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美強颯,重生歸來殺瘋了

第59章 我陪你去?

突然,她想起了阿父那封書信的一段話:“梅需遜雪三分白,雪卻輸梅一段香!”

梅氏,梅若雪……

難怪他的阿父給她取名叫惜雪。

可惜不是梅若雪。

難怪阿母寫了這麽多詠雪詩,可從沒得阿父一聲讚……

這真是莫大的諷刺……

“想不到吧,你那阿父竟是肖想嫂子的混賬。人人都稱樓玉公子飄逸,可誰想到也是這般齷齪……”何守信幸災樂禍的話還沒說完,突然之間,脖頸之間已貼上刺骨的涼。

“你再多說一個字,我就打落你一顆牙!”惜雪手中用力,看到他脖頸處滲出的血,沒有半分動容,“當年的事,你知道多少?”

……

惜雪回到忠慶王府,整個人如墜迷霧。

月雨在邊上護著她,未曾多問一句。

回到房中,她命月雨守在門口,翻出阿母的書信。

她的詩句中,句句都在讚雪,藏著小心翼翼的討好,刺得她眼睛發痛。

她的阿母,簡家的嫡女,竟這般卑微!

她手指摩挲著已泛黃的灑金紙,看了半晌終一無所獲。剛想起身,不小心碰到茶盞。

她彎腰去撿,桌上的紙飄落而下,瀅濕一處。

上麵隱現出四個字“星辰之冠”。

她手指因用力而泛白,“星辰之冠”是紫藤院的那棵老樹。

是她阿娘和她的秘密。

半夜時分,忠慶王府陷入沉靜。

一個身影潛入紫藤院老樹,從樹中取出一物。

而待月雨將此物交至惜雪時,她微微搖了搖頭,推到她懷中:“你先幫我保管,我隻信你。”

月雨緊抿雙唇,看著她清澈透亮眼眸,朝屏風處掃了一眼,欲言又止。

“我知你是霍野的人,他堂堂定北侯,還不至於吞了我這點東西!”惜雪眼眸微動,順著她的目光看到一頎長身影。

心中倒是多了幾分篤定。

敢擅入她的閨閣……

“這麽晚了,先安歇吧,有事明日再說。”惜雪佯裝打了個哈欠,揚聲對月雨說,“折騰一日,泡個玫瑰澡能消除乏累。今日悶熱,青籠紗細膩柔軟、薄如蟬翼,穿著睡最是舒服。”

月雨垂眸,冰冷的麵容,千年難得有點笑意。

呆在屏風後的霍野僵了僵。

玫瑰澡?薄如蟬翼?

那是他能看的?

很快,月雨就吩咐人將熱水送入。

水“嘩嘩嘩”倒入木桶,玫瑰花香瞬間彌漫屋內,門“吱吖”一聲,被關上了。

隱約聽到衣料摩挲翻動,隱約還能看到女娘妙曼身姿。

屋內頓時彌漫一股子的旖旎花香。

他的心沒由來狂跳幾下。

身子微動剛想遁走,就聽到女娘清洌嗓音:“霍侯,剛來就要走,也不留下喝杯茶?”

又回到霍侯這稱呼了。

霍野眉頭微皺,什麽時候被發現的?

他緩緩從屏風後走出,卻看到惜雪穿得齊整,端端正正坐著喝茶,神色安穩。

哪還有一絲想沐浴的樣子?

“穩坐釣魚台,甄二娘子好氣度。”霍野寒眸落在她麵上,下顎點了點茶盞,“我的茶?”

“我剛一想,晚上喝茶,難以安眠。”惜雪又輕抿一口。

霍野險被氣笑:“那你還喝?”

“我又不半夜爬小女娘的屋子,我如何睡不著?”惜雪抬眸。

霍野被噎,麵色也沉幾分:“剛得到消息,董安邦在涼州瘋了,想必是董致遠的手筆。”

“聽聞你剛抓回何守信,一時情急,這才想親自過來查問。”

“如若讓你誤會,抱歉,本侯現在就走。”

惜雪心中驀然一動。

小小的何守信,雖能牽製董致遠,但還未半夜驚動到他。

難道,他是擔心阿父和梅氏的事會影響後麵的籌謀?

一時間,心緒翻湧。

看他離去的背影,她心中一動,生怕真動了怒。

情急之下,伸手想抓住他的衣袍,可未想到,匆忙間打落手邊茶盞。

“咣”的一聲,茶盞跌碎。

“女娘,裏麵發生了什麽?”屋外值守的婢女察覺,推門要進入。

惜雪心口猛然砰跳,拉著霍野就將他推至牆角,壓著他身體,朝外說道:“是我不小心摔了杯子。”

霍野驟然被推,看她緊攥他前襟,雪白的臉微慍,耳尖有些泛紅,整個人都傾在他身上。

他僵著身子,動也不敢動。

“那奴婢可要進來打掃?”那婢女問。

惜雪隻覺手掌滾燙,抬眸,見他向來清冷的眉眼軟了幾分,目光似水。

她心中沒由來慌了慌,壓低聲囁嚅:“得罪了!”

隨即挪開目光,朝外沉聲說道:“不用進來。”

“女娘,奴婢還是進來打掃,不然管事定會責打奴婢。”那婢女不依不饒。

惜雪知他是董致遠的人,眉心緊擰。

如若不讓她進,隻會引她懷疑。

隻不過,現在這局麵,難道讓她看到霍野?

“記得,你又欠我一個人情。”他驀然靠近,雙眸凝視,音色竟帶了點輕柔。

他驀然靠近,惜雪本能微微後仰,想拉開點距離,一雙大掌飛快掐住她的腰肢,借由這力道,他已躍上屋頂。

看著他藏身之處,她穩了穩心神:“難得你這麽忠心,那就進來。”

那婢女進來,鬼鬼祟祟地看了一圈,見四下無人,收拾完碎瓷片退出。

“今晚讓月雨值守,你不用在這裏熬著。”臨走之前,惜雪冷笑一聲,“你這般有主見,伺候人真是委屈了,明日定讓管事好好賞你。”

婢女聽著這話,不由後背一凜,麵露恐慌垂著頭快步離去。

過了片刻,門口現出月雨的身影。

惜雪看著從屋梁一躍而下的霍野,想起剛才場景,心中不由腹誹。

這般熟練,也不知跳了多少女娘的屋梁?

“想要說我梁上君子就直說。”

“我可不敢。”

“你有什麽不敢的?”霍野看著她,見她沒了剛才鬱色,眼眸靈動頑劣,他唇邊浮起淡淡的笑,“說,剛才在心裏罵了本侯多少遍的采花賊?”

“如若被發現,最多隻會說你一句風流瀟灑,對我卻是一句****無恥。隻因男女不同,你就能被高高舉起輕輕放下,而我就是萬劫不複永不超生。”

驀然之間,惜雪想到了他阿父和梅氏。

自從梅氏死後,梅家就再不往來,想要證明當年之事,必要去一趟梅家。

董致遠很快就能想到梅氏,她必須要趕在他之前,找出證據。

否則,不僅不能找到殺害阿父的真相,還會被董致遠潑滿髒水。

她站起身,站在門口,語氣冰冷:“我今日還有事,就不款待侯爺。今日,就不怪侯爺擅闖我閨房之過,但今後還請侯爺自重。”

“也請侯爺能給我一份該有的尊重,也免去你自身不必要的麻煩。”

“在此,多謝。”

說罷,她深深行禮,背轉身再不願多說。

霍野看著她瘦削卻倔強的背影,剛才的話,似一記重錘砸落在他心口。

論理,誰這般無禮,他早就將她大卸八塊。

可剛才說話時,她的眼眶紅了,想來是動了怒氣。

“你說要辦的事,是不是要去梅家?”他緩步走到她麵前,看她緊咬著雙唇,軟了幾分,“我陪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