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繼母今天又頭疼了嗎!

第234章 路過的十裏亭

馬車內,阮陶同嵐玳已經試驗了好幾次,嵐玳已經能同阮陶默契配合,到就搭手去扶阮陶的空隙,就能將手心裏握住的小藥瓶打開,然後將洋蔥榨汁滴到阮陶的手帕中。

然後阮陶一麵掩袖‘傷心’著,一麵手帕鼻尖,然後整個人覺得‘神清氣爽’直通天靈感處,天靈感一陣酥麻的同時,眼淚就跟著落了下來。

阮陶看向嵐玳。

嵐玳連連點頭。

—— 行的!

阮陶一麵擦著眼淚,然後眼淚被熏得更多,然後一麵輕輕吸了吸鼻尖,眼眶和鼻尖一直都是通紅的。

根本不見停下來……

嵐玳再次點頭。

—— 完美,一點痕跡都看不出來!

阮陶這才放心擱下手帕,轉去拿茶杯壓壓方才的洋蔥味。

而阮陶手中的手帕剛一放下,馬上就有立竿見影的效果……

簡直不能太滿意!

超出預期的體驗!

而且,賀媽調製的香囊氣味,又完美得綜合手帕上的洋蔥味道,分毫聞不出來。

如果還是擔心,就在必要的時候把手帕牢牢握在手心裏,味道就不會竄出去。

並且,洋蔥能影響的範圍有限。

她隻要握在手心裏,就沒有人會貼到她手上去聞味道;就算會,她要搪塞過去也是容易事。

難題得解,並且真真落地,阮陶原本還有些懸在嗓子眼兒的心,終於緩緩落了下來。

方伯這處還好,就算是看著她長大的,但畢竟她是主,方伯是仆,再親厚,也主仆有別,她稍加語氣偏激些,方伯就不敢往別處想。

但稍後入京,前來應接的人是原主的父母。

好就好在原主從小是跟在太老夫人身邊長大的。

同父母在一處的時間很短。

父母見到她,興許都還會有些許陌生感在。

她隻要把握好這個度,其餘的時間,淚眼婆娑,鼻尖通紅,欲言又止,相顧無言,其餘的事情,原主的父母就會自動腦補了……

畢竟,寶貝女兒受了天大的委屈,父母跟著委屈都還來不及。

更多的還是寬慰。

她隻要負責情緒到位,眼淚到位,少說多聽多點頭就好了……

況且,這一行還有老夫人和府中的幾個孩子在,旁人不會將注意力一直放在她這裏。

就算是原主的父母也不會。

而且,老夫人是長輩。

在旁人眼中,老夫人又是白發人送黑發人,旁人對老夫人的關切隻會更多。

再加上別的府邸雖然都是當家主母在主持中饋,但府中的大小事宜,往往都是府中的老夫人說了算。

在旁人眼中,想要知曉南平侯府的動向,或者表達關心,更多都應當是朝著老夫人去的。

換言之,入京時,她才是配角!

老夫人是主角!

所以,洋蔥榨汁配手帕之類,站在一旁摸摸眼淚就好……

切勿喧賓奪主!

再加上賀媽不在,等於她“那麽大一個”智囊不在,當然要更小心謹慎。

京中對她來說全然陌生。

多聽少說,她也教過傅毖泉。

但好在方伯已經來這處打過頭陣了,林大夫的話,方伯應當會原封不動轉告阮涎沫夫婦。

她隻要不一哭二鬧,就不會生事。

思及此處,估摸著時辰也差不多了。

自從到了這裏,辨別時辰要靠日晷和銅壺滴漏,時不時就要看一眼。

久而久之,她的生物鍾也差不多校準了。

曲少白說的黃昏前後,也差不多了……

“夫人,好像到十裏亭了。”正好紫米撩起紗簾,朝馬車內提醒了一聲。

十裏亭?

雖然她沒在地形圖上見到過十裏亭這處地標。但離京中近,又叫這個名字的,顧名思義,應當是一處離京送別,和入京迎候的地點;離京中十餘裏左右,是一處涼亭,既可以折騰擋雨,又避暑遮陰,所以送別和迎候大都在這樣的地方,顯得惜別之時的情誼深重,來時的歡迎恭候。

如果來人是長輩,大概率會有家中的人到十裏亭這處親自迎候,這是對長輩的禮數。

老夫人這處與阮父阮母平輩,雖然南平侯府是侯爵,但安堂阮家也是百年世家,如果阮涎沫夫婦來了十裏亭,並不對等。

所以十裏亭也是路過。

但到手裏聽過,就說明離京中隻有十裏路程了……

萬事俱備,但阮陶心中到底還是有些緊張的。

畢竟,她同原主本人性子相差不是一星半點。

能不出岔子最好;如果出了岔子,也要想著怎麽補救。

這些她在腦海裏演練過無數回……

阮陶深吸一口氣,也伸手,緩緩撩起車窗上的紗簾,朝著馬車外遠遠看了看……

馬上就要見到阮父阮母了。

兒行千裏,母擔憂。

而原主到底不在了……

阮陶微微垂眸。

馬車中,嵐玳也收起小藥瓶,並再次確認瓶蓋塞緊,然後順勢放入了袖袋裏的隱秘之處,然後反複拭著。

車輪聲軲轆向前,路過十裏亭,京中就越來越近了。

“十裏亭原來真的是亭子!”

團子覺得好玩。

餘媽頷首,解釋著,“是啊,十裏亭是送別和迎候往來京中商旅的地方。”

“什麽叫商旅?”團子眨了眨眼。

這個年紀的孩子堪比十萬個為什麽?

知道得越少,好奇得越多。

知道得多了,反倒不怎麽問了……

譬如傅長歌。

方才紫米告訴阮陶快至十裏亭的時候,幾位管事媽媽也同時告訴了傅毖泉,傅長歌,傅四四,傅壯壯還有團子……

北上有月餘兩月了,終於要到了。

幾個孩子除了興奮,忐忑,更多是激動。

但幾個孩子裏,最沉穩還是傅長歌。

“二公子,終於到京中了……”黎媽的心境同旁的管事媽媽也全然不同。

畢竟,侯爺過世,二公子是府中的嫡長子。

是要承襲侯爺爵位的。

但二公子年紀尚猶。

早前在楊家的時候,三爺就很擔心此事……

侯爺戰死,這事在朝中和百姓心中都引起了巨大波瀾,朝廷要恩撫,這爵位照說應當就是南平侯府的,落不到別的地方去。

但並非萬無一失。

早前就有先例,因為嫡長子年紀尚幼,不適宜承襲爵位,甚至連世子的爵位都要再等上幾年的。

但這幾年中的變數就多了。

侯爺雖然無愧於國中,朝中,軍中,但早前也樹敵不少,更因為邊關戰事主戰與主和之事得罪過不少人。

如果世子的爵位一事拖延,難免夜長夢多。

再加上這趟南平侯府失火,殃及府庫,夫人帶了老夫人和府中上下北上,原本就蹊蹺……

所以這些管事媽媽裏,心中最難平靜的是黎媽。

而如今,京中就在眼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