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你爹被砍了幾刀?
慕容傑和黃俊捏著鼻子一人一隻手,提了那人幹跟著出了監獄。
兩人用了一個時辰的時間,給朱小娥洗了澡,換了身衣服,還喂了她一碗粥。
帶她來到陳兵麵前時,終於有了個人的模樣。
“我是本縣縣尉陳兵,說說你的案子。”
朱小娥的大眼珠子在陳兵臉上轉悠了一會兒。
“俺...忘了...”
陳兵眨巴眨巴眼睛。
“我知道你是被冤枉的,你的案子也沒查清,如果你相信我,我會幫你昭雪並緝拿真正的凶犯。”
朱小娥仿佛反應遲鈍,呆了好一會兒,才咧嘴笑了一下。
陳兵感覺她的笑比哭還難看。
“俺不再告了,放俺回家就好。”
這次說話順當了許多。
“說出實情便放你回家。”
“真能放俺回家?”
“當然。隻要說出實情。”
朱小娥舔了舔嘴唇。
“當日是俺訂婚的日子,俺哥正好在家,他整天混跡江湖,與俺爹矛盾很大,那天多喝了幾杯酒,兩人又吵了起來,可能是酒喝多了,俺哥發了凶性,持刀追砍俺爹。”
朱小娥麵無表情地說著,就像在說別人家的事情一般。
“俺爹年紀大了,腿腳不便,被俺哥追上砍倒,俺哥瞪著血紅的眼睛開始追砍家人,嚇得俺逃跑不迭,便跳進了井裏。”
“然後呢?”
“然後,俺被救上來才知道,所有人都被俺哥砍死了。”
“那你哥是怎麽死的?”
“他...是因為...酒醒之後,感到愧疚,自殺了。”
陳兵無語地瞪著朱小娥,這他麽在大獄裏被折磨了半年,故事終於讓她編順溜了。
朱小娥的目光迎上陳兵並不躲閃,隻是看上去根本沒有焦距,不知她在看啥。
“聽說你要去州府告狀,是怎麽回事?”
“當時李大人跟俺說了案情,俺不信,所以才想著去州府告狀。”
“這會兒就信了?”
“信了。”
陳兵沉思了片刻問道:“你哥砍死你爹後,第二個砍的誰?”
“俺娘。”
“你哥跟你娘也有矛盾?”
“俺是親娘,在俺哥那裏是二娘。”
陳兵點頭:“第三個砍的誰?”
朱小娥艱難地咽了口唾沫。
“俺沒看清,很害怕隻想逃跑了。”
“你哥砍死你爹砍了幾刀?”
“砍了...砍了三刀。”
“砍你娘砍了幾刀?”
“俺沒看清。”
陳兵盯著朱小娥的眼睛,發現她的大眼珠子慢慢開始發紅。
“你有個妹妹,十四歲對吧?”
“是。”
“你妹妹被你哥哥強行奸汙了?”
“沒有!”
朱小娥終於忍不住尖叫起來。
陳兵拍拍案子上的卷宗:“這裏記載著你跟你妹妹都被人強行奸汙了。”
“沒有...不是俺哥。”
“哦?還有別人?”
朱小娥閉緊了嘴巴,大眼睛裏沁出淚水。
“你跟誰訂婚?”
朱小娥沉默一會兒。
“朱小魚。”
“是個什麽樣的人?”
“從小跟俺一起長大的。”
“青梅竹馬。”
陳兵點頭讚道。
隨即:“也被你哥殺死了?”
朱小娥眼睛裏射出仇恨的目光,惡狠狠地瞪著陳兵。
“你一開始說,有一夥人去了你家,都是些什麽人?”
沉默,兩人像鬥雞一樣互相瞪眼。
過來半天,見朱小娥拒絕回答。
陳兵伸出兩根指頭:“你有兩個選擇,第一,說出實情,然後回家,這案子自然由本縣尉替你做主。第二便是堅持你現在的說法,我隻好讓你回到大獄裏,慢慢過好你的餘生。”
朱小娥沉默片刻,咬牙說道:“殺俺全家的凶手是青州府薑家的人。”
“你如何知道?”
“因為被我哥砍斷手的人,他的刀柄上刻了一個薑字。”
“僅憑此物也不能說明就是薑家人所為。”
“當時俺也聽到俺哥說是什麽青州薑公子。”
“你還記得那些人的樣子嗎?”
“化成灰俺都忘不了。”
陳兵轉頭衝慕容傑道:“去找刻畫師過來。”
一張大案上擺了三張畫像,一個是年輕的公子模樣的人,一個是滿臉絡腮胡子的中年漢子,還有一個是麵白無須,眼神陰翳的中年書生。
陳兵很滿意,因為那個年輕公子的脖子上,有一道很明顯的疤痕,應該是被刀或者銳利武器割了一下,疤痕不長,一寸左右,形狀像紡線的梭子,很好辨認。
“青州府薑姓公子,到底是個什麽樣的人物呢?”
陳兵自顧嘟囔。
慕容傑和黃俊也湊上來仔細觀看著。
“老大,是不是咱得去趟青州府?”
“沒那麽簡單,咱一個縣級機構,要去跨府拿人,需要州府批文才行。”
“啥是機構?”
慕容傑疑惑地問。
陳兵沒有理會她的問題,讓人將朱小娥帶下去,不再下獄,另外找了個屋子讓她住下。
衝慕容傑兩人吩咐道:“派人去朱家周邊,收集信息。”
慕容傑問道:“啥信息?”
“關於朱小娥家中的一切信息,能打聽到的都要收集。”
慕容傑和黃俊去安排人手,陳兵則拿了畫像去找知縣王梓。
王梓看著畫像,聽著陳兵的匯報,很是滿意地點頭微笑。
“好,好,果然有些本事,這才一天未到,便有如此大的收獲,本縣沒有看錯你,這州府批文需要些時間,你盡管調派人手前去緝拿凶犯,批文由本縣去辦,然後快馬送到你的手中,你看如何?”
陳兵拱手道:“有恩師在後支持,學生還有什麽好擔心的,即刻啟程,捉拿凶犯。”
“你盡管放心去做,一切有本縣承擔。”
陳兵辭別知縣王梓,一邊命慕容傑收拾行裝,一邊琢磨著此去辦案的人手。
慕容傑知道要去青州府拿人,早就興奮的不行,那可是自己的老家,出來老長時間了,正好趁機回家看一看。
她與黃俊把行裝收拾好,就等陳兵出發的命令。
陳兵卻帶了他們來到朱家莊園裏,正是滅門案發之地。
近千畝的莊園已經荒蕪,生滿了雜草,木質房屋也有了破敗之相。
陳兵帶著幾人在莊園裏轉悠了半天,仔細查看了當時的殺人現場,隻是印跡已經十分模糊。
根據朱小娥的敘述,找到了她被扔進去的那口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