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難勒處尚聞香(一)
軒轅定睨他一眼,“自然是杜錦雲,他幼時身子虧虛,有和尚說他命不該姓‘杜’,以犯‘杜鵑啼血’凶兆。後來就隨了母姓,成了杜錦雲。當初舉事的時候杜錦雲隻是因他妹妹的婚事與我私底下見過一麵,那人便認為他是我的私黨。他登基之後原給劉妙賜婚,劉妙心係在我身上,自然抗旨不遵。他便以抗旨的罪要判劉家滿門抄斬。杜錦雲被逼得拿出此玉佩,他卻說這玉佩隻能保一人的命。杜錦雲無法,當場以頭搶地,血濺禦堂。之後不僅劉家一係降為庶民,就連和劉家接了姻親的吳家、趙家、謝家也是受到了牽連。”
軒轅玨心底惶惶,萬不敢相信軒轅澤竟然是軒轅定口中所說的那般陰狠的人。
“十四弟,十四弟。”軒轅定搖著他的肩膀,軒轅玨這才回過神來。
“九哥,怎麽了?”
“我說,這玉佩你當算怎麽處理?”軒轅定狹長的眼睛細眯。
“這玉佩的來曆竟然如此不堪,也是不能留下的。”軒轅玨漆黑黑的微闔垂目,又道,“還不如我摔碎了它。”
“不可。”軒轅定伸手阻止。軒轅玨抬頭,不解地看著他,“本來此物是我求來為九哥保平安的,可是九哥方才一說也著實有理。這東西留著也沒什麽用,還不如摔了,省得看到心煩。”
軒轅定道,“雖然此物的確沒用,不過還是留下,以防萬一。”瞥見軒轅玨眉尖一擰,他笑道,“若是你不想看到這東西,就把它寄存到九哥這裏。”
軒轅玨掃他一眼,淡淡道,“這本就是給九哥要的,九哥拿去自然是好的。”
軒轅定當即把羊脂玉佩兜在懷裏,這時才想起一件事,“我到你府上的時候,你的侍童不是說你要到郊外去的?”
“本來今日是要同羅生會麵,沒想到正出宮的時候碰上了一些事。我已經派人去通知了,改在明日去見羅生。”
軒轅定道,“昨夜夏深之帶著妻兒逃跑,我聽說手下的人說被攔住了,難道就是在你哪裏?”
軒轅玨並不否認,而是大大方方地點頭,“那日我聽了九哥你說他想要辭官之後就留心下來,他想要脫身的話必然也是這幾日的事,不然到時就沒有什麽機會了。恰好之前也有打聽到郡王妃是苗疆女子。若是官道他們自然不敢走,京城雖然去苗疆還有西郊、東郊和北郊幾條路,相對風險仍然很大。隻有一條水路,雖然是農家人經常走的,但是這時候必是越偏僻越好。不過我仍不敢大意,各路也有派出人馬,隻是水路那邊讓羅生帶頭。果然攔住了他們。”
聽到他這麽說,軒轅定一邊暗讚他聰明和謹慎,一邊道,“你可是有把握兵符就在夏深之身上?”
軒轅玨麵有猶豫,“這次進宮,恐怕夏深之早有準備,兵符或許沒有帶在身上。”
軒轅定臉上表情冷上幾分,“就算現在搜不出來,我也要讓他吞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