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萌影帝妙探妻

round246獵人遊戲四

Round 246 獵人遊戲(四)

激動,發燒,再加上槍傷,皛皛的意識再次開始渙散,如此絕境下,她要怎麽帶著安卉逃走,警方連他的身份都不清楚,根本不可能來救她,線索全無之下,能逃出生天隻能靠她自己。

視線模糊中,他靠了過來,緩緩蹲下,氣息冰冷,掐住她的下頜,冷聲道,“乖一點才能少受一點苦!你也不想兩條腿從此就廢了吧!”

傷口的疼痛讓皛皛粗喘了一口氣,冷汗淋漓,“你和楚冉是兄弟,孿生兄弟!”

這並不難猜。

一樣的臉就足夠能證明了,杜芙和早夭的杜蓉是孿生子,杜亦堅和杜亦塵也是孿生子,所以楚冉會是孿生子並不是什麽很突兀的事。

她早該想到這點了,當初在看到密室牆壁上的畫時,她就應該想到杜芙生的是一對雙胞胎。

那些畫盡管幼稚,但已經點到了題。

兩隻小動物,被關在柵欄裏……指向鮮明,畫的就是他們兩兄弟,然後是小動物變成了一隻……楚冉被收養,他卻沒有,原因是什麽,她現在還想不到。

她看向洞口的鐵欄杆,嘲諷道:“你們兄弟倆的癖好還真是特殊!”

他們小時候被禁錮了自由,長大了便將這一切加諸到受害者身上。

他眯起了眼,掐住她下頜的手使力一縮,“太聰明,或是知道太多事情的人,通常都會死得很快!”

皛皛忍著下頜處那種好似骨頭都快被捏碎的疼痛,白著一張素淨的臉,任由冷汗滲出額頭,再一滴滴的滑落,故作無恙的說道,“那隻是小說和電視劇裏的情節!”

他反諷:“你錯了,現實也會如此,你不就是很好的例子嗎?”

她已是階下囚,是生是死都掌握在他的手裏。

皛皛嗤之以鼻:“還沒有到最後的結局,別那麽自信!”

隻要還沒死,那就還有反轉的機會。

“嘴硬的女人!”他放開她的下頜,站了起來,視線不再看她,而是落在安卉身上。

皛皛一驚,挪動著身體擋住她,“放過她!”

“我說了,這種事得我說了算!”

他突然踩住她受傷的腿,使勁碾磨,她慘叫一聲,痛的整個身體都卷縮了起來,沒有了她的阻擋,安卉便落入了他的手裏。

他將她一把拖出了牢籠。

皛皛眼見,激動的抓住鐵欄杆,不住的嚎叫,但絲毫改變不了他的行為。

安卉到了洞外,寒風呼嘯,吹在**的皮膚就像刀割,冷得她渾身發顫。

他踢了踢她,“起來!”

安卉唔了一聲,迷蒙的視線找不到焦距,疲軟的倒在地上無法動彈。

“我數一二三,你再不起來,我就開槍了!”

“不要!”皛皛在牢裏尖叫。

他的槍已抵住了安卉的腦袋,那把槍雖然不是真槍,但殺傷力和真槍無異,這麽近距離的射擊,能夠直接貫穿腦顱,就像那12名死者一樣,一槍就能斃命。

皛皛嘶吼道:“阿卉,起來!起來!”

安卉聽到聲音,勉強的動了動,比起站起來,她其實寧願被這個變態殺了,因為太痛苦了,她全身是傷,早已沒了反抗的氣力,活著不過是繼續受折磨,不如死了好。

此時此刻,她真的很想死!

死了就不用被這麽折磨了。

皛皛的呼喊聲斷斷續續的灌進她耳裏,腦中浮現過往,景颯、皛皛、還有她,她們總是一起哭,一起笑,這樣的畫麵迫使她不得不激發出求生欲望。

她不想皛皛為了她難過,更不想皛皛眼睜睜的看著她死。

她不願皛皛又變回三年前那副行屍走肉的模樣。

不能!

也不許!

她屏住呼吸,使出所有的力氣,顫微微的站了起來。

“變態!你休想……弄……弄死我!嗬嗬……我……我安……卉……咳咳咳咳……”張開嘴的吐息出的團團白霧,冷風灌入喉嚨,讓她岔了氣,猛咳起來,整個人頭重腳輕。

眼前的男人沒有一絲一毫的憐香惜玉,冷酷的說道:“那就跑吧!”

安卉咬牙抹去臉上和頭上的血汙,轉頭看向皛皛,擠出一個虛弱又殘破的笑容,“別……別擔心……我一定能活……活著回來!不就是打個獵嗎?老娘……老娘不怕!”

皛皛淚流滿麵的捉緊欄杆,回了她一個笑,“對,打獵,沒有什麽好怕的。”

兩人之間的互動,看在他眼裏,隻覺得好笑。

“廢話那麽多做什麽,跑吧,給你十分鍾的時間!”

安卉冷得牙打顫,腳下是厚厚的積雪,傷口在冰冷的攻擊下,成倍的生疼,尖銳的難以忍受,但不能倒下的信念支撐著她,她回身,用力奔跑。

跨出的每一步都像是在用生命接力……

夕陽在山頭懸掛著,橘紅一片,染紅了雪,她拚了命的往前跑。

白色的雪在她踩踏過後,留下一隻隻血紅色的腳印。

寒風陣陣,腳下的積雪雖然厚,但埋在雪裏的碎石依然能割破她的腳底,仿佛行進在一把又一把刀刃上。

她隻是竭盡所能往前跑,無法顧忌身邊有什麽東西,樹枝割破了她的手臂、身體、大腿,腳下一崴,就摔了個跟頭,一路滾下山坡,破道上無數的雜石,戳破了她的皮膚。

疼,已經開始麻木了!

她真的不知道自己還能堅持多久。

她喘息著,抓著野草,匍匐前進。

再遠點……再遠點……

直到再也沒有氣力前進了。

呯的一聲,一顆鉛彈落在她腳邊,槍響的聲音仿佛惡魔的追命符。

她咬牙再次站起來……

奔跑,跌倒,起來,再奔跑,周而複始……

她就像一隻被人獵捕的小鹿,慌不擇路,驚慌失措。

而後頭的追逐他的獵人,全副武裝,興奮的吆喝著,一槍接著一槍的朝著她射擊,但都不擊中她,都是打在與她擦身而過的地方。

可越是如此,越是容易造成心理上的壓迫。

那種不知道什麽時候就會被擊中的驚懼在她身體裏破散開來。

呯……呯……呯……

還有那身後興奮又恐怖的笑聲……步步逼近,無論怎麽逃,他都如影隨形。

恐怖都不足以形容這種感覺。

她是人,她不是動物。

可他卻從來沒有這麽想過。

從被他綁走的那一天開始,她已經被這樣追逐了三天了!

滿身的傷也就是這麽來的。

她越是驚懼,越是尖叫,越是讓他興奮異常。

她是他的獵物!

而,他是主宰她生死的獵人!

獵人的遊戲!

完全沒有贏的可能。

兩個小時後,安卉被拖了回來,奄奄一息,全身冰涼,血色滿身,身上的傷口比之前多了一倍,已找不到完整的地方,若不是胸口有微弱的起伏,任誰看了都會以為她已經死了。

皛皛抱緊她,搓揉著她的四肢,這樣的冰天雪地,她赤身**在外頭跑了兩小時,早已凍僵,如果不能及時讓血液回暖,不死也會被截肢。

她氣息微弱,但仍堅持著安慰早已泣不成聲的皛皛,“我厲害吧……還……還活著!”

皛皛哽咽的繼續搓揉著她的手,“你是安卉,將來會是大名鼎鼎的影後,會拿到所有的獎……”

“比康熙……還厲害!”

“他都沒法跟你比!”

“哈哈哈……咳咳咳……”她笑得咳嗽了起來,“這話你一定要當麵……當麵對他說!”她抖了抖,“皛皛,我好困,也好冷!”

“不能睡!”皛皛拍打著她的臉。

這是醫學常識,越是冷,越是要保持清醒。

大多在暴風雪中遇難的人通常都是在睡夢中死去的。

“我突然……好想喝羅……羅宋湯!”

“等我們得救了,我請你喝!”

“還有牛排!?”

“你想吃什麽都行!”

“帶上……計孝南……”

“嗯,帶上他!”

安卉扯了個笑容,但隻是扯開了一半,就開始哀嚎了,她真的太痛了。

“這就是所謂的姐妹情深?”

欄杆外的男人蹲坐著看著她們,一副鄙夷的表情。

“你已經玩夠了,還想怎麽樣?”

“還是那麽冷靜!我真想看看你被我追逐的樣子……一定很有趣!”

“你可以試一試!”

“不必了!”他搖搖手,“你和普通的女人不一樣,隻要給你自由,哪怕隻是片刻,也會讓你有可趁之機,我可沒那麽傻!”

“所以要打斷我的腿嗎?”

他嘖了一聲,“我得承認,我打不過你!特警隊的武術教官,可不好惹。”

“你調查過我?”

他用手撐住下巴瞅著她,玩味道:“知己知彼方能百戰百勝!”

皛皛靜默了幾秒,“那麽你也知道我曾經是FBI的人?”

雖然是問句,但她心裏已經猜到他必然知道。

否則他不會利用爆炸讓她害怕,進而失去反擊的能力。

“知道!”他沒有隱瞞,“我和阿冉都認為你會是我們的克星!”

皛皛將衣服裹緊安卉,哼了一聲,“承蒙看得起!”

“呐,你看不看偵探小說?”

他突然問這個問題,讓皛皛有點莫名其妙。

他卻興奮道,“我看過不少偵探小說,無論是多厲害,多殘酷,多變態的凶手,最後都會被偵探看破一切,從而束手就擒!”

皛皛不明白他這種興奮是因何而起,偵探類的小說和電視劇,通常都是這種布局,再狡猾的凶手也敵不過偵探,如果不是這麽寫,恐怕都賣不出去。

“我就在想,這些所謂厲害的,殘酷的,變態的凶手真是蠢到了極點!”

他臉上的興奮陡然轉為了嗜血之色,瞬間猙獰了他的臉孔。

皛皛心裏一顫,她已經猜到他想說什麽了。

“既然洞悉一切的是偵探,那麽直接把偵探殺了不就完了嗎?哈哈哈哈!”他猖狂大笑,“這些凶手簡直蠢到家了。”

他收住笑,冷目對上她,“偵探大人,你覺得我說的對不對?”

偵探小說的構架一般就是懸案發生了,警察無能的沒法破案,請來了著名的偵探,不管什麽類型的偵探,總之破案總會是他們。

懸案抽絲剝繭時,偵探起到了無比重要的作用,他們的思維永遠比警察快一步。

如果將現在發生的一切比作小說,他無疑是凶手,那麽她就是那個破案的偵探。

若是偵探死了,無能的警察一輩子都無法破案。

皛皛苦笑,就因為這個原因?

不,這個原因一點沒有錯,她也曾這麽想過!

他的確聰明,該死的聰明!

她反擊道:“書是寫出來的,為了順應民眾的口味,而我和你卻是活生生的人,不是小說中的人物,我的生死隻會由我來決定!”

他習慣性的眯起眼睛,盯著她,就像一條毒蛇盯著獵物一般,就這樣盯了她好久。

他眼裏有很濃重的殺意,卻遲遲不動手,這十分耐人尋味。

“你這樣的女人,皮肉之苦和折磨無疑都對你沒用。”他扯開嘴角,“要怎麽讓你求饒,怎麽讓你害怕,現在已經是我最感興趣的事了!”

皛皛隻覺得頭皮一緊。

他卻笑了起來,那笑如同初見時一樣,讓她心底發寒。

------題外話------

嗯,其實關於偵探論我很早就想說了,殺了柯南,不就一了百了了嗎?

好了,萬歲爺要受點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