斷絕關係後,侯爺全家哭瞎眼

第2章 瘋子能殺人

“畜生,敢打六弟,你去死吧!”

三姐蕭可人得知自己的寶貝六弟受了委屈,立馬從繡房趕了回來。

沈念還沒反應過來,蕭可人的爪子就揮舞過來了。

她咬牙切齒,張牙舞爪朝蕭平安的臉抓去。

蕭平安因為失血過多,腦子有些暈眩,眼前陣陣發黑。

但是這不影響他的身手,在外乞討多年,三天兩頭打架,對付蕭可人這個弱女子自然不在話下。

在蕭可人手伸過來的刹那,他一手抓住蕭可人的手腕,用力一擰。

“啊!啊!啊!”蕭可人秋眸布滿淚水,痛得花容失色,慘叫連連。

蕭平安被吵的心煩,用力一推。

蕭可人後退兩步,踢到蕭宴州,失去重心往後跌倒。

本來蕭宴州可以把人接住,這樣蕭可人就不會摔在地上。

可是他避了一下,讓蕭可人結結實實摔了下去,手掌蹭過青石地板,掉了一層皮,血珠子滲出,她瞬間哭得梨花帶雨。

“蕭平安,你瘋了!”蕭可人嘶吼著。

“是,我是瘋了,瘋子是能殺人的,你要不要試試?”蕭平安聲音陰冷。

蕭可人瞬間止住了哭泣,她抬起頭,臉上血色盡失,看到蕭平安那雙沒有任何感情的眼睛,她呼吸一滯。

他從來都是對自己百般討好,不管自己提什麽要求,他都會答應。

甚至之前她想要以血作顏料,沒有任何猶豫,他二話不說就把手腕劃破。

那血她當然沒要,不過是一句玩笑話罷了,再說他身上的血那麽髒,用來作畫豈不是玷汙了宣紙。

蕭平安現在的眼神,沒有任何感情,就像在看一個陌生人。

“娘,蕭平安瘋了,趕緊打死他!”

“沒錯我瘋了,為了不髒侯府的地,趕緊簽斷絕文書放我離開吧。”

“五哥,你別生氣了,留下來吧。”蕭宴州故意把腫起的臉展示給沈念看。

蕭可人心疼得心都要碎了,咬牙切齒道:“六弟,別給這個白眼狼求情,娘,你趕緊答應吧。”

“他離開侯府,不是去街上乞討,就是去青樓當麵首,快讓他離開吧。”

“對,我在這裏髒了侯爺府的地,求侯爺夫人寬宏大量,快放我離開吧。”

當初他費盡心思回到蕭家,不就是貪圖寧安侯府的錦衣玉食嗎?

蕭平安他舍得嗎?

真是天大的笑話!

她冷聲道:“既然你要離開,我就成全你,等侯爺回來就簽字,絕對不會反悔!”

“多謝侯府夫人。”蕭平安踉蹌起身,眉眼都在笑。

“娘,五哥隻是在賭氣……”

蕭宴州嘴裏說著求情的話,眼底的笑意卻遮掩不住。

蕭可人瞪了蕭平安一眼:“六弟,不要替他求情,他就是個陰溝裏的爛泥,說不定染了一身的花柳病。”

蕭平安看著蕭可人,嘴角冷笑。

花柳病,確實有。

不過主角不是他,而是蕭可人自己。

她被蕭宴州當禮物送給北涼的那群人,爺孫三人共用一個人,玩膩了,就賞給仆人……

一身的流膿的紅疹,滿屋子的蒼蠅,隔了一條街都能聞到的惡臭。

蕭平安現在想起那個味道,陣陣反胃。

不過,這一切都和他沒關係了。

他馬上就要解脫了。

以後就和寧安候府沒有半點瓜葛了。

嘩嘩的雨落下,淋在蕭平安身上。

走一步,就是一道血痕。

沈念和蕭可人給蕭宴州擋雨,兩人看都沒看蕭平安一眼。

“別淋感冒了,劉伯,快請大夫。”

走得遠了,蕭可人回頭,看到蕭平安踉蹌的身影,眉心微微蹙起。

蕭平安明明還能走,卻還裝作虛弱的樣子!

剛才打自己的力道也不輕。

真是可惡,蕭平安死了最好!

……

府醫:“夫人,少爺是皮外傷,塗上藥膏,休養兩天就好了。”

沈念在房間來回踱步,無比焦急:“不行,李媽媽,把血燕窩全部燉給州兒。”

“劉伯,去二小姐房裏拿宮裏賞的雪肌膏,務必讓州兒的臉盡快恢複。”

蕭平安濕著衣服坐在逼仄陰暗的柴房裏,黴味不斷湧入他的鼻腔。

濕透的衣服緊貼著身體,雖然是夏季,但是他還是冷得牙齒上下打架。

他的身體這麽糟糕,都拜蕭家所賜。

春天,春寒料峭,讓他穿著單薄的衣服,走三十裏的山路去深山尋蘭花。

夏天,他們想吃冷而不凍的綠豆湯,讓他等在冰窖裏,隻要綠豆湯上剛凍起一層薄冰,就必須立馬送給他們。

秋天,他們要是最新鮮的藕,讓他一個人挖完一個池塘。

冬天,讓他臥在冰上,隻因想吃最新鮮的魚。

這些事堆積起來,讓他體內積攢了不少寒氣,加上蕭宴州給他下毒,使他的寒毒深入骨髓。

蕭平安腦子陣陣暈眩,他狠狠給了自己一巴掌,強迫自己清醒,就算是死,也不能死在寧安候府裏。

側眸剛好看到手腕上的刀痕,蕭平安沒忍住又給自己一巴掌。

賤啊!

蕭平安,你真賤啊!

他身上的血不是被殺威棒打的,而是手腕受傷。

這手腕上的傷口還是他親手割的。

他看到一本醫書,說以人血為引,可延年益壽。

沒有一絲猶豫,蕭平安幹淨利落割掉手腕,接了一碗血,熬了一鍋藥,想讓蕭家人吃。

“蕭平安,我身體好好的,你竟然讓我吃藥,你是不是咒我!”

“蕭平安,你是不是投毒了,好狠的心,滾在外麵跪著!”

“蕭平安……”

一腔真心喂了狗。

想到這裏,蕭平安眸底漾著滔天的恨意。

真賤呀!

幸好他就要離開了。

馬上逃離這個讓人窒息的地方!

痛快!

真他娘的痛快!

他脫下濕透的衣服,換上一件滿是破洞的衣服。

這是他當乞丐時,有好心人送給他的。

衣服很短,褲腿隻遮住他的小腿,半個胳膊也露在外麵,身上滿是破洞。

他把補丁扯下,這是用蕭家的布料補的,他不帶走。

對了,他突然想起來,他來蕭家的時候,還帶了一件東西。

在他剛逃出青樓的時候,順手救下一個女孩子。

女孩後來被家人尋回,離開之前,姑娘送給他一塊鐵牌:“一定要留著,我會來找你的。”

蕭平安並沒放在心上,不過那塊鐵牌他卻一直放在身上。

回到蕭家後那塊鐵牌就消失了,蕭平安之前一直以為是自己弄丟了。

後來他才知道,那塊鐵牌被蕭宴州撿走了。

憑借這塊鐵牌,蕭宴州得到一個貴人的相助。

隻是那個貴人十分神秘,蕭平安不知道對方的身份。

這一世,蕭平安絕對不會為他人做嫁衣裳。

他把衣服內襯撕下,沾著身上的血,一筆一畫寫在上麵。

“吾欲書此文書……斷絕關係,一言致定,勒此文憑,用為驗約。”

蕭平安看著斷絕文書,格外滿意,隻等在上麵簽下名字,到時候他就恢複自由身了。

他緩緩起身,身子直往前墜,幸好他扶住門框才沒有跌倒。

穩住,還不能倒下,先把鐵牌拿回來。

蕭平安緩了一下,朝門口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