乞陰虛熟徹天香(四)

九月二十四日，九王軒轅定以二萬八千兵力擊敗草原六萬大軍，敵方主將在奮勇殺敵中被自己手下雷弩手射殺。同時馮品攻下潮州。九月二十六日，葛禺自平城方向前往汝南王逃亡方向，生擒汝南王及高湛一幹。至此，汝南王一幹包括聶元、章等將皆被殺被俘，一時九王軒轅定威名震動朝廷。

隨後軒轅澤下令，軒轅定等人帶汝南王及其子高湛回京聽候安排。軒轅定九月二十七日與葛禺相會，葛禺手下副將帶領將士回邊關防守，葛禺與軒轅定等人同行返京。

九月二十九日，此時暮色已晚，軍隊駐紮在離京城三百裏的柳楊鎮附近黃花坡。軒轅定派李羨和裴延鈞看守汝南王父子，軒轅定在自己營帳內沉思之時，營帳簾被人拉開。他抬眸看去，來人是他的王妃，青芙。

“王爺。”青芙嬌柔地喚了一聲。

軒轅定從座上起身，冷淡皺眉：“你怎麽來了？”

青芙眉尖微蹙，她如今雖然已經是九王妃了，卻是成婚之後反倒覺得軒轅定對她遠沒有之前的熱情。思及此，她胸口有鬱結難解，麵上卻是笑意熠熠。

“妾身知道王爺此次帶兵打仗大獲全勝，此次是來為王爺慶賀的。”青芙說著，顧盼生色，笑容亦歡愉。軒轅定看她一眼，自斟了一口酒滿上。

“……猶是臨水照芙蓉，青絲依舊眉籠煙……”

隱隱有歌聲從營帳外傳來，軒轅定無端地眉頭一鎖，“何人在外唱歌？”

青芙急道：“妾身來的時候救下一名歌女，許是不懂軍法嚴謹，妾身這就去叫她停下來……”

她話還沒有說完，就被軒轅定揮手打斷，“不用了。”

說完他親自起身往營帳外走去，青芙見狀不隊，也跟上前。

“……挽妝著我湘綺裙。啟喉綻破《將軍令》，綠羅舞開《出水蓮》。”

軒轅定掀簾看去的時候，帶著幾分簡單的帳中，冷豔無雙的歌者正啟喉高歌。

“紅顏碧酒相映憐，流波欲醉意盈盈。”

琵琶清音仿如澗間竄出的淺流，歌聲如那風中輕叩的鈴聲，清越中猶帶一絲多情的祈盼。歌者亦隨著曲音輕盈的旋飛著，那一襲紅衣翻飛中仿如一朵燃燒著的彤雲，溫柔的焰火散著淡淡的綺豔，旋繞之時又似綻在碧荷之上的那一朵紅蓮，嬌媚的吐著淺淺清香，蓮瓣中一張似晶雪溶成的嬌顏……

“久會不知秋雲暗，縱歡不記流水光。何處飛來白玉笛，折柳聲聲碎芙蓉……”營帳裏的女子似乎並不知道帳外有人在看，仍是陶醉在自己的歌聲和樂音裏。

“王爺。”青芙見到軒轅定有些出神的模樣，心裏倏然一跳。軒轅定卻是倏然轉身，黑眸冷邃，如萬仞之上，孤峰冰原，波光倒映，他冷斥道：“你退下！”

“王爺！”青芙頓時慌了神，拉住軒轅定的衣袖道：“她隻是妾身救下的一個歌女……”

“本王有另外說她是什麽了嗎？九王妃，你在害怕什麽？”軒轅定的眼中滿是譏誚。