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夏醫仙

第20章 生離死別,即是複仇開始

時間線回到薛寧藥廠,秦皓從昔年的思緒中回過神來,他怔怔望著癱軟在自己懷中的吳慶,心中百感交集。莫說男兒有淚不輕彈,真的隻是未到傷心時吧?

“別鬧,慶兒是我親眼見著掉進流河裏的,那時的河水,就算是扔進去一條魚也能給淹死吧!”

秦皓不是難以置信,他是不願相信,妹妹這個時候回來了,找著了,母親卻不在了。

“這個證據怎麽樣?”

吳慶騰出虛弱的手臂來,將左胳膊袖子卷了起來,手臂內側一道觸目驚心的疤痕顯現而出,秦皓見狀興奮不已,他也將自己左手衣袖卷起,把手臂上的疤痕與前者的拚接起來,一個大大的一字顯現眾人眼前。

“真是你啊,感情你是衝去了個富裕人家,把我們拋在腦外了,因禍得福,恭喜恭喜!”

秦皓說罷轉過頭,想起先前那些年母親對吳慶的思念,眼圈又紅了,而明白秦皓話裏含義的吳慶,眼中也是流露出無盡的哀傷。

“慶兒!你別介意哥說的話,媽媽已經不在了,這些年咱們在她麵前都閉口不敢提你,我和哥哥也都特別想你!”

秦露像小時候晚上睡不著一樣,緊緊摟著吳慶,生怕她再離開自己,她依稀記得吳慶身上有種讓人很舒心的淡淡香味兒,那時自己隻要是摟著這個姐姐,每晚都能安然入睡,就在吳慶掉入流河失蹤的那半年,她幾乎每晚都哭著要姐姐很久才能睡著。

“我知道,我知道媽不在了,我都知道,露露!”

吳慶流著淚,將秦露緊緊擁在懷中。

“你知道你為什麽不回來,那你掉到河裏沒死你為什麽不回來找我們?”

秦皓質疑著,聲音幾近哽咽。

“我回來的時候,媽已經去世了,我覺得我要先做好一件事情,才有臉回來拜祭媽媽,那就是活著!複仇!阻止拆遷!至於我為什麽掉進河裏沒死還不回家,這又是另一個很長的故事了!”

說罷,吳慶又陷入回憶中。

當年她扯開秦皓的手坦然赴死,碰到水麵的一刹那就完全失去了意識,不知過了多久醒來,上天有好生之德,她發現自己趴在一塊從水庫裏一起衝下來的圓木上,而且自己如同失憶般不清楚自己從哪來,怎麽會掉入河中,她甚至忘記自己姓什麽,叫什麽。

跟著圓木一起往下遊漂流了一個日夜,自己終於被江麵一艘小貨船上的商人打撈上岸,但當商人問起自己身世時,她隻記得家門前的石頭獅子和媽媽正生著病。

商人心善,不僅收留她,還帶她去醫院檢查了傷勢,醫生通過檢查小姑娘受傷流血的腦得出她是從高處掉落,與河水中的尖石發生碰撞造成腦震**失去記憶,而具體能不能恢複記憶、何時恢複記憶隻能根據後期自己的身體恢複情況來決定。

起初,商人建議吳慶就跟著自己生活,可吳慶卻每日都會在夢中驚醒,她雖然不記得其他事情,卻整日呼喚著母親。

本來沒有孩子的商人打算隱瞞他知道的事情,但為了成全吳慶的願望,他們告訴吳慶,他們順著江海交匯處去過國外,那裏居住著許多戶原先離發現吳慶水域不遠的住民,也姓吳,奇特的是,他們當中門前也有大而氣勢磅礴的石頭獅子,於是在吳慶的央求下,他們帶著她漂洋過海出了國,來到國外姓吳的住處。

雖然不認識吳慶,但聽其說吳慶就來自離大川市,離常樂村不到百裏的地方,吳家人表示石獅子是他們家族特有的象征,這個姑娘是他們的本家,於是便將她收留,供她繼續讀書學習。

直到四年前,第一次學習遊泳的吳慶接觸到池水時本能撲騰著誤嗆了幾口水,這才慢慢恢複記憶,她想起收留自己的母親,想起秦皓和秦露,於是開始為回國做準備。

“所以你會仿造地契也不足為奇,因為國外收留你的人正是吳大善人的後人們!對吧?”

聽罷吳慶的敘述,薛寧興奮無比,他自從聽過吳大善人讓地的故事,便一直對這件事頗有感慨。

“是的,起初我也不知道常樂村還有善人讓地的往事,叔伯們也沒說過這個,直到後來他們的藥業生意被王公子打壓一年不如一年,後來我又查出患了這麽個疑難雜症,換一次血代價太大,他們才動了出售地契的心思!”

“那後來你就這麽回來了?他們也同意?”

秦露好奇道。

似是秦皓紮下的銀針起到效用,吳慶有了些氣力後才發現自己一直躺倒在秦皓懷中,而此刻的薛寧和秦露也直勾勾地盯著他倆在看,這明媚女子立馬臉漲得通紅,從哥哥懷中翻起身來躲到一邊。

“他們當然不會同意,那時我打聽到常樂村正在拆遷,皓哥又不知道怎麽失蹤了,心裏焦急得很,是偷偷跑回來的!可是我回來後,才知道媽媽已經鬱鬱而終了,皓哥失蹤也是拜那曹公子所賜!於是我沒有立即回家,複仇的信念在我心裏越來越堅定,就算我是個弱女子,可我也有自己擅長的一麵,我要用我的方式讓那曹公子付出代價!”

吳慶渾身顫抖著,說到曹公子不由得咬牙切齒。

“所以你跑曹路那貨那裏做臥底去了?你這跟毀自己也沒啥區別,你這丫頭啥都好,就是太有主見了,吃了不少苦吧?”

秦皓望著吳慶滿臉心疼,好在這個妹妹聰慧過人,最終達到了目地。

“早知道皓哥有這能耐,把京城富氏都當做救兵搬來了,我也就不獻這個醜,不過我的複仇之路還算順利,可能是媽媽一直保佑著吧!”

吳慶苦笑,接著說道:“偷偷祭拜完媽媽,我想去曹氏集團麵試入職卻沒有職位,回來的路上血液病就複發倒下了,我以為我不行了,你們猜怎麽著,那曹公子居然路過了,我攔車求助,他救了我。”

“他有這麽好心?恐怕是看中你長得好看了吧?”

秦露憤憤說道。

“我也不清楚,也可能是人都有多麵性吧!不過他最開始隻覺得問題不會太大,沒想到我會是血液病,後來他決定救我,找醫生給我換血,也是有自己打算的,就是利用我需要他再次幫我換血這個弱點來控製我,讓我去做王公子的助理,當他的眼線!他隻覺得我會因為這個弱點對他言聽計從,這樣也好,他就會對我放鬆警惕,方便我實施報仇計劃!”

吳慶微笑著,笑容有些幹澀,隻有秦皓知道,善良的她對曹公子是有些不忍心的,隻是在這感激之情和親情之間她毫不猶豫地選擇了後者。

“後來的事你們基本都知道了,我知道皓哥回來了,遠遠看著你們,托小朋友送信,騎車遞紙團,包括以需要再次換血為條件給曹公子下套,讓他徹底相信我,編織出出售地契這件事,直到讓王公子親手把他送進監獄!”

“那你這血換不成了,可是會死的!”

薛寧疑問道。

吳慶聽罷隻是坦然一笑,道:“死沒什麽可怕的,如果那年不是媽媽收留我,我早就死了!現在仇也報了,哥哥妹妹我也見到了,除了沒和國外的叔伯們說聲對不起,我也沒什麽遺憾了!不過現在王公子也垮了,他們的生意不會再被打壓我也就放心了!”

說實話,自從方才自己因為血液病暈厥,秦皓對她施了針以後,吳慶從未覺得如此輕鬆過,除了四肢有些發冷,其餘都和正常人一樣,能動,也能說很多話,若不是這病基本無解,她還真以為是哥哥用銀針把她給治好了。

“慶兒,你先別說這麽多了,還是休息要緊,剛才你暈倒時我隻是給你施了鬼門針法中的封心鎖脈,這三針能暫時封住你的心脈讓血液停止輸送,讓你壞掉的血液不再隨著經脈流動,所以能感到舒服點,不過要徹底治好,我還要再想其他辦法!”

秦皓一段話將吳慶又拉回了現實,不過她也早已做好了赴死的準備,血液病到目前為止在世界領域都是極其難治的病,即使有實力次次換血,也不能永久保命,假設普通血液病患者第一次換血能管兩年,第二次隻能管一年半,第三次第四次以此類推都會減少有效期,直到換血徹底失去效用死亡。

“皓哥,你就別再為我浪費精力了,聽說你在鬼哭山也學了不少醫術,還能不知道我這病的情況?你再執著要救我,我可就偷跑了哈!”

“不聽話還想跑!”

隻等吳慶把話剛說完,秦皓趁其不備將一根銀針刺入她後頸處,前者立馬倒在床沿上昏睡過去。

“哥你幹嘛?”

對於秦皓的舉動,秦露與薛寧都驚訝不已。

“還能幹嘛,讓她先老實休息,我來想辦法救她!一會我打坐的時候你們千萬不要打擾我!”

說罷,秦皓拿出蜀王鼎放於眼前,盤膝坐在**,實則吳慶在被自己封心鎖脈前,他就試著要和鼎靈老頑童交流,隻是無奈自己叫了幾次,這家夥都不曾給自己絲毫回應。

而此刻秦皓之舉,無非是喊你不回應,老子就攆到你家去。他心中默念道訣入定,再次睜眼後,四周被一片虛白充斥著,沒有任何聲音,沒有任何事物。

“看來這幾天對蜀王鼎的研究還是有效果的,萬變不離宗,萬宗歸於道!”

對於道訣能助自己進入鼎內世界,秦皓隻覺非常滿意,他在這片虛白當中聲聲喚著鼎靈,走了很久不但沒有一聲回應,且還一直被這片虛白籠罩著。

“好吧,既然你不見我,也罷!待我出去就找一大堆冰塊來,把這鼎埋起來!”

奸笑著說罷,秦皓假裝要再次打坐離開。

“別別別!主人我算你狠還不行嗎?我錯了!”

一道白光出現,化成白衣老者,鼎靈出現慌忙說道。

“你還知道叫我主人,找你有點事怎麽這麽費勁!”

秦皓白了鼎靈一眼,滿臉不悅,而這鼎靈也是滿臉不情願,憋了好久終於開口。

“主人,不是我不理你,是你那妹妹的病我確實也無能為力,您說您找我一個靈物辦事,我還辦不成,那豈不是太沒麵子了!所以隻好躲著。”

說罷鼎靈不忘偷瞄秦皓一眼,生怕這人一生氣,來一句“你真是個廢物”啥的。

秦皓氣笑了。

“躲得了和尚你躲得了廟嗎?你見多識廣,既然你救不了。可知道有什麽其他能救她的辦法?”

“有倒是有!”

鼎靈答罷卻又連連搖頭,口中直呼太難了,太難了。

本就著急的秦皓一聽差點沒上前掐死這個賣關子的老頭兒。

“你倒是先說出來,再難我去想辦法!”

“你脾氣這麽差幹什麽?叫你主人又不代表就是你的狗,算了算了,你聽說過巫醫嗎?”

鼎靈白了秦皓一眼問道。

“這個我聽狂癲道人說過,苗疆醫術,近乎失傳,為正道醫術所不恥,你是說苗疆醫術裏有能救我妹的法子?”

秦皓隻覺像是在黑暗中看到一絲光亮,雖然那光亮相當渺茫。

“嗯,有一種蠱蟲叫嗜血蠱,倒是可以淨化血液,隻是巫醫尚且難尋,你找到會養嗜血蠱的巫醫更是難上加難啊!”

鼎靈歎息著說道。

秦皓聽罷衝那鼎靈笑了笑,緊接著立馬轉喜為怒掄起袖子上前便要胖揍麵前這老頑童一頓,嚇得後者卷起白衫撒腿就跑。

“我讓你盡說些廢話!她要能等那麽久我還著急跑進來找你幹嘛?我讓你盡說些廢話!”

“停!”

鼎靈跑累了,這才連忙做出個暫停手勢。

“我直說沒有能力治愈她,沒說沒辦法先把病情壓製下去啊,你這人這麽猴急幹嘛,拿去!早在你給她封心鎖脈後叫我,我就知道不做個這玩意出來,沒法跟你交代!”

說話間,鼎靈將一枚紫色藥丸扔到秦皓手中。

“這是什麽?”

秦皓攤開手,望著掌心上的丸子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