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消失的女人(26)
沈柯告訴我們:
在燃氣爆炸案發生的前一天,施鉑來了她家,當時他們夫妻也都在,3人聊了一兩個小時的天,之後有叫她留下來吃晚飯。
吃完飯後,是施鉑主動洗的碗。
他們夫妻倆在我們問話後交底核實了一通,發現安檢之後的幾天,除了施鉑,再沒有其它人上過門。
她一開始簡直不敢相信這個結果,也實在想不通施鉑的動機是什麽。
畢竟,他們是施鉑的叔嬸,自認平時對施鉑也挺好的。
後來沈柯又仔仔細細的想了一遍,也終於想出一點點端倪。
那天,她和施偉光在就施鉑工作的事情上給了很多建議。她回想起,當時施鉑的眼神透著股怨氣,甚至是憤恨。
她現在越發能想起施鉑那冰冷刺骨的眼神,瞅他們簡直像是瞅著仇人。
而至於那籃子水果,是施鉑親自送過來的。
講完之前的事,當下她恨恨的說:“我和偉光兩個人對下麵的小輩本意是想多傳授一些人生經驗,每次過來都是掏心掏肺的說,不知道哪點對不起她。三番兩次的對我下死手”。
她越說越激動,一時急到上不來氣。
她家保姆很有眼力見的過來拍了拍她背,幫她順了順氣,又倒了杯水給她,她這才緩過來一些。
“沈主任,慢慢講。身體最重要不是”。我也趕緊出言安撫。
她喝了幾口水壓了壓,才有氣無力的繼續講著:“這件事發生後,施偉光他讓我不要再提了。說是如果其它同事知道家裏出了這種事,對他的仕途有影響,最後我也隻能咽下這口氣”。
她說到後麵又開始急了,最後隻得停下來休息了一會,才繼續講:“你說做為長輩我們是不是已經仁至義盡了。可她了,害完家裏,害外麵......”
她接著又絮叨了好久,說完施鉑,又轉而咒罵施偉光。
到最後,對他們的用詞多少有些刺耳,比如說“鄉巴佬、泥腿子、蠢貨、沒用的男人,以及賺錢不行那方麵也不行”之類。
好吧,這性子確實是直得沒邊了,也多少令人瞠目結舌。
最後我和老崔聽不下去,打斷了她的話,詢問:“那如果要對施鉑的‘蓄意謀殺未遂’提起公訴,你是否願意出這個麵”。
她陷入了沉默,最後的意思是:她告訴我們這些,隻是想讓我們知道施鉑的罪行,算是幫助警方辦案出一份力。
我們從這句話裏聽出了她的選擇,也隻能表示尊重。
然後,她便表達自己要休息了,這裏麵有很重的“送客”的味道。
我和老崔也明白,就算施偉光回來,也更不可能因為“和諧小區爆炸案”讓施鉑負刑事責任,便很識趣的離開了。
第二天一早,我跟老崔根據商量好的案件偵查計劃,對歐平凡進行訊問。
第一句話,我們告訴他——我們知道他是在幫施鉑頂罪。
歐平凡的反應是:他像是沒有聽到似的,隻是木然的望著桌子。
他這副樣子,老崔之前跟我描述過。一問訊歐平凡,他要麽沉默,要麽就一句話“吳美麗是我殺的”。
我也不顧他有沒有反應,繼續輸出。“施鉑卷入了一起蓄意謀殺未遂案,所以不論如何她都是要坐牢的。你要幫她頂罪,真的白費心思了,不值當”。
這段話讓他呆滯的神情微動了一下,他剛準備張口,又忽然住了嘴,梗著脖子說:“一人做事一人當,吳美麗是我殺的。至於施鉑她犯了什麽事,跟我有什麽關係”。
“歐平凡,這可是宗人命案,你這樣做不過是把自己的命白搭進去,你可想好了”。我有些忍不住,正色道。
聽到“把命搭進去”時,他斂了斂眸,身子垮了下來,一整個放棄又無奈的狀態。
卻依然不鬆口,又擺出了一副木頭人的模樣。
“歐平凡,你......”。我有些氣急了。
老崔拍了拍我肩膀,我騰起的火氣才稍稍降了下來。
案件沒有太大的推動,幾個小時後,法院來了電話。
主要對於“吳美麗被殺案”提交上去的材料,他們詢問是否要對歐平凡提起訴訟。
我跟老崔想了想,跟尤隊申請延緩幾天。
我們接下來又經過幾個小時的發散思維,找到了一條新思路。
假使凶手是施鉑,那麽她肯定是跟吳美麗見過麵。
那麽見麵自然是要出去,我們就可以把她倆在1月左右的各平台的消費記錄都調出來,看看有沒有日期重合的。
我們很快的收到了消費記錄,並沒有對比多久,我便發現了吳美麗1月3日晚上的9點23分,用微信向一家叫做鯨聖東南亞餐廳支付了137元,沒過多久施鉑向她支付了70元。
我想起之前吳美麗助理說過的話,吳美麗這個人吃飯總是AA,所以她倆最後一次見麵應該是1月3日晚上的9點23分。
自那之後,吳美麗再也沒有消費過。
同時,吳美麗1月份的消費記錄裏還有停車費。
也就是說,吳美麗是有車的,那麽這輛車現在是在哪了?
於是,我們打算去往那家鯨聖東南亞餐廳走訪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