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他是一個孤兒
蕭可人又在塗藥,每次塗藥她都會咒罵。
“該死的蕭平安,畜生!”
要不是蕭平安,她的手就不會受傷,完全不用受罪。
蕭平安為了得到原諒跑去捉蛇,沒想到被自己拆穿沒麵子,故意把蛇賣了。
敢做不敢當的孬種!
要不是他把蛇賣了,自己也不會花這麽多錢。
氣!好氣!
已經三天了,蕭平安還沒回來,蕭玉香覺得有點不對勁:“就知道生氣,蕭平安三天都沒回來,你也不知道關心一下?”
蕭可人沒好氣道:“你不也一樣。”
蕭玉香無力反駁,翻了個白眼:“你現在反正無事,去找找蕭平安,我先出去了。”
蕭可人:“該死的蕭平安,等你回來看我不把你的腿打斷。”
蕭玉香回頭看了一眼蕭可人,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她覺得蕭可人的麵目有些猙獰。
紅梅繼續塗藥。
蕭可人手上的疤痕已經好了五成,要想徹底恢複,還要半個月以上。
而且府醫也不確定,她的手最後能不能恢複如初。
她畫的繡圖比樣式新穎,貴女們很喜歡。
因為手受傷,這幾天她已經拒絕了好幾個貴女,損失了一大筆錢。
蕭可人歎了口氣:“要是六弟沒把雪肌膏丟了就好了,我的手早就恢複了。”
“也怪我,要是早點和宴州說,他肯定會把藥給我留著的。”
紅梅眼神微閃,那天她看到六公子手上拿著雪肌膏,瓶子根本就沒丟。
她不知道蕭宴州為何要這麽做,但是她不敢,在蕭可人的心中,千錯萬錯都不會是蕭宴州的錯。
說出真相隻會讓她受到懲罰。
手上的動作不由加重,蕭可人吃痛怒罵了兩句:“你是豬嗎?”
紅梅立即道歉,動作變得極其小心。
小姐的好脾氣,隻會留給六公子。
與此同時,白鹿書院內。
“宴州兄,多謝你的神藥,我的燙傷完全好了,這是剩下的藥,還給你。”
蕭宴州接過藥:“你我是摯友,這藥送你了便是你的,你安心拿著。”
“宴州兄真是難得的好人。”
“想不到我們學業比不上宴州兄,就連人品也比不上。”
“哪裏哪裏,是各位抬舉蕭某了。”
聽著恭維的話,蕭宴州笑容燦爛。
為了他以後的發展,他必須經營好這些關係。
等他考上狀元,書院的同窗大肆宣揚他的仁善。
到時候他的官位必定不低。
想到將離目標更近一步,蕭宴州臉上的笑容更加燦爛。
蕭玉香回到家,就看到蕭可人在看話本,紅梅在旁邊翻書。
沉浸在話本裏,蕭可人甚至都沒注意到身邊有人。
蕭玉香:“蕭平安呢?”
蕭可人這才抬頭,眼裏是被打擾的不悅:“我怎麽知道,也許是死在哪裏了吧。”
說完她又低頭,繼續看著話本吃吃地笑。
見她毫不在意的樣子,蕭玉香一把將話本合上:“我早上不是讓你去找他嗎?”
蕭可人舉起手,兩隻手被綢緞纏著:“我這樣都拜蕭平安所賜,還要我去找他,開什麽玩笑?”
“我都聽說了,你自己動手推人怪得了誰?”
“你之前還不是打了蕭平安那麽多次,你還說我,真是反了天,他竟然敢反抗,要是他回來,看我怎麽折磨死他!”
蕭玉香被噎住,隻能瞪了蕭可人一眼,回自己的房間去了。
腦子裏又浮現蕭平安決絕的背影,心中莫名有些忐忑。
蕭平安身上沒錢,能去哪裏。
難道真的去了青樓。
不好!
那不是丟侯府的臉嗎?
蕭玉香越想越覺得不對,猛地一下站起身。
“我得讓劉伯把蕭平安帶回來,六弟考試在即,要是知道蕭平安去青樓,對他的仕途有影響。”
不知道為何,她這幾日總想起劉伯欲言又止的樣子。
想了想,她還是穿起衣服去找劉伯。
“劉伯,你去白鹿書院看看,蕭平安是不是在那裏,若是他在,就把他綁回來!”
劉伯聽到這話,眉心微微皺了一下,欲言又止:“可是五公子……”
蕭玉香:“我知道蕭平安手腳不幹淨,而且心腸歹毒,可他到底是侯府的血脈,你趕緊去。”
“其實……”
“劉伯,你該不會連我的話都不聽了吧?”
劉伯歎了口氣,走了。
想到那份斷絕文書,蕭玉香的心裏有幾分煩躁。
沒到一個時辰,劉伯就回來了,他匯報的時候,恰好沈念也在。
“老奴去了白鹿書院,沒見到五公子。”
沈念火氣一下就上來了:“他竟然敢不去上學,反了天了!”
劉伯臉上閃過一絲心疼:“五公子前年就沒去了。”
“什麽!”沈念噌一下站起來,怒道,“該死的蕭平安,竟然這麽久都沒去讀書,我們府裏給他的束脩,他拿去幹什麽去了?!”
劉伯:“夫人息怒,這件事我以為你們都知道。”
“前年,當時五公子有人欺負五公子,公子反擊了,結果他就被開除了。”
“當時院長說讓您去協商一下,結果您著急買新出的胭脂沒管,最後院長就把五公子開除了。”
其實學生間有矛盾是很正常的,一般都是相互道歉了事。
蕭平安無人撐腰,隻能靠自己。
他一進書院就被人針對,在他的書包裏塞毒蛇,塞癩蛤蟆,把他關在茅房害他遲到,把他的作業塗黑……
白鹿書院大多是家境殷實的富家子弟,可是欺負人時的手段卻層出不窮。
為了不丟侯府的臉,蕭平安一直都在隱忍。
那一次,有人罵蕭平安的家人,蕭平安沒忍住動手了。
夫子顛倒黑白,說是他的錯。
他所維護的家人,沒有維護他。
沈念皺了皺眉,似在回想。
好像是有這麽回事。
不過她那個胭脂是限量款,隻出一百套。
誰能買到,誰就是其他夫人豔羨的對象。
沈念不能讓他人看輕了侯府,所以才去買胭脂的。
這事也不怪她吧。
“就算他被白鹿書院退學,也不該拿束脩去鬼混!”
劉伯閉了閉眼,把湧上的淚水壓了回去:“五公子沒用府裏的一分錢,他自己去當力工賺錢,找了個夫子。”
“公子說……”劉伯聲音哽了一下,深吸一口氣緩了些許,他才緩緩道,“他不會讓侯府丟人,他會努力讀書。”
沈念愣了一下,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不過她心裏還是有氣。
白鹿書院是京都最好的書院,出了2個狀元,數不盡的舉人。
不管蕭平安在哪裏讀書,都是比不上白鹿書院的。
“那你去把他找回來。”沈念憋了一肚子火,“對了,青樓也找找,記住別讓人知道他的身份了。”
眼看宴州就要考試了,蕭平安還玩離家出走的戲碼,這不是給她添堵嘛。
蕭玉香心裏總是忐忑不安道:“娘,蕭平安他到底想做什麽?”
沈念沒好氣道:“翅膀硬了,給人添堵唄。”
蕭玉香腦子又浮現想起蕭平安那天離家時決絕的背影。
她覺得會不會,他是真的想要離開?
隨後她又立刻否認,不可能!
蕭平安絕對放不下侯府裏的錦衣玉食的。
沒多久,劉伯再次回來:“青樓沒人。”
“夫子說,蕭平安好幾天沒去了。”
沈念氣得被嗆住,咳了幾聲,蕭玉香連忙端了杯茶遞了過來。
等沈念喝了一口茶後,劉伯確認沈念情緒已經平靜下來,才繼續說。
“而且他還說,還說……五公子說自己是個孤兒,沒有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