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繼母今天又頭疼了嗎!

第295章 給老夫人念的遊記,以及,母親,你來打我呀~!

終於,既四四和土撥鼠交出了彈弓,木製小匕首,以及兩條蚯蚓——不,準確的說是很早之前的一條蚯蚓,現在已經是兩條的兩條蚯蚓之後,又在四四鞋幫子裏掏出了四四抓魚專用漏網,以及土撥鼠專用搗蛋懟懟棒之後,闔府上下終於踏上了去京郊梅園的馬車。

今日去京郊梅園的人很多,府中備了兩輛小一些的馬車,好靈活行事。

阮錢和阮孫各自駕了一輛,阮趙騎馬沿路護衛。

這趟出行,侯府的護衛帶得並不多。

夫人就不是低調的人,但在出行的排場一事上好像從來不招搖。

用夫人的話,從來都是不重要,不需要,沒必要。

這一路去往京郊,沿路能看見的馬車大都被侍衛團團簇擁著,然後車擠車,馬擠馬;反倒是南平侯府這處最通暢,就阮趙帶了兩個侍衛,然後駕車的阮錢和阮孫。

原本,除了阮錢和阮孫外,夫人都說用不上,還是阮趙提醒了聲,萬一車輪陷入泥坑裏……

阮陶這才想起惠城入京途中的經曆。

也是,京中雖然繁華,但大抵基礎設施也都陳舊了,去京郊的路未必就好走。

就這樣,這一路才勉強多帶了兩個侍衛,阮李和阮周。

沿路的馬車經過時,都有看著這撮對不起眼的小隊伍。

這方向是去梅園的,又帶了護衛,那應當也是今日去賞梅宴的,大抵上是錯不了。

隻是能去賞梅宴的,都是受邀,有帖子的,就算是普通的權貴也都沒有去的資格;但瞧著這出行的排場,怕是連普通權貴都不上。一共就三五個侍衛,還算上了車夫,這是趕著去湊數,看能不能混進賞梅宴,混個臉熟的?

賞梅宴由禁軍把守,內裏侍奉的都是宮人,聖駕還會親至,想混進賞梅宴,這怕是行不通的……

這來的是誰家?

原本去梅園的途中就擁堵,馬車走走停停,既無趣也煩悶,好奇的,都偷偷伸手撩起車窗的簾櫳的一角悄悄往馬車這處看。

馬車雖小,但做工精致,木製乍一看普通,仔細看,卻是上等的黃木,至少不是普通的世家貴族。

護衛雖然隻有四五個,卻各個精神,衣著和佩劍也不像是普通權貴人家的護衛。

馬車上的吊牌字跡很小,正好被紗簾擋了大半,不怎麽看得清楚。

而最顯眼的,當屬馬車車窗這處,趴了幾個小腦袋?

就這麽直接趴著往外看?

是呀!

四四和土撥鼠,還有團子可不就是小腦袋湊一起,熱熱鬧鬧得往馬車車窗外看!看書菈

出行兩輛馬車,老夫人同傅毖泉,傅長歌一輛。

兩個孩子都差不多懂事了,同老夫人在一處既能有照應,也不會出大亂子。

方媽幾人都未跟來,去京郊的一路,傅毖泉和傅長歌可以照顧祖母。

阮陶則是同四四,土撥鼠,以及團子一輛馬車。

幾個崽崽都小,這趟賀媽幾人也沒同行,四四,土撥鼠和團子放在老夫人一處,老夫人腦瓜子就要嗡嗡響了,所以幾個年幼的崽崽同阮陶一起。

要不怎麽說崽崽們興奮呢?

這趟入京也有些時日了,但是從未舉家外出過,這次是第一次外出,別說沿街的熱鬧,車水馬龍,就是馬車外是一堆猴,崽崽們都會看得很開心呀!

更重要的是,過往在惠城的時候,每次去城郊馬場騎馬,母親都是眼罩,耳塞一帶,頭枕一放,然後就開始睡,放賀媽陪他們玩;等到馬場到了,母親才將眼罩,耳塞一摘,醒了。

但這次賞梅宴不同呀!

這次賞梅宴賀媽不在,所以母親全!程!都!在!陪!他!們!

這簡直是不得了的事情!

從來沒有過!

而且母親是主動要和他們一起的,都沒有用他們開口!

三個崽崽今日份的開心源自於此。

阮陶一麵打著嗬欠,一麵翻著手中的話本子打發時間,是啊,她當然要主動來這兒,誰讓傅毖泉總是隨機概率王,要是這一路一直同傅毖泉在一輛馬車上,她可能頭都疼沒了!

對!

從最近的感知來看,上次頭疼昏迷了三兩日之後,雖然之後也會頭疼,但許是因為每日隻有一個崽崽會走劇情的緣故,她就算是頭疼,也不會到疼暈過去的程度。

也大概,是耐受了……

不管怎麽說,今日是大場合。

至少,去梅園的一路不能先頭疼。

更重要的是,有老夫人在,她當然就不用擔心傅毖泉的心思會在她這裏。

畢竟——

馬車中,老夫人是如坐針氈。

方媽幾人都不在。

好像這還是頭一次,她單獨同自己的孫子孫女在一輛馬車裏。

長歌,長歌這處不說了,雖然是她最喜歡的大孫子,但是,長歌的性子,也不是不知道,悶葫蘆……

老夫人看著他。

他也看著老夫人,然後,“祖母。”

老夫人愣了愣,還不得不應他,“哦。”“嗯。”“咳咳。”“唔。”“嗬。”……

老夫人常用的語氣歎詞,配上各種別扭的表情很快就都用完了。

然後是老夫人同長歌之間的大眼兒瞪小眼兒。

老夫人:“……”

傅長歌:“……”

老夫人頭疼,哎,這大孫子也太悶葫蘆了,好像忽然覺得四四和長允好像還好些……

至少,四四和長允還挺喜歡和她踢毽球的~

別說,四四這家夥又壯實又靈活,踢得還挺好!

不,這不是重點!

現在不是想這個時候!

現在是……

老夫人回過神來,再次對上長歌那雙恭敬有禮,但是沉默少語的眼睛,老夫人更覺坐不住。

“還有多久到梅園?”但端地老夫人說話還是有侯府老夫人的架子在的。

阮錢連忙應道,“老夫人,快出城了。”

快出城了?

那就是還沒出城?

老夫人:-_-||

那出城還要多久?

老夫人正想著要不要接著問,長歌先開口,“祖母是想問,出城之後還有多久?”

老夫人:(?-_-?)

這孩子……

阮錢應道,“老夫人,二公子,出城後應當會擁堵,不出意外差不多還有大半個時辰,如果還要再擁堵些,可能時間會更長。”

哦豁!

大半個時辰呢!

老夫人好像已經很久沒單獨同自己的孫子孫女呆這麽久過了。

老夫人已經有些做些不安了。

除了傅長歌,還有傅毖泉。

其實老夫人以前同傅毖泉這個孫女很親近!傅毖泉也算是老夫人一手帶大的,如果沒有出早前老侯爺那件事,興許,老夫人同這個孫女之間的關係會一直親近到現在。

但當時,老侯爺從沒同她生那麽大的氣,她也嚇倒了!

尤其是那句——從今日起,讓李媽照看毖泉。

老夫人知曉老侯爺什麽都好,就是有些事是他的底線。

傅毖泉雖是老侯爺收養的,但傅毖泉的來曆,老侯爺應當清楚,隻是沒告訴過旁人。

但從那時起,她就同傅毖泉疏遠了。

她知曉是怎麽回事,但傅毖泉並不知曉,隻知道在祖父大怒一次之後,祖母也疏遠她了。

那個年紀的姑娘家,原本心思就敏感。

而傅毖泉因為是養女,比旁的孩子還要再敏感些。

感覺被疏遠,旁的孩子興許還會主動來尋她;但傅毖泉感覺被疏遠,便自己先開始疏遠對方……

所以,老夫人同傅毖泉之間有過祖母與孫女的親厚,也有一些,誰都不會提起,也誰都不願意向對方坦誠的心結在。所以,兩個人幾乎很少單獨說過話;要說話,也都是有旁人在的時候。

這種習慣直到老侯爺過世也沒改變過,後來府中孩子越來越多,傅毖泉也越來越覺得自己隻是普通的一個,甚至,都比不上任何一個傅家的孩子,哪怕是從遠房過繼來的傅廷安(四四,那個時候還不叫四四)。

但眼看著老夫人同幾個孩子早前打得火熱,後來也慢慢疏遠,傅毖泉越發覺得,祖母其實就是涼薄,自私,又好吃懶做的一個人。

興許在府中其他孩子眼中,這沒什麽特殊,因為從他們懂事起,祖母就是這樣的,所以見慣不怪;但她不是,她見過祖母因為府中很長一段時間沒有小孩子,見到她時的喜歡。

她以為祖母待她會一直很好,後來也不過是小孩子的新鮮勁兒過去,祖父說了一句,祖母就當即同她切割開關係……

她也終於意識到一件事,其實在祖母眼裏,她並不是那麽重要。祖母不會為她開罪祖父,甚至,都不會願意因為她讓祖父不開心。

這就是現實。

她一個侯府養女要麵對的現實。

祖母就一山野老太太,因為遇到了祖父平步青雲。

所以,骨子裏同她一樣。

因為遇到了祖父,搖身一變,成了侯府的大小姐,但本質卻改變不了。

也是從那時起,她心裏逐漸發生變化。

侯府再好,也是寄人籬下。

她隻能依靠南平侯府大小姐的背景,攀一個好人家的主母身份。

隻有這樣,她才不算是寄人籬下。

好奇妙……

如果不是今日同長歌一道,和祖母坐在馬車上,又沒有旁人在,她的目光就算不想也會落在祖母身上,她不會這麽完整得想起這麽久之前的事。

那些壓在她心底,曾經讓她喘不過氣來,也捂在被窩裏悄悄哭過很多次的事。

那時總覺得那是天大的事。

全世界都不如她委屈。

那時那麽篤定的事,現在忽然看來,竟是這麽幼稚和不可理喻……

這種感覺真的很奇妙。

——一個人的時間是有限的,你把它用在哪裏,收獲就在哪裏。

——一個越沒有自信的人,越容易在意別人對她的看法。你何必在意旁人眼中的傅毖泉如何?你生來又不是為了討所有人喜歡的,你是為了成為你自己……總有一日,你會成為傅毖泉!

——逝者如斯夫,不舍晝夜,想要做的事情還有很多,哪有空餘自怨自艾?

是啊,哪有那麽空閑去自怨自艾?

她要做的很多。

譬如老師在偏廳中強壓下內心的激動,告訴她,何祭酒選中了公子陶畫作,她一顆心激動得近乎躍出胸膛,如果不是因為母親在一旁握拳輕咳,她興許已經衝過去擁抱母親!擁抱老師!

盧老太醫讓母親在府中插花,平複心緒,她就同一件事與母親據理力爭,母親在聽完之後,頭一次沒有反駁她,而是酸溜溜說了那句“算你有長進”。

再是母親昏倒,方媽和賀媽都慌亂了,苑中弟弟妹妹們更是哭做一團,她帶著弟弟妹妹們守在苑中,聽了盧老太醫那句沒有大礙之後,忽然腦海中清楚得想,越是這種時候自己越應當去做什麽……看書菈

是啊!不過才多短的時間,當她再回頭去看早前那些陳芝麻爛穀子的事時,心中都忍不住感歎。

早前怎麽就這麽魔怔,非要去盯著那些無關緊要的事消耗時光呢?

她終於,能看到井底之外的風景,不再坐井觀天。

傅毖泉看向窗外,淡淡莞爾。

耳邊,祖母和長歌先後問起阮錢還有多久抵達京郊梅園,阮錢也前後應了兩次。

最後,祖母似泄了氣一般,應當是覺得這段時間很難熬。

尤其是當長歌拿出了書冊,開始安靜看書的時候,傅毖泉見到祖母的眼睛都看直了!

對,就是那種一點修飾都沒有的直了!

放在早前,她或許會在心裏無語;但現在……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認知,喜好以及生存之道,未必你覺得好的,對對方來說也是好的,兩個完全不同的人,感受也不會全然相同。就好像某些場合,未必對方就一定是在刁難或者嘲諷你,反而是你你心裏預製了對方刁難和嘲諷你的種子,但凡對方有符合你預期的,包括但不限於竊竊私語,低聲笑語這類的小動作,你都會覺得自己是對的。但其實,都是你自己心中的一麵鏡子。也許,對方就是單純得發呆了,愣住了,或者笑了,隻是你恰好在這個時候看見,聽見,經過。那對方為什麽要考慮你的感受,她也沒有義務考慮你的感受,就像,你路過一棵樹,樹上一隻鳥,它是正好揮了揮左邊的翅膀,還是揮了揮右邊的翅膀,其實她自己也沒在意過,在意的反而是你。

傅毖泉唇畔微微挑了挑,好像,又多明白了些母親的意思。

於是,在老夫人瞪大了眼睛,整個人都看直了,就差把長歌在馬車上看書得認真模樣所產生的簡直匪夷所思寫在臉上的時候,一直不怎麽開口的傅毖泉這次溫聲道,“祖母,長歌看的是遊記,就是寫書的人去到很多有趣的地方,就把這些有趣的經曆和見聞書寫成了路上的遊記,長歌看的就是《北行遊記》,是上次曲叔叔見長歌喜歡遊記,百忙之中托人捎帶過來給長歌的。”ap..

傅毖泉忽然開口,傅長歌和老夫人都驚訝看她。

老夫人和傅長歌意外,以為聽錯。

傅毖泉自己卻平靜道,“剛剛拿到,正是愛不釋手的時候,正好去京郊梅園時間有些長,讀這本遊記,倒是打發時間的好法子。”

傅毖泉說完,轉眸看向傅長歌,問了聲,“不是嗎?”

傅長歌愣了愣,然後連忙點頭。

“哦,哦……”老夫人也趕緊進入角色,跟隨著附和兩聲。

雖然隻聽懂了,有趣,見聞,曲少白,以及打發時間這幾個字,但印象中,傅毖泉已經很久不會這麽耐性同她解釋了,這種場合,傅毖泉大多不會開口,今日不僅開口,還主動解惑,一時讓老夫人有些懵。

傅長歌雖然不像老夫人這麽懵,但也覺察長姐的不同。

傅長歌沒表現出來,隻是在一旁繼續安靜不出聲。

原本祖母同他,還有長姐在一輛馬車裏,氣氛就有些別扭,眼下,他也不知道長姐這番話是讓氣氛更別扭了些,還是在別扭裏扯開了一道口氣,好像,沒那麽嚴肅得別扭了……

傅長歌很難形容當下這種感受。

臨近城門口了,出城的道路已經開始擁擠,所以馬車也開始走走停停,停停走走,這就讓原本就不怎麽寬敞的空間,顯得更不寬敞和通暢起來。

傅長歌眨了眨眼。

原本馬車中沒說話的時候還好,忽然說了話,然後又冷場,就尤其冷場。

這種冷場,好像讓傅長歌也沒辦法再像剛才一樣,低著頭,專注看書冊了。特別是,祖母一幅都快無聊瘋了,也快要閑瘋了,但還必須端著的模樣。

傅長歌隻能看向傅毖泉。

傅毖泉也正好看向老夫人,“讓長歌給祖母念一段遊記吧,之前聽曲叔叔說起過,這本《北行遊記》風趣幽默,老少鹹宜。祖母的眼睛不好,讓長歌念給祖母聽也好。”

祖母不識馬吊書籍之外的字,這是事實。

祖母的眼睛不好,這也是事實。

母親說的,如果都是事實,擇其一說。

用在這裏剛好。

果然,老夫人頓時眼前一亮,風趣幽默,老少鹹宜,打發時間,還是長歌念給她聽——“好啊。”

當然好!

要不然真這麽幹坐著去梅園,那可得把她悶壞了。

而且,兒媳說了,今日的賞梅宴要格外留心,大抵還是按照之前說的,但今日,要說的話隻說七分,剩三分不說;若是有誰格外願意同她說話,或是不知道該怎麽回答的時候,就不看對方,或者禮貌得笑而不語飲茶,把目光落在地上就好。

兒媳都同她演練過,她也都會做了。

今日去賞梅宴大抵是期待的,但想到晚些還有可能憋那麽久,這一趟去梅園的馬車上就不想更悶了。

傅毖泉的提議可不正好就在她心坎上!

老夫人當然一口一個“好”字答應了。

傅長歌雖也有些意外,但念書給祖母聽這樣的事,也總比方才大眼兒瞪小眼兒來得好,而且,祖母願意聽就行。

為了方便給祖母聽,傅長歌還坐到了祖母同側,方便祖母可以瞄一眼書冊上,這本《北行遊記》並不枯燥的一個原因是還配了插畫,也就是遊記中提到的風土人情,建築,服飾,或是植物等插畫。

“喲~”老夫人還是第一次見,就明顯來了興趣。

她沒好說,這不是野菜杆嗎?

還寫進遊記裏?!

但老夫人不說破。

傅長歌會錯了意,還停下來,同祖母解釋道,“這是一種很有趣的野菜……”

老夫人點頭。

嗯,可不有趣怎麽的,漫山遍野都是……

傅長歌卻大受鼓舞,“祖母,聽說這種野菜煮粥特別好吃,有機會要試試。”

嗯嗯。

試吧,試吧,都是給豬吃的。

“祖母,你好像流口水了。”傅毖泉忽然說道。

老夫人好嫌棄,“怎麽可能?!!”

看著祖母的反應,傅長歌忽然笑起來,傅毖泉也跟著抿唇。

好像忽然之間,老夫人同傅長歌,傅毖泉的關係莫名拉近了。

老夫人臉紅。

真是給豬吃的……

*

回到阮陶這處的馬車上,場麵就要更和諧些。

三個小腦袋齊刷刷趴在一側的馬車窗戶上,整整齊齊看向外麵,但是看,卻沒有探頭。因為母親說的呀,在馬車上的時候,不能將手伸出去,也不能將頭伸出去,因為這樣很危險,所以,隻能保持在安全範圍內,一起趴在窗戶往外看。

幾個崽崽對京中還有極大的熱情和好奇在!

從上次抵京到現在,還沒有出過府邸,上次原本看得眼花繚亂,但母親忽然昏倒,整個馬車中要麽在哭,要麽在讓別哭,其實都沒有好好看過京中!

這次就不一樣了!

三個小豆丁一起安靜得將雙手搭在窗欞上,麵帶笑容看著外麵,不是還會共鳴,一起感歎“哇”,仿佛這是世上最有趣的事情一般——至少眼下是。

阮陶怎麽看怎麽覺得這個場景份外熟悉,像在哪裏見過一樣?

但不對啊,早前在惠城,每次去城郊馬場都有賀媽在,她大都在馬車中睡過去的,怎麽會覺得這個場景熟悉呢?

阮陶托腮輕嘶了一聲,忽然間,好像想起了什麽。

——母親,來打我呀~

阮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