詭異序列:從國術開始長生

第三百六十章:望中猶記,可堪回首?

江遊沒想到勝邪劍竟然是以這樣的方式回到自己麵前。

他去了劍後,在心中盤算。

自己進入南天門的日子,是十一月二十三日。

如果說,天庭的時間流速和外麵的不同,那難道今日已經是三月三日不成?

三月三日,西王母壽辰!

猛然間,江遊就覺得自己好像已經猜出西王母的意思。

勝邪一劍破開虛空,羅山出,瑤池現,西王母複蘇!

故此才邀請自己前來參加蟠桃會?

而西王母才剛剛複蘇,底蘊不足,一場真正的蟠桃會,是這撐不起的,這才引自己入幻境,回溯無盡的歲月,重現一次蟠桃壽宴。

而自己,是本次蟠桃壽宴中,唯一此世之人,也是唯一真真到場的。

往日繁花似錦,舞榭歌台,今日被歲月,雨打風吹去。

斜陽草樹,尋常巷陌,故人不在,隻得一人前來。

望中猶記,可堪回首?

西王母或許正是因為這個原因,才不願出麵一見。

江遊不知怎的,心中升起一股難言的滄桑,這才頓時止步。

轉身朝著西王宮一拜。

“江遊恭賀西王母誕辰!”

而目光投去,不知何時,原本空**的主座上,已經出現了一個女仙身影。

身穿黃金色的長衣,文彩蛘明,光儀淑穆,身帶靈飛大綬,腰佩分景之劍,帶著太真晨嬰之冠,腳穿鳳文履,看上去三十年華,高矮適中,天姿掩藹,容貌絕世。

正是江遊曾經在羅山中驚鴻一瞥的女仙樣貌。

不知為何,西王母不像他在幻境之中所見之仙,容貌被自然生發而出的神光遮蔽,讓江遊無法得見。

西王母對著江遊一笑,美顏再添三分,一笑傾城。

饒是江遊的心性,都為之而動搖。

祂一揮素手,頓時幻境中那天地之音響起。

“贈閻羅少主江遊,紫玉靈人參一株,瑤池仙水一壺,弱水之精一滴!”

聲音響徹天地,頓時就有三方寶盒從大殿之中飛出。

江遊倒是沒有想到,此聲竟然稱呼自己為閻羅少主。

這個稱呼,真是久違了。

往日記憶因此頓時浮上心頭,讓江遊有些恍惚。

他和西王母,之前有過因果,也有一麵之緣,勉強算得上是故人,此時他鄉相遇,別有一番滋味在心頭。

江遊一招手,就把寶盒收下,那大殿也頓時關閉。

玉階之下,已有九色鹿拉著紫雲之攆等候。

江遊上了車輦,九色鹿踏雲而飛。

這次,直接把江遊禮送回了長生宮斷崖處。

下車,九色鹿對著江遊發出一聲鳴叫,好似在向他告別,隨即就飛走了。

江遊重回長生宮,不用去看手臂上的倒計時,便知道,自己就要離開灰界了。

果不其然,隨著天光一閃,再回頭,自己身後就出現了封不驚和陳玉樓二人。

江遊進入灰界無論花費如何多的時間,在外界都是一瞬而已。

兩人還在被剛剛出現的瑤池迷得目眩神迷,對其中究竟是何景物在心中浮想聯翩。

哪裏知道,前方的江遊已然從瑤池赴宴而回。

“消失了,仙山消失了!”封不驚一聲驚呼。

江遊回頭看去,就看到,瑤池已經隱沒在虛空的黑暗之中。

“此仙緣與你二人來說,時間還遠遠未到,日後好好修行,未必沒有前往仙山的那一天!”

江遊對二人開口道。

兩人均是聽出,江遊是說對他們來說,時機未到,而沒有把他自己包括在內。

頓時在心中想,難道剛才前輩就已經從這仙山得了造化了?

但隨著江遊越來越多顯露出仙人手段,在二人心目中的地位早已經上升到無以複加的地位。

也就是在心中想想,萬萬不敢開口詢問的。

“此地已無造化,也是該出去了!”

江遊發話,兩人哪敢不從?三人一路回到長生宮的大門之處。

合力把大門打開,外麵之前在戰鬥的赤索螭龍和廣目天王已經不見了身影。

想必是被勝邪之前的那一劍驚走。

出了長生宮後,三人來到那處岔路口,朝前走去。

此後再無遇到完整的仙宮,反倒是一路的半壁殘垣,這些建築原來都是用上乘的仙料所建,如今在歲月中,逐漸朝著凡物退化。

但就是這樣,陳玉樓也都還在其中興奮的挑挑揀揀。

他或許是覺得自己的行為有些臉上無光,笑著開口說是自己此前在長生宮,意外發現了一處石桌,石椅。

桌上刻畫棋盤,上麵有一盤殘局,在觀瞧殘局,在陣法之道上,偶有所得,此時正好搜羅一些布陣材料,出去後正好習練一番。

陳玉樓還想把自己挑揀出來的材料給江遊分潤一部分,被江遊笑著拒絕。

三人走走停停,發現前麵不就正是他們躲避廣目天王的化仙池。

這才醒悟,原來他們已經在這裏轉了一整圈。

“此地乃是天庭的一處碎片,看來尚且完整的也就隻有長生宮一處,現在轉了一圈,也是該出去了!”

三人來到斷橋處,依舊是江遊用自己的神橋把斷橋修補完整,拉著二人過了橋。

再次進入迷霧困仙陣。

朝外走的路途就極為順利,裏麵的詭異也沒有現身。

它們的執念隻是進入天庭深處,對離開的三人沒有興趣。

走到南天門後,三人站在殘破的門前,對著僅僅還殘留的那個“南”字,觀摩許久。

南天門作為天庭的正門,不想而知,威能定然是極為不可思議,也就是現在殘破,讓威能十不存一。

但就算是如此,江遊的天罰之傷,陳玉樓的虛弱沉睡,都在天門的威能下被阻攔下來。

僅僅是這一點,就足以讓人心驚了。

三人離開之前,也都是抓緊機會,對南天門仔細觀摩,不管有沒有所悟,都將其深深的刻在腦海之中,當做自己日後修煉的資糧。

等三人都在腦中刻畫完畢後,從天門走出。

這腳步一邁,頓時三人就出現在一處深淵之中。

三人立即踏穩虛空,朝下一看,就看到殘破的南天門竟然就是嵌在身下的一處山壁之中。

觀其形態,像是從空中掉落,落在此地的一半。

而身下之深淵極其深邃,三人目中神光大作,都是未能探到地步,猶如無底洞一般。

而南天門此時的位置已經岌岌可危,隨時就要跌落。

要是落了下去,怕是這塊碎片至此就要在天地之中徹底消失。

但三人實力低微,對此現狀也是沒有丁點辦法。

三人一路朝著深淵上空飛去。

以三人的速度,竟然一直飛了有一個小時,這才從中衝了上來。

剛一出來,頓時,江遊就覺得一股天地之力向自己湧來,頓時,雙眼一陣劇痛,兩道血淚流下。

天罰降臨!

而陳玉樓也是一聲慘叫,身軀迅速變的透明,好似要直接散去。

南天門的庇護,一直到此地,才徹底散去,此前欠的債,統統都追了上來。

不過還好,江遊本次天罰,也僅僅是把雙眼封住,沒有再去封他神識。

除了紫目神通和雙眼的神光無法使用外,江遊的視物,不成問題。

而陳玉樓,畢竟是泡了化仙池的,再加上在長生宮中的所得,也不止是那一桌殘局。

身軀也在化為透明之後,穩定下來,而且身上一直被天地標記的惡意也一同消散。

至此,陳玉樓已經能夠自由活動,不用再依托於封不驚之身。

這一點,對二人來說都是一件好事,不然,日後指不定還要生出多少波瀾出來。

陳玉樓發現此事之後,也是一陣狂喜,和封不驚無意之中對視,二人眼神複雜,一切都在不言之中。

江遊探查周圍環境,發現他們身處在一處斷崖之上,前方就是那深淵,而後方是一片莽莽的原始森林。

“陳玉樓,你可能推算出此時是何日?”江遊發問。

陳玉樓不知江遊為何有此問,但還是順從的掐指推演,神色猛地一變。

“什麽,今日竟然是三月三日,我們進入天庭不過一日左右,外界竟然已經渡過了四個月!”

封不驚一聽,也是驚訝。

“果然如此。”江遊證實了此前的猜測。

三人從斷崖上飛出。

原始老林,一片遠古風貌,三人飛行之時,頓時齊齊變色,隻覺得有一股驚天的殺意從西方席卷而來。

隨即,吼聲震天,山林搖顫,古林中亂葉紛飛,大地都在抖動,很久以後才停下來。

“那裏有凶獸在大戰!”

陳玉樓感知了片刻立即道,“這等聲勢,怕是有冥玄境的實力!”

三人沒想到他們剛從天庭出現,就能碰到這樣的凶獸交戰,立即改變方向而行。

但飛了不多一會,又是感知到有凶獸交手的氣息。

隨即又轉換方向。

而陳玉樓也為三人周圍布置了遮蔽氣息的陣法。

此後林中獸吼連連,讓他們感覺誤入了一處荒古之地,到處都是實力強大的凶獸。

三人也是越飛感覺越不對,最後從空中落下,幹脆在林中步行。

這裏死一般的寂靜,沒有草木,沒有鳥蟲,在一堆亂石林前方,有一個巨大的湖泊。

它寂靜如鐵塊,沒有一點波瀾,而最讓人吃驚的是它的顏色,漆黑一片,像是墨汁一般,黑的瘮人。

這是一片不毛之地,附近連根雜草都不生,黑色的大湖死氣沉沉,沒有一點生命跡象,名副其實的惡水。

而這時,陳玉樓頓時在三人的遮蔽法陣上勾勒起來,隨即就看到一道金光從天空飛來。

金光萬丈,其中是一隻大鳥,像是絢爛神火中永生不死的鳳凰鳥,強大的氣息讓人顫栗。

那大鳥在空中停下,隨即化為人形,身穿金色盔甲,持有一口黃金聖劍,具有絕世鋒芒,迫人的殺機讓林中三人感受到一股凜冽的鋒銳之氣。

三人立即在林中隱蔽身形,很明顯,這大鳥就是識破了陳玉樓的法陣,為他們而來的。

還好陳玉樓陣法造詣高強,而且察覺的比較快,提前對陣法進行了加強,這才讓它失去了目標。

黃金盔甲璀璨如陽,金色神華四射,如火焰一樣在跳動,手中的金色聖劍輕顫,繃緊了三人的心弦。

“此妖,已經步入了洞玄境,我境界還未恢複,不是它的對手,前輩,你……”

陳玉樓問道。

“我的情況也一樣!”江遊沒有多做解釋。

“鏗鏘!”

一聲金屬顫聲發出,如龍吟九天,似鳳鳴震蒼穹,響徹天地間,其音清冽,直達人的靈魂中。

那大妖在發現剛才的氣息消失後,索性直接對著山林出手,想要把他們逼出。

陳玉樓立即在腳下刻畫傳送法陣。

白光一閃,三人就傳送而走。

出現時,已經是距離原地有百裏之遙。

就看到身後,劍鳴貫穿天宇,神光熾盛,衝霄而上,無上威壓橫掃整片山脈,像是有一片汪洋淹沒了這片山川大地。

而後,天地寂靜,山風止住,草木不動,所有聲音都消失了,時間像是靜止了,死一般的安寧!

三人縱然相距遙遠,亦很心驚。

“走,再走遠點,這裏還是不安全!”

陳玉樓看到此妖的手段,隻覺就是在洞玄境中,都是精通殺伐的強者,不敢猶豫,再次繪製法陣。

這下,三人連續傳送而去,一口氣傳了萬裏之遙。

“遁走萬裏,就是洞玄,在沒有烙印下標記的情況下,也無法尋到我等!”

陳玉樓此時才鬆了一口氣。

身邊有一名洞玄境大能的優勢,現在終於是體現出來了,在天庭,陳玉樓表現得額如此拉胯,確實是非戰之罪也。

到了外界,他縱使還未能重返洞玄,但這一身的手段和見識就發揮到淋漓盡致。

但就是走了萬裏之遙,還是沒有走出這片原始山林,讓人一時心驚,不知這山林究竟翻地有多廣!

周圍,古樹如山,聳入高空,枝椏如巨人的手掌,快與山嶺齊平了。

一條條老藤粗如水缸,似一條條真龍蜿蜒,從山腳一直繞到山巔,蒼勁而有力。

“此地絕非凡地,難道又是一處禁地不成?”

江遊看著周圍的景象皺著眉頭。

“此地……”陳玉樓早年走遍天下,曆遍山川,此時在記憶中不斷尋找何其仿佛的地方。

“荒古神林!我們竟然從南州一下子來到了東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