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妃不爭寵

辟寒金小髻鬟鬆(二)

“小姐剛才不是已經梳洗過了?”紅鸞疑惑地說道。

“再去準備熱水送到房間裏來。”許淼淼卻是再次說道,紅鸞點了點頭,一邊向著茗瑤使了個眼色。

等到下人將桶裏的水就注入浴桶裏的時候,許淼淼越過屏風已經走過來了。紅鸞將手指探進水裏試了試水溫,說道,“小姐,水準備好了。”

“我知道了,你們下去吧。”許淼淼說著已經走到了浴桶旁邊,紅鸞見到她今天都有些悶悶不樂的樣子就開口道,“紅鸞還是留下來伺候小姐吧。”

“不用了,你們在外麵就好。”

見到她那麽堅決,紅鸞隻能點了點頭,退了出去。

等她離開了,許淼淼坐在擱置在一邊的小凳上,素白的手拿起枚紅色的一個印花瓷瓶,拔了封口的布條,略向下傾斜,似山澗一般清澈的無色**流了下來,霎時芳香撲鼻。她又鬆開了綁頭發的緞帶,一頭烏黑的雲發直直垂下。

等到她褪盡身上的衣物坐進浴桶的時候,背靠著浴桶慢慢闔上眼睛。氤氳的熱氣蒸得她臉色酡紅,恰見到她柳眉粉頰,綿密的睫毛輕輕地顫動著,好似要翩然起舞的黑蝴蝶。慢慢睜開眼睛,那雙一向清冷的眼睛也多了幾分曖昧的暖意。

拿著藻巾,沒有擠幹的熱水順著修長的玉頸一路滑下。黑發沾濕了,緊緊地貼在雪白的香肩上,黑色和白色的極致對比,當真是**無比的畫麵。

又見到她微微側過臉,瑩潤小巧的耳垂暴露出來,一粒朱砂鮮豔地綻放著,增添幾分蠱惑的氣息。這樣的許淼淼,是旁人未曾見過的。

就是這粒朱砂,在日後與他萬般恩愛、耳鬢廝磨間,他綿密溫存的吻總會順著脖子落到她的耳垂上。

又過了一會兒,許淼淼站起身,美好的**一覽無遺。她伸出纖長的手臂勾來一個精致的柳籃,裏麵放著一瓶花露油,並些雞卵、皂角、頭繩之類。等到黑發盡濕的時候,紅鸞的嗓音從屏風那邊傳了過來。

“小姐不要在熱水裏泡久了,皮膚會起皺紋的。”

許淼淼應了一聲好,手上的動作依舊是不急不慢。

又約摸過了一柱香的時候,她總算是將自己收拾好了。懶懶地躺在矮榻上,枕著引枕,任由紅鸞用巾帕拭著她的頭發。

“小姐今日早做休息吧,明日一大早就要起來梳妝打扮。”紅鸞半跪在地上,一邊進行著手上的動作,一邊如是說道。

許淼淼的目光從她身上掠過,隨口問道,“紅鸞,你是怎麽進府來的?”

紅鸞聽了她的話臉上掀起微瀾,眸色也多了一番愁苦,還是回答道,“紅鸞幼時同父母到淮京去探親,不料那年頭是禍事正起,雙親都染上了疫症。我好生磨難一個人來到安地,因為體力不支暈倒在大街上,恰好遇見了出門拜佛的夫人。夫人慈愛,見到一人浮萍飄零,就把我收到了府上,留在房裏。”

許淼淼半合了眼睛,靜默了一會兒沒有說話,紅鸞也不多問,做完自己的本分就站起身。

“你可是想清楚了,若是明天隨我進宮的話,這一世難有出來之日。”茗瑤的心思許淼淼是知道的,隻是紅鸞,她與她情分尚淺,依賴心也沒有茗瑤重。許淼淼擔心的是,她是因為許氏才隨著她進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