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不習慣就滾

裏麵化妝的一個女人扭著屁股跑了過來，一臉嫌棄的打量他們，麵無表情的點了一下頭，帶著趙小寶三個人離開了。

帶他們到換衣棚來的工作人員轉身就走了。

趙小寶三個人緊跟著帶他們穿過人群的化妝女人後麵，走了五六米，女化妝師回頭看了走遠的工作人員一眼，鼻子裏哼了一聲：“什麽東西，不就是一個副導演的破助理嗎，以為自己是導演。”

趙小寶不明白她這句話是什麽意思，跟著走了進去。

帳篷很大，裏麵有七八十人。進去之後，趙小寶就聞到一股熱氣蓬勃和怪異的味道襲來，他隻覺得頭暈眼花，差一點嘔吐，不過忍住了。

陳蒙卻沒有忍住，跑到垃圾桶邊嘔吐起來，趙小寶給他拍拍背，安慰他：“沒事，以後習慣了就好了。”

“我忍不了啊。”陳蒙臉上很痛苦，趙小寶知道他剛剛從學校出來，兩年前的趙小寶也是這個樣子，他能理解。所以，他才去拍拍陳蒙的背，幫他梳理梳理。

周圍的人群聽到嘔吐聲，厭惡的看著陳蒙。女化妝師怒道：“你是大腕聞不慣這種味道嗎！”

“我，隻是這裏真的太臭了。”陳蒙的臉紅到了脖子。

女化妝師臉色鐵青，說，“大家都不覺得臭，你還嫌臭，你這是存心找茬是不是！我跟你說，你去找別的劇組吧，那裏不臭！”

陳蒙驚呆了，趙小寶也驚訝不已，女化妝師指著外麵說道：“我們這裏伺候不起您這種養尊處優的大爺，哪裏來的回哪裏去吧。”

陳蒙說道：“我，我不會在犯這樣的錯誤了……”

“滾，這裏不伺候大爺！再不走我叫保安了！”女化妝師氣勢洶洶。

趙小寶雖然和這個陳蒙剛認識，但覺得他還不錯，想為他解釋一下，他開口說道：“他……”

“你不想幹也走，外麵的演員沒有一萬也有八千，有的是人來演。”

趙小寶就不說話了，陳蒙最終還是走了，趙小寶心裏覺得很難受。

不過這樣的事情趙小寶也不是一次兩次見了。

女化妝師見周圍人都看著她，吼道：“都看著我幹什麽，看

看你們的衣服合不合適，不合適的話趕緊換，要是等一下導演說不行，再換衣服，難道我們還要給你們補妝啊！”群演們趕緊對著鏡子照，看看臉，看看頭發，忙活起來。

“你們兩個跟我來。”女化妝師把趙小寶和那個女人帶了進去，往裏麵走，越發的熱氣逼人，裏麵一點，有一塊簾布隔開，男女有別，都各自在裏麵換衣服。

“進去挑一件衣服穿上，自己的衣服和手機錢包自己保管，丟了概不負責。”

趙小寶進了男區，裏麵十幾排衣架，有八路的，有日軍的，有漢奸的。

趙小寶找到難民那一排衣架，上麵大大小小的衣服超過百件，一眼看去，就像從垃圾堆裏撿起來甩掉灰塵似的，果真是難民的衣服。

趙小寶從頭看到尾，摸這件看看那件，觸手滑膩冰涼，雖然是酷暑，但這種感覺還是讓趙小寶打了一個寒顫。

“好了沒有啊！”外麵的女化妝十分不耐煩。

趙小寶隨手拿了一件，自己的襯衫並沒有脫下來，把戲裝穿在外麵，拿了一條褲子穿在褲子的外麵，看上去很臃腫，很像難民。

他穿的鞋隻是一雙五十多塊的運動鞋，有很多裂痕了，趙小寶也不擔心有人拿走，放在衣架下麵，邊係紐扣跑了出來。

那個和他一起來的女人穿著厚厚的大棉衣，頭上裹著西北農村的婦女頭紗，像一個粽子裹得緊緊的，女人的特征一點都看不出來，要是剛才那個工作人員看到，一定不會問她要電話號碼了。

“磨磨蹭蹭的不知道時間嗎。”女化妝師帶著趙小寶兩個人到化妝台去。

十幾個化妝鏡麵前都在緊張忙碌的化妝，當然這裏的人都是群演，主角們和明星們的化妝室不在這裏，而且有空調有風扇。

不少人因為太熱，臉上的狀一邊化，一邊被臉上的汗水衝的溝溝壑壑，看了十分嚇人，給他們化妝的化妝師脾氣好的，到沒有什麽，脾氣不好的就嘮叨起來。

趙小寶先化妝，坐在椅子上，女化妝師快速的在他的臉上搗鼓起來，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帶著一股汗味的香風味道走來，拿著定型發油在趙小寶頭上噴塗幾下，雙手像抓雞毛似的在

他的頭上一陣抓揉，動作沒輕沒重，趙小寶幾次疼得眼淚都快出來了，但他忍著沒有啃聲。

果然化妝師和這個發型師速度極快，一分鍾不到就完事了。

“可以了。”

在得到這句話之後趙小寶如釋重負，站起來離開椅子，那個女人坐上去，輕聲細語說道：“師傅，我的眉毛能不能這樣化，我的發型能不能……”

女化妝師絲毫不客氣，說道：“不能！”

那個男發型師卻是陰陽怪氣的說：“喲，肖敏，脾氣不要這麽大嘛，天氣熱大家都知道，你大姨媽這兩天來了大家也知道，人家不就是提一下要求嗎，滿足一下也沒有什麽。”

“那你來好了！”

“喲喲喲，你看看你，老是生氣，好啦，我不說就是，快化妝吧，等一下就要開始了。”男發型師翹著蘭花指走了，叫道：“下一個過來。”

趙小寶走進人群當中，見到大家都穿的十分臃腫，看來大家都沒有脫衣服。

他看了一下，見這些人都穿著自己的鞋，並沒有穿劇組提供的。

趙小寶大吃一驚，突然想到：“我穿劇組的鞋，這雙鞋不知道被多少人穿過了，要是傳染腳氣給我怎麽辦……”臉色大變，趕緊跑進去把自己的鞋穿上，看著剛才那雙穿的鞋，一陣惡心。

大家化好妝之後，都聚集在帳篷裏，外麵和裏麵的溫度是一樣的，隻不過裏麵有這地太陽的這個帳篷。

這個時候一個副導演進來拿著擴音喇叭說道：“大家化好妝了沒有啊？”

“好了！”

“跟我到片場去！再給你們講解你們要表演的部分和動作。”副導演轉身出去，剛才帶趙小寶幾個人來的那個青年笑眯眯的趕緊撐開一把傘給副導演遮太陽，由於他矮了副導演一頭，也不如副導演粗壯，踮著腳伸長脖子手高高舉起，太陽傘總算沒有讓副導演被太陽曬到，這個動作看起來很吃力，但那個青年卻很熟練。

趙小寶等人被帶到不遠處一個拍攝點，是一個飯店，不少人被安排在外麵的小攤鋪邊飾演小販子等等，趙小寶運氣極好，被安排在飯店裏，避免了外麵地上的炙熱和天上的烈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