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鼠輩懦夫;一首垃圾你要我什麽交代?
此話一出,所有人都將目光看向了王騰的方向。
“邊上這位不是薑家大小姐薑月瓏嗎?”
“這位莫不是薑大小姐的夫君吧?”
“嘿看上去也沒那麽不堪嘛……”
王騰淡淡地看向質疑自己的人——陳天鳳。
而這時候儲學士也看了過來:“你是哪裏人士……”
“儲學士,王騰是我的夫君。”
薑月瓏摟著王騰微微屈身見禮。
看到這樣一幕,不少人的心都碎一地。
雖然知道薑月瓏已經嫁人,但是這和自己看到還不是一回事。
尤其是看到兩人這般恩愛的場麵。
儲學士聞言頓時笑道:“原來是薑丫頭的夫君,王騰?”
儲學士眉頭微皺。
這名字怎麽有些熟悉?
但是卻想不起來在哪裏聽過。
年紀大了,記憶力也差了許多。
儲學士和薑鶴年本就有舊交,所以對薑月瓏也是比較熟悉。
但是轉眼間儲學士立刻變臉:“那你剛才沒有隨我們稱頌大梁國策,可是胸懷異心?”
王騰聞言頓時眯起眼來看向儲學士。
這老東西,有病吧?
年輕人胡鬧這老東西也不能分辨黑白?
隨即走出來正色說道:
“學生……”
“你一介白身,何以稱學生?”
陳天風不依不饒地叫囂道。
王騰也升起一些火氣。
頓時站起身看向陳天風:“陳天風。”
“我口稱學生,是因為我學聖人之言,受聖人之恩。在大學士麵前口稱學生,有何不妥?”
“還是說,你認為大學士,聖人言學的不如你?”
不等陳天風說話。
王騰繼續朝著眾人說道:“儲大學士!學生並無異心。”
“隻是,學生認為,空無實力,妄言四海八荒,實乃癡心妄想,愚人說夢!”
“與其瘋狂叫囂,不如暗中蟄伏,等待時機,一鳴驚人。”
王騰此話一出,全場嘩然。
這句話無異於是在挑戰整個大梁。
大梁的讀書人誰人不將這句話作為畢生信念?
“兄台,你放肆了!此話大逆不道!”
“看在薑姑娘的份上,我等可以不與你計較。”
“但是需要你向儲學士道歉!”
張若微表情嚴肅的走到王騰的麵前正色道。
王騰眼神怪異地看著張若微,嘴唇輕輕張開:“你誰啊?”
他走進亭中,大聲說道:“你們是什麽人?”
“是懦夫!”
“是鼠輩!”
“儲學士,你也是!”
看著儲學士眼神之中流露出的異色,毫不客氣的說道。
儲學士的眉頭緊皺。
怎麽回事?
自己不是在舉辦詩會嗎?
怎麽好好的被噴了?
陳天風的臉上露出精彩的神色。
哈哈哈,大學士都敢罵!
王騰啊王騰,我看你怎麽收場!
薑家定然要將你掃地出門!
到時候,我的機會就來了!
陳天風的臉上露出竊喜。
儲學士看著一臉激憤的王騰,然後擦了擦被王騰噴射出來的一點唾沫。
靜靜地看著王騰。
“為什麽說你們是鼠輩,是懦夫?”
“北部九州的書生還知道投軍報國殺敵和教化並舉。”
“你們呢?”
“靠嘴巴嗎?”
“用嘴巴高呼大梁天命正統?高呼橫掃八荒六合,那這八荒六合就是大梁的了?”
“那北齊十萬鐵騎同意嗎?”
“南燕的黑影軍同意嗎?”
“那海上的扶桑,上千戰船同意嗎?”
“西邊的神秘古羅,同意嗎?”
王騰站在亭子的座椅上怒斥道。
“你們在做什麽?”
“作詩、作畫。”
王騰將張若微作的詩直接撕碎,揮到天上怒斥道。
“這些東西是能幫大梁收複舊土嗎?”
“恢複失地嗎?”
走到年邁的儲學士麵前,指著儲學士雪白的頭發問道:
“讓儲學士——儲大學士回到家鄉嗎?”
“大梁開國已二百餘年,而你們還一代又一代地沉浸在“天命正統”的幻想裏?”
薑月瓏站在人群之中眼神驚異的看著王騰。
在場的不管是觀禮者還是讀書人,眼神之中都透著一抹茫然。
如果不是王騰戳破這些。
他們還沉浸在一代又一代讀書人不斷灌輸給他們的幻想裏。
仿佛真的隻要高呼“天命正統,橫掃八荒六合”就能真的舉世無敵一樣。
儲學士灰暗的眼神之中流露出一抹精光。
嘴唇微微顫抖。
仿佛發現了什麽讓他震驚的事情。
大噴子王騰還在繼續,剛才那樣的一幕讓他實在氣憤至極。
大梁內憂外患,建國兩百年,國土喪失三分之二,國運岌岌可危。
這幫人還在幻想“天命正統”每日吟詩作對!
“大梁開國二百三十年,而今國土麵積相比開國時期,減少了三分之二,整整拿走十八州府,零星上百的郡縣!”
“就在你們口中,你們一代代所謂讀書人口中的“天命正統”中,我們不僅沒有橫掃八荒,反而丟失了三分之二的土地。”
“我們讀書人,不讀詩,不作文,我們做什麽?”
“你們應該去發現實現這個偉大夢想的一切可能!”
王騰深沉的聲音讓全場寂靜下來。
幾乎沒有人理解王騰的意思。
王騰繼續說道:“收複舊土需要什麽?”
“需要人!需要兵器!需要銀子!”
“去尋找能讓人活得更久的辦法,讓兵器更加鋒利的辦法,讓國庫越來越豐盈的辦法!”
“雲州缺雨,糧食也少,能否找到發掘地下水的辦法?代替天水進行灌溉保證基本糧食?能否發現更多的作物能夠更少地需要水分?卻有更高的產量?”
“前線傷亡病死率高,能否有辦法提高因傷至亡率?”
“銀子不夠,能不能想辦法發展跨國貿易?遠交近攻?”
“你們將這些口號掛在嘴上,就意味著,將所有國家列為敵人。”
“也正因為此,大梁開國兩百餘年,日漸衰弱。”
王騰現在也佩服這些文人。
如果不是他們這種瘋狂的想法,大梁也很難撐得住兩百多年。
王騰的話讓在場的人陷入深思。
陳天風:“媽的,勞資就想當個官,你逼逼賴賴什麽東西?”
張若微看著地上被王騰撕成碎片的詩文。
陷入深思。
這是他苦思許久的佳作。
想要以這篇詩,敲開進太學的大門。
然而卻被王騰如此作踐。
但是王騰所說之話也確實讓人深思。
他是同安府通判之子。
從小受到的熏陶便是如此。
自己辛苦創作的詩文,遭到如此輕視汙蔑。
自然怒不可遏。
“王騰!你撕我詩文,應當給我一個交代吧?”
張若微怒視王騰說道。
王騰微微皺眉看著張若微說道:“一首垃圾,你要我什麽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