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萌影帝妙探妻

round198懷孕之謎九

Round 198 懷孕之謎(九)

“什麽病?”

“杜燕芳是先天性的內髒反位者。”景颯解釋道,“而且是全內髒反位。”

皛皛想到了一個醫學界的名詞,“鏡中人?”

景颯點頭:“還是你博學,就是鏡中人。”

所謂‘鏡中人’是一種很少見的先天性畸形,這種畸形十萬人裏大概都難出一個,真的不小心遇到了,也大多是部分內髒反位,比較常見的是心髒,電視劇裏也有演過,有些人明明被人頂著心髒位置開了一槍,卻沒死,原因就是正常人心髒是靠左側的,但鏡中人卻是右側,又比如肝髒長在右側,但鏡中人是長在左側,以此類推。

另一種就相當罕有了,是全內髒反位,也就是心、肺、橫膈、肝、脾、胃、腸等全部內髒的位置呈180度反位,似正常人的鏡麵像,都是和正常人相反的。

皛皛提出了質疑,“鏡中人雖然是畸形,但隻是內髒和常人位置相反,循環、呼吸、消化功能卻和普通人無異。”

她曾經看過一片報道,說是全內髒反位的人通常可以活很長時間,而部分內髒反位的人通常壽命短於正常人。

全內髒反位聽起來可能有點不可思議,其實和正常人一樣,器官的功能往往都很正常,生活上也無任何症狀,多半是在無意中或體檢時才會被發現。

值得一提的事全內髒反位的人,如果要做外科手術,同樣的手術,比起普通人難度會大很多。

因為過於罕有,外科醫生一輩子都碰不到一例,相反的位置的內髒直接會影響醫生的手感。

“我還沒說完……”

景颯喝了一口抹茶,這是雪月花老板娘特地從日本帶回來的,康熙是雪月花的VIP客戶,知道皛皛愛喝茶後,她拿了一些過來。

但皛皛對抹茶無感,景颯倒是挺愛喝的。

景颯繼續道:“除了內髒反位,她還有一種叫……”她歪著腦袋,大概是病名非常拗口,一下子沒想起來,“叫什麽來著?”

“摩爾帕代爾勒症!”曹震接口道。

“對,對,就是摩爾帕代爾勒症……”

聽後,皛皛對這個病症很陌生,“這是什麽病?”

曹震做了個很籠統的解釋,這也是他聽局子裏的一個醫生說的。

“摩爾帕代爾勒是一種細菌的名字,最初它潛藏在盲腸,發病的時候,很多患者或是醫生都會誤以為是盲腸炎,但割除盲腸後等於激活了細菌,它會漸漸感染其他的內髒,內髒會出現不同程度的壞死,等發現的時候,就算做手術切除壞死的部分也已經沒用了。”

這不是腿或手,感染了能截肢,內髒可沒法如此。

“所有的內髒都會?”

“沒錯!”

聽到曹震這麽肯定的答複,皛皛怔住了。

這種病要怎麽治?

內髒不能隨便切除,一旦功能喪失,那就隻有更換了。

這是唯一的答案。

而杜亦塵是一個醫術卓然的人,內髒移植對他並不困難,他二十來歲的時候就已經獨立完成了心髒移植,對象還是一個12歲的小女孩。

她眉宇一擰,“杜亦塵和杜燕芳是堂兄妹,他們在黃家塘卻以夫妻名義自稱,還有一個叫杜芙的女兒,他們……”

景颯臉色黑沉的說道,“**!”

三代以內的親是不被允許結合的,雖然古代有親上加親的習俗,可大多是表親,以表兄妹結婚為常,這就是所謂的一表三千裏。

事實上,無論堂還是表,隻要是在三代內,都屬於**。

這在科學上也是有根據的,至少現在近親結婚是一種禁忌,盡管有些未開化的地方,依然有這樣的習俗,但如今哪怕是文盲都知道,近親結婚所生的子女會有缺陷。

例如智障、腦癱、心肺功能不全。

皛皛問道:“你們有沒有驗過杜芙的和杜亦塵的DNA?”

雖然兩個人都死了,但杜芙的屍骨還在,杜亦塵的家人也活著,隻要比對,同樣能知道兩人是否為父女關係。

曹震道:“知道杜燕芳和杜亦塵的關係後,我就讓方喬去做了比對,但S市的杜家不承認杜亦塵是杜家人,警方去後被拒絕了,不過這個案子牽涉很大,由不得他們不配合。”

屍坑案查到現在已是驚天大案,連公安省都驚動了,杜家願不願意配合那都是其次,一張搜查許可證就能讓他們乖乖就範。

景颯問道:“你懷疑杜芙不是杜亦塵的女兒?”

皛皛的確有這個懷疑,近親所生的孩子一般都會有智商上麵的缺陷,但杜芙沒有,她漂亮,也很聰明。

不過……

“等DNA的鑒定出來了再討論這件事吧,畢竟不是所有近親婚姻下的孩子都會有缺陷。”

這其中也會有特例。

古時候的埃及,皇室就很崇尚近親婚姻,還是親姐弟或親兄妹,部分法老也沒有智商問題,命短倒是真的。

這隻是一個幾率問題。

聽說近親婚姻下的孩子,也出現過天賦異稟的天才。

“而且,杜亦塵是孿生子,杜芙也是,雖然孿生子生的孩子未必都會雙胞胎,但概率總比一般人多,從這點上看,杜芙是他女兒的可能性其實頗大。”

景颯道:“不管是不是,那總是**啊。”

“在有些人眼裏,愛情

“在有些人眼裏,愛情是兩個人的事,和別人無關,我覺得像杜亦塵這樣被世俗扭曲了世界觀的人,你還指望和他談什麽人倫。”

這分明是一個我行我素慣了的人。

關鍵是杜燕芳是自願的,還是被迫的,又或是其他什麽原因?

眼下,線索有限,她還不好揣測。

皛皛又問道:“杜燕芳的父母沒有出麵幹預嗎?”

親生女兒跟了自家的堂兄,這樣的事,生為父母不可能什麽都不做吧。

“如果他們還活著的話,肯定會幹預,可惜杜燕芳3歲的時候父母就罹難了,好像也是車禍,父母死後,杜燕芳被杜亦塵的父母帶回了杜家的本家,一直養在膝下,15歲那年,杜燕芳腹痛,被診斷為盲腸炎,檢查後才發現她是全內髒反位者,盲腸手術後她的摩爾帕代爾勒症就真正病發了。”

在那個年代,盲腸手術已經算大手術了,而摩爾帕代爾勒症根本連聽說都沒聽說過,又怎麽可能被確診。

皛皛看向景颯,“杜燕芳是自己願意的?”

她是真的愛上了這位堂兄嗎,所以才會放棄大城市的生活,甘願和他一起窩在黃家塘生活。

景颯用鼻子哼了哼,“這個杜燕芳也不是什麽好鳥。”

“怎麽說?”

“一句話總結就是聖母白蓮花,裝可憐,博同情,反正同輩的杜家除了男人,女人都對她沒什麽好感,說她總是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杜家與她同輩的兄弟裏,但凡是本家,有頭臉的,像杜亦堅,杜亦堃,杜亦基,她沒事就會湊上去套近乎,這個杜亦堃是杜家三老爺的獨子,杜亦基是四老爺家的兒子,杜亦塵和杜亦堅是長子嫡孫,也就是杜家大家長的兒子,杜亦堅也就子承父業,現在是杜家的領頭人,杜家二老爺沒有兒子,隻有一個女兒,這個女兒說了,杜燕芳就是個天生的狐狸精,隻要能讓她過好生活,她就巴結誰,她在杜家的時候,家裏的兄弟都向著她,不過她最後會跟杜亦塵遠走他鄉,倒是她始料未及的,嗬嗬,皛皛你不知道,她都是一個八十歲的老太太了,說起杜燕芳,就像是在說自己老公在外養的小三,巴拉巴拉的沒個停,各種抱怨,我想她年輕的時候,肯定在杜燕芳手裏吃不過不少虧。”

景颯就著抹茶吃了一塊紅豆餅,又繼續道:“當年杜亦塵被趕去鄉下,隻有杜燕芳一個人去送他,他成了黑醫後,有一段時間,被打壓的很慘,飯都吃不上,還是她接濟的,反正這裏頭亂的很,真真假假很難分辨了,整一個豪門宅鬥劇。”

“杜亦塵的父母既然將她收養在膝下,自然是拿她當親女兒看待,難道對於杜亦塵和她相愛的事,也沒有阻止?”

曹震道:“不是沒阻止,而是壓根不知道,杜燕芳離開杜家前,杜家已經為她訂了一門親事,對方是個精英醫生,父母都是國手,家境非常不錯,大概是考慮到她有病吧,總之就是仁至義盡了,但沒想在定婚期的時候,她就跟杜亦塵跑了。”

景颯點頭,接著道:“杜家還以為她是不喜歡對方,跟著杜亦塵離家出走了,有派人找過,但一直沒找到,要不是我們查杜亦塵,杜家人根本就不知道兩人已經結婚了。”

想到杜家人在知道杜亦塵的所作所為,以及和杜燕芳的關係後,杜家人的臉都嚇青了,拚命要求警察不準在公眾麵前談及此事,因為他們杜家丟不起這個臉。

景颯癟了癟嘴,對於這個杜家,她是壓根覺得討厭。

明明是醫生,卻隻會想著自家的利益問題。

市儈,虛偽,假道義!

她歎了口氣,又說道,“想想還真是同人不同命,都是杜家的人,杜亦塵是人人喊打,他的孿生哥哥就完全不一樣了,外界對他的評價就是醫學泰鬥,和杜亦塵一樣,也是個天才,國內很多疑難的手術,第一個成功案例好多是出自他的手,腦外科,心外科,強的不像人。”她頓了頓,把手拱到嘴邊,在皛皛耳邊輕聲說道,“咱們中央好幾個領導人都是他做手術給救回了命,我看啊,這次搜查證一定很難辦下來。”

曹震耳朵靈敏,她就是說得輕,他也聽到了,掄起拳頭往她腦袋瓜子上敲了敲,“多話!”

景颯痛叫的撫撫腦袋瓜子,“我就說說嘛……”

“都三十歲的人,還這麽口沒遮攔,又不是是初出茅廬的菜鳥,被鄧局聽到了,你就等著關禁閉吧。”

一想到鄧克友那張氣呼呼的臉,她立刻閉嘴,然後吐吐舌頭,“好吧,我不說了,你說。”

曹震言歸正傳道,“這丫頭有一點的確沒說錯,杜亦堅的確在醫界是響當當的人物,人脈關係也強大,聽說他三十五歲的時候,完成了難度相當大的心肺雙器官移植手術,不僅成功了,患者的排斥反應也小。”

心肺移植即使在現在,也是一個很難攻克的難題,心髒移植成功率已經很高,但心和肺一起,不是成兩倍的難度,而是翻了幾倍。

“不過很可惜,四十年前,他在一次手術的時候,被實習護士傳送手術刀的時候,割斷了手指上的一根神經,從此再不能手術了。”

對於外科醫生來說,手是最強的武器,莫說神經斷了,就是手抖都不行,外科手術可是比繡花還精細的活,尤其像心外科,腦外科的醫生,小小的失誤隨時能讓患者的生命斷送在

生命斷送在手術台上。

這樣的醫學聖手,再也不能手術了,著實讓人有點唏噓。

皛皛卻沒這反應,而是問了一個牛頭不對馬嘴的問題,“杜亦堅和杜亦塵是不是很像?”

這問題問出來,惹得景颯一陣笑,“肯定像啊,同卵雙生的兄弟,聽杜家人說,這兩人總是會被認錯。”

同卵雙生,不僅長得像,連DNA都會相同,因為是同一卵子和**結合出來的細胞,甚至連指紋都可以是一樣的。

皛皛聽完,很突然的哦了一聲。

景颯聽出了其中的意味深長,“皛皛你是不是有話想說。”

皛皛笑道,“的確有,但說出來你們可能會覺得很匪夷所思。”

“得了,你那次時候的話不是匪夷所思的,對你來說查案就像小學生的數學加減方,但對我而言這就是高中的高等數學,你說吧,我和師兄洗耳恭聽。”

“我懷疑杜亦堅一直和杜亦塵有聯係。”

話落,曹震和景颯麵麵相覷。

景颯瞪著眼睛問道,“為什麽你會那麽認為?”

“原因有三個,一、黃家塘杜宅的密室裏,很多醫學設備都不是普通人能買到的,至少沒有醫療許可證,都不可能買得到,當然黑市買賣也說不準,但我觀察過,那些設備都是同一個廠家生產的,且這家生產商是國家指定專為大醫院生產設備的廠家,按需生產,沒有外流的可能性,如果是型號比較老,那還有可能,但我在網上查過,杜宅裏留存的那些設備,在杜亦塵死的那年,都是最新的型號,絕不是砸錢就能拿得到手的東西。二、我們一直在猜測杜亦塵販賣內髒的來源,如果有一個醫院院長或是相同級別的人暗中相助,是不是會容易的多,配型資料隨手能拿到。三、這是曹震你告訴我的。”

“我?”他說了什麽他自己都不記得了。

景颯這次卻比任何時候都開竅,“杜亦堅發生醫療事故的時間差不多就是杜亦塵死的時候。”

杜亦塵是在四十二年前遭遇的車禍,杜亦堅也是在那個時候遇到了醫療事故。

在一個差不多的時間段裏,杜亦塵死了,杜亦堅封刀不再做手術了。

“正確!”

曹震一驚,“你認為杜亦堅也有參與器官販賣?”

被她這麽一說,還真是有可能了。

“查一查不就知道了嗎?”

查?

景颯頓時耷拉了腦袋,“完了,這杜亦堅要查的話,可真是要難為了。”

他今年都八十好幾了,還在享受國家一級津貼,他出生名門,又是杜家的大家長,並不差這筆收入,但這是一種榮譽,能拿這種津貼的人,錢多錢少都是其次,重要的是意義,意義非凡啊。

光是這份榮譽很多事情都會很難做。

------題外話------

全內髒反位是真的有哦,不是我編的哦,至於杜燕芳的病,也是有的,但叫啥細菌,我真的忘記了,反正就是一種看起來像小病,但其實一切除部分壞死的地方,就會爆發,很可怕很可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