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ound260結案和殞命四
round 260 結案和殞命(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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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此,謝謝大家關心!
還有一個很小的尾巴要收,這案子就結束了。
正好0點!
12月18日……
這時,誰也沒想起,包括康熙自己,也忘記了今天是他的生日。
救援隊立刻一擁而上……
“在前麵!”耿不寐帶了人也趕了過來,“真是娘娘!”
然後,他看到了她骨折的手,那刺在外頭的骨頭,讓他眼睛發黑,差點厥過去。
“皛皛?”
當康熙看到靠在樹幹上毫無聲息的皛皛時,他急步上前,將她抱進懷裏。
腳下的雪地並不好走,他艱難的跟著湯圓,一腳深一腳淺,湯圓在前頭帶路,可能是怕他跟不上,跑幾步便回一次頭。
說完,他就已經跟著湯圓跑去了。
“在南邊!”
所有人聽聞,都看了過來。
“湯圓找到皛皛了,它找到皛皛了!”
湯圓立刻超前奔去。
“帶我去!”
“汪汪,汪汪!”湯圓將腦袋指向南邊。
他腦中一個激靈,吼道:“在哪?”
“汪汪!”湯圓撕咬著他的褲腳。
那隻戒指康熙太過熟悉,顫抖的將它拾了起來,“湯圓?”
湯圓像個雪球一樣飛了過來,將嘴裏的戒指放到了地上,“汪汪!”
“湯圓,你瞎跑什麽?回來!”
康熙正在營地找它,還以為它走丟了。
它立刻仰起腦袋,叼起雪裏的戒指,撒腿就跑。
湯圓急躁的嘰哩嘰哩的嘶鳴,來到皛皛的腹部,嗅了嗅,然後整個身體卷縮在哪裏,想用體溫溫暖她,但是沒用。
她卻不省人事。
“汪汪!汪汪!”湯圓爬上皛皛的身體,心急的用舌頭舔著她的臉。
湯圓將戒指刨了出來,叼在嘴裏,正要回去時,她聞到了熟悉的氣味,嗅了一會兒,汪汪聲劇烈,小爪子立刻繼續撓,將大片的雪撓下,皛皛的臉跟著露了出來。
動物都有回到巢穴的本能,鬆鼠將湯圓帶到了樹下,它爬上了樹,可湯圓爬不了,那個急啊,在樹下亂抓,抓撓間,小鬆鼠差點嚇得倒下來,還好穩住了,可手裏的戒指,掉了下來,進了雪裏。
湯圓一見,汪汪的追了上去。
鬆鼠,就是齧齒類動物,還有一個特點,就是貪心,吃著嘴裏的,還會望著鍋裏的,將栗子吞進了腮囊,然後拿著戒指迅速逃跑了。
“汪汪!”
月光下,戒指閃著漂亮的光芒,湯圓歪著腦袋,它認識這隻戒指……
鼻子一碰到鬆鼠,鬆鼠就驚了,張大了嘴,不小心吐出了戒指。
湯圓第一次看到鬆鼠,不能確定這是什麽生物,嗅了嗅,“汪?”
小鬆鼠嚇到了,抱著栗子,一副驚恐狀。
湯圓趕了過來,正巧與它麵對麵。
吃了戒指的小鬆鼠也在附近尋找食物,看到前頭停了一隻大栗子,興奮的撲了上去。
栗子隨著坡度滾了起來,它追了上去。
可它還小,沒受過訓練,不過是裝腔作勢,它蹦踧到一處地方,打算趴著休息一會兒,上頭突然掉下一顆栗子,打中了它的腦袋,它嚇了一跳,對著栗子汪汪叫。
湯圓也一路跟隨,它學著張武帶來的警犬模樣,嗅著地麵。
康熙現在身體虛,誰拖他,都像拖隻小雞似的。
衛寶架住了康熙,將他拖了回去。
耿不寐見張武像頭熊一樣,趕緊將康熙扯到身後,“張隊長,消氣,我會看著他,您前頭指揮,別管我們!”
“你給老子安靜,否則劈暈你!”
康熙不願意,每耽誤一分鍾,皛皛就可能會遇到危險,他堅持要上路,卻被張武給拖了回來。
“我們最好找地方避一避,等雪下完了再找,否則大家都會迷路!”
沒下雪時,已經很難找了,現在大炎飛,更阻礙了所有人的視線。
他還沒到山下就被耿不寐捉住了,但他的執拗也是出了名的,耿不寐根本拿他沒辦法,隨行還有衛寶叫來的救援專家。
另一頭,張武等
人滿山遍野的找著皛皛,直升機在上頭飛過,大家分了四個隊伍,其中一個隊伍打頭的就是康熙。
它鼓著腮囊,一副憨厚的模樣,嗅了嗅鼻子,竄了出去。
齧齒類動物,有一種非常特別的習慣,不管好不好吃,往嘴裏塞才是最重要的,就算吃不了,它也會藏在腮囊裏。
可能出去覓食的母親還沒回來,它饑餓難忍,沿著樹幹爬了下來,小小的身體看到了凹槽裏的戒指,也不知道是不是餓過頭了,直接拿在手裏,往嘴裏塞。
“嘰?”
這時,她倚靠的樹幹上有個樹洞,一隻小鬆鼠從裏頭爬了出來,看樣子它還很小,估計剛斷奶。
她閉上眼,顯得溫柔、恬靜……
星光閃爍,月光柔溶,片片大雪像白紗一樣覆蓋在她身上,就像一張潔白毛毯。
手無力的緩緩垂落……再無動靜。
可以了,她沒有遺憾了。
這裏是山林,若她死了,一定會被動物啃食,她不想戒指和錄音就這麽毀了。
皛皛也再說不出話,她費力的拔下手上的戒指,掛在錄音筆的筆夾上,塞進身後樹幹的一個凹槽裏。
錄音筆電量即將耗盡,發出了鳴叫。
嘟嘟嘟……
“如果有來世……你放心,我一定會比任何人都先找到你……”
她有點語無倫次,但每一個字,都是不想康熙在她死後,行屍走肉的過日子。
“你別想著來下麵找我和寶寶,我和它會很快投胎,不會等你,所以你別白費心思了。”
她哽咽的閉上眼睛,滾燙的眼淚在寒風中,很快便失去了痕跡。
“我準你再娶,但不準你娶一個和我相似的女孩,無論是長相,性格,脾氣,都不準一樣,因為我不想你受罪!對了,我死了,你一定會遷怒阿卉和阿景,可你該知道我的死和她們沒關係,如果你還是不能忍,那至少清明的手讓她們來掃墓,讓她們和說說話,好不好?”
她看向斷手手指上的戒指……
“康熙……我盡力了,可是還是沒用,對不起……”滾燙的眼淚不自主掉了下來,“我死後,隻準你傷心一年,隻準一年,一年後你必須振作起來,你身邊還有父母、姐姐、姐夫、格格、陳媽,還有老耿、老計、小寶,你不會孤單的……”
她咳嗽了一聲,握起那隻筆,打開錄音鍵:
她垂下手,無意間摸到了一個金屬狀的物體,竟然是支錄音筆,看上頭的英文縮寫,應該是楚冉的,剛才扭打時,估計是掉了出來。
如果沒人來救她,她絕對熬不過這樣的雪夜。
這招和自殺沒什麽兩樣!
她喘息著,手臂的骨刺還在外頭,疼得她已經快昏過去了。
她咬緊牙關,單手摳著地麵,拖著沉重的身體,來到了一棵樹下。
不行,要死,也不能死在楚冉這個男人身邊……
雪越下越大,她卻連找個躲避的地方都無法做到。
大片大片的穴在空中飛舞,像天女撒下的玉葉、銀花,那樣晶瑩,那樣美麗,皛皛望著天空,她已經動不了了,能殺了楚冉,已經是萬幸。
死不瞑目!
他倒下……
雙目對視,呈現的是成王敗寇的之勢。
皛皛也看著他,眼中沒有任何表情。
他睜大眼睛看著皛皛……不敢置信自己竟然輸了。
他一僵,待皛皛拔出時,血如湧泉……
毛刺的骨頭隨著她揚起的手臂,猛然插入楚冉的脖頸,隻接橫插進咽喉!
巨疼已經讓她快失去意識了,但求生的,讓她爆發出了殘留的所有氣力。
她使勁將折斷的手敲擊向石塊,凸起的石塊再次重擊她的骨關節,將其中手骨的一節擊了出來,刺破皮膚,橫出體外,毛刺的骨折邊緣,是相當尖銳的,足以當做武器。
牙齒是一項,頭骨也是一項,還有……
哢的一聲,皛皛知道自己的手斷了,這時候失去一隻手代表了再無翻身的可能,但她從來不認命,他的父親曾告訴過她,人雖然不能像動物一樣五感發達,但也有和動物一樣的利器。
楚冉卻像不知道疼痛似的,反手捉住她的手中石頭,砸向她的關節處。
皛皛無法呼吸,臉都白了,她摸索到一塊石頭,便往楚冉腦門上砸去。
他雙目赤紅,因為捉住了皛皛,他興奮的使了力。
皛皛被他死死壓在身下,掐住了脖子。
楚冉畢竟是男人,力氣大,而且是右眼受傷,但四肢無礙,鉗製住皛皛是分秒之間的事。
兩人立刻扭打在一起……
楚冉重心不穩時,她直接撲了上去。
楚冉沒想她會如此出現,槍口下意識的往下,皛皛要就是這一刻,直接捉墜口,用撿到的石頭堵墜頭,然後用盡力氣反手將搶往自己的方向拉扯。
無法站立之下,她翻滾了過去,迅速到達楚冉的跟前。
皛皛閉上眼,再次睜開,清亮的眸子裏升起絕然,如果要死……我也要拉著他一起死!
這時的皛皛已經失去了先機,而體力也已經殆盡了……
他猖狂大笑的奔了過來……
皛皛躲避不及,讓他看了個正著。
楚冉也不是吃素的,他殺了那麽多人,而且在殺前用狩獵的方式折磨他們,也練就了一身的警戒心,靜下心後,就不難猜出皛皛的戰術,猛然回頭。
皛皛就是知道他這種心理,才會采取這種戰術,但也隻是拖延之法,明明冷得刺骨,她的額頭卻因為緊張而冒出了汗水。
楚冉沒有發現皛皛在身後躲著,手裏獵槍是他的優勢,隻要子彈沒有用光,他就會是勝利者。
機會隻有一次……
皛皛每扔一塊石子,便換一個方向,漸漸的來到楚冉的身後。
可是他的鉛彈也想用不盡的一樣。
楚冉的確視線無法很好的分辨出皛皛的在哪裏,隻能通過聲音。
她撿起地上的石子,扔了出去,如果想要贏,必須先讓楚冉用睛彈,趁著眼下還是黑夜,他的右眼又看不見,聲東擊西是最好的方法。
這一生能與你相遇,真是最美好的一件事了。
她默念著這個名字,努力的回想著他的一切。
康熙……
皛皛知道避無可避,不是他死,就是她亡。
楚冉趕了過來,掃視著能看到的樹木。
追逐中,她的氣力已經不支了,腳下一崴,差點摔倒,直起身體後,她撲入一顆樹幹後,躲藏了起來。
皛皛立刻從樹洞的另一頭爬了出去,直往前頭的樹林跑。
楚冉疾步衝了過來。
突然,灌木叢裏有了動靜,皛皛以為他是發現了,未曾想是一隻出來覓食的鬆鼠,稍短的前肢正捉著一隻栗子,因為它,楚冉的視線掃掃向了這裏,立刻扣動扳機,鉛彈飛散而來,鬆鼠立刻一命嗚呼,鮮血四濺,鬆鼠是死了,可也曝露了皛皛的行蹤,藏身的空樹洞,就在鬆鼠後頭。
不行,她得想個法子離開這裏。
再讓他這麽嘮叨下去,天就要亮了,一旦天亮,對她會十分不利。
她早已知曉,用不著他來解釋。
皛皛暗暗哼了一聲,因為九在道家是一個具有淨化作用的數字,例如關妖魔的塔通常就是九層的,他殺了那麽多潑婦,讓她們死前痛苦無比,那叫消除孽障,死後以數字九來埋葬,便是要淨化她們的肮髒的靈魂。
“對了,你知道為什麽每個屍坑要放九個人嗎?嗯?你知道嗎?”
“我將她騙到了這裏,哈哈哈……殺了她,痛快!無比痛快!”他像瘋魔了,說起往事就像是一個將軍在說他的殺場輝煌一般,傲慢中帶著自豪。
殺機就是這麽引發的,並不難想象,多年後遭受虐待的孩子早已長大成人,成了獨當一麵的醫生,可杜芙的歇斯底裏毀了這一切,隱藏在心底的惡魔被放出了牢籠。
“杜芙你知道嗎,九年前,她聽到楊笛的尋人啟事,來到了璃山,她見楊笛,就是想看看他好不好,哈哈,不對,不是看他好不好,而是楊簫的肝好不好……可惜剛到璃山她就病了,進了醫院,門診醫生是我,她起初沒認識出我,可後來認出了我,對著我一頓怒罵……這個死女人,還以為我是小孩子嗎?”
無數的鉛彈飛散開來,在雪地裏,在樹幹上,在灌木叢裏,落下銀光閃閃的痕跡。
楚冉因為找不到皛皛顯得有些焦躁,扣動扳機,幹脆對著四周掃射了起來。
他們需要的不是同情,而是製裁。
這份罪孽,比起老天爺給他們磨難,更讓人深惡痛絕。
但這不能成為殺人的理由,他們殺了十二個女人,加上榮樹的話,現在就是十三人。
皛皛聽著,對於兩兄弟的遭遇,若說不同情,那是假的,這對兄弟從出生就沒遇到過好人,命運給了他們太多的悲傷和黑暗,讓他們漸漸失去了人性。
這就是兩人變一人的開端。
“為了能和哥哥一起生活,我說服了養父,讓他單獨給我租一套房子,養母……那個女人樂的我能在她眼前消失,也就同意了,我便將哥哥偷偷接過去住,我本想讓杜亦堅那個老頭子收養他,但想到杜芙知道的話,絕不會放過哥哥,隻能繼續讓他在房子裏住著,但不能讓其他人知道他的存在,為了能讓哥哥接觸外麵的世界,我便讓他變成我,去上學,去接觸外頭的人,我們是雙生子,性格、喜好、長相都一模一樣,隻要記住每天發生的事,任何人都不可能認得出我們。”
那對於他而言,是黑暗中綻放起的一道曙光。
“十三歲那年,我出去秋遊,在遊樂城門口的垃圾站看到了哥哥,他骨瘦如柴,捧著一碗從垃圾堆裏撿到的咖喱飯,我被領養後,他就承受著雙倍的屈辱和虐待,終於忍不住了,在八歲的會後逃了出來,但他不知道要去哪裏找我,因為他不知道我到底被誰領養了,隻好漫無目的的找,後來被當做孤兒送進了孤兒院,沒過多久,他就被領養了,可領養他的夫妻卻是禽獸,領養他,不過是想要他的腎髒,他被關了起來,沒有自由,逃了幾次,都被逮了回來,每次都是毒打,後來還是那對夫妻的兒子貪玩將他放走的,他雖然
成功逃走,卻身無分文,隻能靠乞討度日,為了找我,他始終沒有放棄,直到十三歲的時候,我們偶然相遇!”
楚冉卻自己說了出來,他是篤定了皛皛就在這附近,正想著法子逼她出來。
皛皛的確很好奇,但好奇的下場卻是她不想要的。
楚冉不放棄的繼續搜索她,“你不想知道我和哥哥是怎麽相遇的嗎?”
他是想引她說話,她卻偏不開口。
“你不是很想破案嗎?逃了還怎麽破案?”
皛皛屏息,灌木叢的遮掩,她看不到楚冉,隻能聽到他的聲音,應該就在這附近。
他的右眼已經簡單的包紮過,困著紗布的臉孔更顯扭曲猙獰,他拿著槍,一路追了過來,他有獵人的資質,尋著雪地上的痕跡便正確的找到了皛皛逃跑的方向。
“出來,我知道你在這!”楚冉的聲音響徹在山野裏,回音陣陣。
這種機警能維持多久,她也沒有底。
這地方隻是暫時休憩,並不能久留,她也不敢睡,因為太冷了,越是冷,越是要保持清醒,否則很可能會一睡不醒,她不是沒有困意,而是高度的警覺讓她腦細胞始終處於活躍的狀態。
蛇血的味道讓她覺得惡心,但她依然堅持喝到飽,然後將失血過多而休克的蛇扔了出去。
生飲蛇血其實危害很大,容易感染寄生蟲,但確實補充體力的好東西,這在求生技能上也是記載過的,不過是求生的時候,也就是嚴苛困難到快要死的時候,萬不得已還是不要去做。
蛇扭曲的嘶嘶亂叫,很快就無力的癱倒了。
她快速抄手抓住它七寸的地方,然後直接打了個結,咬住它的脖子。
“褐色,非三角腦袋,無毒!”皛皛判斷道,“算你倒黴,借你的血用一下!”
裏頭還有一條冬眠的蛇,手腕般的粗,被皛皛的進入吵醒了,立刻吐著舌頭,直起上半身,做進攻狀態。
寒風刺骨,皮膚受盡了酷寒,已經開始發青,碰一下都疼得讓人忍受不住,她看到了一個倒下的樹幹,是空心的,這是一個很好的藏身之地,她不顧一切的爬了進去,裏頭的氣味充斥著一股腐爛的味道,還有不少蟲子,因為她的進入四散,她素來膽子大,蜈蚣、蜘蛛這些東西,對她形成不了恐懼,而這些昆蟲,不太會主動攻擊,隻會迅速溜走。
灌木叢大概高一米左右,她匍匐前進的話,能將身影遮去,但匍匐前進更耗體力,不過匍匐了幾十米,她就已經動不了了。
不遠處又一片灌木從,非常繁茂,她虛軟的跨出一步,跑了進去。
她環視著周圍的環境,不能再跑了,再跑她就會因為體力不支而倒下,一旦倒下,想在爬起來就難了,她需要一個藏身的地方。
可這並不是長久之計,腳印沒了,樹枝也是會留下掃痕的,她隻能盡可能掩蓋自己的行蹤。
血是止住了,可雪地上奔跑不可能不留下的腳印,在那樣慌亂的情況下能想到用樹枝掃雪消滅腳印,她也算夠聰明的了。
山野廣大,星鬥下白雪皚皚,滿目的潔白,凜冽的寒風呼嘯著,植物、岩石都被雪裹著,在巍峨之中顯出清秀,在峻峭之中更見超逸,望著蜿蜒起伏的山脈,皛皛仍不停的奔跑著,下過雪的璃山晚間的氣溫至少零下十五度,呼出的空氣瞬間就成了白霧,她不知道自己跑了多少公裏,隻知道她快跑不動了,她受傷拖著一根張滿樹葉的枝條,是在跑的時候折下的,用途是跑的時候,拖在後頭掃雪,以掩蓋腳印。
這探病的日子好像沒選對!
舞子看了一眼自己的水果籃……
舞子整個人都還沒反應過來時,另一架電梯的門也開了,衝出來的是衛寶和耿不寐,兩人麵相猙獰,咬牙切齒的往康熙的方向跑去。
“汪汪!”手提包裏的湯圓聞都了康熙的氣味,探出了小腦袋,見康熙不理它,它著急了,用力跳出手提包,尾隨著康熙追了出去。
康熙卻沒回她,錯過她身邊就跑了出去。
她在一樓等電梯,電梯門打開時,裏頭衝出個男人,差點撞上她,她一驚抬頭看了一眼,叫道,“康先生?”
湯圓也乖巧,安靜的躲在手提包裏,連腦袋都乖乖的沒往外露。
舞子有著典型日本女性的優點,賢惠溫柔,一切都以丈夫為先,因此丈夫的好朋友也就是她的好朋友,聽到康熙住院後,她便想過來探望,但快過新年了,正是璃山的旅遊旺季,她忙的脫不開身,今天剛好得了個空,便趕緊帶著水果籃子過來探望,她懷裏還抱著湯圓,小家夥因為好幾天不見主人了,心情鬱卒,連飯都不肯吃了,老躲在陰暗的角落裏,她不忍心它再這麽傷心下去,便將它也帶了過來,但醫院不能進寵物,她隻好將它塞進手提包裏。
雪月花的老板和康熙是莫逆之交,喜歡到處旅行,旅館生意主要是老板娘舞子負責,舞子是日本人,和老板兩人相愛,卻沒得到女方家裏的同意,於是為愛一起私奔,在璃山開了現在的雪月花。
耿不寐立刻臉發青的咆哮,“這混蛋一定是裝睡,然後偷聽了我們的話。”
康熙不見了!
病**不知何時已空無一人。
兩人不過說了五六分鍾的話,可回到病房時,虛掩的門卻大開著,
耿不寐一驚,立馬衝了進去。
衛寶點頭,“好,我馬上聯係他們!”
“正好,你讓他們上山去,一起幫著找娘娘!”
刺激歸刺激,但安全也不能輕忽,否則就成了賠本買賣。
“嗯,我也是為了不時之需,他們都是有經驗的雪山救援專家,這兩年我們衛家打算往東北一代開發酒店旅遊業,專宮雪、登山類的項目,你知道的,國外的雪山攀登已經很成熟了,國內卻還在起跑線上,這是個商機,現在的人,有了錢就想玩些刺激的東西,我也是投其所好,那些雪山救援專家就是為了雪山酒店開幕後預備的教練。”
“就傍晚的事兒!”他焦躁的搓著手,“小寶,我不敢告訴康熙,怕他會衝動,但我又擔心娘娘,你之前說找了一幫熟知雪山救援的人?”
“真的假的?什麽時候的事兒?”
“剛才遇到景颯,她說娘娘傷了楚冉,自己逃了。”
耿不寐往病房裏探了探腦袋,康熙躺在病**闔著眼,應該是睡了,他將門虛掩上,拉著衛寶去了拐角處。
“什麽事?神神秘秘的?”
他決定緘默,一切等有確切消息了再說,但心裏又有些不忍,便招了招手,叫小寶出來。
現在不能百分百確定皛皛是不是真的逃了,就算真的逃了,貿然說給康熙聽,他一定會不顧一切的衝上山去找人,他又不是特警,幫不上什麽忙,身體又虛弱,說不定娘娘沒找到,他這條命就要丟在山上了。
耿不寐聽聞後,又驚又喜,回到病房後,卻不敢對康熙說。
景颯因此沒有隱瞞,停了腳步,將曹震那番話又說了一遍。
警察辦案原本所有信息都應該是保密的,但康熙被楚冉折磨得都住了院,耿不寐氣憤之餘就要求他們若案子有進展的話,不能隱瞞他們,這麽做的目的不止是信息共享,更多的是能讓他們心裏有底,萬一皛皛有什麽不測,他們也好提前做好準備,康熙是爬過天台的人,他們不想他再來第二次。
見她風馳電掣的模樣,不由好奇的問了句,“這是要去哪?”
景颯穿上大衣便急匆匆的走了,重症監護室也在住院部,和康熙的病房是同一層樓,不過是重症室在北區,康熙的病房在南區,連著一條走廊,本來北區的電梯能下去,但湊巧晚上在檢修,景颯就去了南區電梯,路過康熙病房的時候耿不寐正在走廊上打熱水。
“去吧,這裏有我,你放心!”
“安卉就拜托你了,我先回警局一趟。”
計孝南盡管半信半疑,但一想到楚冉受傷,心裏甭提有多爽快了,要是他在場,恨不得能補一刀。
“嗯,他們猜測楚冉的右眼被皛皛刺傷了!”她將大概的來龍去脈說了一遍,包括楊悌和楚冉那玄妙的心電感應。
“曹隊真說娘娘逃出來了?”剛才景颯接電話的時候,他離得近,聽了個一清二楚。
掛了電話後,景颯有些坐立不安,既擔心安卉,又緊張皛皛的安卉,所幸計孝南和她在一起,猛拍胸脯保證一定好好會照顧安卉,不讓她有後顧之憂。
破案要緊,下屬的健康也是頂要緊的,他可不想案子破了,張又成卻進了醫院。
曹震將皛皛可能已經逃出來的事告訴了她,要她沒事的話,回警局看著點楊悌,張又成畢竟年紀大了,連續熬了幾個通宵已經快極限了,不比他們年輕人,還能撐得住。
曹震出發找張武前打了景颯的電話,她不放心計孝南照顧安卉,抽空就等在重症監護室門前,若是護士有什麽需要家屬幫忙的,她也好及時搭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