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繼母今天又頭疼了嗎!

第324章 什麽!買戲班子?

“老夫人,您可真的不能不管啊~”

寧媽跪在老夫人跟前,扮演著袖子,聲淚俱下,“這些年,我同鍾媽一道照顧三小姐,要是沒盡心盡力,都天打五雷轟的。這才剛回府中,板凳都沒坐熱,就要扣掉三小姐苑中的用度,老夫人您是知道的呀,三小姐這種情況,苑子裏的用度原本就不能減的。每月那些藥材錢,三小姐用的東西又比旁的公子小姐消耗得快,這些苛扣下去,是讓三小姐怎麽作想……”

寧媽很少在老夫人麵前哭的。

所以寧媽覺得老夫人應當也是會聽的,畢竟,婆婆跟媳婦嘛,哪能是一條船上的?

尤其是老夫人!

這些年寧媽在府中實在太清楚老夫人的性子了,要挑唆老夫人容易嘞,老夫人原本就不滿意夫人!

雖然這次侯爺出事,早前那個朱氏不知去了哪裏,但老夫人對夫人嘛,心裏始終是有那個疙瘩的嘛!

這趟肯一趟入京,也是為了二公子的爵位,所以肯定是要來的呀!

那日剛侯府,老夫人怎麽也要給夫人牌麵;但牌麵是牌麵,私下裏可就不一定了!

她還沒見過哪個婆婆同兒媳婦好嘞!

寧媽嘮嘮叨叨說了一通,就想著這次在老夫人跟前先將狀告了,隻要老夫人發話了,夫人就不好再做什麽了呀!她隻要解決了這件事,日後看鍾媽還在不在她麵前裝大,而且,年關手頭緊,逢年過節,可都是苑裏最好撈錢的時候!

要不趁這趟好好撈上一筆,說句不好聽的,明年南平侯府什麽樣子的光景還不知道嘞!銀子嘛,當然是先落到口袋裏頭才是算數的,讓她等明年,她可等不了了去!

寧媽繼續,“老夫人呐,您可不能不管啊!夫人是不知曉三小姐這處的情況,但萬一,這萬一要是傳了出去,說夫人苛刻三小姐,京中這麽多眼睛都看著府中呢,那多難聽,總不能……總不能讓人說夫人是惡毒繼母吧……”

寧媽將她能想到的都說了。

從前日到今日,她前前後後合計了無數多次!

也就在今日了。

要麽說寧媽不懂看臉色。

過往這種時候都是有鍾媽看堂子,今日鍾媽不在,寧媽是不看旁人臉色好壞的。

老夫人之前的臉色就已經很不好看了,在這個寧媽說兒媳的時候!

但是老夫人還是忍住,暫時沒開口。老夫人對老三苑裏的人和事都很謹慎,畢竟,老三不像旁的孩子。老人家對這些特殊的孩子,心裏都是有虧欠和難過的,連帶著,這種虧欠和難過也都給了她苑中的這些管事媽媽。

老夫人其實並不太區分這兩者,所以還是盡量忍著;但當寧媽說到惡毒繼母這裏的時候,老夫人的臉色再也掛不住,當即就拍了桌子,“好你個刁奴,竟敢如此誹謗你家主母!”

寧媽愣住?!

老夫人氣不打一處來,“我之前有沒有告訴你,府中的事都聽兒媳的!權且不說這事兒你就聽了個耳邊來風,你就敢來我跟前挑唆;就是兒媳真要拿誰開刀,我定然都是雙手讚成的!”

這些年老夫人是收斂了!

因為南平侯府始終是官宦人家!

但老夫人當年在村裏,罵架也是不見膽怯的,又不是不會!

而且,換作旁人倒也罷了,她也聽不懂那些文縐縐的;就寧媽這一聲“惡毒繼母”的,老夫人的火氣一下子就竄起來!

寧媽是徹底嚇懵了!

從來,從來沒見沒有主見的老夫人這幅模樣過……

“方,方媽?”寧媽嚇壞。

“沒聽老夫人說什麽嗎?人在何處,心思當放在何處。主母要做什麽,什麽時候輪到你一個管事媽媽吱聲。”

方媽說完,寧媽是真的慌了,“是是是,老夫人和方媽教訓得是,老奴這是頭昏了,眼花了,腦子不清楚了,竟編排到夫人頭上了,是老奴眼拙,眼瞎!”

“滾出去!”老夫人是聽都不想再聽了。

若不是老三苑裏的,老夫人都想叫人打發走了!

這寧媽原本也不是侯府的人,後來是特意為了老三找的,看麵相都不像其餘幾個苑中的管事媽媽省心!

“兒媳呢?”老夫人問起。

方媽應道,“夫人出門去了。”

“去哪了?”老夫人奇怪,平日裏兒媳要是出門,都會問她一聲要不要同去,這次是沒有一道。

方媽思忖少許,“好像是說夫人的表姐,鴻臚寺寺丞夫人一道聽戲去了。”

聽到“表姐”這兩個字,老夫人眼中要多嫌棄有多嫌棄!賞梅園裏那個丫頭,印象深刻,怎麽會記不得!

“等等,你是說,兒媳同那個什麽表姐一道看戲去了?”老夫人一萬個不相信。

方媽點頭,“是的呢~”

老夫人是有些懵了!

*

城西戲台。

“黃鼠狼給雞拜年,你約我看戲?”司芳輕哂。

阮陶原本茶盞都要端起來了,瞬間,又皺了皺眉頭,輕聲歎道,“說話做事呢,都要走腦子,不要腦子一熱,什麽都瞎說一通。就算我真是黃鼠狼,你也沒討好處啊。”

阮陶還是將茶喝了。

“你還真喝得下?”司芳眼中都是不屑。

“今日來看戲,自然是戲要看,茶也要喝,茶錢都算在裏麵了,不喝也帶不走。”

司芳搖頭,“你是南平侯夫人,還缺這幾個茶錢?”

“缺呀~”阮陶話中有話,“人不都這樣嗎!缺少什麽,越覺得什麽刺激。”

司芳指尖一僵,臉色就有些變了。

阮陶繼續道,“飛蛾撲火不也是一樣道理?你同它說,別撲,火會燒死你,危險。它覺得它沒撲過,你憑什麽說會燒死它!所以它還是去了!你說它最後後悔了嗎?後悔也來不及了呀,火這種東西,沾上,就離不開了呀!”

司芳臉色越漸蒼白,“阮陶,你什麽意思?”

阮陶笑了笑,“聽個戲而已,能有幾個意思?這聽戲同聽曲不都一樣?唱得好,就將人關在戲裏,曲子裏,出不來了。但曲終還會人散呢,戲也會散場。等散場了,無論下一場來得是誰,這戲還得唱一遍呢,哪有幾個意思啊?”

司芳放下茶盞,直接起身氣哄哄走了。.

阮陶沒有起身,也沒有追,繼續慢悠悠磕著瓜子。

戲班子老板連忙上前,“侯夫人,這,這是?”

阮陶笑了笑,寬慰道,“她覺得唱得難聽,非要先走;不過不打緊,我還聽著呢。”

戲班子老板:???

阮陶目光看向戲台上的伶人,有一人目光跟著司芳離開的方向去了。

阮陶磕了口瓜子,忽然禮貌笑了笑,“老板,買下你們這戲班子要多少銀子?””

嗯?老板以為聽錯。

“我有個朋友,他一直想做戲班子生意,我替他問問~”

*

成衣坊內,曾二連打了十二個噴嚏。

“你剛才說什麽,沒聽見。”曾二噴嚏得頭疼。

小廝上前,附耳。

曾二眼珠子險些沒瞪出來,“什麽!買戲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