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番外(貓貓家訪記):她再亂吸貓,他要吸人了。
楚獨秀張嘴欲言,此刻卻啞然失聲,隻能聽到自己的心跳。她像吞下細小的火苗,被燙得發不出聲音,隻覺得身體裏滾熱,臉頰都蒸騰起熱氣。
屋內沒有開燈,落日餘暉灑進來,讓四周光線明暗不一。一縷微光落下,照亮他往日疏淡的眉眼,眼睫毛清晰可見,黑潤的眼眸透亮,暈染開一絲情意。
楚獨秀被他盯著,大腦逐漸混沌起來,像被看似平穩、實則湍急的暗流纏住,一不留神遭曖昧狂潮裹挾其中。
她被蠱惑般靠近他,卻又很快僵住,不敢輕易行動。
但他察覺她微小的動作。
謝慎辭略微仰頭,小心翼翼地湊近。
一回生二回熟,楚獨秀的五感在此刻被無限放大,熟悉的氣息覆蓋自己,清淺溫熱的呼吸,潮潤輕巧的觸感,讓她下意識地舔吻,嚐到一絲殘存的甜。
謝慎辭身軀一僵,不料她回應自己。他仰著頭,用手肘支撐身體,緩緩加深這個吻。
雙方都沒有多餘經驗,試探地用舌尖觸碰彼此,生澀動作卻讓四周升溫,連帶意識及感知都被對方徹底占據,在迷濛繾綣中緊貼在一起。
承載過往時光的房間裏,她和他如少年般接吻,連吐息都急促又滾燙。
旖旎中,楚獨秀的手腕無意識垂下,滑落在他胸膛之上,才驚覺砰砰的響動,他的心也在狂跳。
一吻結束,滿屋靜謐,唯有她和他紊亂的呼氣聲。
雪白牆壁上是淡金日暉,兩人的身軀交疊在一起,投下深色的剪影。
楚獨秀渾身發軟,將臉頰埋進他身上,用力嗅衣料上的清冽味道,以此來掩蓋發紅的耳根。她聽見他鼓點般的心跳,故意貼著他蹭來蹭去,像拿他上衣幹洗臉一樣。
謝慎辭發現她作亂,索性抬手壓住,將她抱進懷裏,還刻意翻過去,阻止對方動作。
楚獨秀被他從後麵摟住,伸手想要掙紮,卻難得被壓製,好半天沒翻出來。
他似乎生怕她亂動,強勢又溫柔地抱緊,隻在她耳邊小聲提醒,悶聲道:“不許吸我,該休息了。”
她再亂吸貓,他要吸人了。
那聲音低沉發悶、幾不可聞,傳進她的耳朵裏,卻帶來羽毛般的酥癢。
或許夾雜無法言說的妄念,隱有弱電流躥過般的麻意。
楚獨秀當即老實,乖乖地收起手腳,很快也眼皮打架,昏昏欲睡起來。
高強度聊天後,她湧現一絲倦意,索性閉上眼睛小憩,縮在他的懷裏,躺在他的**,待在他的房間裏,湧生出無限的安全感。
沒準是十幾分鍾,沒準是半小時,沒準是一小時。
窗外,夕陽墜下地平線,屋裏徹底昏暗起來,房門被輕輕地叩響,兩人才半睡半醒地睜眼。
謝文韜隔門呼喊:“該吃飯了。”
“好的。”
謝慎辭率先回話,瞄一眼懷裏的人,眼看她迷迷糊糊地起來。
楚獨秀逐漸回神,坐在床邊揉了揉眼睛,嘀咕道:“好黑。”
下一秒,床頭的小夜燈亮起,散發出輕紗般柔光。
謝慎辭抬起左手,順勢就觸碰按鈕,右手臂卻仍癱著,保持被她做枕頭的姿勢。他見她梳理起長發,說道:“被你睡壞了。”
楚獨秀聞言,她麵露窘色,驚道:“哪有!”
天地良心,她可沒對他做過奇怪的事,不接受這種黑鍋。
“胳膊動不了了,殘疾了。”謝慎辭挑眉,示意她看自己的右臂,振振有詞道,“你得負責任,不能拋棄我。”
楚獨秀:“……”
楚獨秀吐槽:“沒事,我早有心理準備,一進門就知道,你們家不接受七天無理由退貨。”
謝慎辭: “?”
……
天色已暗,暖燈亮起。晚餐菜肴相當豐盛,裝在精致漂亮的餐具內,花樣繁多。
陳靜姝用公筷給楚獨秀布菜,溫婉道:“不知道獨秀喜歡吃什麽,主要我也不擅長料理,都是讓阿姨準備的……”
“沒事,您別忙了,都挺好吃的。”楚獨秀忙道,“我媽也不擅長做飯,在家都是我爸張羅。”
陳靜姝恍然大悟:“哦——”
謝文韜心裏一緊,唯恐被無辜波及,他適時地插話:“喝點飲料麽?或者喝點酒?”
謝慎辭:“還要開車。”
“沒有問你。”謝文韜瞥兒子一眼,“知道你不行,隻要喝一杯,就得留下了。”
謝慎辭撇嘴:“沒那麽誇張。”
楚獨秀見狀,她倏地笑道:“叔叔阿姨好有意思。”
“怎麽?”
“跟他交流就像朋友。”
她已經慢慢習慣謝慎辭的家庭氛圍,陳靜姝和謝文韜更類似他的損友,嘴上說話不客氣,但牢記謝慎辭的諸多細節,知道他不能喝酒,也看過他做的節目,甚至能夠認出她來。
“他從小就這副樣子,給他好臉沒有用的。”謝文韜嗤道,“他爺爺倒關心他,他卻躲著人家走,生怕被逮住了。”
謝慎辭:“……我還是希望爺爺多關心自己。”
謝老爺子確實看重孫子,不是憂慮謝慎辭的事業,就是擔憂他的個人問題。即便不惦記大事,也會操心些別的,總覺得謝慎辭出國留學吃盡苦頭,回國住在海城也吃不飽穿不暖,孤身一人,悲楚交加。
陳靜姝和謝文韜深感離譜,倘若謝慎辭都過得苦,國內不少人就別活了,完全屬於老人家的杞人憂天。
不過,人活到這把年紀,早就變回老小孩,跟其辯駁也沒意義,順著對方心思,稍微糊弄幾句,差不多就行了。
陳靜姝莞爾:“這樣也好,爺爺今年不用操心了,知道你們回文城過年,就能放心跟我們旅遊。”
“嗯?”楚獨秀詫異道,“他不跟您一起旅遊嗎?”
雖然她和謝慎辭曾約好春節去文城,但還想著給他預留幾天,回燕城來看望家人。
“謝慎辭有的是機會回來。”謝文韜幫腔,“過年該去你家,正式地拜訪一下,不能太我行我素。”
“但他上次來過文城……”
“那就再去一次,過年還是不同,必須要懂禮數!”謝文韜望向兒子,問道,“這回由我準備禮物,你應該願意過去,沒什麽意見吧?”
“沒有。”謝慎辭顯然對家庭旅遊興趣不大,回答得斬釘截鐵,直接選擇去文城。
謝文韜讚道:“你看,你看看,他也想去拜訪的。”
楚獨秀:“……”
楚獨秀麵對詭計多端的一家人,很想詢問陳靜姝和謝文韜,他們是今年春節有此計劃,還是打算以後年年都寄養,自己跑出去遊山玩水了。
她不敢戳穿,也不敢多問,就怕對方順杆而上,事情真砸在手裏了。
晚餐過後,眾人閑聊一段時間,楚獨秀和謝慎辭準備離開。
盡管兩人是臨時起意,來家中拜訪陳靜姝和謝文韜,但大半天的時光格外充實。他們聊了很多事情,天南海北什麽都有,有謝慎辭的童年趣聞,有他初創善樂時,家人不同的態度,有他生活裏的瑣事及小習慣。
陳靜姝和謝文韜不是事事關懷備至的父母,但他們總會在兒子提出需求時鼎力相助,比如打消老爺子的疑慮、支援他從事單口喜劇,比如熱情招待楚獨秀、跟他喜歡的人打好關係。
“下次再來玩,這回好倉促。”陳靜姝看一眼兒子,又回望楚獨秀,笑道,“不一定非帶著他,你獨自來燕城演出,也可以來家裏坐坐。”
“好的,謝謝您。”楚獨秀誠懇道,“改天來向您請教網球。”
陳靜姝打球後力量好強,讓楚獨秀都蠢蠢欲動,也想鍛煉自己的小胳膊小腿。她剛才吃飯時發現,陳靜姝竟有手臂線條,並非婉約派弱女子,一時羨慕得斯哈斯哈。
相比出眾相貌,她更想要強健身軀,最好能一拳一個那種。
陳靜姝:“沒問題,哪天帶你去球館,上手後堅持就好了。”
兩人揮別父母,乘坐電梯下樓,沒有在外麵逗留,直接前往停車場。
一路上,楚獨秀依舊念念不忘,她隨謝慎辭穿行,尋覓停好的車輛,感慨道:“我好喜歡你媽媽的身材。”
謝慎辭聞言,他放慢步伐,神情頗古怪:“?”
“她胳膊有點肌肉,就是那種不誇張,但很好看的感覺……”楚獨秀沒管他臉色,她兩眼放光,仍滔滔不絕,“一看就是經常打球,鍛煉出來的線條,我剛剛盯了好久。”
停車場內並不算冷,謝慎辭拉過她的手,放在自己胳膊上:“我也有。”
楚獨秀猝不及防,隔著柔軟輕薄的衣料,摸到他結實的臂膀。她當即漲紅臉,猛地抽回手來:“不是一回事兒!”
“我要自己練出來,出去都能橫著走……”她微揚下巴,得意道,“到時候你就得小心了。”
謝慎辭不解:“為什麽?”
“你沒辦法製住我,隻能老實被我壓,沒力氣反抗了。”
“……”這是什麽邏輯?
楚獨秀已經展開美好暢想,靠鍛煉增強體魄,比徒步的他還牛。她能肆意將他搓來揉去,而他完全沒餘力掙紮起身,隻能被迫接受人類強行親近,領悟社會的險惡。
絕不會像今天,他摁著她午睡,強行打斷吸貓。
謝慎辭聽她大膽發言,一時陷入沉思,連目光都閃爍。沒想到她對此耿耿於懷,還要專程健身、一雪前恥,就為讓自己屈居於人下。
他喉結微動,欲言又止道:“嗯……也不是不行……”
“?”
“……其實你現在壓我,我也不會反抗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