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她在門外
在傅家,他那些個冷血的親人也都出奇地喜歡她。
好像沒見過誰會不包容她的,造就她這個性格都能理解了。
就像她現在坐在他懷裏,甕聲甕氣地哭一哭,鬧一鬧,他也會心軟。
顧時衿從他腿上跌跌撞撞地爬起來,連外人都看得出來顧家所有人都對她不好,可是傅裕琛一度以為在顧家受寵的是她。
被欺負的是顧明珠。
“我不會去的。”她一次次的堅定說道,說給他聽也是說給自己聽。
傅裕琛皺著眉,耐心到達極點,像是和一個心智未成熟的孩子講道理:“顧時衿,你不能這麽自私,為了你的事,明珠天天以淚洗麵愁得飯都吃不下。”
顧時衿立馬回擊:“自私?是她設計把我送進精神病院,以淚洗麵是裝給你看,飯吃不下大概是開心的。”
“她是你的姐姐,一心一意隻為你好的姐姐。”他難得好言相勸。
天大的笑話,果然是情人眼裏出西施。
可是憑什麽顧明珠那麽壞的人,有著無數人簇擁她,保護她,為她說話。
而她,隻不過想好好地活下去而已啊。
顧時衿閉了閉眼,心裏空**得厲害,赤腳朝著門口走去,一句話也不想說。
她猛地轉動門把手,門卻絲毫未動,從外麵鎖住了。
“傅裕琛,你讓他們開門。”
拍打著門,突然多了一絲絲的恨意。
恨傅裕琛,恨顧明珠,恨父親恨母親,恨他們所有人。
“我討厭你。”
那個男人就平靜地看著她發瘋,一言不發。
顧時衿覺得顧明珠想要的效果達到了,她想離開傅裕琛,想離開港城的心達到極點。
“我們離婚吧。”
“之前你說離婚協議書在書房是嗎?”
“在哪裏,現在就簽。”
坐著剛準備倒酒的傅裕琛手狠狠地抖了一下,無緣故地他變得很暴躁。
小小的人還在書架上翻找,他狠厲地拉起半蹲著找東西的人甩在沙發上。
沙發是軟的,力卻是極重的,顧時衿覺得自己渾身都要裂開了。
她睜大眼睛,不明白他突然從毫不在意到此刻接近瘋魔的樣子,心底頭憋屈得很:“顧明珠一回來的時候你就讓我簽字,當時是我鬼迷心竅不聽話,現在我後悔了,我們現在就離婚,遲一秒都不行。”
脖子被人掐住,傅裕琛的臉色已經不能用黑來形容,簡直是嚇人,乖戾。
“一遇上合適的人就想要離婚,想來就來,想走就走,顧時衿你以為你是誰?”
顧時衿猛地嗆了幾聲,被他散發出來下一秒要掐死自己的氣勢嚇住,慫了膽子:“本來就是契約結婚啊。”
她都不想在乎了,傅裕琛倒是在乎起所謂的占有欲來。
今天真夠悲催的,一早上就沒消停過,晚上又栽在他手裏。
她就不該來,應該在醫院躲著,貓著,等外婆手術完溜之大吉。
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她是吃虧的一方,應該是她一哭二鬧三上吊,瞅著傅裕琛的臉色,她呼吸都放緩了。
剛想起身,男人一隻手摸進了她的後背,手掌很大,貼在她脊柱上,發出一種要將她強勢掰開的進食感。
聲音發冷,陰森森的。
“顧時衿,你就是欠**。”
艸!
顧時衿大腦一片空白,隻想推開他,讓他別發神經。
窗外突然下起了雨,又急又猛。
霹靂吧啦地砸在玻璃上,先是發出響聲,由雨滴滾落在窗戶上留下長長的痕跡。
風也呼嘯個不停,院子裏的花草樹木似乎都被拂過,發出嗚嗚咽咽的聲音。
外麵很忙就顯得屋裏很靜。
怡邯圓的路燈都是亮如白晝的,透過窗子撒進來,裏麵亮得讓人心慌。
顧時衿被他那樣看著,隻覺得身上涼嗖嗖的,仿佛沒穿衣服。
傅裕琛傾身而上,下巴卡在她肩上,呼吸纏著她的頭發,發癢。
他不知從哪摸到一條絲帶,強硬地綁住她的雙手,纏繞,拉緊。
麵對麵,威懾的氣勢逼在她臉上,曖昧懸繞。
“還沒回答我,和林階做什麽交易了?給他兒子當後媽?”
她脫了大衣,他也隻穿了鬆鬆垮垮的襯衫,此刻她幾乎能感覺他身體發熱的皮膚觸感,呼吸濃重得不像話。
顧時衿沒了囂張的氣焰,像個軟趴趴的兔子:“你怎麽老那麽想我?”
傅裕琛沒答她的話,而是吻著她的發絲,太陽穴到耳朵。
這些吻,輕盈、綿柔,她的心髒不堪地酥起來,幾乎快要跳出來。
“你沒接觸一個男人,就和我提一次離婚。”
細想了一瞬,顧時衿覺得對,又覺得不對,脖子癢癢的,她越用力推他,他就更加逼近,握上她的脖子,用指腹刮弄她的頸動脈。
她被迫仰起,聽他變重的呼吸。
強烈的燈下,他呼吸聲像是催命的興奮劑。
他的手指,一下一下,劃過,沒有用力,無端的,讓人期待下一個從頭開始,力道讓人緊張又帶了些快感。
顧時衿發覺自己病了。
胸腔裏產生的東西發麻般的抖動,她看向傅裕琛。
那雙桃花眼裏好似出現狠意,她隻在夜裏見過,黑得不見五指的夜。
今天,亮如白晝。
更讓人感覺是一次無休止的腥風血雨。
“就當你說的是真的,那我們也是契約結婚,現在我們可以離……”
吻,強勢地覆上,粗暴地吸取她口中的空氣。
比起剛剛的吻來的更詭譎滾湧,顧時衿完全招架不住,腰間的手也在慢慢地遊走。
慢但不輕。
是發了凶似地**她。
極度缺氧後,腦袋發昏。
耳道裏全是水聲,分不清是外麵的雨還是其他。
顧時衿的身體幾乎是一下熱了起來,生理的刺激太猛,眼淚再度流出,像是流不幹一般。
隨著她嗚嗚咽咽的哭聲,傅裕琛的襯衫上多了兩個旋轉的褶皺。
“顧時衿,既然溝通大家都不開心,那換點大家都能開心的。”
可怕的是,她聽懂了。
雨再度進入耳朵裏,好像更猛烈了些。
唰唰唰地下個不停。
屋裏的空氣也像被雨水沾染了般,又潮又濕。
就在這時,門外響起了顧明珠的聲音:“裕琛,我能進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