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繼母今天又頭疼了嗎!

第209章 入京第一課!

傅毖泉雖然不知道為什麽母親會安排四四(又成功洗腦一個!)和長允在一輛馬車,長歌和團子在一輛馬車,最後把她同母親自己安排在一輛馬車裏,而且這輛馬車中還有曲少白,曲叔叔。

就算大部分時間都是母親在同曲叔叔說話,她也沒多少時候需要開口,隻是在母親和曲叔叔問起的時候,她偶爾應上一兩句,但她不知道母親打得什麽主意。

她也不是沒胡亂猜測過,母親想同曲叔叔說話,但是又不好單獨同曲叔叔一處,所以拉上她。

但好像又說不通……

母親如果真是這種意圖,無論是叫上祖母,長歌,團子,哪怕是四四和長允都比叫上她更好!

而且,用李媽的話說,母親精明,雷厲風行,沒理由會做這種事……

傅毖泉看了母親一眼,母親正同曲叔叔說著話,她隻好繼續安靜聽著。

但聽也是心不在焉。

盛夏時節,馬車外都是蟬鳴聲。

遮擋車窗的紗簾都是撩起的,有風才能涼快些。

傅毖泉托腮看向窗外。

耳畔是母親和曲叔叔的說話聲,聽著聽著,傅毖泉開始左耳朵進,右耳朵出,反正,小半個時辰之後就會上官道,屆時就會換馬車了,傅毖泉的心思很快就去了九霄雲外。

……

直到等到馬車緩緩停下,阮趙朝馬車中道,“夫人,曲大人,到官道了。”

傅毖泉這才回過神來!

終於到了。

“嫂夫人,少白先行告退。”曲少白也辭行。

之前阮陶說起許久沒有入京了,京中什麽模樣都記不得了,這次入京,怕是連東西南北都不著。

他知悉阮陶是特意說笑的。

侯府的幾個孩子裏,隻有傅毖泉是侯府的養女,傅四四(又一個被洗腦的)雖然是過繼的,但也是傅家同宗。在京中這樣最講出生地位,也人多眼雜的地方,入京之後,旁人最會假以眼色的就是傅毖泉。

這一趟,阮陶是特意讓傅毖泉來聽的。

但好像很明顯,傅毖泉沒有領會阮陶的意圖,而是幾乎全程都是在有心事,走神,甚至中途迷迷糊糊托腮打起瞌睡之類的……

他是不好戳穿。

阮陶是沒有戳穿。

應當是早就料到,也早就有安排,更或許,原本就是借他的口說話。

有意思……

下馬車的時候,阮趙也明顯看到曲大人笑了笑。

阮趙有些懵。

而馬車上,傅毖泉正準備起身,阮陶喚住,“等等,毖泉。”

傅毖泉愣住:“……”

還沒完……

傅毖泉心中深吸一口氣,但又不得不坐回來,“母親有什麽吩咐?”

阮陶急著回她,一麵端起茶杯,一麵放在唇邊,輕輕吹了吹。

嗯,好像最近喝白茶都很上癮。

果然,喝什麽胃都不疼的日子才是陽光明媚的日子。

阮陶輕抿一口。

傅毖泉微微皺眉,不知道就一杯普普通通的白茶而已,有什麽值得她這麽細細品味,還一臉享受的?

安堂阮家也不是什麽小門小戶,阮陶更是銜著金湯匙出生的,傅毖泉不知道她是真喜歡,還是特意演戲的。

對!

傅毖泉是拿捏不住母親到底心裏在想些什麽!

“剛才曲少白說什麽了,你都聽了嗎?”放下茶杯,阮陶淡聲問起。

傅毖泉:“……”

意料之中。

傅毖泉應道,“說了京中的風土人情。”

“就這些?”阮陶特意。

傅毖泉看了她一眼,繼續,“母親還問起曲叔叔在鴻臚寺任職的事,曲叔叔還說了家中的事,也聊了一些趣聞……”

傅毖泉大都在走神,回答的都是一些冠冕堂皇的,不痛不癢的。

傅毖泉說完,悄悄垂眸,避開阮陶目光。

她知道母親肯定知曉她方才出神了,所以才特意問的。

阮陶也沒讓她失望,“差不多吧,七七八八都是。”

傅毖泉錯愕抬眸,不知曉她什麽意思。

好像同母親的相處總是這樣,不知道她到底是特意揶揄的,還是真的覺得七七八八。

傅毖泉再次進退維穀,接話,不接話,接什麽話都不好……

傅毖泉覺得母親總能每次話說到剛好讓人不上不下的點兒上。

一回是巧合,兩回也是,三回四回就一定不是!

傅毖泉開門見山,“母親有什麽要說的,就直說吧,不用繞來繞去。”

阮陶不由笑了。

傅毖泉看得心裏沒底。

稍許,阮陶盡量收起笑意,但傅毖泉明顯覺得自己又進坑了……

“說話也要分場合,這句話我同你說合適,你同我說不合適;除了我,換成任何一個長輩,或者地位,出生比你高的人都不合適。”阮陶停頓,然後看她,“這麽說夠直白嗎?”

傅毖泉的臉驀的漲紅。

阮陶繼續,“不合適的意思,就是吃虧的人一定是你。”

傅毖泉愣住。

阮陶繼續看她,“對方不同你計較,你吃小虧;對方同你計較,你吃大虧;對方同你家中計較,你大虧小虧都會吃,你家中也會跟著一道吃虧。有時就是過一句嘴癮,要付出的代價比你想象中多得多;所以,聰明人是腦子在前,嘴在後;莽撞的人是嘴在前,腦子在後。這取決於,你想做什麽樣的人?”

傅毖泉還僵在原處。

阮陶又笑了笑,“這麽說,也夠直白嗎?”

傅毖泉語塞:“……”

“並不是任何話都委婉說才好,但一定不是任何話,都要直白了說才好。”阮陶重新端起茶盞,又嚐了一口。

傅毖泉臉色鐵青。

這種字裏行間都帶著平淡溫和,卻又飽含壓迫感,傅毖泉想出聲,但莫名腦海裏都是母親剛才那句“腦子在前,嘴在後”。

傅毖泉第一次認真去想該不該說一句話。

還有救……

阮陶如是想。

“這次做的很好。”阮陶說完,傅毖泉愣住,臉上不知道該擺出什麽表情。

阮陶繼續道,“你是侯府年紀最大的孩子,去到京中,會是接觸人最多,也是最快的一個,你要能迅速分辨什麽樣的人值得結交,什麽樣的人要遠離,什麽樣的人保持不近不遠的關係就好,所以,要學會從對方說的話裏。”

傅毖泉不笨。

傅毖泉當即想到了曲少白……

阮陶繼續,“聽他提起家人的方式和用詞,可以察覺對方家中是否和睦,是否有特殊忌諱;聽對方說起某處趣事,可以判斷他的觀念,思量是否和相差甚遠;聽對方的語氣,是否善於傾聽,還是喜歡打斷,可以知曉對方為人處世的方式,教養,和是否替人著想……暫舉其中三例而已,剛才曲少白就在這裏,你聽進去了幾分,又判斷了幾分?”

傅毖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