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風無力百花殘(三)

軒轅澤見到她隻是小口小口得吃，卻也知道這是她接受的極限，也不逼她。等到許淼淼敷衍一般用了一小部分的麵以後，她放下銀著安靜地看著軒轅澤。

軒轅澤也停止了用膳，深情款款地看著她。

“朕說過了，你才是朕最在意的人。之前見到你受傷過那麽多次，讓朕很不放心，於是朕就派了人去教紅鸞一些武功。以此希冀她能在你危難的時候能助你逢凶化吉。”

聽他這麽一說，許淼淼這才想起，近段時日紅鸞的確有很多時間都沒有在她身邊。起初她還以為是因為紅鸞的臉的事，卻沒有想到她竟然是去學武了。

“學武並非是一朝一夕的事，臣妾見到她似乎並不是最近才開始練武的……”這話說得她有幾分不好意思，因為紅鸞本是她的貼身婢女，如今她卻要向別人打聽她的情況。

軒轅澤頷首，“她的確不是這段時間開始學武術的。”

聞言許淼淼不由得詫異，紅鸞之前在許府是在許氏的房裏。一來許氏是不可能讓她練武的，二來紅鸞真的在練武的話定然也不能騙過許氏。這裏麵莫非還有什麽隱情？

軒轅澤見到她的神色，心裏麵很是清明，接著口吐玄機，“你可知紅鸞是前江城太尉衛遠之女，她的本名也並非是紅鸞，而為衛子矜？”

“什麽?”許淼淼現在才是徹底震驚了。

“紅鸞是前江城太尉的女兒，本名叫衛子矜？可是為何，為何她與我講的是她是隨父母到淮京探親，在途中雙親染上疫症病故獨留她一人在外飄零的。難道說她在騙我？”許淼淼既覺得荒謬，又覺得心寒。平日裏信任如斯的人，竟然隱瞞了她如此重要的事情。

見到她神色有些黯然，軒轅擇牽起了她的手，“你不要怪罪於她，衛遠之前被誣告，不僅丟了烏紗帽，自己也病死在獄中。她的母親甄氏也因為家中橫生變故，鬱鬱而終。其它房裏的人對她都是躲避不及，她唯有到淮京去找與她指腹為婚的夫家。她衛家既是落敗了，那府人自然不會接納她。紅鸞的話也未必全都是假，不讓你知道也是為許府著想。”

許淼淼心底有幾分愧疚，方才她竟然是以為紅鸞存有異心。再聽到與她指腹為婚的那人拒絕了她的婚事，更有幾分義憤填膺。夾雜著的還有絲絲擔心，軒轅擇對她知根知底，便說道，“你不必擔心，衛遠的案子是冤案，如今刑部已經重新定審。不日便會給她一府人一個公道。”

“如此。”許淼淼略帶艱澀開口，“臣妾在這裏就先為紅鸞……不，子矜謝過皇上了。”

軒轅澤深深看著她，“為衛家人平反之後按理也該恢複衛遠的官籍，做為衛遠的唯一後代，衛子矜也是仕女了。或許，會選擇出宮。”

許淼淼眼神一閃，如果真是那樣，便再好不過了。衛子矜出宮之後也可以為自己謀一份好的婚事，也不用再為奴衛婢了。隻是可惜了她們的主仆情份，便要了盡於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