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美強颯,重生歸來殺瘋了

第65章 好是惹人憐愛

看到那抹身影,袁氏眼眸瞬間一亮,扯著嗓子嚷開:“定北侯,你即將迎娶的女娘已經被邪祟附身,發起瘋來可會要人性命的!”

甄珍兒看著那棱角分明的臉龐,麵上染上一次紅暈。

霍野自是沒看到她,她大踏步走到惜雪身邊,揚了揚眉,說得風輕雲淡:“本侯征戰沙場多年,殺人如麻,還怕邪祟?”

袁氏當場呆住。

她忘記了,這人就是個殺人不眨眼的魔頭。

她腦子是昏了,和這種人說邪祟?

但她被架著著實難受,垂死掙紮叫嚷:“那可是天機道長,是國師嫡傳的親徒孫。侯爺不相信邪祟,可總要相信國師!”

這話一出,饒是劉世友都深深看向霍野。

國師曆經兩朝,護佑大雍,備受推崇。

他當年以生辰八字推斷霍野為孽子,以現有之地位,沒人敢對其不敬。

“本侯自是相信國師。”霍野黑沉的眼眸中閃過一抹銳利,“你是想挑撥本侯和國師的關係?”

袁氏被他冰冷目光掃過,嚇得腿肚子一哆嗦,忙解釋道:“侯爺誤會了。我已請天機道長為家中占卜,他推斷邪祟曾出現在西北角,而那處正是盼兒居住之地!”

“你說的天機道長,是不是靈虛觀的天機道長?”霍野微微皺眉。

袁氏頓現神采,連連點頭:“是,他占卜之術師傳國師,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最是靈驗。侯爺也知曉他?”

“不錯,本侯知道此人。”霍野頷首。

“那既然如此,侯爺可相信……”袁氏難得聽到他鬆口,心中又騰起滿心的希望。

“但此人現在已被關在司霆獄,他已招供,假冒國師親傳嫡孫。”霍野打斷他的話,“如果你想去看請他占卜,那隻有進司霆獄一敘了。”

袁氏張大了嘴巴,半晌才反應過來。

霍野早知道天機道長被抓,那繞這麽一大圈,是在逗她玩呢?

惜雪唇邊彎了彎。

霍野自是將她的小表情盡收眼底,前幾日她曾傳信,說放在甄府的人回稟,袁氏七天內去了三趟靈虛觀,順著這條線,他才有所發現。

隻不過,今日好戲才剛開始。

“既然那天機道長就是騙子,盼兒被邪祟附身都是汙蔑。”董老夫人伸手將惜雪扶起,目光看向董致遠,“甄夫人身子抱恙,還不快命人將其攙扶下去?”

袁氏臉色徹底黑了,這是變相讓她走啊。

她看向董致遠,像抓住救命稻草般嚷道:“董大人,董老夫人顧念感情,但您是一家之主,您可不能因小失大,害了整個忠慶王府啊!如若今日發生禍事,可不要怪我甄家有所隱瞞。”

霍野被她吵得頭疼,不耐煩招了招手,就見一男子渾身襤褸被押上來。

“這人路上要告禦狀,被本侯的人撞見。”霍野看向一直未開口的甄崇衡身上,似笑非笑,“甄太傅,這人狀告的可是你!”

甄崇衡被貿然點名,皺著眉頭喝道:“老夫從不認識此人,他狀告我什麽?”

“他狀告甄家開設當鋪,盤剝百姓,勾結地痞逼債,害死他老娘。”霍野一字一句開口。

大堂內死寂。

“胡鬧!”甄崇衡氣得胡子都歪了,“朝廷明令,不許朝廷官員與民爭利,開設經營鋪麵。我身為當朝太傅,更不會知法犯法。我敢用項上人頭保證,我甄家從未在外開設任何商鋪。”

“項上人頭?”霍野冷冷笑了笑,“甄太傅還是不要將話說得太早。”

“那霍侯可有證據?”甄崇衡怒了,“拿不出證據就是汙蔑,老夫定不會善罷甘休!”

“自然會讓你心服口服!”說話間,他從懷中掏出一張當票,“這張當票,甄太傅可認得?”

劉世友搶過當票,看後倒抽一口冷氣:“借銀十兩,次月償還二十兩,本息一次性償還。如若不清,則次月再加十成利!”

他向來方正,從未見過這等當票,麵上已氣得通紅,厲聲喝道:“這簡直就是盤剝百姓,根本就不給人活路!甄崇衡,這事你必須要說清楚!”

“我說什麽?”甄崇衡怒了,喝問跪在地上之人,“你說,你認識我嗎?”

“我雖不認識你,可我看到當鋪掌櫃進了甄府的後門。”那人一腿子的泥,看樣子像是莊稼人,他狠狠抹了一把眼淚,“阿母病了,我就借了十兩銀子,說好三個月還。可那些殺千刀的,第二個月就逼著還錢,我哪還有錢?那些地痞就將家裏都砸了,阿母知道後,說她拖累我,半夜就投了井!”

他臉上髒汙不堪,可一雙眼滿是仇恨:“我就是拚了這條命,也要討個公道!”

“袁氏,近日可有陌生人出入府中?”

“公爹,您忘記了,現在是二房掌家!”袁氏回得飛快,不屑掃了一眼,“這種人八成就是窮瘋了,想借機訛詐我甄府。他說看到當鋪掌櫃進了甄府,我還說看到有人進了皇宮呢。”

“夫人和本侯想到一處去了。”霍野淡淡啟唇。

“就是,總不能隨便說什麽就信什麽。”袁氏用力推開架著她的兩個軍仆,“鬆開,這是定北侯,是我未來的女婿,你們膽敢對我無禮?”

沒想到,那兩個軍仆動也不動,死死壓著袁氏。

霍野微微頷首,眼中露出讚賞:“果真是王家的軍紀,不會被隨隨便便幾句話給嚇住。”

嫣然驕傲哼了一聲,她阿爹阿母留給她的,自然都是最好的。

袁氏一張臉漲得通紅,手臂被扭得生疼,原想借霍野的威勢,不想還被嘲諷。

“將當鋪掌櫃帶上來。”霍野淡淡揮手,一雙眼睛盯在袁氏麵上,“本侯和甄夫人想到一處去了,為防備他逃走,本侯接到狀紙後立即派人捉拿,果真將人堵在後門。”

袁氏恨不得抽自己兩個耳光。

人帶上來的一瞬,站在袁氏身邊的甄珍兒不由輕叫一聲,但隨即閉上嘴。

惜雪看向她這位名義上的嫡姐。

甄珍兒可不是大驚小怪之人……

霍野緩步走去,一雙黑眸冰冷銳利:“你認識此人?”

甄珍兒捏著帕子,看著那俊朗的麵容,隻覺心要從嗓子眼跳出來。

她看那人幾眼,又匆忙瞥向袁氏,隨即慌忙搖頭,語帶哭腔:“侯爺,我真不認識他,你不要問我!”

眾人眼神意味深長,分明都看到甄珍兒的猶豫。

袁氏偏生又不能發作,隻能硬著頭皮杵在那裏。

甄崇衡一張老臉差點要被劉誌友看穿,他厲聲喝道:“珍兒,你老實說,不然大父也保不住你!”

甄珍兒“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大父,我隻是遠遠看到過,並沒看真切。孫女也是怕認錯,這才沒敢說話。”

袁氏在邊上險些暈死。

平日裏她的珍兒最是機靈,難道今日是被嚇傻了?

甄崇衡倒退幾步,從牙縫中擠出幾個字:“在哪裏見過?”

甄珍兒朝袁氏方向瞥了瞥,隨即飛快挪開目光,低低開口:“他好像是外麵采買,有時候會……會找府中管事報賬。”

“你見過幾次?”劉誌友開口。

“好像一個月內,見過三四回。”甄珍兒低垂著頭,聲音越說越小。

“好個甄府!常規的府邸,兩三個月才會集中采買一次。”劉誌友看向甄崇衡,眼中滿是憤怒,“沒想到啊,一個小小甄府竟買賣頻繁這麽頻繁!現在老夫倒很有興致知道,甄太傅的俸祿到底有多麽的豐厚,竟能支撐起如此龐大的家業!”

甄崇衡臉色發青,捂住胸口,不敢置信看著袁氏。

袁氏低著頭,頭頂上頂著萬千重鈞。

前幾日甄高朗問她要錢,她一時情急,急於出手一批死當,這才被董致遠察覺。

不想,董致遠說隻要在認親宴上發難,他就當此事從未發生。

她這才想到邪祟之說,既能除去甄盼兒,保不準還能為甄珍兒贏來霍野的婚事。

沒想到……

“侯爺,這采買入甄府,隻為商議采買之物,我們從不知他在外營生,更沒想到他如此喪心病狂。”

甄珍兒哭得梨花帶雨,“我太傅年歲已高,阿母又是婦道人家,都是被這狼心狗肺的采買蒙蔽。我們甘願受罰,但開設當鋪、勾結地痞、逼出人命這等惡事,是斷斷不會做的!”

她跪得筆直,“砰砰砰”朝地上磕著頭,不一會兒,額頭就紅了。

惜雪靜靜地看著她,好是惹人憐愛。

順著甄珍兒的目光看去,見她目光灼灼緊盯霍野,惜雪心中驀然生出一個念頭。

難道她……

想到這裏,惜雪心緒似琴弦被輕輕撥弄了一下,一種說不出道不明的感覺,泛上她心頭。

她的目光落在霍野寬大的後背上,突然看背影微動,霍野似已察覺,她忙遮掩開口:“阿母,剛才如意指認我性情大變,那我倒想問一問,我這貼身的婢女,她可還記得宮化巷的王家表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