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0章 第290章 愁死了的曾二,與吐氣揚眉的郭大家
**酥的事情一過,轉眼又過了三五日。
這三五日裏,阮陶也沒閑著。
陸陸續續到京中也有些時日了,差不多也應當要往正軌上走了。
正軌就是——
一、崽崽們的學業。
畢竟,反派繼母的角色眼下看來還要繼續。
在沒有徹底弄清楚後續的劇情走向和京中、天子的情況之前,能不動的盡量不動,避免再生波折,給自己增加難度。所以,雞娃還是要繼續的!並且,還要作為首要之重!
都已經到西齊教育的中心地帶了,卷自然不能停,甚至還要更進一步!崽崽們的天性就是想玩,而學習本來就是一個逆天性的過程。
想要快樂學習,最後收獲的往往都隻有快樂,沒有學習。
這個時候不卷,等日後想卷興許都來不及了。崽崽們不懂,但她太了解時間花在哪裏,收獲就在哪裏。
而且,對於小孩子來說,學習更重要的是習慣!
在日複一日的學習中養成良好的思考,分析,舉一反三的習慣,才會受用終身。
越小養成的習慣,越容易在不知不覺之間鞏固,而且,難度和痛苦的感知越少。
雖然府中這幾個崽崽都是銜著金湯匙出生的,不用愁生計,但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高峰和低穀,侯府的出生更像一把雙刃劍,更重要的,是學會怎麽拿捏住這把雙刃劍。
當然,更重要的是,要讓崽崽們都忙起來,不要圍著她轉,她才有時間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總不能一直走劇情……
至於劇情,留給“女主”去走就是了。
所以,第二,需要鄭重關心下“女主”容連渠的入京之路這是走到哪兒了?
是還在那條匪患叢生的山路上繞圈?
還是已經快要到雅石去接應“她”的水路了?
或者,沒有趕上水路的地方,轉陸路,差不多快來不及入京?
這眼見十一月都將至了,春闈的報名都快要結束了,容連渠這處還沒有一星半點消息傳回來……
不像“女主”應有的作風。
如果容連渠要參加春闈,即便眼下“她”還在路上,“她”也應當通過其他的途徑安排好了。
這一點,原本毋庸置疑。
但傅伯筠的死帶給劇情巨大的反轉和衝擊,原本同傅伯筠是cp的容連渠應該也不能幸免。
如果容連渠去邊關取回傅伯筠首級,導致自己錯失了這次春闈,換種角度想,可能就是另一個女主崛起的機會。所以,容連渠的“女主”地位某種意義上來說,還懸在半空,是未知數;這個時候不拉“她”一把,可能真就要換男女主了。
那南平侯府以及她這個前男主的相關人員,很有可能會被劇情以某種方式邊緣化,邊緣化還好,如果是強製下線……
她又不是npc,自然不會敬候劇情發展。
所以,容連渠這處應當要提上日程了。
至少,在天子留意容連渠之前,容連渠要有能在天子跟前出現的機會。.
譬如,春闈中脫穎而出。
而春闈中脫穎而出的前提,是要參加春闈。
參加春闈的前提有二。
一、準時參考。
二、及時報名。
參考要“她”本人,三月抵京就是了,但報名應當就這幾日便要結束了。
春闈是加試,不用層層考試選拔,隻有一個遞文章的初試。
容連渠隻要及時報名,並且將文章遞上去,這一關就算過了。
那她要做的,首先,是確定容連渠的名字已經出現在春闈的名冊上。
春闈名冊……
阮陶削蘋果的手稍微停頓下來,春闈是斟試,翰林院操辦,所以,春闈報名的名冊,翰林院這處有。
翰林院……
阮陶繼續開始削蘋果。
翰林院同國子監各司其職,國子監更多負責教的部分,而翰林院負責天子和朝中文書,以及春闈這樣的斟試。
所以,何祭酒這條路暫時是走不通了。
人走茶涼,傅伯筠已經死了,何祭酒或許會看在傅伯筠的麵子上,替長歌謀事,但容連渠這種八竿子都打不到的人,就算她提,何祭酒也不會因為容連渠貿然涉足翰林院管轄之事。
除了何祭酒,京中的熟識裏,能說上話的就是曲少白。
臨近出使,曲少白已經整日忙得連軸轉,鴻臚寺內的事情都應接不暇,容連渠的事這個找曲少白用處可能並不大。
而父親(阮涎沫)這處……
她如果提,以父親的敏銳和政治嗅覺,可能會節外生枝,甚至將容連渠推上風口浪尖。
父親這處不僅不能提,更要避諱。
那京中還有誰?
當這些可能性一個一個排除後,阮陶腦海裏隻能逐一掠過一個個名字。
抵京當日出現的,也包括後來來過府邸拜訪的,以及,沒有來府邸拜訪,但禮卻到過的這些名字……
這些名字連同著她腦海中那本賬冊上的名字逐一交叉、比對著,最後,停留在“曾二”這個名字上。
曾二,嗯。
原來在這兒等著她呢!
阮陶握拳輕咳兩聲,“十餘間店麵,位置也不算差,差不多將這些租金算一算了……”
*
“阿嚏!”曾梅雲噴嚏不斷。
身側之人笑道,“曾二,你這又是被夫人念叨了吧。”
言罷,還不忘叉腰模仿,“曾二,我告訴你,你下次再敢通宵打馬吊,我打斷你的腿,你試試!”
牌桌上,眾人都忍不住紛紛笑起來。
還包括曾梅雲自己!
曾梅雲也不惱,反而繼續伸手摸牌,然後笑嗬嗬道,“這你們就不懂了吧,被夫人念叨是好事,你看看,你們幾個誰的夫人念叨你們了?你念叨了?還是你念叨了?還是你念叨了?”
周圍幾人再次爆發出哄笑聲。
曾梅雲繼續,“家和萬事興,同夫人和和氣氣,才能和氣生財,喲~”
曾梅雲正好停頓,看牌的眼神就忽然變得明亮起來,“我方才說什麽了?和氣生財!和氣生財!胡了,一條龍,給銀票了各位爺。”
周圍罵聲有,嘲諷聲有,還有起哄聲。
曾梅雲可不管那麽多!
反正銀票收緊口袋裏~
隻是這次,銀票收緊口袋裏的時候,右眼皮跳了跳!
不好!
平日裏最信玄學,左眼跳財,右眼跳災,不是好兆頭!
而且,還一直跳!
他都盡量半閉著眼睛,甚至伸手去撥了,但是眼皮子還是跳個不停。
這是有幺蛾子啊!
曾梅雲心神不寧!
牌桌上右眼跳那還好,左右今日籌碼也不高,就怕別處有幺蛾子!曾梅雲信玄學慣了,這麽一想,忽然就有了解決之法,原本連在一起的清一色也給拆了,胡亂打出去!
輸錢,輸錢就算倒黴事了,反正也輸不了多少,隻要他一直輸,這黴運就能消耗了去;牌桌上都是小事,他可不想帶著這黴運兆頭!
但不管他怎麽拆,怎麽拆,最後都能摸回來!
這見了鬼了!
曾梅雲額頭都出汗了!
周遭忍不住笑,“曾二,這把牌不行啊,都急出汗來了。”
曾二一聽,頓時賠笑,“那可不一定,先且摸著!”
說歸說,實則心裏的忐忑更甚。
尤其是,他一橫,這麽好的牌都從中間打出去了,再摸回來近乎不可能,就這麽打,他就不信!
也確實沒有這麽來牌!
隻是牌桌上心神意亂,就忘了一條,當你牌不好的時候,桌上的人可能牌更爛!
就這樣,摸著摸著,摸到最後,他一張牌上聽,打都沒辦法打出去!其餘三家更是倒黴得連聽都沒有,一邊罵著他演戲,一邊掏銀票!
曾二心中不好的預感更濃!
尤其是,下一把,開局就是大四喜的列子,曾二整個人都懵了!
這,這是……
曾梅雲眉頭都緊緊擰巴在一起——這究竟是有多大的幺蛾子在等著他啊!
曾梅雲可愁死了!
*
入夜許久,府中各處開始陸續熄燈。
闔府上下都開始準備入睡了。
入冬之後,日子漸漸變長,日頭也開始漸漸變冷,虧得夫人在路上讓備好的冬衣,才不至於入京著涼,或是外出,在府中見客,衣裳不合時宜。
但十一月打頭了,賀媽也開始操心府中的炭暖準備了。
這些事情都拖不得。
炭也分好壞,都得提前想著,尤其是京中這樣的地方,不缺銀子,也不缺有銀子的主;若是提前不備著,等到臨近臘月,想買好一些的炭都尋不到路子。
在京中的落腳也算穩定了,賀媽的精力漸漸放在了府內這些事情上;府外之事有方伯從旁照看,阮陶也得心應手。
等到入睡前,阮趙來了苑中。
屏退了旁人,阮趙遞了手中的冊子給到阮陶。
阮陶接過,目光逐句看下來。
來這裏這麽久,閱讀習慣也熟悉了。
早上去蘭登坊吃招牌鵜鶘粥……
這什麽亂七八糟的名字。
阮趙見她看到第一句就皺眉,解釋道,“前一晚才打了通宵牌九,一般通宵牌九之後都會吃些東西墊著肚子。”
阮陶看了看他,阮趙:“……”
糟糕,好像說太多了!
有點暴露自己了!
阮陶沒有戳破!
但阮趙這麽一解釋,就明白多了。
是個喜歡玩牌九的人,還喜歡通宵玩牌九。
牌九也是賭,但是小賭,還是同熟悉的人通宵賭——那就是曾二這個喜歡玩,玩性兒大,但是心裏還有數,所以怎麽玩,同誰玩,在哪兒玩,都有分寸。甚至,還知道通宵之後飽飽吃一頓,再回去養精蓄銳。
阮陶腦海中差不多對這個曾二有些初步印象了。
繼續往下看。
晨間回府後,一直到黃昏前後才出來。
出來後,直奔淩琅閣。
琳琅閣?
阮趙會意,“淩琅閣是京中賣金銀首飾的老字號,曾梅雲去淩琅閣買了一對耳環,然後去了胡紹林胡大人家中,接了去胡夫人府中設宴邀請的夫人,夫人出來的時候,就帶了這對耳環。”
哦。
阮陶對阮趙刮目相看。
雖然以前她也覺得阮趙靠譜,但沒想到這些細節上,阮趙的洞察力甚至超過賀媽。
是一把好手……
阮陶收起略微讚許的目光,繼續回到曾二身上來。
百年老字號買首飾——從昨晚到今日是贏錢了,而且贏得不少,要花出去才安心些!.
睡醒了之後特意去接夫人——接夫人的時候,就會入府,入府就會動胡紹林和胡紹林的夫人有交集,是露臉和寒暄的機會,曾二很懂如何做人,並且遊刃有餘。
曾二夫人出來的時候,耳上就掛著那堆耳環——是給夫人買的,而且,就買了這一對,說明經常買,挑的時間不久,說明知曉夫人喜歡什麽,所以很快。
曾二這個人的形象,在腦海中又具象了幾分。
再接著往下,接了夫人之後,陪夫人去了夜市,夫人吃了一路的小吃,他一直陪著,然後兩人回府。
謔~
看來是真的喜歡和想著自己的夫人。
曾二這一日睡了大半日,然後就是陪夫人小半日。
後來的時間應當不夠他再做什麽事了。
阮陶繼續往下看。
哦,又出府了?
這次,嗯……
阮陶眉頭微攏,去了傅伯筠那十餘間鋪子。
不是收租,而是每個鋪子都同掌櫃聊了些時候,又在其中一家成衣店呆了不短時間,做了身衣裳的地方。
阮陶目光停頓下來,做了身衣裳……
看起來合情合理,但是明明方才才同夫人一道去過夜市,如果要做衣裳夫人在的時候其實更好;這趟出來,特意來了這十餘間鋪子處,又在成衣店裏呆了不短時間。
直覺告訴阮陶,這間成衣店應當不是普通的成衣店。
狡兔三窟。
這間成衣店,曾二或者藏了什麽緊要的東西。
這些都是後話。
阮陶繼續往下看,還有……
成衣店旁有一個麵攤。
曾二在麵攤吃麵,遇上了……
喲~
阮陶睜大了眼睛,這是想什麽來什麽吧——遇上了翰林院的編修,杜明忠。
兩人認識,於是在一桌吃了一碗麵,說了會兒話,然後各自回家。
曾二也愉快的結束了自己的一天。
因為,曾二回府的時候,還心情愉悅得哼著小曲兒……
闔上冊子,曾二的一天結束,阮趙一日的工作也結束。
阮陶是意外,這一日的收獲遠比想象的要大很多,尤其是曾二這處。
阮陶將冊子還給阮趙。
阮趙壓低聲音,“夫人,明日還用跟嗎?”
阮陶頷首,“要跟,不僅要跟,還要尋個時機,好好嚇嚇他。”
阮趙嘴角抽了抽,嚇?
對!
就是嚇!
初次見麵嘛,當然是印象越深刻越好。
畢竟,傅伯筠還是債主。
也就等同於她是債主。
債主出麵嘛,當然要越驚嚇越好!
不然怎麽還債!
看著阮陶臉上越漸滿意的笑容,阮趙逐漸陷入了沉思,明天的工作可能不太容易……
*
翌日晨間,天才剛亮,李媽就來喚傅毖泉起了。
傅毖泉也睡眼惺忪得坐起來。
雖然母親已經痊愈了,但痊愈之後的母親說她想躺平,府中的瑣事還是都在傅毖泉手裏。
雖然母親並非說不管,譬如,哪個府上送了什麽禮,要怎麽回禮等等,她都要同母親商量著來。
對!
商量的意思,就是母親負責動嘴,她負責其他所有瑣事。
尤其上臨近寒冬臘月了,禮尚往來,還有年關的事宜要籌備;還在孝期,年關既不能太過喜慶張揚,也不能低調傷懷。這些事情她早前哪裏做過,想都沒想過,如今都得一一學著。
昨晚又睡得不早,大後日是賞梅宴,京中的貴女都要去。
早前她最喜歡這樣的場合,穿大紅大紫,花花綠綠的衣裳,生怕旁人看不見她,不認識她,對她印象不深刻;現在才覺得丟人到家了,旁人哪裏是“誇讚”她,根本就是嘲諷,她那時還都當真了。
仔細一想,她早前入京的次數雖然不多,但應當給旁人留下了深刻印象……
越這麽想,越覺得頭疼。
這些人興許還等著看她像從前一樣鬧笑話,說不定還盼著看她今年又要穿成什麽模樣來。
雖然在父親的喪期,但在這些人眼裏,她一直是那個會想盡一切辦法讓自己出醜的傅毖泉。
那她偏不!
從來隻在穿著上上心的她,忽然覺得趁著有限的時間做些什麽。
譬如,母親告訴她,一個人的言情舉止,即是她的教養。相比起穿著,一個人的教養是更能深入人心的東西。
就像一本書,別致的封麵和扉頁會引人矚目去看第一眼,但越豐富的內涵,越容易讓人願意花更多的時間去閱覽。
書是人寫下的記載之物。
人比書籍本身更有靈性。
同一個人說話,可以如沐春風,勝卻讀一本好書。
這些道理,早前她也聽過,但都聽不進去,覺得是說教,是束縛。
但後來見到母親,第一眼,會覺得她生得極好看,也會讓人忍不住偷偷多看幾眼,但真正想讓人同她相處的,卻不是長相,而是母親的睿智,對人情世故的通透,還有處變不驚的氣魄。
母親很美,但這些藏在麵容之後的東西,卻更難能可貴。
當這樣的人站在你麵前,你看著她,即便她從不同你說教,也不需要同你說教,她在這裏,本身就會讓你信服,你想成為什麽樣的人……
所以,這次的賞梅宴,她是要在衣裳上下功夫。
卻不是花花綠綠。
更重要的是,她要在自己身上下功夫。
賞梅宴,是在京郊的皇家梅園。
天子登基,後宮尚空置著,所以賞梅宴是由天子著人操辦。
京中的達官貴族和世家子弟都會到賞梅宴赴宴。
南平侯府也會。
弟弟妹妹們尚小,祖母又是基本不會在人前說話的,這趟入京,旁人肯定多會在母親跟前說話露臉,母親未必能時刻顧及到他們。她要顧及弟弟妹妹,以及祖母的時間許是會更多謝。
相比起早前隻知自己要在每一場宮宴上出風頭,眼下,她知道更重要的是作為侯府的長女,她要維護侯府,維護弟弟妹妹和祖母。
後日賞梅宴的人肯定極多。
梅園雖是皇家園林,但是宮中每年的賞梅宴都在梅園操辦,所以要拿到梅園的地圖其實很容易。她同方伯提起過,方伯翌日就讓人送來。
往年賞梅宴設置在哪些園林,哪些地方偏僻,哪些地方安靜,哪些地方熱鬧,哪些地方離出入的大門,還有歇息的地方近,事前看過,都比在賞梅宴中抓瞎要來得好。
尤其是四四和壯壯兩個喜歡鬧騰的,還有一個看著不怎麽說話不怎麽出聲,但其實主意很正的祖母……
當這些更重要的事占據了腦海之後,傅毖泉發現真的沒有更多餘的空閑時間去想穿戴。出席這樣的場合,穿戴重要,卻又不是那麽重要了。
李媽來喚,傅毖泉睡眼惺忪,順帶微微嗬欠,“是改後的衣裳又送過來了嗎?”
要在不合適,還要再送去修改,修改後再試,才能趕上後日的賞梅宴。
傅毖泉說完,又想倒下。
李媽趕緊扶住,連忙道,“不是衣裳的事。”
傅毖泉微微睜眼,李媽趕緊附耳。
李媽一句話,傅毖泉好像整個人都清醒了,“老師來了?”
李媽點頭。
傅毖泉忽然緊張起來。
曲叔叔出使,要攜帶新秀畫作一道前去,天子下旨,讓國子監何祭酒負責此事。老師這些時日一直在為畫作之事奔走。看書菈
母親前幾日是私下同她說起過何祭酒同此事的關係,但母親這處沒有說死,而且,有些話不能放在明顯處,所以等於沒有落在實處。但老師這些日子卻一直在奔走。
也因為在奔走這次畫作的事,老師已經好幾日沒有來過府中了,說是眼下國子監和何祭酒府上已經被自薦和他薦的人圍得水泄不通,想見上何祭酒一麵都難。
老師雖是書畫圈裏的人,但這裏是京中,不比惠城,也要費很多周折才能輾轉將畫作遞到何祭酒跟前。
老師這麽說,傅毖泉就清楚了,母親沒有同老師提起此事。
所以老師入京之後,是真的將所有心思都付在她這裏。
老師這個時候來,應當是……
傅毖泉眸間清亮,難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