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四十四章 莫裏斯去過
鄭超超問的是滿臉天真和無邪，不過他話音未落就被黃大妮扯著抱起，衝鄭建國行了個禮後轉進門，留下鄭立桓和鄭立恒兄妹臉跟著轉頭時，柯林和邁雅也沒等有人開口，一人抱一個的進了城堡門。
默默的看了眼奧黛麗，鄭建國倒也沒有太廢話，開口說著進了城堡：“還有你。”
奧黛麗優雅的露出個笑容，伴著斯賓塞跟上道：“布朗說該為鄭超超學習騎馬做準備了，還可以培養鄭立桓和鄭立恒兩人對馬的愛好，他們在室內時間玩的太多——”
“嗯，以後還可以學習下狩獵活動。”
鄭建國停下腳步後看向兩人，考慮到之前鄭立恒的反應，他還真忽略了對仨娃的引導性培養，於是帶著兩人到浴室裏做過深入交流，便在收拾一新後回到飯桌前，望著坐在餐凳上的鄭超超道：“你想騎馬嗎？”
“木馬？”
鄭超超精致的小臉上現出了好奇模樣，鄭建國露出個燦爛微笑後坐在大約翰拉開的椅子裏，開口道：“不，是真的馬，小馬駒——”
嘴上說著鄭建國看向了他旁邊的鄭立桓和鄭立恒兄妹倆，便見鄭超超開口道：“弟弟妹妹也要學嗎？”
“你們願意學嗎？”
鄭建國拿起餐巾掛在脖頸間後又在腿上放了條，鄭立桓和鄭立恒齊齊點頭道：“願意！”
“那好。”
鄭建國轉頭看了眼大約翰，後者便掏出小本本記下，隻是在記完後看著布朗指揮人上菜，目光掃視著這些仆人的動作開口道：“先生，小馬駒和寵物貓狗一樣都會帶來安全隱患。”
“現在孩子大點了。”
鄭建國當然記得自己之前叮囑過不許養寵物，那會兒顧忌的是兩三歲孩子手勁兒無法掌握力道，和寵物在一起很容易抓痛寵物遭到反咬，不過現在隨著他的身份地位和對孩子們觀念轉變，便知道以前的想法還是考慮不全，被小貓小狗的抓咬下也不算大問題：“還有大妮和柯林在，注意下就可以。”
“是，先生。”
大約翰開口應下，奧黛麗當即看向了三個孩子：“還不快謝謝爸爸，你們以後可以有自己的寵物了。”
“爸爸，我要養個獅子！可以嗎？”
鄭超超飛快站起身瞪大雙眼，拿起刀叉的鄭建國當即停住手中動作，開口道：“不行，獅子並不是寵物，隻允許養小狗，不許養大型犬。”
上輩子裏鄭建國也聽過誰誰誰養了獅子老虎當寵物，現在相信自己真的去養也沒啥問題，卻不想拿著娃的生命去冒風險，實際上他連狗都不想讓養。
於是嗬斥過有些飄的鄭超超，鄭建國便沒再和仨娃繼續這個話題，說起奧黛麗準備離開幾天的安排：“媽媽有事情要做，爸爸這幾天就在家裏帶你們——”
“大媽要去災區，我聽到你們聊天了。”
鄭超超開口打斷鄭建國的話，鄭建國也就看向旁邊的黃大妮，開口道：“偷聽聊天是不禮貌的事情，你不希望別人偷聽你的聊天吧？”
鄭超超飛快轉頭看向黃大妮，鄭建國則看了看鄭立桓和鄭立恒倆娃，便把這個事兒敲定下來：“那就吃飯。”
在正式晚宴當中，餐桌上自然離不開交流溝通，而且聊的還不能涉及到隱私，比如工作，收入，八卦，時政等內容，在老不列顛米字旗貴族眼中，那是暴發戶們才會聊的內容。
那麽剩下可選的內容，就主要是藝術門類中的時裝，音樂，繪畫，芭蕾，賽馬，狩獵方麵，排名分先後順序，連鄭建國也在今天想起這個活動。
這種超高端活動並不是報道中，跑去非洲哪個國家花點錢去砰砰砰，那種有點錢就能做到，按照這會兒的購買力來說，不超過十萬美元就能擁有一把隨便獵的體驗。
不列顛的狩獵活動極具象征意義，是指貴族在屬於自己的封地上，去狩獵那些飛禽走獸，順便給領地裏名義上的農民除除害，以狐狸為代表的小型獸類對於雞鴨鵝還是很有威脅力。
同時，這種活動還可以放鬆在城市裏爾虞我詐的緊繃精神，鄭建國又有了些剖析體悟，心中蠢動之際接著想起自己還不會騎馬，也就把這個想法扔出腦海。
家宴上，由於有孩子在，鄭建國的規矩便是食不語，直到三個娃吃完後帶著黃大妮和柯林離開，斯賓塞才開口道：“HIV真的不會通過呼吸傳染嗎？”
“當然不會，那樣現在全世界就不是百萬感染了——”
鄭建國說著停住手中刀叉，一雙眼睛落在她臉上，緩緩開口道：“你怎麽想起問這個了？查爾斯？”
“不，是準備去醫院裏看望這個病的患者。”
斯賓塞雙眼圓睜的瞪了他一眼，鄭建國這才明白她可能是想和HIV患者握手，以支持這些人麵對病魔和證明該病並不會通過正常接觸傳播，由於他從未發表過該病的論文，所以雖然不少醫生都認可他通過數據來排除感染方式，可並沒有在官方期刊上確認過，因為直到目前為止該病的致病機理還沒找到。
當然，鄭建國經過這幾個月的複習，也就是在掃其他HIV研究進展的時候，從腦海中找出了和HIV有關的CD4分子細胞的關鍵詞，而帶有這個分子的細胞可不是人體內某個細胞特有，而是人身體內CD4+T淋巴細胞、單核巨噬細胞、樹突狀細胞等幾個細胞。
於是，鄭建國這會兒又陷入了當年給幽門螺旋杆菌找理由的情況，而且是連牽強下都不行那種，現在關注他的人明裏暗裏不知有多少，一旦泄露半點蛛絲馬跡出去，都有可能被人捉住馬腳。
所以考慮到這種收益和潛在的危險，鄭建國現在對於HIV項目並沒有太大衝動，除非能想出個不會有破綻的邏輯理由，於是開口道：“你隻要別和他們的傷口有接觸就行。”
斯賓塞點點頭放下刀叉，旁邊餐廳門口安迪出現，大約翰過去後拿了張便簽紙走到旁邊，開口道：“先生，香督愛德華·尤德在2號線上。”
“嗯，那我先告辭了。”
鄭建國連忙將最後的牛排塞進嘴裏，斯賓塞卻麵現不愉，開口道：“你找他有什麽事情要做麽？這麽急？”
走到斯賓塞身邊在她探過來的側臉上吧唧過，鄭建國開口道：“這個電話我可等了兩年多了，吃完再和你聊。”
“好吧~”
斯賓塞神情恢複後看向奧黛麗，鄭建國鬆了口氣遞給奧黛麗個眼神，帶著大約翰飛快出了餐廳，斯賓塞依舊有些埋怨的聲音隱約傳來：“你們以前吃飯他也是這樣？”
“——”
奧黛麗不知說了句什麽，鄭建國沒有聽清楚，實際聽到也不會說些什麽，他的心思都在這位香督身上來著：“之前你沒去拜訪過他吧？”
“沒有，莫裏斯去過。”
大約翰之前是得到過可以去找關係疏通的指示，不過他作為哈佛俱樂部的前任經理，深知人情這玩意要比金錢利益難還的多。
特別是以鄭建國現如今的身份而言，能讓人找到他麵前來轉圜疏通的，那都不會有小事兒。
而且根據之前幾年裏，鄭建國對港島的極度重視卻又表現的漠不關心去分析，這說明他不想過早的去暴露對港島布局。
所以，從最初和範戴琳合夥的古堡醫院，到最近保護傘安全分公司開設，都是找的克拉克資產管理進行疏通。
當然，這是保護傘集團體係，建國公司那邊大約翰就沒過問了：“左崢嶸先生那邊應該有過，隻是不知他有沒有透露要開設通信公司的事兒，如果這樣就能猜出。”
尋呼機的業務看似簡單，港島也有好些家公司開辦了這個業務，隻是和那些為了簡單盈利去做的電信公司不同，這個業務在鄭建國規劃裏涉及到他在半導體方麵的布局，為了避免過早暴露才在保護傘集團和IBM簽訂協議後，才開始推動。
現在位於深城的工業園已經進入施工建設，預計年底就能完成交付，到時設備什麽的安裝調試，最快生產也要到年後，這還是一切都順利的情況下。
而建國公司那邊，鄭建國也沒安排左崢嶸去申請新的電信牌照，飛快開口道：“申請會引起外部和同行們的敵意，他那邊應該是收購一家小尋呼公司，這可以最大程度隱藏咱們的真實意圖，不過我懷疑被收購的人能不能保守秘密。”
大約翰少見的挑了挑眉頭，這是他為什麽沒想著去收購小公司來完成布局的原因，如果是放在法律健全的歐美還好點，可以通過協議約束這點。
然而，以港島現如今的狀況，即便有協議約束效果也不大，小公司沒什麽錢可執行和賠償不說，個人信譽的作用也不如歐美有用，同時刑罰方麵力度也極小。
簡單說，違法成本極其低廉。
還不如申請新公司來的保險，最起碼辦事的相關人員都是公務員，法律對他們的約束力也大。
當然，考慮到這個事兒是建國公司在負責，大約翰這邊得到的指示又隻是配合，他便沒有再解釋些什麽。
於是跟著進了客廳裏麵，鄭建國摸起電話坐下時，大約翰轉頭讓侍應去準備咖啡，留下身後的鄭建國聲音爽朗：“愛德華·尤德MBE，您好。”
麵對著這位香督，鄭建國在心中覬覦已久，隻是礙於之前兩國對待港島進行談判，他出於去月球的目的沒參與過多，除了發表過需要細細品讀的言論，更在其擔任談判代表團成員時沒有任何接觸，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樣子。
即便早已決定將其打造為全球三大外匯中心，鄭建國也直到前不久鄭立桓封爵前，才通過斯賓塞透露給了不列顛。
隻是，考慮到王室不會和這些封疆大吏走的太近，鄭建國現在也懷疑是不是聽到了這個消息，亦或者是從保護傘安全和建國公司的動作上看出。
很快，電話裏傳來堪稱流利的中文：“尊敬的鄭建國GBE，希望沒有打擾到您的午餐——”
愛德華·尤德於在1949年被冊封為MBE，也就是最低的員佐勳章，不過和鄭建國用十位數美元買來的不同，他是在擔任不列顛駐民國大使時，通過斡旋解決了紫石英號事件而獲得，當時便能熟練使用中文，這會兒更加熟練。
由於一直在惦記人家，鄭建國對他的情況堪稱熟悉，隻不過該有的態度還是要表現出來，語氣中略帶驚訝道：“香督先生，您的中文比我接觸的許多港人都要好。”
“多謝誇獎。”
電話裏的愛德華·尤德中文說的很好不假，甚至連國人間的客套這種人情世故也能掌握，不過其思維方式卻有著難以改變的慣性，道謝過後便說起了正事兒：“先前在晚宴上見到了王義國社長，聽他說您好像對港島新機場有興趣？”
鄭建國在聽到這個說法後，麵上的愉悅笑容便瞬間消失，這不是說他不記得王義國是誰，相反他對這貨可謂是記憶猶新，當時仗著社長身份跑來嗬斥自己，要不是顧忌他的另一個身份，當時就讓大約翰找人扔出去了。
讓鄭建國麵色大變的是自己對港島新機場項目有興趣，他之前告訴的人裏麵，隻有寇清凱，梁廷棟，葉建義，大約翰四人知道，算上他自己也才一個巴掌的數。
可現在連港島的新化社社長王義國都知道了，而且還在晚宴上告訴給香督，不用說其他人還有不知多少人知道。
鄭建國覬覦愛德華·尤德的原因，就是衝著這個機場項目去的，甚至為此先前還冷落了斯賓塞，目的便是引起她的注意，後麵無論在公開場合還是私下裏，她都會對港島機場的一切進行關切。
然而，現在自己還沒開口進行探尋，對方已經知道了自己的底牌？
鄭建國憤怒了，而且泄露這點的還是之前便踩過他的王義國，新仇舊怨的不滿再次浮現，他嘴上的語氣卻沒有半點變化：“噢，之前我被麥浩理勳爵邀請於港督府做客時聽說過這個項目，不過當時麥浩理勳爵表示沒有興建的想法，因為港島的財政無法負擔如此大的項目，現在您想引入投資者嗎？”
愛德華·尤德語氣如前：“我感覺你什麽時候方便的話，咱們見麵談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