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潛門徒孫
也不知是失了方寸還是方才召喚褐鞭蠍耗多了真氣,過了良久,在秦皓的微笑注視中,一隻筷子長短的紫色蠕蟲才緩緩朝這邊爬將過來,劉伯滿心歡喜之餘早已累得氣喘籲籲滿頭大汗。
“你這,你這賊子!這可是毒蟲王紫魁蟲,你就。。你就等死吧!”
秦皓見劉伯為了前途如此拚命當真有些於心不忍,不再打算戲耍的他望著劉伯輕輕搖頭,道:“宗師啊,你不能隨便叫來隻蟲子就說是毒王讓它再咬我,再被我毒死讓我被動開殺戒啊;這樣吧!還是我來讓你看看真正的毒王吧!”
說罷,在劉伯驚詫的目光中,秦皓依照頭天晚上在墓園畫毒之術書上背下來的圖案如法炮製,不過數秒,他身上散發出的龐大毒氣便猶如死神降臨般縈繞在劉伯四周,當然這不具傷害的毒氣隻有道門中人知曉厲害之處,在王公子等平常人看來不過是尋常煙霧一般,光是這一幕,就嚇得劉伯如同失了智般呆坐在原地,嘴裏還不停念叨著:“你怎麽會的。。你居然也會。。你居然。。”
“嘶嘶嘶!”
隨著恐怖的嘶嘶聲傳入眾人耳中,一條足有兩米長的赤練王蛇爬了過來,等拉近距離,包括劉伯在內的一眾人等不禁倒吸了口涼氣,這蛇。。這蛇居然已經長出了一隻獨角,難道是要化蛟了?
“快撤!”
王公子見勢不妙,頭一回不淡定地下達了撤退命令,一旁一瘸一拐的曹公子等人哪還管得了那麽多,皆是“唰”的一下做鳥獸狀四處逃散。
“嘶嘶嘶嘶嘶!去,嚇嚇他!別傷他。”
秦皓一聲令下,那赤練王蛇徑直朝劉伯爬去,吐出長長的蛇信直逼麵門。
“別咬我,我救命啊,大蛇王啊。。”
此時這個被稱為道門宗師的劉伯已然嚇得開始說胡話了,秦皓見效果已然達到,便遣退了赤練蛇王,他緩緩上前,道:“以後別讓我在這裏看到你,否則決不輕饒!還有,必須老老實實回答我一個問題!”
見劉伯如同孫子般連連點頭後,秦皓正欲開口,劉伯卻先說起話來。
“我隻有一事相求。你,,你到底是誰?你這一身潛門道術和人宗袁術從何而來?還請告知。”
背後傳來劉伯卑微的乞求。
“你也見到了,我隻是個被逼著拆遷的寒門子弟,這一身功法當然是學來的,不過我也不知道到底是哪個門。。他也從來沒告訴過我!”
緊接著,又轉回身來的秦皓隻覺得方才纏鬥之下褲帶有些鬆了,於是不自覺的掀起上衣雙手緊握腰帶往上提了提,無意中將懸在腰間從狂癲道人遺物中獲得的白玉佩飾露了出來。
劉伯本來有些呆滯的目光注視到玉佩的一刹那瞬間變得炯炯有神,那眼神中有詫異、有驚奇、有驚喜、有遺憾。緊接著他視乎突然就釋然了,眼神再度黯淡無光。隻是嘴裏不斷重複著。
“祖師爺在上、祖師爺在上,請受徒孫一拜!請受徒孫一拜!”
秦皓雖不明所以,卻也明白是這玉佩起到的作用,於是他問出了早就藏在心中的疑問。
“我怎樣才能找到潛門?”
“去京城,哈哈!去京城!潛門好玩,潛門好玩!”
無論秦皓再三追問,劉伯始終癡傻般重複著這句話,顯然這場慘敗已經讓他迷失了心智,他隻能望著劉伯如同個孩子般拍手跑著跳著逐漸走遠,好在,關於狂癲道人的身世,他得到了個京城的方向,不過好像也沒得到,因為羽化前狂癲道人的一番話,早就堅定了他要去京城的決心。
回屋來到秦露房內,秦皓緩緩上前坐到床沿上,端詳著闊別五載的妹妹,這十裏八鄉數一數二的大美人如今臉上多了些被歲月滄桑洗刷過的痕跡,原本烏黑亮麗的秀發中夾雜著幾根銀絲,即使是睡夢中的她,依然身體蜷縮著,沒有一絲安全感,她眉頭緊鎖,心事重重的模樣惹得秦皓心中更是愛憐無比;從衣袖中摸出一根銀針,在秦露脖頸上輕輕刺了下去。秦皓心說:妹妹,別怪哥,我不願意讓你看到那些場景,讓你再徒增煩惱,以後有我在你不會再被任何人欺負了。
“妹妹、妹妹、起床了!太陽都曬屁股了!”
秦皓柔聲喚著,秦露迷迷糊糊睜開雙眼,回應了一聲哥後突然就跳了起來。
“糟糕啊糟糕!你怎麽不早點叫我啊!”
“怎麽了?”
秦皓不明所以。
“上班啊!”
秦露說罷飛速穿上外套便往衛生間跑,隻是囫圇洗了把臉提包就要往外衝。
“等等,上什麽班?”
秦皓將她一把拉住。
“你糊塗了?我都20歲了,大學也沒讀了,不上班怎麽生活?快放開,遲到今天的藥就沒法發貨了!”
秦皓一怔,鼻子酸了起來,自己消失了五年,還一直以為妹妹即使大學畢業也在努力準備考個研啥的,沒想到早就進廠打工了,這手上的老繭、臉上歲月的痕跡也能解釋得清了。
他死死拽住秦露,道:“不用去了,別上班了,你忘了之前咱們有貴人相助還了錢,還剩下很多,夠生活了!就算以後要還錢,要生活,那也是哥該幹的事,你去買點書,考個研啥的!”
“那怎麽行?現在整個村子周圍的藥廠都被那王公子軟硬兼施拆地拆,收的收,隻有咱們廠有氣節,不願意就範,村裏好多人都在裏麵上班,老板也是個特別有骨氣的人,寧可多花些運費把藥送到省外,也不買他的賬,我在裏麵負責收發,怎麽能走?”
秦露所言讓秦皓來了興趣,如果真如她所說,那這個廠的氣節令他欽佩,這個老板更是令他刮目相看。
“咱們家不肯拆都是這種處境了,那你們廠豈不是很危險?”
秦皓饒有興致的問道。
“誰說不是呢,曹公子那個混蛋都帶人去威逼利誘多少回了,不過包括王公子在內,他們都不敢動硬的,因為咱們老板有個鎮廠之寶呢!”
說到鎮廠之寶,秦露便不自覺的笑了起來。
秦皓大致也能猜到,王公子等人是想要得到這鎮廠之寶才沒有對他們動用特殊手段,他亦是對這寶貝產生了興趣。
“什麽寶這麽稀奇?他們也感興趣應該是花錢也買不到吧?”
“你想知道?反正你在家待著也沒啥事,要不你跟我一起去看看?不在家也好,我真擔心他們再來找麻煩,到時候把你再攆上山去,我又要等五年,就算不攆上山,把你打出個好歹來!”
秦露滿臉擔憂,讓秦皓差點沒憋住笑了出來,她哪裏知道,那幫惡徒已經被自己打出了個好歹,這會估計正在家裏拿著酒精棉給針孔消毒呢。
“對對對,我一個人待在家裏確實不安全,那咱們就一起去吧!”
兄妹二人一拍即合,當即一起出了興衝衝地出了門去。
出村口東邊有路牌指向西方數裏是市郊結合地帶,秦露上班的地方就在路牌前二裏地內,沿著路牌指向看去,一大片光禿禿依然拆過的空地上,仍有一座廠房執著的矗立不倒,隻是和當代端莊大氣的廠房相比,這座廠房倒是略顯寒酸,秦皓走近一看,此廠甚至可以用寒酸來形容,隻因四周圍牆皆是用鏽跡斑駁的鐵皮連接而成,鐵皮牆內的廠房更是連個鋼結構都沒,用的仍是古老的紅磚。
“嘿,你們老板可真摳哈,時下的藥業生意多賺錢啊,一個鋼結構廠房都舍不得蓋!”
秦皓上前打趣說道。
怎知秦露聽見這番話居然直接生氣了,她杏眼圓睜瞪著哥哥。
“你別瞎說,所有的廠製藥都在漲價,隻有我們老板一直保持原價出售,對我們的工資也沒有苛扣過,咱媽生病那段時間,他還幫過不少忙呢!少廢話,趕緊進去幹活了!”
默默跟隨快步如風的秦露進了廠房,看到妹妹幹練的與工人們打著招呼,大家也都熱情回應,也有許多認識秦皓的,都興奮地握住他的手,直言你這小子回來就好、回來就好;其中更多的是向秦皓講述這幾年王公子手下一幹人等是如何逼迫村民拆遷的,是如何對待秦露和母親的,他們都勸著秦皓不要去惹王公子那幫人,因為在他們心中窮不與富鬥的觀念根深蒂固。
“哥,你先自己在這裏轉悠著,我去把貨單安排好送給倉庫!”
秦露說完便自顧自走了,留下秦皓自己在車間內瞎溜達,他深呼吸一口,心中默念著嗅出的幾十味中草藥名稱,從名貴的人參鹿茸到滿大街都是的當歸熟地。
“還行,沒有一樣聞出有假貨,這老板確實良心!不過我聞到那股連我這種高手也聞不出的究竟是什麽味道呢?”
秦皓心中盤算著。百毒亦是百草,從方才進車間開始,五年被狂癲道人試了百毒的他便嗅到了一種極為古怪的味道,這味道像極了某種中藥,又好像哪種也不是。
“是皓子嗎?我眼睛沒花吧?你可算是回來了,我還以為我再也見不到你了!”
肩膀被“啪”的一聲拍響,秦皓回頭一看,竟是之前和他一樣,也總是被曹公子他們欺負的同學劉揚,稍微不同的是,劉揚父親是個懂醫理的老中醫,那老頭家境殷實,年輕時又一度不育,後來使用各種中藥進行調理才老來得了劉揚,所以舍得給他錢花,他也通過“鈔能力”為自己和秦皓擋了不少麻煩,也算是半個恩人了。
“咦!這不是大揚子嗎?你怎麽還上起班來了,就憑你爹平日裏那幾下神乎其神的中醫技能,你穩躺著做富二代嘛!”
秦皓看到劉揚激動不已,連忙跑上前去擁抱起來。
“不說這個我還不難過,老頭子走了。。去年他們給錢讓拆遷,老頭子舍不得醫館不同意,後來曹公子他們趁老頭出門找挖機把醫館給推了,他氣不過心肌梗賽了!”
說到這裏劉揚雙眼已經濕潤。
“這群狗東西,大揚子你放心,現在我回來了,不用再怕他們了!”
秦皓自信滿滿,衝劉揚重重拍了拍胸脯說道。
怎知這一說卻把劉揚給整懵了,他滿臉關切地望著摯友。
“你意思是?你回來了,他們就會可勁欺負你一個,然後沒功夫逼咱們廠拆遷了?你恐怕想多了吧?”
劉揚說罷,秦皓直接把他遞來的礦泉水從嘴裏給噴了出來。
“這麽跟你說吧大揚子,我現在可今非昔比了,這五年我在鬼哭山上學了一身本事,現在基本上已經是刀槍不入、百毒不侵,而且還能召喚各種毒物,還能治很多疑難雜症,對了!我還會輕功呢!”
豈知秦皓剛說完,劉揚居然再也忍不住嗚嗚嗚地哭了起來。
“真特麽不是東西,把我好哥們攆到山上躲了五年不說,腦子還給整壞了,太可憐了!耗子你先找個地方坐著,我忙完就帶你去看醫生!”
“不是,我真沒跟你開玩笑,我腦子也沒壞,我還會銀。。算了!”
秦皓也意識到,這些奇遇不管跟誰說起來都會被認為是腦子出來問題,於是索性閉了嘴。
這時,劉揚似乎也是想到了些什麽,連忙握住秦皓的手。
“皓子,你聽我的話,做兄弟的不害你,就算你有奧特曼變身器,也別和那些人硬碰硬,你是不知道那王氏集團在省內的實力,幾乎百分之八十的藥物公司都已經讓他們控股了,這個世道有錢才是王道,就算打不過你,他花錢也能找一堆人,一人一口吐沫星子淹死你!”
秦皓自是知道兄弟是真心為他好,也表示剛才隻是吹吹牛,同時交代劉揚方才他說的這些可千萬別再和妹妹秦露說。
劉揚會過意來,微微一笑,道:“耗子你放心,你乖乖地在這玩哈,你是武林盟主這件事就咱倆知道!”
招呼劉揚繼續幹活,秦皓背手繼續在車間裏轉著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