堅的強烈警惕，他之前就想過是不是換個保護傘安全的負責人，美利堅每年都有大批將領在退休，請上一兩位過來當當吉祥物什麽的，簡直不要太容易。
“是，先生。”
大約翰之前也想過換掉亞曆山大，畢竟在他看來上校身份級別也有些低，和俱樂部裏關係好的將軍級別可不少，隻是礙於亞曆山大加入保護傘集團的時間比他早，又一直以來也沒出過什麽紕漏，唯一一次搞出開槍事件的博爾特還是鄭建國要重用的，於是便拖到了現在：“我還聯係了國際紅十字方麵，以慈善的名義給他們提供保衛工作。”
這就是查漏補缺了，鄭建國點點頭沒再多說，因為他想起奧黛麗如果去災區，那麽三個娃就不能跟著去了，而且交給其他人自己也不放心，於是便又給奧黛麗去了個電話說起自己安排：“是把孩子們送過來，還是我去不列顛？”
“這看你怎麽打算了，如果你不方便的話，也可以讓卡米爾和喬安娜帶下她們，現在她們相處的還不錯。”
奧黛麗仿佛若有所指的聲音傳來，鄭建國則是頓時想起這倆孕婦，飛快開口道：“那好，祝你順利，親愛的。”
“謝謝，我愛你，不過我現在要去準備了，再見。”
奧黛麗略帶嬌媚的聲音消失，鄭建國便放下了電話，隻是就在他以為這麽定下的時候，不想才洗漱了才準備上床趴窩，奧黛麗的電話打了過來：“親愛的，你還是需要來一趟，你的紅顏知己想吃些東西——”
“你不想吃麽？”
斯賓塞的聲音有些小，鄭建國就感覺這個覺沒法睡了，當然他之前還真忽略了斯賓塞的因素，於是決定不去的想法再次改變，第二天便和要走的大約翰上了白天鵝，在細雨朦朧中降落在了希斯羅機場，頂著淅淅瀝瀝的雨滴上了白鷹，發現斯賓塞已經在裏麵，嬌豔如花：“親愛的。”
“嗯，哈裏的傷還好吧？”
鄭建國哪壺不開提哪壺的問了句，斯賓塞便看向了旁邊的大約翰：“約翰先生，請你去另一架白鷹，謝謝。”
“是，Madam。”
大約翰飛快應下將機艙門關閉，拍了拍前麵機門後轉身走向遠處另一架，很快兩架白鷹直升機陸續起飛，在灰暗雨幕中快速向城堡飛去，他便摸出了懷裏的小本本，看著上麵的日程安排，腦海中閃過了個念頭：“協議該簽訂了吧？”
當大約翰想起協議的時候，百十米外的另一架白鷹裏麵，正在和斯賓塞深入交流的鄭建國也在說這個計劃：“不列顛王室的美元已經換成了曰元了吧？”
“她們沒有從撒切爾那裏聽到任何信息。”
斯賓塞停下動作在鄭建國額頭上吧唧過，接著麵現鬱悶道：“奧黛麗走了，我就不能在城堡裏過夜了，那大家都會知道發生了什麽。”
“你以為大家現在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鄭建國下意識的反問了句時，斯賓塞麵現嫵媚道：“那你是想留下我了？”
“當然~”
鄭建國神情坦**的說到，斯賓塞便笑了個燦爛，鄭建國看到這裏便知道她是在試探自己，畢竟正如他之前所說那般，大家都知道是怎麽回事不假，可這種雙棲雙宿的事兒一旦發生，也就挑破了最後的窗戶紙，隨時都有人可能從窗戶紙的破洞裏看到一切。
而鄭建國之所以有這個心態變化，則是因為他已經在確認美好新世紀計劃後做到了諸念通達，像和斯賓塞這種關係即便曝光，除了對查爾斯名聲有損外，於其他方麵壓根沒有半點傷害。
生活，鄭建國早已達到了財務自由。
感情，鄭建國早已讓天下男人仰慕。
成就，鄭建國早已拿到了諾貝爾獎。
事業，鄭建國夢想的財富即將到手。
這麽個情況下，鄭建國最後的心結也就隻剩下中科院院士這個身份，不過在諾獎麵前意義並不大，於是當這些令人所顧忌的因素都不存在，他做事便有了足夠多的灑脫：“誰都分不開咱們。”
鄭建國說的睥睨四顧而又豪氣無比，斯賓塞便沒能再控製住心中的衝動，當然也可能是想起白鷹馬上要降落，接下來機艙裏便隻有交流的聲音，再無其他多餘聲音。
隻是，當白鷹降落在城堡停機坪上，勉強收拾過的鄭建國還沒下飛機，就感覺自己先前吹的牛皮破了：“看樣子咱們明天要早點起了。”
“嗯。”
麵頰上帶了些許酡紅的斯賓塞點點頭，便在機艙門被打開後衝以鄭超超為首的三個娃露出個笑容，就聽三人齊齊開口道：“爸爸，幹媽~”
“嗯，幹媽！”
鄭建國說著回頭看了眼斯賓塞，這仨娃不知道是誰教的，每天早上起床第一件事就是找媽媽，想必明天奧黛麗去了墨西哥城，自己也不能和斯賓塞睡到大天亮：“你們聽話了嗎？”
“聽~話~啦！”
三個孩子齊齊開口喊到，奧黛麗便摸了摸三人的頭：“好了，爸爸幹媽都來了，咱們可以回去了。”
“那邊情況怎麽樣？”
鄭建國到了奧黛麗旁邊看著仨娃上擺渡車，發現她麵上的優雅瞬間斂去，代之而起的是凝重：“先前又發生了起接近6級的餘震，傷亡超過萬人，損失巨大。”
“那邊也很危險，毒販遍地都是。”
鄭建國看了眼孩子們沒有說出這句話，他上輩子並不知道墨西哥的毒販有多囂張，可之前在確認奧黛麗非要去之後，便讓大約翰找俱樂部拿了些資料，深知在那邊警察都是其眼線，就連美利堅DEA的特工也敢綁架虐殺，而且到現在過去半年都還沒抓住凶手，他是真的擔心卻又害怕說出來嚇到孩子。
當然，最重要的是奧黛麗已經決定要去，鄭建國能做的便是查漏補缺，轉身看了眼大約翰後給他個眼色，才鑽進了擺渡車裏。
大約翰知道這是在強調重要性，不過他卻知道墨西哥毒販不會吃飽了撐得來找刺激，國家層麵可能還礙於對方所謂的權利而顧忌，對於家族們而言就沒這些規則，誰敢出手支持下他的對頭就可以，那麽下次的海上聚會素材就不缺了。
隻是這些並不能說出口，因為這個假設是在拿奧黛麗的生命冒險，鄭建國絕對不會允許這種事情發生。
所以，大約翰便將這個念頭扔出腦海，看向了旁邊的布朗：“這邊一切正常吧？”
“多了些騷擾電話，其他一切正常。”
布朗開口匯報的時候，遠去擺渡車上的奧黛麗同樣提起了這個事兒：“布蘭琪說接到了些騷擾電話，對於你吃熊掌表示了強烈的不滿，好像是素食協會的人。”
“查查是誰把電話號碼泄露出去的，然後再換個電話號碼。”
鄭建國倒是沒放在心上，隻是還沒等他話音落下，旁邊坐著的鄭立恒奶聲奶氣的開口道：“爸爸，你吃熊熊了嗎？”
“哦，這和吃雞蛋雞肉一樣。”
鄭建國眉頭一挑的看了眼奧黛麗，發現她正瞅著對麵的斯賓塞，很快回過頭來看向自己，開口道：“這對孩子不一樣——”
“你知道小鬼子為什麽普遍那麽矮小嗎？”
鄭建國麵帶微笑的來了個神轉移的問題，奧黛麗不知想到了什麽後，緩緩開口道：“我參演《蒂凡尼的早餐》時，編劇和電影公司的人為了博取噱頭，刻意設置了個曰本人的刻板形象——”
“那是時代的局限。”
鄭建國打斷了她的話，而是看向旁邊的小棉襖鄭立恒，開口道：“就像你喜歡吃巧克力一樣，人們之所以會對肉類充滿渴望，是因為人們需要它來改善自己的體質，你們吃可以提供充足的營養，這樣才能長到更高更大。”
“我喜歡吃巧克力！”
一直沒開口的鄭超超喊了句，鄭建國點點頭看向奧黛麗，開口道：“因為小鬼子在300年前就禁止食用肉類和殺害動物，所以他們在連著幾百年間都沒有充足的營養，身材高大的過早掛掉，幾代人下來就隻有矮小的繁衍生息到今天，到現在已經是補不起來了。”
“可是熊熊好可憐。”
鄭立恒仰著精致的小臉說過，鄭建國便摸了摸她的頭發，開口道：“我吃的熊和你見到的不一樣，等你再大點爸爸會帶你看看熊是啥樣的，在這之前要聽話。”
鄭立恒似懂非懂的點點頭，帶著頭上的小辮子甩了甩時，擺渡車停在城堡門口，幾個孩子被黃大妮和柯林以及邁雅接了過去，奧黛麗看了眼斯賓塞和鄭建國，開口道：“要不你們去洗漱下再吃飯？”
已經走出幾步的鄭超超聽到，飛快回過頭來，開口道：“爸爸你要和幹媽去洗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