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一章:荒古厄地,陳玉樓初問道!
此界有東南西北四大洲,中間有無盡之海隔絕。
每片大洲都有著遼闊的陸地,比藍星所有的陸地麵積加起來都大。
大部分修士一生也就隻能在一州之地行走,想要跨州,要麽是通過頂級宗門的跨州法陣,要麽是強行橫渡無盡海。
無盡海,危機四布,其中心領域簡直就是另一處禁地,沒有冥玄境,想都不要想,甚至就是冥玄境都為之勉強,輕易無人敢嚐試,隻有洞玄境,才能說的上有幾分把握。
三人均是沒有想到,他們通過天庭,竟然橫跨了大洲,從南州一下子來到了東洲。
通過陳玉樓的解釋,這荒古神林,就是東洲有名的一處禁地,原始森林麵積極為廣大,相傳是一處荒古時期的古戰場,內裏有大量殘留的殺伐陣法,修士進入,經常是莫名其妙的被某個大陣煉殺。
時間久了,便很少有修士膽敢進入尋求造化,天長地久,有些殺陣在歲月流逝中有了缺口,本地的動物誤入其中,得了造化,修煉成妖。
經過一代一代的積累,妖獸逐漸變多,倒是成了妖獸的國度,再一次為這片荒林多了一份危機。
而三人自天庭而出,便有猜測,此地極有可能就是天庭陷落之時的一處戰場。
仙人戰場,自然就是殺機四伏,等閑入內,參考陳玉樓在天庭之中的表現就知道,毫無還手之力。
而本地妖獸,在一代又一代用生命的探索之下,基本掌握了大陣和凶地的分布點。
在夾縫之中求生,一代一代的延續下來,到了今日,就是洞玄境大妖都已經出現。
而陳玉樓猜測,南天門碎片應該是位於荒古神林的深處,所以他們一出來,就能碰上洞玄境大妖。
後麵隻要他們小心一些,應該就再無大礙。
江遊和封不驚聽了,心中稍稍安心,畢竟陳玉樓當年的足跡可是遍及四大洲,見多識廣,做出的判斷應該無誤。
然而,隨著他們三人的前行,臉色卻越發的不對勁。
自從他們傳送而來,周圍就是一片靜謐,不說沒有碰到妖獸,就是連尋常動物都沒有見到一隻。
在一片原始荒林之中,能碰到這種情況,傻瓜都知道有問題。
陳玉樓也沒想到自己剛發出話,打臉就來的如此之快。
“難道是我們傳送誤入了一處凶絕之地?”
陳玉樓再次刻畫傳送法陣,就要帶他們離開。
但法陣一閃之後,三人發現還是位於原地。
三人在不同的地點嚐試,都是一個結果。
“好了,不用再試了,答案已經很明確,我們確實是闖入凶地,既然能夠稱為凶地,那自然沒有這麽容易就出去。”
江遊阻攔了陳玉樓的再一次刻畫。
“前輩,我之前在長生宮殘局之中有所領悟,或許用仙紋刻畫,可以助我們出去!”
“老陳頭,你靠不靠譜啊,這才剛剛領悟的,你確定能用於傳送法陣,別一傳送就被絞殺了!”
封不驚在陳玉樓從他體中脫離出來後,就對陳玉樓的稱呼就變成老陳頭了,聽到陳玉樓的話後,坦率開口。
“臭小子,老子再蠢,也不可能把殺伐的陣紋當成傳送陣紋,你給老子閉嘴!”
陳玉樓嗬斥完封不驚後,就等著江遊的決定。
“既然如此,那不如留作最後的脫身手段,我們現在此地探尋一番,再做決定。”
其實江遊也感覺陳玉樓有點不靠譜,此人的風水陣法之道確實獨步天下,但才剛剛接觸到仙紋,沒有深入的揣摩和嚐試,直接就想以身試法,這未免也太唐突了。
他和陳玉樓接觸到現在,也發現了,在別的領域,陳玉樓做事極為穩妥,考慮周到。
但在自己最為得意的陣法方麵,有一股自以為是的傲氣在。
讓江遊也不敢輕易使用他自覺無礙的仙陣,用緩兵之計先給含糊過去。
陳玉樓見江遊發話,隻好順從。
陳玉樓隻好在周圍刻畫上好幾道防禦和隱匿氣息的陣法。
陣法的疊加極為複雜,就是最為簡單的兩個入門陣法,非陣法宗師,不可為。
但在陳玉樓這大宗師手中,就極為輕鬆,強悍的高級陣法一連套嵌了四五道。
江遊和封不驚也是趁機詳細觀摩。
“前輩,您選個方向吧!”陳玉樓布置好陣法後開口。
“身臨險地,直方大,習無不利,前行!”
江遊用了《周易坤象辭》給出回應。
封不驚和陳玉樓和江遊相處久了也發現,江遊口中時常會說出一些,乍聽起來,道理淺顯易懂,但仔細一琢磨,又餘味悠長,在緊要的關鍵時刻,總能起到奇效的話語。
《道德經》第 四十一 章有言:“上士聞道,勤而行之;中士聞道,若存若亡;下士聞道,大笑之。不笑不足以為道。”
江遊此前對於自己所看過的經典,就處於中士,若存若亡。
一是因為,對道的存在持懷疑態度,既不能確信它為實有,又不敢做輕易否定。
二是因為,他自己對其的理解不夠。
王陽明所言,知行合一,知道做不到,等於不知道。
如果真的知道,那就一定能夠做到。
江遊此前就處於含含糊糊的階段,知道他真的悟得了幾個道理,真的做到了幾件事情,也終於成為了老子口中的上士,把道,融於自己的為人行事之中。
這也能表現出,江遊修道之所成。
而陳玉樓和封不驚,此前從未聞道,猝然自江遊口中第一次聽聞《周易》,雖然以自身的悟性,還不至於處於下士,但他們現在還是霧裏看花,終隔一層。
也就是不覺而厲的階段,現在隻是默默的記在心中,留作日後,慢慢揣摩。
其實,這其中也是因為江遊仙人形象過於堅定所致。
當時,九天應元雷聲普化天的道影那一句“天尊歸位”和勝邪劍那天地開劫的一斬。
在兩人心中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印記,現在就是江遊口中亂說,兩人也會奉為圭臬。
換一個人來說,或許就沒有這種效果了。
三人向前直行,很快就看到前方出現了一排接天的大山。
大嶽,巍峨沉渾,通體呈黑色,漆黑如墨,無窮古木也難以掩蓋,足有十幾座大嶽並立在一起,氣象磅礴。
給人以很強大的壓迫感,見到它們,三人仿佛又重新見到完整的南天門虛影。
“這是……災厄之地!”
陳玉樓看到之後叫了出來。
“災厄之地?”封不驚詢問。
“荒古神林之中的禁地分為凶,絕,厄三種。
凶地為血地,乃是當年戰場,有殘留的殺意。
絕地便是大陣,通常於周圍環境融為一體,極難察覺,很多時候,察覺之時,就是身死!
厄地,就是如這般有大片的區域化為黑色,最是難以琢磨,極為邪門,修士進入,可能會發生詭異的死亡事件。
有時是毫無征兆,毫無緣由的就地消殺,有時自行解體,化為一團血霧,又時又正常無比,任由修士通過離開。”
陳玉樓補充,“而我懷疑,厄地的形成,就是仙人身死,怨氣殘留之所在!”
“連要遭遇什麽都不知曉?”封不驚愕然。
不過,他也不沒有過多的恐懼,畢竟三人可是剛剛從天庭中出來,身邊又跟隨有一位複蘇的仙人,如果遇到危機,江遊前輩再斬出哪一劍就是。
直接把什麽厄土,把這大嶽,從世間抹去。
陳玉樓雖然驚訝,但看其神色,也無慌張,或許是和封不驚抱著同一份心思。
唯有被他們寄予期望的江遊,心中一顫,他可是清楚,自己這勝邪是一個什麽德行。
讓自己斬出那一劍?自己要真能斬出那一劍,恐怕之前先把那洞玄境大妖斬了,哪能讓它在自己麵前逞威?
當三人臨近黑色的大嶽後,就感知到一股詭異的氣息,像是來到了一片墓場,讓人渾身發涼。
而江遊卻感知到,此地的氣息怎麽這麽像是灰界?
“嗚嗚……”突兀的大哭聲響起,非常的悲厲,聲音傳出去足有十幾裏遠。
三人聽到哭聲,立即就朝著陳玉樓布置的法陣去看,看到法陣完好無缺,沒有遭到攻擊的痕跡,這才放下心。
這時,在身邊的深草之中。
“噝噝!”
一條瘦骨嶙峋的黑色大蛇,有七八米粗,宛如蛟龍一般,緩緩的爬了出來。
此大蛇三人均是沒有察覺到,直到走到近前,其自行爬出後才發現。
讓封不驚當下就要出手,但立即被陳玉樓攔下。
“看清楚,此物是一道虛影!”
封不驚這才看到,那大蛇隻有前半段有,後麵都是虛影所化,好像是被人斬為兩段一般。
大蛇果然沒有對三人發出襲擊,而是蜿蜒向遠方的山中,消失不見。
三人再行,看到前方有一株幹枯的老木,五六個人都合抱不過來,生長在大山的邊緣。
在樹上有一個可怖的鳥巢,竟然是以枯骨搭建起來的,能有半人多高,陰氣森森,繚繞著絲絲縷縷的黑霧。
“媽的,這是什麽鳥?”封不驚罵道,覺得身上的寒氣又加重了一些。
在那個由人骨築成的鳥巢旁邊,站著一隻妖異的怪鳥,烏鴉一樣漆黑的身子,生著一張人麵孔,卻也有鳥喙,黑色彎鉤如刀。
它身長能有一米多,漆黑如墨,身上的陰氣極重,像是長有一個死人頭,讓整株枯死的古木都有些冰寒。
此鳥好似已經看破了陳玉樓的隱匿法陣,一雙渾濁發白的雙眼看了過來。
“這地方真的邪門!”陳玉樓都不由的身子一顫道:“我在古籍上見過,這是一種古鳥,在近世時都幾乎不可見,叫做死魂鴉,不對生人出手,專門吃強者的屍骨,傳說凡是被它嚎哭過的人都活不長久。”
“呱!呱!呱!”
陳玉樓王說完此鳥一叫,翅膀一展,撲棱棱的就飛走了。
從口中墜落下來一個剛剛啃過一半的人頭骨,樣子有些猙獰。
“我說,老陳頭,你剛才說的確實是傳說,不足信吧!”封不驚小聲叨咕。
“傳說嘛~懂得都懂,自然是不足為信,是吧前輩!”
“別問我,我出了天庭,很多手段就用不出來了,不然早帶你們出去了!”
二人聽江遊交了底,頓時臉上一僵。
“走吧,進去看一看,一會兒出事,全靠你的陣法造詣了。”江遊道。
一行人終於是踏進了山中,當踏進的刹那,他們覺得渾身一涼,這是一種從神魂涼到肉體,再順著後脊背涼到腳心的感覺。
“不能飛行了!”陳玉樓最先發覺異常,察覺到一股禁空之力。
狂風大作,江遊突然出手,勝邪劍飛出,劍氣席卷天地,將無盡草木與山石都斬碎了,在遠處傳來一聲低吼,讓人靈魂發顫。
封不驚與陳玉樓震驚。一個人形生物遍體生有黑色的長毛,讓人感覺發瘮,在黑色的大山深處一閃而沒,消失不見。
“那是什麽生物?”封不驚皺眉。
江遊自踏入山中後,長生炁就感知到一股惡意,不斷靠近,在終於將其鎖定後,他就果斷出手,沒想到對方硬吃了自己一劍後,卻沒有反擊,而是退避開來。
勝邪劍飛回,江遊觸摸劍身,心想,難不成是勝邪此前斬了那一劍後,劍身有天尊道影的氣息沾染。
就這這氣息,把對方驚退?
但為什麽自己絲毫感知不到?
不等江遊多想,在封不驚因為剛才的變故,無意之中後退了一步。
“哢嚓!”
晴朗的天空中突然降下萬丈雷電。
把雷電通體發黑,威勢直逼當時天劫之中的黑色雷霆。
在場的三人,隻有陳玉樓可能有機會擋住,封不驚自己去擋,不死,也會被劈為重傷!
勝邪立刻飛出,在空中把黑雷擋下。
“砰!”
雷霆之力盡數宣泄在勝邪之上,以勝邪之堅,依舊是毫發無損。
“不好,這裏竟然有大陣!不可妄動!”
陳玉樓當即大呼,三人立即不敢動彈,陳玉樓雙眼冒出青光,在腳下仔細觀瞧。
“這裏有古之陣紋,但還好沒有仙紋,應該不是仙人刻下的,是後人手筆……”陳玉樓眼中閃爍出一股興奮的光芒。
仙陣玄妙深奧,對他來說,過於超模,但隻要不是仙陣,他陳玉樓可是自問從不弱於人。
雖然是古陣,但陳玉樓還是生出一種見獵心喜的情緒,能在第一眼把自己瞞過,此人的陣法造詣絕不會弱,他倒要看看,自己破的了破不了!
江遊和封不驚都知道陳玉樓是行家,此時就讓他仔細觀瞧。
“封不驚,向前左跨三米!”
陳玉樓直接開口吩咐,封不驚此時沒有廢話,聽言行事。
誰知這一腳踩下,空中又是一道雷霆劈下。
勝邪飛出,把此雷擋下。
“我說,老陳頭,你行不行啊!”封不驚不禁埋怨。
“哈哈,放心,剛才我是驗證一下心中所想,果然和我想的一般,此人陣法雖然不錯,但弱了我一籌,這一次我有絕對的把握,憑我的陣法造詣,在這裏可以如入無人之境!”
陳玉樓大笑之後,信心倍增,“跟我來!”
“哢嚓!”
他當先向前走去,可是剛邁出去兩步,連續有兩道雷霆落下。
勝邪隻擋住一道,另外一道直接把外麵的法陣破開,劈在陳玉樓身上,速度極快,讓他連應對的手段都沒有來得及用出。
他劈的慘叫一聲,一個趔趄摔倒在地,渾身冒黑煙,本來他的身軀就是神魂所凝,不是所有人,都能用神魂之力,凝聚肉身的。
此時被劈的元氣大傷。
“你沒事吧?”江遊問道,感覺陳玉樓的弱點過於明顯,在陣法之道上總是這麽自信,甚至到了自負的程度。
“我~沒事!”陳玉樓從體內飛出一道白玉瓶,打開之後,江遊頓時感知到一股仙靈之氣。
“仙液!老陳頭,好嘛,你在長生宮竟然還得到這般造化!”
陳玉樓一副肉疼的隻是往口中倒入一滴,頓時身上的焦黑就慢慢褪去,人也從地上爬起來,瞪了封不驚一眼,“老子在長生宮得的,你沒有,是你自己沒這個仙緣!”
說完,就對江遊抱手,“前輩,我……”
“不必多言,你的造化,何須為他人解釋!”
陳玉樓這才作罷,感覺和江遊在一起,確實感覺是和有道之士相處的感覺,絲毫沒有因為造化,利益而有過任何爭執。
陳玉樓可是見過太多因為利益而互相算計,反目成仇,大打出手的人。
此事無關修為的高低,資源的多寡,畢竟沒有人會因為資源太多而煩惱。
就算是有不出手的,都隻是因為利益還不夠大罷了。
但江遊卻對他們的造化絲毫不關心,這種無所謂的態度,絕不是裝模作樣出來的。
真要是偽裝,他陳玉樓自問還是能看出來的。
他在和江遊的相處中,慢慢的,也逐漸放下了心中的防備,在有意無意之間,向江遊學習模仿。
把自己的本色暴露出來,所以這才有自己幾次三番出糗的情況,都是他開始對赤子之心開始回歸的結果。
此界沒有儒釋道經典傳世,所以此界之人,道心的修持極為不足,甚至沒有一個共識存在,悟性高絕的,自己悟得,獨善其身,最多也就是約束門下弟子,在天下範圍內,也沒有太大作用。
陳玉樓和封不驚在江遊的相處之中,被他影響,也開始朝著大道而前。
所謂言傳身教,江遊自然也是察覺了這一點,這兩人最開始,彼此之間勾心鬥角,互相提防算計。
但二人自天庭之行後,不知道是不是看過仙人也會死掉的緣故,眼界開闊的同時,心胸也為之廣闊,豁達起來,二人身上也都有了一些深層次的變化。
江遊其實也是樂見其成的,但這種事情他不能開口,一開口,就是錯,就是偽道。
他江遊可沒有為他人授道的境界,而且還會沾染了因果,智者不為也。
陳玉樓見江遊沒有異色,就繼續開始對地上的大陣開始研究,嘴上還不斷地嘀咕道:“不對呀,哪裏出了錯誤,讓我細細琢磨下。”
他仔細研究後,露出狐疑之色,而後又釋然,道:“原來有細微的改動之處,我知道哪裏出錯了,這次絕對沒問題了。”
他又當先向前走去,初時並沒有任何問題,可是當它邁出第十三步時,又一道粗大的雷電自萬丈高空降下。
但這次,陳玉樓有了提防,眉心飛出一黑一白的兩個棋子,棋子飛向空中化為陰陽二氣,頓時就把雷霆擋下。
“這陳玉樓在長生宮,所獲頗多啊!”
陳玉樓此時連連受挫,也生出了惱怒之色,讓江遊和封不驚呆在原地,要為他們找出安全路徑出來。
隨後連連前行。
“轟!”、“喀嚓!”
幾乎每走上十幾步,他就會觸動陣法,不斷遭雷劈,但都被黑白棋子擋下,也不知道劈下多少次,這才終於走到山道盡頭。
“前輩,我已經破陣而出,就按照我的標記的前行便可!”
說著,他手一揮,地上頓時出現好幾個指印。
封不驚打趣道:“我說老陳頭,你這是硬頂著往前趟啊,就這還好意思說自己破陣而出,虧你還自詡陣法之道,仙人之下你為峰,我看就是我隨便走,運氣好的話,也能比你少挨幾道雷!”
陳玉樓聽聞大怒,“你這個豎子,什麽都不懂,在這裏犬吠!你隨便走我看看,怕是立即就有雷海落下,老子此後一路走來,都是單雷落下,這天下,誰來了,還能比老子做的更好?”
封不驚一想,確實是如陳玉樓所言,也不再叫板,和江遊一同老實的按照他標記的地點落步。
果然,一路順遂,沒有一道雷霆落下。
陳玉樓能如此之快的找到出陣之路,陣法大宗師不是白叫的。
但他還是麵有悻悻之色,主要還是封不驚的嘲諷起到效果。
無他,說到點子上了。
他封不驚和此地布陣之人,隔著歲月的交手比試,確實是他輸了!
他封不驚獨步天下,也隻是他那個年代,從來不是仙人之下的古今第一人。
他當年能奪到當世陣道第一,但到了現在,就不一定了。
所以他說完那句天下沒有人能比他做的更好的時候,也就突然反應過來。
此時已經不是他當年的那個時代了,或許真有後進之輩,能比他更進一步呢?
一時間心生落寞!
“陳玉樓,隨時準備你從棋局之中悟得的仙紋陣法,我看此地過於詭異,我們或許當真要靠你那陣法脫身了!”
江遊說完,陳玉樓頓時反應過來,“對啊,老子剛剛從仙人棋局之中有所悟,而且還有南天門的字跡,裏麵有大有玄妙,等我將這些感悟盡數吸收,那時候……”
陳玉樓剛才心中感慨之時,身上頓時生出一股暮氣。
江遊一看,就知道這是陳玉樓這段時間對自己道途的探索,有了進展後,生出的道障。
道心修持,猶如登峰,站在原地,最為安全,但也是最低點,一路向上攀登,便有了跌落之威,但確實是一步一步的提高。
陳玉樓剛才道心動搖之後,問題說小的話,就是一時的落寞,說大的話,失了銳氣,暮氣侵心,第二世怕就活不出來了。
但被江遊及時點醒,頓時暮氣盡散。
陳玉樓這才後知後覺,頓時生出一身冷汗,這種感覺自己修了如此悠久的歲月,竟然還是第一次遇到,這是什麽情況?怎會如此凶險?
“前輩,我剛才……”封不驚被江遊一語點醒,知道江遊一定是知道自己剛才身上發生的事情,就要詢問。
但被江遊搖頭製止了他的話。
江遊照常前行,和其擦身而過時,道出《易經》之中的一段話。
“知至至之,可與言幾也,知終終之,可與存義也。是故居上位而不驕,在下位而不憂,故乾乾因其時而惕,雖危無咎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