顛覆晚唐

第一五六章 威震中原

朱溫也知道現在李唐王朝雖然名存實亡,可畢竟在表麵上還是天下共主,就像是戰國時期的東周,又像是三國時期的漢。雖然沒有什麽實力,可號召力還是有的,這就是一股無形的力量。

現在秦宗權稱帝,濫殺無辜,不得人心,朱溫正好趁這個時機舉起招兵大旗,以大唐吳興郡王的名義招兵買馬,擴展自己的勢力。

由於有秦宗權的盟友鹿宴宏提供秦宗權的軍事部署,所以朱溫在接下來的幾場戰役中憑著先進的武器和準確的情報,獲得了很大的勝利,秦宗權節節敗退。

說白了秦宗權隻能算是草寇,他一個忠武軍牙將出身,哪裏有什麽治國方略?唯有窮兵黷武,四處開戰,更失策的是過早的稱帝,讓秦宗權陷入了四麵受敵的境地。

更何況還有鹿宴宏這個盟友在背後出賣情報,哪裏有不敗的道理?

可朱溫對鹿宴宏並無好感,當然不會讓鹿宴宏這個兩麵三刀的家夥長期坐鎮許州這個軍事要地,鹿宴宏這種人眼中隻有利益,不會對任何人忠心。朱溫也怕如果自己越過許州西進蔡州的話,鹿宴宏從背後斷了自己的歸路,那樣的話自己的人馬豈不成了孤軍?

所以朱溫並不急著西進,而是先在陳州駐紮休整,陳州刺史趙犨對朱溫當年的退敵之恩很是感激,是以聽說朱溫的人馬到了陳州,急忙出城迎接。

朱溫讓朱珍等人把大營駐紮在陳州城外,自己帶著張歸霸、葛從周進了陳州城,與趙犨商討對付秦宗權之策。

現在陳州屢經戰亂,城牆上到處都能看見煙熏火燎的痕跡,還有巨石弓弩打出的裂痕。不過陳州的城牆比以前更加高大了,護城河也更寬更深。朱溫看了不禁暗暗點頭,心道:“這趙犨倒是一個守城的能手,這陳州城先後被黃巢、秦宗權圍困攻打數年之久,卻一直屹立不倒,不得不說趙犨功不可沒。”

趙犨把朱溫讓到客廳,並吩咐準備宴席,雙方寒暄一番分賓主坐下。趙犨道:“近年來秦宗權四處擄掠,曾一度圍困陳州,下官城小兵微,隻能據城而守,幸得郡王連戰連捷,並揮兵南下,這才迫使秦宗權退兵,下官代陳州全城百姓謝過郡王再次退敵之恩。”說罷就要起身下拜。

卻被朱溫攔下了,朱溫道:“趙大人高義,這才保得陳州百姓不被秦宗權荼毒,實乃百姓之福,你我無非都是為了天下百姓這才不得不與秦賊苦戰,何必言謝?”

接著趙犨就說起了占據許州的鹿宴宏,並示意說鹿宴宏為人奸詐殘忍,不可輕信。

朱溫笑道:“這也正是我駐兵陳州的原因,畢竟許州在鹿宴宏手裏,我軍西進的話我心裏還是有些不踏實,隻有占據了許州,大軍才能從容西進,剿滅秦宗權。”

趙犨疑惑道:“郡王想先打許州?”

朱溫搖頭道:“攻城不是善策,即便是能打的下來,也定然要耗費不少兵力和錢糧,不如用智取。”

趙犨想問如何智取,但又考慮到這是軍事機密,自己還是不問的好,如果朱溫想讓自己知道,自己不問他也會說,如果他不想讓自己知道的話,就算是自己問了,他也未必會說。

果然,朱溫道:“想來數日後許州就會與秦賊開戰,到時候你我就做山觀虎鬥也就是了。”

趙犨一下子明白了朱溫的計策,不由的對朱溫更多了幾份佩服。

朱溫這一招用的實在是漂亮,他利用鹿宴宏提供的情報屢次擊敗秦宗權的部隊,卻又在近日“無意中”把從鹿宴宏那裏得到情報的事情讓秦宗權的密探打聽到,秦宗權定然大怒,不日即將攻打鹿宴宏,朱溫卻在陳州休整軍隊,坐看他們狗咬狗,不管誰勝,到最後朱溫都會是最後的贏家。

果不其然,五日後,鹿宴宏派出親信向朱溫求救,說是秦賊大舉來犯,請求朱溫大軍支援,朱溫嘴上答應,可借口賊軍勢大,自己隻能先等待大隊後援和其他幾路藩鎮的兵馬到了之後才能出兵。

鹿宴宏這下也似乎明白了朱溫的意圖,心中暗自悔恨,並在心中把朱溫罵了個體無完膚。可現在說什麽都晚了,秦宗權的大軍已經打到了城下,想解釋都解釋不清楚了,打又打不過,隻能緊守城池。

可很明顯鹿宴宏的守城能力不如趙犨,趙犨可以憑陳州一城讓黃巢二十萬大軍圍城三百餘日而城不破。他鹿宴宏在許州這樣的大城才堅持了一個月就已經有心無力了,有心想棄城而走都不可得,秦宗權的大將張晊領大軍把許州圍了個水泄不通,想走都沒機會。

終於鹿宴宏堅持不住,被張晊攻破了城池,鹿宴宏本人也力戰而死,結束了他殘暴而又短暫的軍旅生涯,留給後人的卻隻有唾罵。

許州的戰事一直在朱溫的關注之下,就在張晊占領許州的當天夜裏,朱溫大軍夜襲許州,用炸藥炸開了城門,隻用了一夜時間就打下了許州,張晊本來在攻打鹿宴宏的時候就損失頗重,這時哪裏經得起朱溫這批生力軍的進攻?隻能連夜逃回蔡州。

秦宗權氣憤之下把這個屢戰屢敗的大將給砍了,命弟弟秦賢帥大軍阻擊朱溫,並讓在南方作戰的大將孫儒、趙德諲火速回軍,救援蔡州。

可現在趙德諲占據襄陽,明知道秦宗權屢戰屢敗,早就有了自謀生路的打算,哪裏會傻的回軍跟朱溫拚命?可趙德諲又怕秦宗權找自己麻煩,隻得派使者來找朱溫,表示願意棄暗投明,跟隨朝廷的大軍共同剿滅秦宗權。

朱溫接到消息當然是大喜過望,當即上表朝廷,表奏趙德諲為山南東道節度使,蔡州行營副都統,協助各藩鎮共同攻打秦宗權。

孫儒就更厲害了,甩都不甩秦宗權,孫儒現在論人馬不比秦宗權少,論戰鬥力更是沒的說,孫儒也不是那種久居人下的人,現在翅膀硬了,哪裏還會聽命與秦宗權?

秦宗權見兩路大軍都不搭理自己,手裏能用的人馬隻有秦賢帶領的兩萬人馬,還有自己的嫡係人馬五萬人,劉建鋒的兩萬人也是態度曖昧,曆來都是出工不出力,隻能壯壯聲勢而已,根本不堪大用。

打仗是一個十分耗錢的事情,也是十分耗時間的,有時候一場仗來回來去的要打幾個月,幸好現在秦宗權敗局已定,朱溫占據許州後,名義上表奏趙犨為忠武軍節度使,實際上許州已經成了朱溫的前線基地,所有的錢糧都從後方先運到許州,再送到前線。

朱珍、李唐賓、葛從周等人都駐紮在許州,隨時準備進攻蔡州。

而這時已經是光啟三年正月了,時光荏苒,朱溫已經成了一個在戰火中磨練出來的大將軍,朱珍、李唐賓、葛從周、龐師古、霍存五人也成了他的五虎上將,跟著朱溫一直奮鬥在蔡州的前線。

朱溫也代替沒有多少作為的時溥成為了蔡州四麵行營都統,節製宣武軍、三南東道、泰寧軍、天平軍、宣華軍、義成軍等各藩鎮的兵力圍攻蔡州,秦宗權覆滅已經不遠了。

這兩年來發生了不少的大事,李克用、王重榮推出長安後,靜難軍(邠寧軍)節度使朱玫占據長安,李儇被田令孜擁往興元,朱玫擁戴襄王李熅登基稱帝。想挾天子以令諸侯,卻不料根本無人響應,占據一座長安空城,根本沒有任何戰略意義,空自遭到一片唾罵。

各路藩鎮紛紛上表請求誅殺田令孜,田令孜知道不為天下藩鎮所容,隻得投奔在西川的兄長陳敬宣,到西川擔任監軍。

江南方麵董昌、錢鏐兩人已經殺了劉漢宏,吞並了劉漢宏的勢力,董昌占據越州,並任命錢鏐為杭州刺史。

義成軍節度使安師儒無德無能,治軍無方,導致軍士嘩變,朱溫乘機讓朱珍、胡真、徐懷玉等人出奇兵占據滑州,並安撫軍民。留胡真坐鎮滑州,暫時為義成軍留後,朱溫上表李儇,請求任命胡真為義成軍節度使。自此,朱溫占據宣武軍、義成軍,擁有兩鎮,可實際上趙犨擔任節度使的忠武軍也是朱溫的勢力,可以說現在朱溫的勢力已經達到了各藩鎮的巔峰。

無論是論兵力和地盤,各藩鎮都跟朱溫無法比擬。

河陽節度使諸葛爽病死,其子諸葛仲方接任河陽節度使,大將劉經、李罕之、張全義(張言)不和,互相攻捍,卻被孫儒乘機攻占了河陽,節度使諸葛仲方逃到了汴梁,投靠朱溫去了。

自此,朱溫的名字威震中原,兵力之強盛無人能及,成為對付反賊秦宗權的一股中堅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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