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繼母今天又頭疼了嗎!

第300章 工具人表姐的名字竟通過母親這處提起,那真同劇情相關了

雖然剛才忽然出現的工具人表姐確實讓人有些意外,但工具人表姐這種段位好像連朱氏對付原主的心機都沒有,傅毖泉都能輕鬆打發了,所以倒也沒有打亂阮陶的心思。

隻是傅毖泉和老夫人心中都免不了有些義憤填膺的意味在裏頭。

初來京中,早前的平安侯府就不說了,傅毖泉知曉是有內情,老夫人也是妥妥得煩死了平安侯府那對夫婦有些時候,但畢竟那都是在自己府中,對方再怎麽鬧騰,關起門來也都是自己府中的人見到。

對!

老夫人是沒有什麽眼線之類的概念的。

但眼下這處可是京郊梅園!

受邀來的都是京中的豪門權貴,園中侍奉和戍衛的,都是宮人和禁軍;誰曾想到抵京後,第一個在府外尋麻煩的竟是母親/兒媳的表姐!

說是親眷,但看模樣實在沒發現同母親/兒媳有多親厚。

說是來關切的!

但字字句句都是衝著母親/兒媳飛刀子去的!

怎麽也是京中官員的家眷,到底仗著自己是同南平侯府沾親,覺得處處都應該有親戚該有的體麵,卻忘了給你體麵的人誰。

當真是什麽阿貓阿狗都敢來母親麵前攛掇!

還打著同情的名號!

南平侯府再如何,也輪不到她來同情母親的地步!

更何況,這哪是同情?

根本就是來落井下石,使小心思的!

慣她不得!

傅毖泉在老夫人身邊輕聲嘟囔的這幾句,老夫人簡直覺得句句都嘟囔到她心底了!

簡直就是她本人的嘴替!

無論是剛才孫女直接懟那個無名氏(對,老夫人心裏不認識的都是無名氏),還是眼下一字一句聲討,簡直萬分貼合老夫人當下的心理。

老夫人頭一次覺得孫女身上好像有些兒媳的智慧和氣魄在了!

對!

不僅有氣魄,還有智慧!

這兩種老夫人都不太有的東西,當周圍的人有,就給老夫人非常踏實的安全感。

以前這種安全感分別來自於老侯爺,傅伯筠,兒媳,但眼下,竟還有些許來自於傅毖泉。

這種感覺雖然還太明顯,但之前兒媳同她說起今日自己可能會暫離一段時間,老夫人精神一抖,說不要,自己就要同兒媳一處!

但如果這個時候兒媳忽然有事要暫時離開下,有傅毖泉在,老夫人好像也能勉強接受了似的。

所以,在老夫人這處,兒媳那個工具人表姐的事兒算是過去了。

畢竟,大多數時候老夫人這處是過了就過了,腦子裏不留事。

所以大夫都說老夫人底子好,身子康健。

傅毖泉心中就明顯揣了事兒。

雖然剛才姨母的事情是過去了,母親也沒有再提的意思,但這樣的正式場合忽然冒出這麽一個人,全然出乎意料,然後像發瘋似得追著母親“咬”,不依不撓,雖然她是懟回去了,但要是再遇到一個不依不撓的呢?

又或是,眼下人還少,等稍後人多起來的時候,如果姨母或是姨母這樣的人再來跟前,母親理與不理都不好。

雖然未必之後真會遇到,但如果真的遇到,也是幾分惱人的。

傅毖泉轉眸看向母親,母親這麽心思縝密的人,她能想到的,母親應當也能想到吧……

是,工具人表姐剛才出現那一幕,本身並沒有擾亂阮陶的心思,但也給阮陶敲了一個警鍾。

母親昨日就提醒過她……

但她覺得出席今日這樣場合的女眷,應當都不會貿然挑釁或添亂。

但方才之後,她忽然想明白了一些事。

這些女眷裏,很多可能並不知曉她,或者並不清楚和她相關的人和事。

這些女眷或許出現在她麵前,或許隻是因為旁人要試探和挑釁她,看看她的反應和應對。

所以,今日會在賞梅宴上滋事,根本都不是正主本人。

隻是正主手中的利刃,爪牙,或者一枚連無關緊要都談不上的棋子。

會試探和挑釁她的正主,或許都不是後宅之中的婦人。

從火燒南平侯府,到帶老夫人和府中幾個崽崽入京,再到直接接管了平安侯在府中的宅子和仆從,讓其他人,甚至包括牽涉傅伯筠和惠城一事的背後黑手都無法簡單安排眼線到她跟前。

而她抵京就昏倒了,唯一出府的那次就是入宮覲見天子,其餘時候就在府中插花,休養,旁人想要試探她的底細,興許這次賞梅宴就是最近,也是最直觀的一次。

若是如此,犧牲掉一兩枚棋子又有什麽可惜?

阮陶雙眸輕輕眨了眨,目光中微微掠過一絲錯愕。

所以,會不會是剛才她想錯了?

她的這位工具人表姐,都能在曲少白提親之後,權衡利弊,選擇,果斷拒絕了曲少白。

這個人的心性比普通人堅韌,冰冷,也理智得多……

雖然這些褒義或中性的詞,用在這裏未必合適,但客觀來看,這個人是狠人,也是有心氣的。

同剛才她看到的那個容易氣急敗壞,兩句話就被傅毖泉懟得無所適從的工具人相比,人設不太一致?

而從幾乎斷了同母親還有太老夫人的聯係這一條來看,是有些想同家中爭一口氣的意味在。

所以在她入京的時候對方表現冷漠,沒有出現;她病倒的時候,對方也沒有出現;甚至病好,也都沒有要出現探望,或是冷嘲熱諷的意思。

母親連旁的都提醒了她,卻對這位工具人表姐決口不提,應當是認定工具人不會出來惹事。

所以,工具人表姐這麽早就來了賞梅園中,就等著“關切”“安慰”她,是割裂的。

會不會……

阮陶微微凝眸,不得不來,被迫營業,然後演完就走?

如果是,那對方今日來就隻有一個目的

——替人試探她?

阮陶腳下忽然駐足。

這個驚人的念頭雖然匪夷所思,但不得不說,這樣解釋便合理得多了。

阮陶停下,老夫人和傅毖泉都然後跟著停下,眼中意外。

“毖泉。”阮陶喚了聲。

傅毖泉疑惑上前,阮陶附耳,因為聲音小,連老夫人都聽不清。

隻見傅毖泉雖然驚訝,但聽完之後,還是利落頷首應好,“我知曉了,我稍後就來。”

阮陶跟著點頭,“好。”

傅毖泉朝兩人福了福身,然後轉身離開。

老夫人有一個最大的優點,很多事她自己看不明白的,她不多問,怕問了也不明白,對方若是講給她聽,她聽不聽明白都點頭,除非對方確定自己的意思她明白了。

譬如當下,兒媳吩咐孫女做事,老夫人雖然好奇,但也沒主動問。兒媳和孫女都是聰明人,她繞半天未必繞得明白,也怕耽誤事。

倒是阮陶會主動同她解釋,“母親,我讓毖泉去替我做些事,我們先去。”

“好。”老夫人聽話。

阮陶代替傅毖泉攙扶起老夫人的手臂。

沿途都有宮人朝兩人作揖或俯身問候,阮陶頷首或微笑致意。

老夫人並不擅長這些,她頷首致意,老夫人這處就不用回應了。

老夫人便抽空問起,“方才,沒事吧?”

阮陶知曉老夫人是問方才工具人表姐這處,阮陶寬慰,“沒事,這不好好的?”

是,是好好的,老夫人的確是見到了。

但實則老夫人是在想一個更深刻的話題,“兒媳,是不是以前在安堂,她就欺負過你?”

唔,除了她確實答不上來這一條,阮陶印象中老夫人是從來不喜歡管閑事,尤其是這樣需要動腦子才能管的閑事。

老夫人是真的向著她,才會擔心她早前是不是受了委屈。

“那個什麽表姐,張口閉口就來,肯定也是慣犯了,可是早前就一直被她欺負?”老夫人情急之下,把思考過程都說出來了。

阮陶壓低聲音道,“母親,你看我像是被人一直欺負的模樣嗎?”

呃,老夫人:“……”

也是,自己倒是糊塗了。

老夫人果斷搖頭,“不像。”

阮陶笑了笑,未置可否。

但老夫人很快又拋出另一個難題,“隻是……兒媳啊,怎麽看你的樣子,好像不認識她似的?”

阮陶:“……”

麵對老夫人這靈魂一問,阮陶附和道,“果然還是母親有眼力,我就是不想認識她~母親一眼就看出來了。”

哦~老夫人瞬間懂了。

難怪!

原來是特意裝作不認識的!

“我險些都信了~”老夫人忍不住感歎起來。

阮陶莞爾。

傅毖泉不在,阮陶挽著老夫人,在沿路宮人的指引下先去了今日賞梅宴中女眷要去的第一處地方,喧芳園。

臘梅是暗香,幽香,自古以來就是如此,但一個喧字,卻取喧鬧之意,芳為芬芳,代指別的花卉,此處的意思,是以別處的花卉開得熱鬧喧囂來反襯臘梅的低調,清雅。這處皇家梅園,是有些東西值得好好一看的。至少,在阮陶看來是,也處處有驚喜。

阮陶同老夫人到喧芳園的時候,已經有些女眷到了。

南平侯府算到的早些的,還有不少馬車都堵在路上。

所以有些女眷不得不早些來,遲則要等到晌午。

但真正的皇室與豪門,來得都不會太早。

阮陶是另類。

但阮陶到的時候,阮母已經到了。

阮陶知曉母親是怕她這處需要幫襯,所以早早便到。

幾個崽崽方才就先入園了,阮陶扶著老夫人入內時,幾個崽崽正圍著阮母嘰嘰喳喳。

阮母也正溫和得同幾個孩子說著話。

雖然這幾個孩子都不是阮陶親生的,但阮母是見過阮陶同府中幾個孩子之間的相處的。

幾個孩子是得了一根特別好吃的香蕉都會想著送給阮陶,不是阿諛奉承得送,而是真的很想看母親咬一口,然後說一聲好吃,然後自己就高高興興或是蹦蹦跳跳得離開。

再要不,就是今天抓到了一隻罕見的蟲子都要送到阮陶麵前,大肆渲染一翻。

阮母去府中看阮陶的時間多。

所以每次去的時候,都有小孩子在阮陶苑中嘰嘰喳喳,說不完的話,做不完的事,搗不完的蛋,就是累趴下了,有時候還喜歡來阮陶這裏的小榻上趴著。

賀媽每次都給這個披衣裳,那個蓋被子,這個擦頭發,那個倒熱水……

每個孩子都習慣在阮陶跟前點個卯。

這種點個卯,還不像晨昏定省。

晨昏定省,很多時候是不得不去,長輩也會擺出長輩的樣子,給些當日的訓誡。

但是幾個孩子的點個卯,是哪怕阮陶在忙,他安靜得拿本書在一旁看都行,書本是倒著的也行,有時候伸手一扒拉,整個人其實都杵著手睡著了,但人還在這裏。

仿佛這就夠了。

也包括傅長歌。

但是傅長歌是幾個孩子最安靜,也最不會打擾阮陶的一個。

傅毖泉有時候還有很多府中的事情要同阮陶商議,長歌卻是最能體恤人的一個。

他是在安靜看書,但是每次阮陶伸手去端茶盞的時候,她的茶盞裏都有熱水……

愛屋及烏。

所以,阮母也喜歡南平侯府的這幾個孩子。

雖然這些孩子都不是阮陶親生的,但也許有些親生的母子也未必能如此。

傅伯筠已死,在長歌長大之前,往後南平侯府的事多半都是要阮陶自己做主。

阮陶同侯府的幾個孩子相處融洽,倒是了卻了阮母其中一樁心事——她早前是怕阮陶同府中孩子不和,往後的日子雞犬不寧,阮陶腹背受氣。

阮母是沒想到,但眼下看,誰受氣,阮陶都不是受氣的那個。

“母親。”

聽到阮陶的聲音,阮母也回神,正好見阮陶扶著老夫人上前。

“老夫人。”阮母招呼。

“親家。”老夫人也回禮。

周遭已經有不少女眷在,見到阮母上前,大多也都猜到來人就是南平侯夫人阮陶了。

南平侯府戰死沙場,阮陶當即就帶了闔府上下入京,都知道是為了傅長歌的爵位來了,這位南平侯夫人多少是有些魄力在身上的,而且,還將老夫人一道帶來了。剛到京中,就掀了平安侯府,還扣了人家家中的仆從,再怎麽都是侯門,抬頭不見低頭見,這是撕破臉了,也壓根兒沒將平安侯夫婦放在眼裏過。天子宣召,也沒見平安侯的宅子被還回去,可見這位南平侯夫人是有些手段的。

更重要的是,眼下這節骨眼兒上,天子要體恤和安撫軍中,軍中都是看向南平侯府的,天子隻會偏向南平侯府的家眷;阮陶的父親還是天子跟前的紅人,阮涎沫阮侍郎。無論哪層關係,阮陶眼下在京中都是香餑餑,就算是眼睛長在頭頂上,也都合情合理。

但沒想到的是,安堂水土養人,傳聞中,阮陶生得極其好看,但因為一直是跟著太老夫人的,所以很少入京,京中的正式場合,阮陶幾乎都沒出現過。所以,對阮陶美貌,南平侯見了一眼便神魂顛倒,去了阮家求親一事,多少人是覺得言過其實。

但今日,真正得見一回這位南平侯夫人真貌,才忽然覺得坊間傳聞有時就未必不可信。

阮陶本人,竟要比想象的還要再明媚上幾分。

一個人將所有的優點都占盡了,到底不是一件好事。

水滿則溢,興許,正是因為如此,這樁姻緣再好,但沒了後麵的福分。

就算天子再恩德,侯府的子孫再孝順,那也都是不得已的事,冷暖自知罷了。

總歸,一百雙眼睛看著,就有一百種不同,同情的,嫉妒的,不關心的,八卦的,女眷多的地方,每一處都是戲。

“怎麽沒見毖泉呢?”

老夫人同幾個孩子挑臘梅印鑒去了。

這是這次賞梅宴,宮中準備的伴手禮。

正好阮陶同阮母一處,阮母才小聲問起。

“方才遇到表姐了,牛唇不對馬嘴亂說了些話,我讓她去打聽了。”阮陶言簡意賅。

“司芳?”阮母意外。

哦,原來工具人表姐的名字叫司芳。

但從這個名字自阮母口中說出起,阮陶明白了,表姐後續有劇情了。

不然,像朱氏這樣的,到後來也沒有人提起過名字。

原本是工具人表姐,名字竟通過母親這處提起,那就真是同劇情相關了。

阮陶心中了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