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莫名其妙的陰陽怪氣
沈恕快步來到大門前,但見謝君則翻身下馬,身旁還跟著捧著聖旨的李公公。
李公公上前便高聲喊道:“陛下有旨,請兩位主考官及諸位大臣接旨!”
在場眾人全都懵了,但很快都反應過來,全都跪在地上。
聖旨的內容大致是要更換考題,考試結束時間比原先拖延一天。
宣讀完聖旨後,眾人更懵了。
沈恕也和眾人一樣,完全不明白其中的玄機。
為何要忽然換考題?
陛下這是怎麽了?
讀完聖旨後,李誠公公就退下了,然而謝君則還是沒有離開。
沈恕上前想向他詢問臨時換考題的緣由,但卻聽謝君則說:“陛下不準說,等你回去聽蒹葭說吧。”
他忍不住皺起眉,自言自語起來,“這件事怎麽又和她扯上關係了?”
謝君則輕咳了一聲,他又道:“對了,蒹葭讓我給你帶句話。”
沈恕的雙眸不自覺地放光。
他嘴角掛著笑,開口問:“她說什麽了?”
這時候,便聽見謝君則說:“蒹葭說你家的事太多,她看見你就煩,越看越煩,這輩子都不會想你。”
沈恕的腦子當即就“嗡”了一下。
這話是什麽意思?
蒹葭她真的很煩自己嗎?
他在懵逼中看著謝君則指揮手下看管考場,腦中一片空白。
就這樣,沈恕這三天什麽都沒什麽好心情,整個人都有些萎靡。
貢院大門再次打開,所有人都帶著笑容走出大門,唯有沈恕提不起精神。
傍晚的夕陽映紅了半個天空,可沈恕卻覺得很是落寞,夕陽在他眼裏一點美感都沒有。
人群中,他聽見星郎喊自己,便循聲朝他走了過去。
星郎將手裏的腳凳放在馬車前,上前攙扶沈恕。
沈恕撩開馬車的簾子,看著空空如也的馬車,此刻的他更失望了。
他轉過臉看向星郎,開口問:“大娘子呢?她怎麽沒來接我?”
星郎便道:“大娘子想著親自接來接的,隻是家裏頭事多,大娘子忙得暈頭轉向,沒空。”
聽罷這話,沈恕立馬想起了那天謝君則說過的話。
“你家的事太多,她看見你就煩,越看越煩,這輩子都不會想你。”
他忍不住苦笑起來,嘴裏囁喏起來,“對啊,我家事多,讓她煩心了。”
說完,他看了一眼星郎。
見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便問:“還有事嗎?”
星郎愣了一下,然後迅速搖頭,“沒事沒事,您趕緊上車吧,天氣有點冷,您別凍著。”
扶著沈恕上車後,他又招呼其他下人把這些天沈恕用過的東西裝好,這才讓車夫趕車。
坐在車上,他一直都惴惴不安。
原本他想告訴沈恕,家裏頭有夏文進一家,但瞧見沈恕的狀態有些不太好,便把到嘴的話給咽了回去。
不過他想應該沒有問題的吧,畢竟一到家沈恕就能看見舅老爺,根本不用他說
心裏這樣想著,星郎的心就放輕鬆了一些。
很快,沈府就到了。
馬車停下後,沈恕下了車便邁進大門。
剛一進門,便看見了一個臉生的小丫頭。
由於沒有見過,他就多看了兩眼。
這是什麽時候買來的小丫頭,他不在的這些天,府上添新人了?
小丫頭看著沈恕的高大健碩的身影看得呆住了。
好半天才反應過來,這就是小姐口中的表哥沈恕!
彩月整天聽夏青青念叨表哥,聽得耳朵都要起繭子了,哪怕沒見過這位傳說中的表哥,也能夠一眼能認出。
她笑著轉身跑回儲玉軒,想要把沈恕回來的好消息告訴夏青青。
……
此刻,忙得腰都直不起來的謝蒹葭剛剛才停下喝口茶。
她先是安排下人燒水,又親自給沈恕找衣裳,全身上下從裏到外全都找出來。大到外衣鶴氅,小到腰間的玉佩掛件,都是經過她的精心挑選。
不僅如此,還有晚間的接風宴。
沈恕在貢院裏那麽多天,她自然要好好犒勞他一下,還有夏家一家人,順便也招待他們了。
“嘭”一聲,房門被踹開,紫雀氣呼呼地站在門外。
謝蒹葭放下手中的茶杯,抬眼看向她,“你怎麽了,誰招你了?”
紫雀將手中的帕子用力摔在地上,“還能有誰,還不是那夏青青身邊的丫鬟,她算個什麽東西,居然敢使喚我!”
謝蒹葭起身走上前,彎腰撿起地上的帕子塞在紫雀的手裏,“好了你別生氣了,相公不是回來了嗎,他肯定不會放任夏家人欺負咱們的。”
紫雀“哼”了一聲,“大娘子想得真是簡單了,夏家人對郎君那麽好,郎君怎麽好意思說他們,說不定還會幫著他們欺負我們。”
她的話讓謝蒹葭心裏犯起了嘀咕。
紫雀說得對,夏家於沈恕是有恩的,而且他從小都是在夏家長大,那種感情並非一般。
這麽多天她光顧著出心裏的惡氣,倒是把這一點給忘了……
不過,她相信沈恕不會那麽領不清,畢竟她才是他妻子,是可以陪著他走一輩子的。
她是這樣想的,但不知沈恕是不是這樣想。
他到底為什麽要向夏家隱瞞已經成婚的事實,又為什麽連她都瞞著?
越想越覺得心裏堵得慌,謝蒹葭想要出門透口氣。
這時候,紫月走進屋裏,笑著對她說:“大娘子,郎君回來了,一回來就朝咱們水墨居來。”
謝蒹葭哼了一聲,“來就來唄,有什麽好稀罕的,走,我們去迎接一下相公。”
帶著紫雀和紫月走出房門,剛到院子裏,便看見沈恕進了院子裏。
她下意識笑起來,可一想到沈恕對自己有所隱瞞,瞬間又收起笑容。
謝蒹葭站在廊下對沈恕說:“浴房的熱水已經燒好了,你快去洗洗吧。”
沈恕麵上並沒有什麽表情,他點點頭,“我馬上就去。”
“我不在的這些天娘子辛苦了,我沈家事情太多,娘子嫁過來委屈了。”
說完,他躬身行了一個禮,轉身就走了。
謝蒹葭瞬間愣住了。
這就走了?
還有那些莫名其妙的話,什麽意思嘛!
拎著裙子,她快步向前,開口衝著他的背影喊道:“你什麽意思,怎麽一回來就朝我陰陽怪氣的?”
沈恕停下離開的腳步,他轉過臉,麵上的笑容有些苦澀,“我也是為了娘子好,不想讓娘子煩心。”
說完,他轉身就走。
謝蒹葭再次被愣住了。
沈恕他到底怎麽了?
尤其是剛剛看自己時候的眼神,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樣。
這是怎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