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風拂麵玉容堪(十二)

“娘娘，奴才隻是隨口一提，沒想到小景子就當真了。”

“你……”那個叫小景子的太監一下臉色煞白。

許淼淼冷眼看著麵前的人，“一個滿口胡言，一個自己根本不長心，旁人說什麽就是什麽。本宮這段時間沒有精力管你們，你們就變得無法無天了是不是？”

“娘娘息怒。”一幹宮人都跪在了地上，猛地磕頭。許淼淼對紅鸞使了個眼神，紅鸞站出來對跪下的宮人責備道，“你們好生糊塗，還以為主子隻是因為魚死了的事怪罪你們嗎？虎駒是儒音帝姬親自送給主子的，要是這魚有毒，虎駒有個三長兩短，你們該向誰去交待？”

其它人聽到她把後果說得這樣嚴重，臉上身上都是汗水涔涔的。

“都起來吧，本宮本來也不想與你們置氣。你們一個個就算進宮最晚的也有半年的時間了，其它的更多都是老人，這宮裏的對對錯錯是是非非哪一個沒有見過？本宮之所以生氣，也全是因為你們太不長心了。若是真的犯了什麽事，到時就算是本宮想要保你們，也是無能為力的。”

宮人聽到許淼淼如是說著，心裏鬆了一口氣，俱是齊聲說道，“奴才（奴婢）謝娘娘提醒，今後再不敢犯。”

果然還沒到用午膳的時間就見到有宮人顫顫巍巍地跑進來，滿臉惶恐道，“娘娘，虎駒死了。”

隨著前來稟告的宮人到偏殿的時候，空中滿是漂浮著黑白兩色的毛，白的像是柳絮，黑的像是天際烏沉沉的黑雲。負責照顧虎駒的小景子麵色慘白無力地跪在金籠子前。許淼淼往裏麵看去，見到平素生龍活虎的虎駒此時安靜地躺在裏麵。

“娘娘。”

許淼淼睨了他一眼，紅鸞上前打開金鎖伸手探了探鼻息。轉過身對許淼淼無奈地搖頭。小景子見到了更是萬念俱焚，一下子癱軟倒在許淼淼腳下。

許淼淼籲了一口氣，“好歹也是儒音帝姬送予本宮的，好生安葬了去。”

腳下的雙色緞孔雀線珠芙蓉軟底鞋轉了個方向，許淼淼靜默無言地看著匍匐在地上的小景子。心裏對他有些愧疚，麵上卻是冷若冰霜。

“來了，這個奴才讓虎駒暴斃有所怠職，拖下去打二十大板，以示懲戒。”

小景子有些驚訝地抬頭看向她，卻見到她緊抿著雙唇，連聲告罪，“謝娘娘從輕發落。”剛說完門外的侍衛已經進來，把他拖出去了。

從偏殿裏出來許淼淼坐在酸梨枝鸞紋玫瑰椅中，給自己沏了杯給自己沏了杯臘梅花茶正在品著，紅鸞和茗瑤已經走了進來。

“這下可順了小姐的心意，早看到那虎駒不順眼了。尤其是那雙綠眼珠子，每一次我見到都覺得十分滲人。”茗瑤開口就是無所忌。許淼淼睨了她一眼，“到底是順了你的意還是我的意了？”

茗瑤吐了吐舌頭，“都是都是。”

又見到許淼淼放下茶盞，對紅鸞問道，“那魚的屍體都處理好了？”

紅鸞笑了笑，“已經都按小姐說的燒了。隻是可惜了，剛才我讓扶桑姑姑向內務府的人什麽時候提一提，再給咱們送一缸魚過來。”

許淼淼知道她是為自己打算，還是搖了搖頭，“這事兒過後我若是再讓人送魚過來，很容易讓人猜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