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商亦無道
仙不換商行的生意遍布整個仙界，其實力和財力在仙界中也是排的上名號的，別看梅莊乾管理的仙不換車水馬龍，但是在數量龐大的冷月星分號中，這裏是經常不被人提起的地方，對於位於冰月星的總號來說，冷月星這每月數千仙靈石的買賣，根本不為人道之。
可是，十日前，梅莊乾通過傳令靈珠所傳回去的一條消息，卻大大的震驚了總號的大人們。十八顆上品仙靈石的交易，就算是放在生意最好的冰月星總號，也是極大極大的一筆交易，除了各大仙帝手下的官家這樣大手筆的和仙不換交易過外，一個人就能擁有千件仙劍，這樣的交易，仙不換還是第一次遇到。
雖然有點半信半疑，但是為了慎重，仙不換總號還是派出了少東家——秦凡親自前來冷月星。
仙不換在仙界已經存在了數十萬年，由張，陶，秦，弁四大家族共同經營。雖說仙不換的生意遍布仙界四帝的領域，但仙不換的總號卻是設在冰帝的冰月星。
秦凡，仙不換的四大東家之一——秦德的第三個兒子，二級玄仙的修為，處事果斷冷靜，行商精打細算，為人心狠手辣，在仙不換的第二代中，深受擁戴，仙界時常傳言，秦德之後，接任仙不換四大東家的下一代，絕不對不會是秦德的另兩個兒子。
仙界中的人流繁雜，仙界的，魔界的，妖界的，相互來往，並沒有什麽太大的限製，仙不換經常需要調度一些財物在星球分號之間來往，而這次秦凡所帶的十八顆上品仙靈石可不是小數目，雖然仙不換的名氣在外，一般人也不敢得罪仙不換，但這十八顆仙靈石已經值得一些膽大的心黑的家夥冒險一試了。
所以，這次保護三公子秦凡來往冷月星的，是仙不換高價請來的高手——羅黑。羅黑原來也是一位星際商人，後來被秦凡看中其行商經驗豐富，修為不錯，就請來保護自己。黑羅的修為已經到達大羅金仙的境界。
這幾日，炎火也沒有離開過房間，稍微打坐一下，十天的時間就過去了。
時限一到，梅莊乾就迫不及待的來了，噓寒問暖一番過後，就邀請炎火前去仙不換進行交易。
隻要是看著炎火，梅莊乾臉上就是笑容滿麵，他在冷月星經營仙不換分號已經二十年了，從小小坐堂開始，一直爬到大掌櫃的位置，其中的心酸自然不少，但人心總是向上的，追求到一個目標後，總是希望再向上。他梅莊乾早已經厭煩了‘冷清’的冷月星，他一直想到更好的分號去，而炎火正是他的希望。
三公子剛剛已經曾諾，隻要梅莊乾好好協助自己完成這次交易，他梅莊乾就可以選擇池海星係的任何一個分號做大掌櫃。
梅莊乾知道三公子說出的話，就等於是鐵定的事實。一想起這些，梅莊乾如何不喜形於色。
池海星係啊！那可是冰帝領域下雪花星域中最繁華的星係。
“嗬嗬！梅大掌櫃，有什麽事值得你今天如此開心！？”雖然是明知故問，但坐在華麗的馬車內，炎火還是嬉笑問道。
炎火這一問，梅莊乾也沒有掩飾，直言道：“哈哈！炎大人，這次交易成功後，我可能會托大人的福，而被調離這裏。”
“哦！那就恭喜梅大掌櫃了。”炎火假意驚訝，喜色道。
“那裏！那裏！炎大人以後要是還有什麽需要梅莊乾的，大人盡管開口，不論梅莊乾在哪裏執事，定會讓大人滿意。”梅莊乾閃爍著奸商的眼神，說道。
“那是一定的。對了！梅大掌櫃剛才說這次你們總號親自派人和我交易，不知梅掌櫃能不能和我先說說總號來的是何人？”炎火問。
三公子秦凡的名號在仙界很有名氣，雖然有一點奇怪炎火，為何不知道秦凡其人，但是梅莊乾還是慢慢介紹了一番。
酒樓到仙不換隻有千步之遙，用馬車接送炎火隻是為了表示隆重，為此，梅莊乾還特意吩咐車夫讓馬車在城中轉了一圈。
一圈之後，炎火心中對秦凡也有了一些了解。
剛撩開車簾，身著白錦金邊長衫，腰係紫帶玉牌，相貌堂堂的秦凡就映入炎火眼簾。而一身青色勁裝，眼神深邃的黑羅緊站在秦凡身後。
“好高的修為！”炎火先是一愣之後，才步下車馬。
在一幫夥計的簇擁下，秦凡大步向前，不等梅莊乾介紹，他便拱手微笑一禮，道：“想必這位就是炎公子了，久仰！！”
“三公子，失敬！失敬！”炎火同樣客套回道，臉上也滿是笑容。
“請！”秦凡示意，道。
“三公子，請！”
這次接待炎火的地方比上次更高級，寬大的書房左側書架上典籍成山，右側木架上古玩瓷器多不勝數，八方玉桌上麵糕點多種多樣，上好的龍井茶水早已備好。
秦凡和炎火對坐一方，而梅莊乾和黑羅站於秦凡左右。
“炎公子，請恕在下冒昧，不知公子來自何處？”剛剛坐下，秦凡就直言問道。
炎火一聽，眉頭微皺。
一來就想摸我的底細！？
秦凡一見炎火臉色不對，隨即又道：“本來公子來自何處，我是不該過問的，但是這次交易的仙劍數量過大，要是以後有什麽差池，我也好聯絡公子。”
秦凡不但英俊，而且笑容可掬，真是看不出他也是一位商人，而且還是商人頭頭。
秦凡的意思，炎火也明白，不是就怕這些仙劍以後會給仙不換引來什麽麻煩嘛！麻煩！？哼！都不知道這些仙劍在萬仙塚裏麵待了多少年了，有誰還認得。炎火自然不怕麻煩。但是人家既然問了，總是要給一個解釋的。
說自己是剛從人間界飛身上來的，秦凡絕對不會相信，一個初入仙界的人，這麽可能有這麽多的仙劍，哪怕隻是下品仙劍而已。
“哦！是這樣。”炎火舒緩一口氣道。“我以前是給星際商人劉峰大哥做後勤的，現在才獨自一人出來闖闖。”
“哦~！原來是劉峰啊！”聽秦凡的言語，他似乎也認識劉峰一般。精明的眼色在秦凡眼睛一閃而過。
仙不換的生意很廣，認識幾個妖界的星際商人也是自然，再說，劉峰在仙界和妖界的商人中也是有點名氣。
“既然是這樣，我們就無需多話了，炎公子，請看。”秦凡左手向後一伸，接過黑羅手中的袋子，十八顆上品仙靈石足一被秦凡擺放到了桌上，頓時寬大的書房大亮。
從進屋開始，冷目峻臉的黑羅就一直盯著炎火，一絲仙識悄悄的探查著炎火的一切，黑羅自以為自己修為高強，不想他的動作卻瞞不過炎火的七竅玲瓏心。
像這樣**裸的被人查看，炎火心中很是不爽，但表麵一副輕鬆自然之態，任由黑羅探查。
都說商人精明，還真是不假，肉都到嘴邊了還如何小心翼翼，要是真怕我的仙劍來曆不明，你不收便是，幹嘛還要！哼！
“我不要這麽多上品仙靈石，我想換一些中品和下品的，那樣方便使用。”炎火看了一眼桌上的仙靈石後說道。
“啊！這…”秦凡臉上稍有不快。炎火事前也沒有說明此事，秦凡來時也沒有準備，要是全換成下品的話…秦凡馬上問道：“不知道，炎公子想換多少？”
“不多！一千顆下品和一千顆中品即可。”炎火回道。
仙靈石自然是上等的好，炎火要下品和中品完全是為了日常開銷。
“哦！可以。”秦凡爽快答應。這點數量，冷月星仙不換的庫存就有。“老梅！馬上照炎公子的要求取來。”
“是！”梅莊乾馬上起身。
秦凡不知道比梅莊乾大幾千歲，叫一聲老梅，完全是仙不換對大掌櫃一貫的稱呼。
“嗬嗬！炎公子，現在讓我看看你那一千把仙劍吧！”秦凡把話轉到炎火，一手交錢一手交貨。
炎火環看四周，道：“這是自然。不過，這裏的地方是不是小了點？”
“哈哈！也對！走！去庫房。”
一千把仙劍足足堆成了一座小山，占去了庫房三分之一的麵積，麵對這堆亮光閃閃的仙劍，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感動和震驚，還是因為梅莊乾的修為不夠抵禦光線，他的兩眼竟能看見淚花。
“果然把把都是無主之期，好劍！好劍！”秦凡稱讚道。二級玄仙的他，仙識一掃，就分別出所有仙劍的等級。
炎火把一大袋仙靈石收入戒指中，便立即道：“三公子，既然交易達成了，我還有事，就告辭了。”
秦凡似乎也沒有留炎火的意思，隨口就道：“好！希望以後還有機會和炎公子合作，隨便幫我代問劉峰一聲好。”
“一定！”
“那我就不送了，老梅，送炎公子。”
“炎公子請！”
“三公子，後會有期！炎火請了！”
炎火離開之後，秦凡的一張笑臉立刻變成一副木然，他隨意拿起一把仙劍，撫摸著劍身，冷冷的問道：“黑羅，你覺得此人如何！？”
黑羅冷冷回道：“三公子，此人的修為隻是二級仙人左右，但…”
“有話就說。”秦凡繼續看著手中的仙劍，道。
“但，此人有一種讓我看不透的感覺。”黑羅說出了心中的一絲疑惑。
“哦！”秦凡右手一指，一道虛無的仙氣包圍千把仙劍，下一刻，千把仙劍盡數被他收入左手的小金盒中。“居然也有讓你看不透的人。他說他認識劉峰，你覺得可信嗎？”
“不信！劉峰向來喜歡獨來獨往，後勤！？沒聽過！”黑羅如實回道。
秦凡說道：“和我想得一樣。”
“這幾日，他可曾和其他人接觸過？”接到梅莊乾的信息後，秦凡五日前就已經到了冷月星。
“沒有！這五日他一直在酒樓客房裏麵靜坐。”黑羅又答。
“哼！一個來曆不明的小子，卻有上千把仙劍。”秦凡冷哼一聲，對於炎火的來曆，他也猜不透。
黑羅知道秦凡想什麽，所以他說：“三公子，以我觀察，他身上估計還不止這千把仙劍而已。”
“哦！”秦凡目光一聚，感興趣問道。“此話怎講！？”
“我隻是憑直覺，一般星際商人行商都會足一叫價，貨賣三家，可是他卻不是，再有，剛才見他拿出仙劍的時候，那眼神很怪，仿佛吐露著他根本不在乎這些仙劍。”黑羅思索著解釋道。黑羅以前做了近千年的星際商人，見過無數同伴和奸商的眼色，沒有一個是和炎火一樣的。
那份自信，那份傲氣，根本不在意出售的東西。不在意就代表還有很多。
秦凡一張英俊的臉瞬間變得陰沉起來，他冷笑一聲，道：“哼！不管他有多少！不管這數量龐大的仙劍是從何而來，都會變成我的。黑羅，再靜觀幾日之後，確定他無同伴之後，再動手。”
“誰！？”黑羅一聲怒吼，瞬間閃到門口，一把仙劍急速刺出。
“公子，是…我！”門外左側的梅莊乾連忙大叫道。
“是你！”秦凡的眼神盯得梅莊乾全身發軟。
但是他還是哆哆嗦嗦的問道：“三…公子，你是…不是要對炎公子動手？”秦凡和黑羅的話他都一一聽去了，要是他不明白兩人話中的意思，那就算白做了幾十年掌櫃。
“哼！是又怎麽樣！？”秦凡馬上用仙識把仙不換濾了一遍，確定庫房外麵百步無人之後，秦凡才不屑的坦言道。
“三公子！不能啊！我們行商最是講信譽的。”梅莊乾苦臉勸道。
“哈哈！信譽！？”秦凡突然大笑一聲，接著便是鐵臉冷目，對梅莊乾吼道：“這叫黑吃黑！他一個二級仙人的修為，竟然可以擁有千件仙劍，從哪裏來的？難道還是他自己一把一把收來的不成？老梅！你做了二十幾年的掌櫃，難怪一直不能調離這裏，看來我們仙不換有很多事情，你根本不知道，難道上一任掌櫃調離這裏的時候，沒有教導過你！？做好你的分內之事，過幾日，等拿回那些仙靈石，你的任務才算真正完成了，不然，其他的事，你想都不要想。”
“這…”梅莊乾這時才回憶起來，上任老掌櫃在臨走之前，說的那句意味深長的話。“明為商，暗為盜，商亦無道才是強大的根本。”
秦凡臉色瞬間轉怒為笑，拍著梅莊乾的肩頭，安慰道：“老梅啊！其實總號還是很看好你的，都說你能勝大任，你看這事也很簡單，過幾日，你引那小子到城外去一趟，剩下的事，交給黑羅就行了，那小子無親無故，又初來此地，隻要我們做得神不知鬼不覺，有誰知道呢！？”
雖貴為大掌櫃，雖平時和冷月星的一些管家也是交好，但梅莊乾從來沒有做過一件壞事，如果欺壓手下的夥計們不算壞事的話。梅莊乾很為難，但他不得不答應，一身強大仙氣的黑羅正冷冷的盯著自己，而自己也想往上爬，過更好的日子。這樣想來，一個陌生人的生死跟自己有多大關係。
“老…梅…知道怎麽做了。”梅莊乾吞吐的答應道。
“這就是了，你下去好好想想，找個好的理由引他出來。”秦凡笑道。
“是！三公子，老梅下去了。”
秦凡笑臉看著梅莊乾離開之後，心中暗罵一句。“哼！不成器的東西。”
“黑羅！事成之後，你一個人回來就行了。”梅莊乾離開後，秦凡冷冷的對黑羅傳音道。
“嗬嗬！黑羅知道。”一直冷峻的黑羅此時臉上也露出了一絲邪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